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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那丝流光和迷茫，却很快消散了，快到他都无法抓住，只能够眼睁睁看着，看着它在自己手中悄悄溜走。
“小女子是敬畏，国师乃是天人一般的人物，小女子自然是敬畏，而不是怕，”她的回答让他有些意外。
明明在害怕，却依旧压着自己心中的恐惧，装做一脸无畏的看着他，那倔强的神情，让他看到了当年的她。
“那你便好好敬畏，”轻轻的抚过她的脸颊，只不过嘴唇间，却有着一抹淡淡的苦涩在其中。
凌芷云看到那抹苦涩，心中下意识有着一抹情绪浮现出来，只不过很快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恩，小女子记住了，”
“这个给你，荣华郡主你也快十六了，这个便送给你，”说着便也不等凌芷云反应，便将那云彩霞的珠花，插在凌芷云的秀发上。
然后便离去了，是逃离了，逃离那个冷漠而又带着畏惧的目光，他讨厌那个女子，用那种眼眸看着自己。
而当陌上雪离去之后，宏云耀在看到那珠花时，眼眸内勤娿有着一抹流光划过，而看向凌芷云的目光，也是多出了一抹算计在其中。
“走我们回去吧，看你脸色都惨白了，”那温柔的话语，如遇春风，整个人便犹如暖阳一般，让人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她。
“恩，”凌芷云轻轻的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一抹别样的微光，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而在接下来宏云耀便送凌芷云回到了府中，“云儿你和国师，是不是有着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看似十分随意的话语，凌芷云却没想到，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是宏云耀对付陌上雪的开始而已，而自己则是那把对付陌上雪的利刃。
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凌芷云和宏云耀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而陌上雪则总是在一旁远远的望着，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整个人便犹如胆小鬼一般，在后面畏畏缩缩。
脸上的苦涩也是越来越浓厚，心也是越来越疼，只是就算是这样，却依旧未曾走出去，在害怕，害怕这一次肯定那恐惧的目光。
而在后来，在后来，在凌芷云结婚的前夕，他这样按耐不了，他终于去找她了，只不过找到的，却依旧是一个疼。
看着她欢天喜地的穿着红嫁衣，而他却只是在门口，不敢进去，听着她对凌止含口中述说的幸福，他便更加退缩了，他不敢进去破坏这份美好。
而在大婚夜哪一天，他用了另外一个身份去送他，那时候他一身红衣嚣张至极的走进婚礼现场，看到所有人都带着恐惧的目光，而她也不例外。
他嚣张，在这个喜筵上，谁敢惹他，他霸道，霸道的不让二人拜堂成亲，看着那一身红嫁衣的女子，看着她躲在那人身后，他却突然有着一个邪恶的念头。
那便是抢了她，现在就抢了她，因为她本来就是他的，只不过到了后来，他却依旧罢手了，因为他看不得她受到半点伤害。
嚣张的来，嚣张的去，看的这个婚礼现场的人，都是一头虚汗，不知道谁惹怒了这位凶神。
而此刻谁也未曾注意到，那喜帕下的新娘子在看到离去的人影时，却意外的喃喃道，“古有妖姬妲己，如果有人愿意为了我，而得罪全天下的人，那我也愿意爱他，为他得罪天下，”
“云儿你说些什么？”宏云耀听到凌芷云喃喃声便开口道，只不过却换来了凌芷云的迷茫，“什么事情？”
仿佛刚才的话，并不是她自己所言一般，其实那是她说的，只不过是那个早已经被遗忘在内心深处的自己说的。
而当冷毒清走了之后，便回到了锦衣卫府中，他发火烧了整个锦衣卫，看着那熊熊大火，他顿时大笑起来。
这个是因为她而存在的身份，依旧在无用处了，当初他听到她说，“如果论喜欢，也没有什么爱好，不过却挺喜欢锦衣卫的，虽然他们坏，不过却忠心，其实我也想要一个对自己忠心的锦衣卫，”
一句戏言，他认真了，也当真了，只不过她却忘记了，看着这偌大的锦衣卫府，他的心也冷却了，烧了好，一切都毁灭吧。
而在第二天齐国便传言，锦衣卫总都督，在九皇子大婚当夜遇刺身亡了，而当凌芷云听到这个消息时，手中的杯子便下意识掉落。
心中也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慢慢溜流走了，“锦衣卫，”这个名字好熟悉，只不过她却想不起来了。
计划依旧没有随之冷毒清的死而停留，宏云耀在确认凌芷云对于陌上雪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之后，便处处在凌芷云耳边说陌上雪的坏话。
处处诋毁他，诬陷他，让他在凌芷云心目中越变越差，而在回来，在宏云耀成功做了皇上之后，便是更加变本加厉了。
他利用刺客，让自己受伤，告诉凌芷云是陌上雪的人伤了他，而那时候的凌芷云，也早已经不是当年的软弱少女，她的心早已经为这个男人而毒而狠了。
在听到宏云耀的话时，凌芷云心中恨气氛，于是她便开始设计他，只不过让她意外得到确实，他居然中招了，而且每一次都中招。
明明知道已经是不可能，但他却依旧舍不得，舍不得放弃，明明已经看清楚，那个女子早已经不是当年自己所爱，但他却依旧忍不住想靠近。
在接到请帖时，看到皇后娘娘相邀时，他沉寂的心，在一瞬间又死灰复燃了，明明知道，是一个陷阱但他却依旧跳了下去。
闻着杯中酒，见眼前女子那轻笑而又柔和的笑容，他的心，在一瞬间被撕碎了，“这酒，”
“有问题吗？”看着她那略带慌张的神色，他笑了，顿时轻笑了，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下去，“没问题，是你倒的我都喝，”
而当对面的女子听到他的话时，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慌张的时候，“别、、、、没事，国师喜欢就好，”
她告诉自己，眼前的人，是齐国国师，是让耀伤透脑筋的齐国国师，所以她不可以心软，不可以，对于早已经是染满了鲜血的她来说，心软只会是找死而已。
