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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别动气,已经叫人去煎药了。”这声音浑厚低沉,海愿听着应该就是那位摄政王了。
里面这样来来回回的劝来劝去,海愿就站在屏风外面老老实实的站着,既没有让宫人进去传话,也没有出声打扰。但在心里,百转千回的想着种种的可能和设想,把一切的可能都想了一遍。当然也包括从三王妃突然而来,到念儿毒发,再到现在被瀛盛帝宣到这里来。海愿的心念一转再转,脑中已经有了一个事情的梗概……
直到看见有宫人急急忙忙的端着两碗药汁过来,送进去了,海愿才在屏风外面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外面什么人?”出声询问的是听着声音很沉稳的摄政王。
“蓝桐国长公主——蓝婠婠。”海愿朗声回答着,这个名字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海愿感觉有些怪异,但又有一种踏实。确实如同她自己说的那样,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护身符,长公主的身份真心比一个海愿来的好用。当然,这是在外人面前,在她的域和念儿身边,她永远都是海愿。
“进来。”这次说话的是瀛盛帝,从声音上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但海愿知道,能做皇帝的人没有几个会像是阿耶鲁那么纯真的,深藏不露才是王道,所以把头一扬,挺直了背进去,一脸的无惧和无畏。
只是,海愿才绕过屏风,就看到中间的软塌上坐着的不是瀛盛帝,而是一对小公主躺在那里。大的柔儿轻声的呻吟着,小手捂着肚子似乎还疼的厉害;而小的叶儿似乎昏迷着,口角流涎,小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一起,显然更严重一些。
软塌一边的一把黄金软椅上坐着的是瀛盛帝,另一边站着的是三皇子、摄政王——钟离潼,两人都是一脸关切的看着榻上的一对小公主,一脸的关切和焦急。
而那个白天过来的时候还一脸爽快利落的三王妃脸色煞白,额角有汗,就连头发也有些凌乱了,一只手轻轻的在柔儿的肚子上揉着,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叶儿的小手,焦急又心疼的神情溢于言表。
看到这样的情景,同样身为母亲的海愿心里也一疼,背马上不那么直了,心里也一起着急起来。脚步加紧向前走了走,来到瀛盛帝面前微微福身施礼,眼睛却一直看向两个小公主。
“婠婠公主,朕宣你进宫你可知何事?”瀛盛帝的眼神犀利,他也看到海愿是挺着腰进来的,但一见那两个生病的小公主就一脸的关切,这样细微的变化不像是作假,所以瀛盛帝的语气虽然没有对待邻国长公主应有的客气,但也并不严厉。
“回皇上,是不是因为念儿毒发的事情?”海愿马上峰回路转的直接把念儿毒发的事情说了起来。不是她有意拿念儿做挡箭牌,而是真心的决定,这两位小公主在这里有爷爷挂念着,自己的念儿一样也躺在床上昏睡,难道就不应该有爷爷挂念吗。
果然,一听到海愿这样说,瀛盛帝的脸色马上一变,看看左右的宫人,又看看摄政王钟离潼,说道:“念儿病了?”
“听说是。”钟离潼一下被问的没了下文。曦在摄政王府外面闹事的事情钟离潼自然知道,但他把御医扣住了不放,又怕曦回去把事情闹大,加上两个小公主确实病的不轻,所以钟离潼就避重就轻,来向瀛盛帝禀告小公主病了,却把曦去找御医和念儿毒发的事情压下未提。
“念儿现在怎么样了?”这是瀛盛帝又焦急的转头回来问海愿的。
“请了大夫看过了,之前御医给开的解毒方子也煎药服下了。我还当皇上急着宣我进宫是问问念儿的情况的。”说道这里,海愿的眼神又看向了软塌上的两个小公主,柔声的问着:“小公主可还好吧,念儿也一直未醒呢,幸好静王过去了,我才得空抽身过来向皇上回话,要不也得抱着念儿同来,不然放在家里没人照看,我确实放心不下。”
海愿这句话说的十分诚恳,脸上又见凄切和可怜。在瀛盛帝看来心里就是一酸,已经理解为另一个意思了,就好象是在怪瀛盛帝只紧张这两个孙女,竟然连自己的嫡亲长孙都不在意了似的。本来爷爷就疼孙子,现在经海愿这样有意无意的一点拨,心里就更是难受,再也坐不住了,从黄金软椅上站了起来,在殿里来回踱步,走了一圈之后才向海愿又问道:“不是听说好好的,怎么又毒发了?”
