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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对自己的无视和无礼,夏礼珣似乎并不在意。
倒是偃墨予开口歉意的说道:“贱内身有残病,不能言语,还请奉德王多多见谅。”
夏礼珣淡淡一笑:“承王不必在意,本王早闻承王妃与常人有异,自然不会为难于她。今日来得唐突,本王还担心是否会惊吓到承王妃。”
两人客气而谦虚的说着话。白心染听那道声音是越听越觉得熟悉,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而且那道视线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一直都有落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可又不好扭头去看。
但直觉告诉她,这奉德王在观察她!
偃墨予陪着奉德王你来我往的寒暄着,自然也注意到他的目光时不时的盯着自己的女人看,顿时心中就生了几分不悦。
而就在这时,夏礼珣突然起身走向了那张矮桌——
感觉到有人靠近,白心染抬起了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的,一团黑色的墨汁布在了她干净的脸颊上,那双漆黑的眸子懵懵的看着靠近她的男子,眼底充满了一丝胆怯,身子不由的往后退了退,退到了偃墨予的脚边。
她所表现出来的紧张和不安被两个男人都收入眼中。
夏礼珣并未再靠前,而是在几步外止住了步子,冷傲的眼眸看向矮桌上所画的东西,那比女人还红艳的薄唇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纸上——大大小小的一群乌龟!
“奉德王请见谅,贱内生性胆小,不习惯与人接触,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奉德王莫怪。”面无表情的朝夏礼珣抱拳施了一礼,偃墨予弯腰,从怀里拿出一块整洁的方巾,对着那张沾了墨汁的小脸擦了起来,然后又将人从地上拉起,按在了自己怀里,用广袖将人遮了大半,还温柔的在其背上拍着,试图安抚怀中人儿的样子。
看着夫妻俩人如此,夏礼珣眯了眯眼,随即浅声笑道:“承王严重了,是本王唐突吓到承王妃罢了。”
顿了顿,他突然好奇的问道:“听父皇说承王妃曾经救过承王,让承王心生感激和怜悯,所以才娶其为妻?”
“是。”这些话本就是自己说出去的,偃墨予大大方方的承认。
“承王不愧是承王,其善心真叫本王折服。承王妃亦然,自身都有残病,却还能对承王施救,这份纯善真是让本王钦佩。”
闻言,偃墨予微微蹙了蹙眉,不过却面不改色的说道:“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白心染将脸埋在他胸膛上,嘴角狠抽。“……?!”
好恶寒有木有?
状似饶有兴致的看了矮桌上乌龟图几眼,夏礼珣这才收回视线,朝偃墨予轻笑道:“本王今日是特意来补送贺礼的,不想却打扰了承王和承王妃的恩爱,望承王莫要见怪。本王想起府中还有事需处理,这就不多留了。”
说完话,他朝门外拍了拍手,一名小厮恭敬的进入,走到偃墨予身前,双手将一礼单奉上:“承王殿下,这是我们王爷的心意,请您笑纳。”
“奉德王有心了。”没有推辞,偃墨予伸手接了下来,淡淡的扫了一眼礼单上的内容,朝夏礼珣礼貌的点了点头。
“那本王就先回去了。”说着话,夏礼珣的目光若有似乎的扫了一眼白心染。
“殷杜,送奉德王。”捕捉到他异样的目光,偃墨予不着痕迹的将女人搂紧了一分,抬声朝门口的殷杜吩咐道。
直到书房安静下来,房门被外面的侍卫关好,白心染才从偃墨予怀中抬起头来,皱着眉头一脸的纠结。
“怎么了?”抬高她的下颚,看着她深锁的秀眉,有些不解。
“这奉德王的声音我在茅山村听过。”白心染摇了摇头,喃喃低语起来,“可是不对啊,那人听说是个瘸子,这奉德王分明就是个正常人啊……”
想了想,她随即又肯定的点头,“我敢确定他就是那个人!”
