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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般猛一拍手:“啊!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深厚的情谊,陛下您才会认为‘我的希尔’嫁入金灿灿的圣宫里,成为您女儿的‘侧君之一’,是对他来说最大的恩宠?”
在有如利箭般的银色目光下,纸老虎的外皮立即千疮百孔。
璐薇兹感到自己在这个年轻人的面前脸皮有些发烧,甚至额头两边都开始微微渗出汗来了。
该死的!为什么她自己居然因为小骑士的一两句暗讽就会这么惭愧?!
“唉,也对。虽然陛下您‘利用我可怜的鳏夫父亲’进了帝都,又‘偷偷摸摸’地在在下对街住了好几年,但毕竟您从未与在下见过面。也许您热情地以希尔的长辈自居,由衷地认为一切都是为了希尔的未来考虑——并不知道希尔与在下已经互许终身,并且有能力带给希尔,‘他真正想要的’幸福?”
纸老虎被扒皮抽骨,架在火上慢慢炽烤,并循序依次地刷上香料,洒上盐巴、孜然、辣椒面儿……
看着金发长辈忽白忽黄忽红忽绿的脸色,铎兰轻快地叙说:
“您看,为了希尔幸福的未来,您一定是在他‘被迫’嫁进圣宫时没有向包括您高贵的丈夫和女儿在内的任何人表明身份,而只是站在远处‘默默祝福’,真是用心良苦!”说到这儿,她目光似是不经意间肃然一凛,语调不变地接着道:
“那么,在下是否可以相信,当在下正如一位崇拜着玛珈尔真神的光辉子民那样信奉着誓约与责任的高尚,如一位恪守着忠诚与坚贞为生命真谛的骑士那样追寻并重新赢得我的爱情时,尊贵的太上皇陛下,璐薇兹·莎欧曼·奥菲兰女士,您也会一如既往地继续保持着沉默?”
纸老虎肉质已经渐熟,开始被用银亮的小刀片成薄薄的肉片。
璐薇兹满头黑线地听出银发丫头那充满礼貌与崇敬的语意下面,其实暗示了强硬的威胁——既然你一开始沉默,就请一直沉默下去吧,就算我要把奥菲兰圣宫上空捅个窟窿,也请你像当时那样远远看着好了!
“怎么?您不同意?或是,您想要在下通过某种方式证明在下的决心?”
比如一只死得不能再死的“高原长条茶冻”?
再次听出了银发骑士利用自己的行踪暴露无遗、甚至于自己及最忠心下属的生命安全作为威胁,伴随着对方排山倒海的魔力威压,璐薇兹太上皇陛下的神情立刻难看到了极点。
“……你想让我如何做?”
才能不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以保障我继续安稳地过清闲日子?
自己本身就理亏,实力评估敌我情势又高低立见,再加上璐薇兹不知怎么从心底里对面前的年轻骑士总是有一丝丝的畏惧……其实说是畏惧倒也不太贴切,总之,就是不由自主地在潜意识里将自己放得矮了对方一截似的,心里再怎么骂着自己窝囊应该狠狠压制住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可银毛丫头一个眼神就能叫她气势一泄三千里。
如何做?哼,既然火候正好的老虎肉已经片片分明地全摊在了砧板上,任你是想淋上蜂蜜空口吃,还是撒上作料拌着吃,甚或蘸酱卷着大饼吃……还不都是手到擒来?
其实刚刚从格林老爷那里得知她早就订下的男人居然嫁作人夫的时候,我们的铎兰·瑞伯登·斯考尔小姐心中已经瞬间燃起了滔天的怒焰,只是在父亲面前不得不强行压抑住了。而现在面对着这个完全袖手旁观无动于衷的陌生老娘,一想到由于她的“不作为”而使圣宫里本来是她责任范围内的那个高贵又无耻的男人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怒气就像是找到了小小的突破口一般丝丝缕缕地不断冒出来。
当然,首要的一点,还是要先稳住局面,别让到嘴的肉片飞了。
“那么,立契约吧!——我承诺不向任何人透露您的真实身份,相对的,您也要在我寻回希尔之前暂时负责在下父亲的人身安全。”
璐薇兹一愣:“只是这样?不用我许诺不去告发你或是阻止你的行动?”
“不用。”铎兰回以清浅地一笑:“因为您阻止不了。”
契约生效时的金色光点一闪而过,随即没入立约人的眉心。在此时璐薇兹才知道这个银发的年轻骑士居然有一个与当今女王一样的名字——铎兰。
在转身向“魔法之光”店外走出去之前,骑士顺手掏出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晶体抛给金发店主,“如果您觉得有所亏欠,就在余暇时间替我研究研究关于空间传送法阵的刻画吧!不是那种地面上的大型传送阵,而是镌刻于特定物体上的微型复合法阵。”
“这是不可能实现的!”璐薇兹忙乱地接住黑色晶体,被它入手时那极为冰冻的感觉吓了一跳,“根本没有可以承受法阵发动时那种强大空间冲击力的承载物质存在呀,即使是东大陆最为坚硬的光晶原石也不可能——”
“是的,光晶原石不可能,但如果是品质最为稳定且最为纯净的暗晶原石呢?”银发骑士回以意会的一笑:“要知道,这可是东大陆所没有过的东西。不管怎么样,请试试看吧!”