“因为大夫在屋里角落里找到一个荷包,里面装着两颗香丸,那香丸遇水就变成了迷药,正好和念儿所中的毒相合,就引发了毒性。”海愿说完,叹了口气,声音轻了又轻,似乎无意的说道:“偏巧两位小公主也病了,这民间请来的大夫也不知道看的准不准。我真担心……”
“怎么还是民间的大夫?御医呢?”瀛盛帝这才听出不对味儿了,急急的问着海愿。
海愿一下子不出声了,低着头斜了斜眼睛,却是看向摄政王的。
那位三皇子摄政王一身的黑色蟒袍,因为常年在边关又是武将,所以身材魁梧结实,虽然也有着皇室遗传的俊朗,但脸膛发黑,保养的并不好,比之前身为太子养尊处优的钟离钏看着还要老上几岁。现在被海愿一瞄,心里就急了,慌忙的跪了下来,对瀛盛帝解释着:“柔儿和叶儿病重,我就把御医叫来府上了,所以不知道念儿是毒发了。”
“是啊,三皇子应该并不知道念儿毒发危及,一定是为了他的小公主生病而揪心着。否则我叫影卫去请御医,不会因为影卫都在王府门前冲撞起来了,摄政王还不知道啊。”海愿把话锋又一转,把曦在摄政王府门前大打出手的事情也自己兜出来了,这样一来反而等于给三皇子摄政王将了一军。
“打起来了?念儿如此紧急吗?”此时瀛盛帝已经一心的惦记着念儿,听海愿这样一说心又悬了起来。试想一下,钟离域对于手下一向严谨,如果不是万分紧急,一个影卫又怎么敢在摄政王的府前动手呢,可见念儿当时的情况确实紧急了。
“回父皇,孩儿确实不知道念儿如此紧急。只是听御医说柔儿和叶儿吃了果子中了毒,非宫里的天山雪蟾膏不能解除,所以才慌忙的又带着柔儿和叶儿进宫的,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啊。”钟离潼此时明显有些慌了,跪在那里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说着说着,眼神就溜向了还握着叶儿的手,帮柔儿揉着小肚子的王妃。
而海愿也顺着钟离潼的视线看过去,那位三王妃本来爽直火辣的性子却一直没有开口,始终保持着一副慈母的忧心模样,却在钟离潼看向她的时候微微一颤,低垂的眼里似乎有些暗色的光芒闪过。钟离潼明显看到了,马上收回了视线,而海愿恰巧也看到了,心中就是一凛。
“怎么回事,宣御医马上去瑾王府给念儿诊治。”瀛盛帝说着,脚下又走了几步,而且根本都没有让钟离潼起来的意思,只是又问海愿道:“究竟怎么回事,为何事情如此凑巧,两位小公主病了,念儿竟然也毒发了。都说是在瑾王府吃了什么果子,到底是什么果子如此的厉害?”
