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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不用再去国子监了呢,真心的不错啊。马车就在宫门外等着,海愿笑嘻嘻的上了马车,就差没哼着小曲了。
然而,马车才开动起来没有多久,海愿就听到了急急的马蹄声响起来,而且是朝着这边的,海愿刚刚掀起车帘想要看个究竟,就听到一边随侍的老女人叫了一声:“驸马爷。”
“域?有事吗?”看到骑马赶来的竟然是钟离域,海愿的心“突”的狂跳了一下,隐隐的有种不好的感觉爬上了心头,如果没有特别严重的事情,钟离域不会这么急着赶来的。
“羽带了消息过来。”钟离域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凝重,并且从袖口里掏出一块布条递了过去。那布条并不大,估计是信鸽脚环带过来的。
海愿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几乎惊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响才勉强挤出一个名字“念儿”!
在马车边上的老女人也是一愣,看看海愿手里从指尖滑落的布条,忙俯身一把捞了起来,看了一眼,上面竟然写着:念儿病重!
“小公主……”看着这块布条,老女人其实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隐隐的能够感觉到一些什么,比如海愿曾经和她说过的,自己也是一个母亲,可横看竖看,老女人都实在看不出海愿像是生养过孩子的人,但又确实听海愿提起过“念儿”的名字,只是一直不好问而已。现在这样的机会,老女人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域,就只有这一个字条吗?究竟是怎么回事,念儿怎么病了,有多严重?”海愿能听出自己声音的颤抖,心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撕扯着一样的疼痛。
自己千辛万苦才能回到钟离域身边,才能回到念儿的身边,却也只是短暂的相聚,如果说当初和钟离域来海国是迫不得已,只能在钟离域的性命和念儿之间做一个选择;那么在钟离域终于驱除了蛊毒之后,自己却还是不能回去,就有着太多的无奈了。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这是刚刚收到的消息。”钟离域的一张俊脸分外的冷峻,薄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念儿又何尝不是他的心头肉呢。在海愿不在的这三年里,自己和念儿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就连念儿睡觉都是钟离域亲手抱着入睡的,现在一下子离开这么久,如果不是念儿还有哥哥照顾,怕海愿孤身一人面对太多的苦,钟离域真的想要早早就飞回去的。
“那……我去找外公,现在的外公刚好同情理,应该可以听我说话的。我们回去,我要和念儿在一起。”海愿慌忙的就从马车上往下跳,下来撩起裙摆就向宫门跑去。宫门处的守卫自然拦着,海愿急的跳脚,幸好老女人也调头赶了过来,马上出示了一块牌子,那守门的卫兵才放行,而钟离域却又被阻在了宫门外。
“小公主,别急,大祭司此时应该是在议事的,我叫人去通报。”老女人几步赶到海愿前面,领着她往大殿后面的一间偏殿走去,到了门口将她之前出示的牌子递了上去,门口的内侍点点头,马上带着牌子进去通报了。
“国师正在议事,请神女稍候吧。”那内侍捧着牌子再出来,面无表情的仍然挡住门口,没有让海愿进去的意思,反而来了这么的一句。
“奴?”海愿几乎是双眼含泪的看向了老女人,之前她叫她阿姨的,知道老女人其实还是大祭司身边的死士之后,海愿就一直叫她做“奴”了,但是现在,阿姨再也叫不出口,但真心的在期望她可以给自己一些帮助,同样的作为女人和母亲,海愿希望她也可以理解自己的心情。
“这……”老女人显然比海愿还要为难,摇了摇头,示意海愿还是应该先等等。
“我等不了了,一刻都不能等,如果外公不同意怎么办?他不会同意我离开海国的。”海愿忽然想到了这样的可能,顿时就好像又上了发条一样,撩起裙子又往宫门口跑去。她发现自己真是傻了,跑回来和这个双重人格的国师说什么呢,自己先上路就好。如果再遇到阻挠,她和钟离域就是杀出一条血路也要回去,他们的念儿还在等着她呢。
“小公主,不可啊。”看到海愿又不要进去了,而是掉头往外跑,老女人也一下子就明白了海愿的意思,她是要先斩后奏离开圣都再说啊。但那样她真的可以离开吗!想到或许会有的格杀令,老女人马上向海愿的方向追去,企图一把抓住了海愿的胳膊,将她拉停了下来。
“放开我,我要离开,不管什么样的阻挠都没法让我留下,格杀令也罢,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回天启的路上。”海愿猛的一甩手,企图将老女人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甩开,一下未果就翻了一下手腕,运用之前学到的一点擒拿和击杀的本事一攻一退,想要挣脱开来。
可海愿那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大部分都是从这个老女人那里学来的,再有一点点是曦教的,除了忘了大半,也没法融会贯通,所以这一招、两招使出来就等于是在班门弄斧,没有甩开老女人的手,反而被她拉的退了回来。
“放开我。”
“放开她。”海愿没有挣脱出来,另一边一个男声响起,随即黄影一闪,阿耶鲁从侧面攻了过来,一个手刀速度很快的切向了老女人的手腕。
“皇上!”没有想到平时都被班迪调教的很好、知道掩藏实力不会轻易露出武功的阿耶鲁会当众向自己攻击过来,老女人拉着海愿退后了几步才闪开这一下攻击,却没有想到阿耶鲁没有停下,反而第二招紧跟着又攻了过来。
一来一回,阿耶鲁和老女人斗了两招还没有停下的意思,老女人却更加的心急,生怕这件事情闹的大了不好收场。毕竟皇上在众人面前一向都是沉默寡言的状态,今天突然这样失态实在是不应该了。