“哪个人?”
“你不知道,在茅山村,有个有钱的公子来养伤,还特别喜欢薄荷,我们村里几乎家家都种了薄荷,全都是为了他。后来自从你来过之后,那人就没有再出现了。我敢肯定奉德王就是那人。”
闻言,偃墨予挑了挑丰眉:“为何如此肯定?”看她的反应,不像是见过奉德王的。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熟。虽然我没见过那人的样子,可是我经常去他家里为他送薄荷,听过他在房间里说话。而且……你没闻出来吗?奉德王身上的薄荷味很浓”
“他的确在茅山村住过一段时日。”
白心染诧异:“你怎么知道?”
问完之后,她突然瞪大眼,“难道你们想要抓的走私兵器的幕后主使人就是他?!”
在茅山村,那人就是一个颇为神秘的人物,而且爱好又独特,想不让人记住都难。难怪自从他来了茅山村以后,那人就失踪不见了。
见她自己明白过来了,偃墨予也没再多做说明。有些事点到即止就好,他相信走私兵器一事皇上也是怀疑奉德王的,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这事就只能搁置着。
“染儿,以后这人你尽量避他远些,知道么?”想到某些事,偃墨予出声提醒道。
“为什么?”
将她揽在自己怀中,“你在茅山村住过的事已不是秘密,想必奉德王也知道,今日他到府中来,怕是有另一番原因。”
白心染也不傻:“你是说他今日来承王府,最主要的是目的就是来试探我?”
偃墨予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点了点头:“私建兵器坊并走私兵器,此事还无人知晓是奉德王所做。就连我,也没足够的证据证明他就是幕后之人。他所做之事乃是杀头大罪,自然不会给别人泄露他秘密的机会。如今他见你非正常人,所以不会提防太多,若是他一旦发现你乃正常之人,想必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人灭口。”
其实茅山村的人都是证人,若想要取证,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一旦实施这个计划,茅山村的人怕是会无一存活。
想必皇上也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故意嘱咐他不要为难无辜之人。
而今,走私兵器一事已是一桩无头案,而他自然也不会为了破这桩案子去牺牲自己心爱之人。哪怕是一点点的危险,他都要杜绝!
白心染撇了撇嘴,故意说道:“那我岂不是真要一辈子装聋作哑?”
知道她这话里带着几分试探,偃墨予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掐了掐她小巧的鼻头:“你若不想装下去了,可随时告诉我,我自会替你想办法。”
闻言,白心染耸了耸肩:“那还是算了。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心里叹了一口气,不过偃墨予也没有再说什么。以前他倒是希望他能恢复正常,至少不会让她在外人面前那般委屈。可今日奉德王来府一事给他提了个醒。
如今的她绝对不能以正常人面貌示人……
弯腰,将女人打横抱了起来,就往书房外走——
“喂,干什么啊?”白心染小声的惊呼道。
“为夫难得休沐,想好好陪你。”男人眼底带着某种邪肆的光,说的话却是体贴入微。
陪她?怎么陪法,白心染不是不知道。
尽管有些咬牙,甚至恨不得咬上他两口,可心跳却莫名加速……
……
一转眼,三日回门的时间到了。
尚书府
某间新房之中,女人独坐窗台之下暗自垂泪。如花生艳的神色不复存在,尽管摸样依旧精致绝色,可那眉眼间的气色却犹如吸多了鬼气似的,黯沉无光,婀娜的身子也显得有些颓丧无力。
知道的当她是个才过门的新妇,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家女儿哭丧守孝呢。
三日,短短的三日,从新婚当日被人沾污身子的噩梦开始,她就犹如掉入了地狱深渊。
贺鸣没有将她失贞的事说出去,她知道,他不是为了保护她的名节,而是为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在外人面前,他虽然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妻子,可是背着所有的人,他却暴露出他畜生的本性,不拿她当妻子不说,还变着花样在床上极近的凌辱她。
有好几次,她感觉自己都险些要被他玩弄死了。
那些冷冰冰、硬邦邦的东西侵犯她的身体,是那么的恶心、那么的让人生不如死……
这才新婚初始,她却感觉到死亡的来临。是屈辱、也是痛苦。
可是她不能死,她绝对不能死在他变态的行径之下。
她要活着!
