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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些与少年无关,此刻他正和山南敬助一起,站在三座崭新的墓碑前默哀。
从左到右分别是阿定,阮青萝,佐藤助。
“山南先生。”少年沉默了很久,轻叹道。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生怕惊扰了沉睡的灵魂一般。虽然他知道这里面的只不过是一堆空壳。
一切已经结束了。
在被埋进这座坟墓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前几天冲进废墟之中不顾一切寻找的疯狂也恍如一场梦一般不真实。
梦。。。。。。?
冲田总司不知道怎样去形容这种感觉,他之前从未体会过。
彷佛心中的梦变成了一望无垠的荒漠一般,空虚寂寞,却又把心装填的满满的。
在那之前,在他心中,那个坐在月夜下的樱花树上对他垂眸微笑的少女——
现在躺在他面前的这座坟墓里。
什么都没有了。
一切的喜怒哀乐,彷佛跟着装有她残肢的棺材一同进入了坟墓。
比起之前几天几夜都没合过眼并且还精力充沛的状态,现在的他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仅仅是站着都很困难——
但是他仍然站的稳稳的,脊背挺的笔直,即使心中盛满了无比沉重的悲伤,他的自尊仍然不准许他稍稍流露出软弱。
“你说过,答应过,她一定会没事。。。。。。”冲田总司缓缓的说道,仿佛是把心中的感情顺着话语缓缓导出来一样,“可是现在——”
“。。。。。。”山南敬助无言以对,以青萝的身手,她本不该丧生的,会沦落到这一步的原因,与近藤和土方两人根据幕府的方针而做下的决定有着很大的关系。
自己一直以来所追求的,所执着的到底是什么呢?山南敬助想道,冷眼旁观自己的朋友遭受磨难而不去帮助,这就是自己说追求的?这就是自己所执着的?
不,并不应该是这样的。
“宗次郎。”山南敬助缓缓的说道,“这些话,我只在这里,只说一次。”
“每个人生下来便有着自己的道,”山南说道,“我们身为武士,便有武士道,各行各列,都有着自己的道,庸人从来不去追求自己的道,因为他们只是像蝼蚁一般仅仅只期望活着而已,而那些与他们不一样的人,追求着自己的道的人,将会在所走之路上越变越强。这样的人,即使是一只低微渺小如蝼蚁,但是总有一天,全世界都要匍匐在他面前,哪怕他是一只蝼蚁。”
“宗次郎,”山南说道,“如果你感到悲伤,感到痛苦,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因为你不够强,不够去保护自己所爱,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种是在悲伤中放纵自己,成为一只真正意义上的蝼蚁,一种是变强,强到足以保护自己所爱,让相同的悲剧再也不会重演。如果你选的是后一种,那么你可要抓紧,因为岁月不等人,没有时间去感伤。”
“是嘛。。。。。。。”冲田总司缓缓的说道,他低笑道,“山南先生,我啊,除了她以外,再也无法喜欢上另一个人了。”
“也许,她便是我的道吧。”冲田总司说完,转身离去。
一片落叶缓缓的飘落在青萝的墓碑上。
那是秋天的第一片枫叶。
意味着收获的季节来临了。
在两人走远之后,那片枫叶被某个人捡走了。
这一次的爆炸之后没过几日,京都进入了修复的过程,无论怎么说,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因为在皇城的缘故,这次爆炸并没有伤及太多的平民。而且由于发生在较为偏远的角落,所以只死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女和其他几个侍女而已。
这样的小角色死去的消息自然是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的。
除了一个人。
松平容保静静的听完了侍从的汇报,脸色平静的让人下去,然后一个人发了一会呆,叹了一口气。
罢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她死了以后。。。。。。自己就不必再如此迫切的向皇室联姻了,这样就能省却很多麻烦不是吗?
但是这样一来,所引起的麻烦就更多了,新的局势也需要进一步的规划,啧,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建立自己的势力最佳的机会不是么?
久保平之想罢,走到地图前规划了起来。
窗外突然传来了几声清脆的鸟鸣,久保平之停了下来,他朝窗外看去,只见一只色彩斑斓的鸟儿停在树枝上对他叫了几声,理了理身上的羽毛。
感受到久保平之的视线,它歪了歪头,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啊,这只鸟。。。。。。久保平之放任自己走到窗前对那只鸟伸出了手。
鸟儿似乎看懂了他的意图,扑闪了几下翅膀,停到了他的手上。
他愣了一下,伸出食指轻缓的抚摸着鸟儿的脑袋,鸟儿并不排斥这样的举动,反而十分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指头。
一双清亮的,总是含着笑意的双眸在他面前一晃而过。
因为这个幻觉,久保平之怔住了,他抚摸着鸟儿的指尖猛的一颤,停了下来。
。。。。。。已经看不见了么?是呢,那双眼眸已经永远的看不见了。
久保平之无声的叹了口气,抬了抬手想把鸟放走,可是那只鸟虽然飞了起来,却堪堪停在了窗台上,歪头不解地看着他。
“走吧。”久保平之说道,上前捉住了鸟的双腿,再向前一扔,试图将它再度放飞。
可是这回那只鸟却紧紧的抓住了久保平之的手,怎么样都不愿意再放开。
就在一人一鸟互相对峙不下的时候,鸟的内部发出了‘咔嗒’的一声轻响。
好像听到了什么命令一般,鸟又飞回了窗台前,展开了翅膀。
然后它全身开始了变化,渐渐地露出了一个越来越大的开口,里面露出了一个信封的一角。
久保平之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在经历了那次大爆炸之后仅存的一只机关鸟。
久保平之颤抖的抽出了那封信。
机关鸟清脆的叫了一声,还原成了本来的样子,停在窗台上歪着脑袋看着他。
久保平之颤抖的打开了信。
相原先生敬启:
哈哈,猜猜我是谁啊?没错了,我就是青叶哟,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这只机关鸟是我自己做的哟,嘿嘿。好啦好啦,这是师父的主意啦。她叫我和。。。。。。你猜?反正是一人做一只机关鸟啦,这只鸟设定了时间的哦~只有过一段时间才会被启动。我设定的时间是我死了以后呢,对的,是跟我的心跳连接在一起的啦。
为什么要设定为我死了以后呢?嘛,这真是一个好难回答的问题啊。
嗯。。。。。也许是让我们说一些想跟对方说的话吗?师父真是的,老是提出这么尴尬而又害羞的要求,啊啊~~~~为什么我不能拒绝呢?