“都住手!”国师的声音猛的传来,老女人手里还抓着海愿,匆忙间先停了手,阿耶鲁又一招攻击过来,正中老女人的肩膀,显然这一下砸的不轻,老女人拉住海愿的手一颤,最后还是放开了。
“都跟我来。”国师班迪的脸色很阴郁,瞪了阿耶鲁一眼之后转身就向另一侧的宫殿走去,走了几步又指了指宫门,给了那个老女人一个眼色,老女人才会意,马上放开海愿向宫门口快步走去,显然是去叫钟离域也一起过来的。
几个人一起来到了这间空着的大殿,海愿和钟离域的表情很凝重,似乎是回到了之前,被班迪第一次抓住的时候;而阿耶鲁的表情中有懵懂也有戒备,这样的形式显然也让他想起了被班迪一掌打中心窝的那个晚上。
“什么事,说吧。”班迪斜了一眼阿耶鲁,直接问向了海愿。
“外公,我儿子病了,我要回去看看他。”海愿一下子就把儿子这个词脱口而出,而且没有丝毫的犹豫,随即又补充的恳求着:“求您了,外公,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
“回去?你忘了前几天晚上的赌约?还是你突然就想要退缩了?如果退缩了,也该找个像样的理由吧。”班迪的话再明显不过了,他比谁都了解蓝婠婠,抛开本身亲缘关系的那种感知不说,但是从蓝婠婠现在的身形上就足以看出她不可能会有什么儿子的。
“这……”海愿知道现在自己解释不清,而且除了钟离域他们之外,又有谁会相信穿越呢?或是叫做借尸还魂?如果真的这样解释了,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古代最大的怪物,只怕到时候还没有解释清楚,更大的问题又来了。
“念儿是我的世子,你们所说的蓝婠婠不是蓝桐国的长公主吗,所以之前蓝桐国的皇上已经亲许了这桩联姻,她就是我儿子的娘亲了。”钟离域也看出了海愿的为难,既然她解释不清了,那就自己帮她解释一下好了。何况,海愿究竟为什么借用了蓝婠婠的身体,这个其实连钟离域自己都没有搞清楚,但只要她骨子里还是海愿就足够了。
“你的?和婠婠有什么关系?她现在是海国的神女。”国师的话马上就让一旁一直也听着的阿耶鲁狂点着头,这个说法阿耶鲁是同意的。
“外公,我再说一次,我要回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回天启的路上。只要能多走一步,离念儿更近一点,我不在乎我的血要洒满一路。”海愿说完,伸手拉过了钟离域的手,转身大步的向大殿门口走去,她脚下的路注定不会平坦了,但她只想这样走下去,为了念儿,真的不惜“血洒一路”。
“婠婠,你的气势是做给我看的吗?”身后传来了大祭司像是带着笑意的声音,但海愿却没有心思探究他此时究竟为什么要笑,只是头也不回的一边走着,一边回答道:“不是,是要把我的决心拿出来给你看的。”
拉着钟离域的手一起迈出了那高高的门槛,海愿被那耀眼明亮的阳光刺的眼睛一疼,然而更疼的却是她的心。这一步迈出来,或许这一路就真的是荆棘密布了,她已经不在乎受伤或是死亡,但她真的想要留着命回去,哪怕能再看看念儿也好啊。
“海愿,有我。”钟离域的声音坚定的传来,握着海愿的大手也更用了些力气,将她的小手紧紧的包裹在他的手心里,海愿和念儿同样都是他心中的至宝,他要用尽全力去守护的。
“婠婠!”身后又传来国师的声音,似乎真的想要叫住她,但语气已经没有那么强硬了。
“婠婠,你等等。”一抹明黄的身影闪过,阿耶鲁更快的从大殿里飞掠出来,拦住了海愿和钟离域,站在海愿的面前,阿耶鲁的视线自然的就向下斜,一直盯着海愿和钟离域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看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别走。”
“阿耶鲁,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事情没能做到。”对于如此纯净的眼神,海愿的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曾经那样信誓旦旦的说要帮阿耶鲁夺回江山,但现在竟然毫不留情的就要离开,海愿承认自己是自私的,可是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了,她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再留下。
“不是这个,是因为……”把视线一点点的移上来,阿耶鲁盯着海愿的眼睛又看了好一会儿,才又勉强的挤出四个字来:“我喜欢你。”
“这……”海愿看看身边的钟离域,钟离域显得很淡定、平和,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海愿的心,所以只是更紧的握着她的手,没有插话。
“阿耶鲁,你等我,或许我还有机会回来,我答应会尽力帮你的,如果可以,我还会回来帮你的,只是现在不行,念儿更需要我,我必须回去。”伸手从腰间把那只金色的荷包解下来,海愿把荷包塞到了阿耶鲁的手里,认真的说道:“这个虽然也不是我一直带着的东西,但是我挺喜欢的,就当作我给你的一个约定,如果念儿平安,我会找机会再回来,帮你把海国的江山撑起来,我不会忘记我还是海国的神女,这里也有我想要真心付出和帮助的百姓。”
“我不要荷包,我要你行不行?”有些别扭的孩子气,阿耶鲁那双清澈的大眼就一直诚恳的望着海愿,他说的是自己心里的话,他从未这样的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他真的舍不得她走,尤其是还拉着另一个人的手一起走,就好象在他的心上戳了一根刺。
“阿耶鲁,我的前生今世,还有来世都是这个人的,对不起。”海愿把握着钟离域的手一起举了起来,就好象在宣誓一样,深深的看了一眼阿耶鲁之后,她也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然后低垂下头,从阿耶鲁的身边绕了过去。
“再等等,这个给你。”阿耶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