听到女子的“别”，虽然她在回来改口了，不过他心中却依旧有着一丝高兴，同时也有着一丝悲凉。
而就在他喝下酒时，血气便顿时发作，然后便吐出了一口鲜血来，冷漠的看着她，“这是你想要的吗？”
听到他的话，她害怕急了，也慌乱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害怕？是怕他而害怕？还是因为他中毒而害怕？她弄不清楚。
看着在她吐血的那一刻，周围便立刻杀出了无数官兵时，她下意识想叫停手，只不过这一刻却让宏云耀搂着了，“别害怕，会没事的，”
但明明是温柔不已的声音，此刻的她却顿时感觉都一片凉了，其实她早已经意识到了，意识到自己错了，只不过她却再也没办法回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觉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怎么也无法融入这个社会，她感觉自己很奇怪，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她是异类。
心中的不安，日日夜夜在摧残着她，让她整个人都犹如站在了悬崖边上，而在那悬崖边上宏云耀便是那最后的救命稻草。
虽然知道自己错了，却依旧不肯放手，虽然意识到他的爱，有问题，却依旧死死的握住，她告诉自己，那是错觉是错觉。
只是当后来，那一次陌上雪依旧逃离了，而在临终前，那双充血的眼眸却依旧看了看她，那一眼保函了很多，有伤痛，有可笑，也有着悲哀。
自从那天起，每夜梦回时，她都会梦到那双眼睛，在后来她便在也没看到过他了，在那次下毒逃离后。
她原本以为他会报复，疯狂的报复，却不想在第二天，大殿时，他头戴丝带，那双清冷而又漂亮的眼眸，早已经蒙上了一层层阴暗。
他说他的眼睛出了问题，想回家休养，不在齐国国师了，而当众人听到他的话时，她在屏风后面看到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而在最后，在他走出大殿时，她却看到他的目光，那是看向她的目光，虽然已经隔着一条丝带，一个屏风，但她却依旧读懂了那目光的含义。
“这是最后一次，”那时候的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为她做事情，那夜他对自己下毒，脸上在笑心中却是在滴血。
他笑吟吟的喝下那杯剧毒，笑吟吟的看着她道，“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便如你所愿，”
当他喝下酒时，体内的血气便顿时汹涌澎湃了起来，无论他如何用内力压制住，那都是无法压下。
而在后来很快便看到无数官兵杀了出，那时候的他便是有着必死的决心了，他杀啊杀，那鲜血染红了他的锦衣，看着不远处那不敢看自己的女子。
他顿时笑了，看到她在因为自己大笑，而露出讶异的神情时，他却又摇了摇头，很快眼眸也是越来越模糊了，看不清楚。
那双眼睛之中，便流出了淡淡的血色，而就在他认为自己要死的时候，莲允几人却救下了他。
在救回他之后，三人便在自己面前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他们在求他，求他别在和那个女人纠缠下去了。
心已碎，他怎么还会纠缠，在第四天他答应了，他要离开这个伤心地，在大殿时，他蒙着眼眸，一步一步的走进大殿。
就算是此刻的他，眼睛一瞎了，却依旧有着让所有人恐惧的本事，听着周围的颤抖，模模糊糊看着众人脸色的恐惧，他笑了。
“臣因为最近眼睛出了问题，所以想辞去国师一职，”听到他的话，在场是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就连躲在屏风后面的她也不例外。
他知道，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帮凶，不过她却不想在追究了，因为这些帮凶之中也有着她，所以罢了，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坐上马车，缓缓留去，用那双早就有接近瞎了的眼睛，在看了看一次京都，城楼上，她去送行了，看着马车缓缓离去时，她顿时感觉松了一口气。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安心，在那一刻，她生出了一个想法，她不需要在伤这个男人了，其实她也是一早便意识到了，不是吗。
意识到他对自己的特别，因为聪明如他，又怎么可能会三番二次，中自己这个笨蛋的招？
只不过她却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她在逃避，逃避那个笨蛋为自己做的一切。
逃避一个事实，逃避自己伤了爱她之人，而这个逃避便一直到她死的时候，她才敢承认，承认自己伤了最爱她之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傻瓜。
而在接下来二年内，她一直相安无事，只不过后来一个和尚却突然跑了出来，说他是祸国妖后，而在那年也是齐国大汉。
一开始因为她曾经救过齐国百姓，所以没有几个人相信，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旱灾摧毁了往日的信任，众人的目光在一次看向她时，却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尊敬，有的仅仅是厌恶。
那一年，她刚刚怀孕便被丢到了冷宫，那一夜庶姐来了，锋利的发钗便一次次划过她的脸颊，听着庶姐的话，她顿时心也凉了。
只不过她却依旧不死心，她要见到那个人，见到那人自己爱了一生的人，问他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代她？她为他付出的还不够吗？她为他杀人，为他下毒，为她硬生生将自己逼成了一个蛇蝎毒妇。
只不过他却留下一句话，“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子，我是无福消受，”
好笑，真的好笑，她心狠手辣，毒蝎心肠，为了谁？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他，而他却如此说他，这让她情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