呐。。。。。。
相原君,我喜欢你。
。。。。。。哈哈,说出这句话瞬间觉得好解脱啊,不管怎样,无论如何,总算把我的心意传达给相原先生了不是吗?这样就可以了吧。
不行,还是觉得不够啊。
对相原先生的爱意,光凭这几句话怎么能说的完呢?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一脸惊讶的说,【到底是什么时候。。。。。。】对吧?
其实我对相原先生是一见钟情哟,刚见面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很奇妙吧?但感情就这样,我既改变不了,也不想改变。
那么,相原先生喜欢我吗?
啊啊,好想知道,却又好怕知道。
因为有时候相原给我的感觉就跟师父给我的感觉一样。
你们仿佛都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事或者坏事。都只是在旁边看着,从不涉足。
从某种方面来说,简直就跟神明一样呢。
一样的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师父的话还要多一个无所不能。
而跟你们对比起来,我,这样的我。。。。。。
如果喜欢相原先生的话,会不会就像凡人爱上了天神一样呢?
也许吧,因为感觉相原君从未认真的看过我一眼啊,整天在亭子里除了下棋还是下棋。
那些黑白子有什么好玩的,整天除了下棋就是吃饭睡觉,也不觉得无聊吗?
嘛,要是换做我的话,绝对会无聊透顶的。
能和师父一样忍受这些黑白石头这么久的人也只有你了吧,真厉害啊。
嘛,虽然不能说不在意,不过还是还想知道一件事情。
我将会迎来怎样的终局呢?
其实。。。。。。现在想想还是好怕。
我。。。。。。真的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啊。
师父说她研究了一种可以与本人一般无二的人偶。我把心跳接到了她身上。
如果我遭到了什么不幸的话,她应该可以替代我吧?
嗯。。。。。。我确实不想让相原君看到这一封信呢。人偶的话,应该会自己活很久吧?
我无意中发现了松山的秘密。。。。。。。而且我觉得他一定会对我下手,我决定赌一把。鸟的心跳被我转接到了人偶身上,人偶的启动程序又被我转接到了我的心跳,这么一来一旦我死掉,我的人偶就会自动代替我活下去,怎么样?是不是很棒!
那时候。。。。。。期待你的回复哟。
。。。。。。。不过应该是不可能了吧。
——藤原叶小川青叶。
松平容保默默的看完了信,打了个响指召唤来了侍从。
“大人。”侍从说道,“有什么吩咐吗?”
“啊。。。。。。”松平容保沉思了一会,说道,“给我一张皇城的死伤人名单吧。”
“好的。”侍从说罢,退下了。
相原太郎再度看了看手中的信纸,小心仔细的折叠好,抬头一看发现那只机关鸟并没有走,而是在一旁静静的凝视着他。
“。。。。。。”松平久保叹了一口气,对它说道,“走吧,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好像听懂了他的话,机关鸟拍拍翅膀飞走了。
“她之前一直在牢笼里。”看着鸟离去的方向,相原太郎缓缓的说道,“所以你就离开吧,有多远飞多远,有多高飞多高——只要记住,再也别飞回来就行了。”
说着,他突然哭了起来。
他容许了这一时的软弱,因为他本不该如此的。
因为他的肩上担着的是整个京都的重量。
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浪费在感伤上面。
时间可以淡化一切。
现在的京都已经全然看不到当年【红莲之焰】所造成的影响了,人们恢复了几乎完全接近于以往的生活。
以往?
在一家不会被任何人关注的小酒馆里,一身黑衣的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缓缓的喝着。
他的眉目依然俊朗,时间让他的五官趋于完美,他抱着一把刀,靠在无人关注的小吧台上懒懒的发呆。
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便是这样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了。
他又倒出一杯酒,托着下巴喝完之后,他结算了酒钱,打算到外面去转转。
这个决定看上去并不明智现在大街上的新选组正在肃清一切可疑人等,尤其是佩刀的散人。
可是他们却没能看到男子的身影,男子在大街上以十分奇妙的步伐行走着,然后,他来到了一栋不起眼的宅院前。跳过了屋檐,刚刚落定,便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小女孩站在他面前静静的看着他。
“你是师父的。。。。。。?”他震惊的说道。
恍如当年。
“咳咳咳。。。。。。。”几年过去,仍然担任着京都守护职的松平容保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差,渐渐的已经到了卧床不起的程度了。
这个天下,现在的局势。。。。。他躺在病床上,双目无神的想着这一切。
好像已经快要跟自己无关了呢。他缓缓的笑了起来,因为他快死了。
他终于可以结束等待,前往另一个世界,去寻找那个连对自己告白的勇气都没有的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