活着报复那些让她陷入地狱深渊的人!
不知道在窗台下坐了多久,直到有丫鬟进来推了推她,她才回过神来。
“二少爷叫你出去,他人已经在大门口等你了,别磨磨蹭蹭的,小心二少爷让你自个回白府。”丫鬟对她冷漠的说着话,言行举止非但没有半点恭敬,反而带着一股子不屑和傲慢。
二少爷说了,这个女人就是个贱人,不必给她脸色,让她们想怎样就怎样,要是她敢不从,就直接休了她,让她滚回白府。
短短的三日,白心碧已经见多了丫鬟无礼的嘴脸。
刚开始她恼怒不已,动手打了一个丫鬟,结果那丫鬟跑到贺鸣跟前哭哭啼啼的告了她一状,贺鸣为了替那丫鬟出气,不但当着丫鬟的面打了她一顿,最后为了安哄那名丫鬟,竟然当着她的面与那丫鬟苟合在一起。
那一幕幕恶心的画面到现在都还存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想到就犯恶心。
也是从那时开始,她才知道原来贺鸣的风流成性不是谣言,他们院子的丫鬟,基本上全都被贺鸣给占有过了身子!
好在她并不是喜欢贺鸣,而且发生了被强暴的事,她更是对贺鸣没有一分好感,所以在面对这群丫鬟的时候,她除了心里觉得恶心之外,倒也没有情敌间的仇恨。
被贺鸣打了一通后,她才明白到自己的处境,于是再有丫鬟无礼挑衅的时候,她几乎都含泪咽下,逼着自己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毕竟这个地方不是她一辈子要待的地方,如果一时的隐忍能换回自己的自由,那隐忍一时又如何?
早晚有一天,她要将贺鸣加给她的屈辱一并讨回来!
她一定要加倍的讨回来!
今日是回门日,白心碧没想到贺鸣会主动陪她回去,不过转头一想,她还是能想明白的贺鸣的做法。想必他也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嘴巴,才会如此‘通情达理’……
在尚书府,贺正州及其夫人月氏还算喜欢她。兴许两人都知道自己儿子的本性,所以每当白心碧前去请安时,夫妻俩对她都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在夫妻俩面前白心碧自然不敢说贺鸣对她凌辱的事,一来是女子的矜持让她羞于对外人开口。二来,她知道是自己失贞在前,才会遭受贺鸣的报复和凌辱。她若是将实情说了出来,那她失贞的事也会暴露出去。
不管如何,她定是不会让这件事被外人发现,否则即便有白府为她撑腰,她也会无脸见人。
马车上,贺鸣懒洋洋的靠着车壁,见女人上马车,掀了掀眼皮,嫌弃的侧目朝车夫冷声斥道:“动作快些,本少爷今日还要去醉香楼,再磨磨蹭蹭耽误时辰,小心本少爷剥了你的皮。”
白心碧嘴角勾起一抹充满嘲讽的冷笑。他果然是为了尚书府的面子才陪她一同回门的。
比起白心碧的憔悴,贺鸣则是一身爽朗精神。若不是此人暗地里荒淫好色、喜欢玩弄女人,论相貌,贺鸣也当得上是一位俊美的男子。特别是那丹凤眼,格外迷人,但也是因为他这双丹凤眼,让他俊美的脸上多了几分邪气。论身材,贺鸣虽然不是练家子出身,没有太过结实的身板,但人也算高拔。论气质,此人出生权贵之家,自然有一番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