“果子?”海愿微微一愣,低头又踌躇了一会儿,但心里的那个脉络更加清晰,想好了才抬起头来,向瀛盛帝说道:“我确实有给过摄政王王妃几个果子啊,难道王妃说两位小公主病了,是吃了我的果子?念儿毒发可不是和果子有关,而是有人故意将一个放着香丸的荷包打湿了丢在房间的角落里,香味散发出来,念儿就中毒了。”
海愿很坦然的承认了相思果是她送的,一切从面上到话里都是那么的淡定自若,除了因为提起念儿毒发而有些激动之外,让人看着就是那么坦荡。相较之下,那位还握着两个女儿的手,一脸凄凄切切的摄政王王妃就有了点恶人先告状的嫌疑了。
瀛盛帝就是如此想的,因为海愿两次提到了一个荷包,可见那荷包一定是有确切证据的,而且应该也是有人故意放的。更为让瀛盛帝奇怪的是这个王妃平时老实待着就好,为什么突然要赶在自己和三皇子钟离潼打猎的时候,就偏偏要跑到瑾王府去呢。想到这里,瀛盛帝第一次把视线转向了三王妃,虽然没有直接问话,却是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不知道长公主说的那个荷包,是不是一个粉色的绣着小桃花和小白兔的?”故意忽视了瀛盛帝看向自己的目光,蒙澄澄看向了海愿,而且叫的是一个“长公主”的称呼,显出了几分的疏离。
“是啊,王妃您的?”海愿不紧不慢的回着,随即向一边的一位宫女说道:“荷包在我的侍女手里。”那宫女忙抬头看看皇上的脸色,看到皇上点头之后才匆匆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就捧着一块帕子回来,显然是临时找不到托盘,用一块雪白的帕子捧着一个被扯开的荷包,还有两粒黄豆大小的香丸。
“就是这个。”摄政王王妃看到那个荷包马上就承认了,转而向着众人解释道:“这是我给柔儿戴在身上的,里面的香丸里特别加了朱砂,是用来安神的。柔儿身子骨弱,晚上总是惊梦,所以我才做了这个荷包的。刚刚回来府里发现荷包不见了,我就猜想是不是掉在瑾王府里了。偏偏就赶上柔儿和叶儿同时发病,也没顾得上回头去找,可这香丸只是安神,确实不会害人啊,不然我怎么就给自己女儿带着呢。”
“是啊,请父皇明察,这荷包柔儿已经带了好久,晚上才不惊梦了,根本不是害人的东西啊。”那位摄政王也慌忙的跟着一起解释,这夫妻二人妇唱夫随,虽然配合的倒算默契,但却显得那位摄政王没有他家王妃淡定了。
“是啊,自己孩子身上的东西,自然不会有问题的。同样的,那果子念儿也吃的,而且给摄政王王妃的也是我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若是说有问题,只怕这一路上,经了别人的手,也不干净了吧。”海愿冷冷一笑,虽然像是替摄政王和王妃遮掩,但转弯回来又是给自己也开脱了,不但开脱的巧妙,也显出了大气,比慌着要恶人先告状的好多了。
瀛盛帝看看那只被扯开的荷包,又看看淡定自若的海愿,叹了口气,对海愿说道:“念儿没事就好,以后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要给孩子吃,小孩子身子骨弱,也都矜贵,别因为一时大意,伤了一家人的和气。”瀛盛帝这样说,分明有和事佬的意思了。在他看来,毕竟这还是一家人,既然没有因为储君之位再起什么纷争,那还是和睦一些的好。
而且现在看来,海愿说的好像也有道理:荷包是柔儿的,但却是意外落下的,显然小孩子是不会有心计去做这样的事情;而果子虽然是海愿给的,但确实御医也没有说只是果子本身的问题,倒是好像中了什么不知名的毒,腹泻、昏迷,却不会危及生命。由此一来,倒是两边都清白了,要追究也是该找找刺客之类了。
“皇上说的没错,不要因为一时大意,一家人就伤了和气。”海愿笑着福身施礼,但眼神却冷冷的飘向了那位摄政王王妃。正好,那位王妃竟然也飘眼过来,和海愿的视线正好就撞在了一起。
两个女人的眼神有些不同,海愿的眼神里带着探究和疑惑;但那位王妃的眼神有些冷意,眼眸深处有意识不甘的火苗在跳动,虽然那丝火苗只是微微一闪,却被海愿捕捉到了。
“回去吧,念儿有什么情况马上回报过来。另外……”瀛盛帝想了一下,才补充道:“有一名御医是之前一直给念儿诊病的,朕就知会下去,这名御医就专门派给念儿一人了,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