——就当作是给你另一个女儿夺回爱人后的新婚礼物,也算是牵制住法阵研究狂人的小小谜题。
铎兰推开大门走出去,望向帝都西北方向初秋时分湛蓝辽远的天际,坚定地举步前行。
父上大人,女王陛下,沙伊特,赫鲁尼,丽迪安大公,璐薇兹,希尔唯……甚至更多无数的人都在沿着她所无从预料的方向改变。
既然命运的轨迹早已纷乱难辨,又何妨再加一脚,让它更乱一点呢?
还是让我们恣意地活着,有仇的报仇,有怨的平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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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区里的秋天,与帝都此次还相对温和的气候非常不同。单是昼夜温差大到可怕的这一点,坚守在蜇龙山脉中麓卡宾诺莎要塞的士兵,特别是皇家骑士团大多数的姑娘们就表现出了极大的不适应。
奥罗拉·埃尔顿·布朗,皇家特种骑士团狮鹫骑士营的最高长官,深吸进一口凛冽且稀薄的空气,用几乎已经毫无知觉的手臂机械地挥动着巨剑与敌方的空战部队撕杀。血肉纷飞中,几乎看不清是奥菲兰或是莱斯顿的士兵一个个自半空中陨落。
这一场保卫卡宾诺莎、保卫奥菲兰嫡血皇权的战争,并不像帝都那些天真的人们所设想的,能够那么轻易就获胜。
阵前交封时,奥菲兰的战士们与莱斯顿全是男人的部队交战一开始并不怎么习惯。
这些天真的年轻士兵们认为对“虽然非常粗野丑陋,但好歹也是弱小的男人”动手、甚至杀死他们,对于一向讲究风度,待家中父子兄弟都宠爱有加的奥菲兰女人来说,简直是不可容易的罪孽!而莱斯顿的女人们是多么无能又可恶,居然驱使着她们的男人上战场拼命,这些男人多么可怜!
于是在第一场正式战斗前,居然还发生了奥菲兰主帅苦口婆心地劝说她“柔弱”的敌人们好好爱护生命,只要孝顺母父认真生活,他们还是会遇到珍惜他们的好女人……
但很快,奥菲兰军队里的姑娘们就发现她们大错特错。
这些莱斯顿的野男人不但对她们的劝说大声嘲笑,还一边挥舞着武器冲上来一边不知廉耻地口吐淫词浪语,试图对她们这些受到过良好贵族教育的高级军官进行精神上的挑逗搔扰!
而且,随着战争进程的深入,本来想“小小给那些男人一次教训”的奥菲兰军队渐渐显示出了实力不敌的弱势。因为经历了六百年的和平,奥菲兰人习惯了生活安逸,疏于具有规模性的军事演练。而莱斯顿公国常年大小战役不断,无论是小贵族私兵还是隶属于大公的军队全部练就了过硬的战争素质,甚至做到了全民皆兵。
两厢对战,高低立见。
奥菲兰有魔法师,贪婪的莱斯顿也派出了最厉害的大巫师;奥菲兰出动了精锐皇家骑士团,莱斯顿也有肉体力量强横的斗士团以及秘密培养的半兽人军团。
时节已近严冬,卡宾诺莎要塞之外驻扎着的莱斯顿大军依然每日攻城,毫无撤退的迹象。但相对的,奥菲兰皇家军团却似乎因为自到达此处即连日疲于应战,几乎要坚持不住了。
摧动着同样疲惫的坐骑再次避过一只莱斯顿翼人的攻击,奥罗拉·埃尔顿·布朗吞了口干唾,抽神回头望了一眼高高的要塞城墙。本来每天站在塔台上为战士们吟唱光之赐福术的女王陛下——虽然攻击力尚且不足但仍是奥菲兰军人精神领袖的那位年轻女士,已经连续三天未曾露面了。
奥罗拉心中发苦,本来这场战争就是在捍卫领土的完整与嫡血王权的稳固,主角都这么漫不经心,这些姑娘们究竟是为了谁在坚守着忠诚拼死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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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大人,请您不要再这样瞻前顾后地犹疑不定了!”
卡宾诺莎要塞后方小城瓦格特的一幢隐秘的民居里,欧多陆行省蓝衣神伺的独生子不耐烦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在屋内来回踱步,终于尽不住开口傲慢地说道:
“既然做都做了,现在再后悔也来不及了!您想想看,只要蕾妮利用莱斯顿的军队攻入帝都救出丽迪安大公做了女皇,从此您的儿子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君!到时候您想要什么儿子不能为您得来——”
“住口!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蓝衣神伺辛蒂·科伯·盖尔文紧锁眉头,对自己三天前做下的事越想越是后怕。她一时被野心冲昏了头,将莱斯顿大巫给的药粉借职务之便下在了年轻女王的餐点里——
“万一契约力量反噬怎么办?!盖尔文家族可也是最早立下效忠誓约的古老贵族之一呀!”
“可是现在不是一直都没什么事吗!”骄纵的盖尔文少爷不满地反驳:“而且蕾妮不也早就讲清楚了,那种药蛊只是起到让人昏迷不醒的作用,您让女王‘睡着’,并不算是伤害。即使她以后一直睡着直至死亡,契约也不可能起到任何作用。您就放心好了!”
“不行!”辛蒂抓起厚袍子穿上,又带好风帽:“这样不行,我还是得马上回到府里亲自看着情况才能安心……”
作为女王落脚地加临时指挥所的瓦格特城主府里,不但女王侧君兼重要粮草来源的希尔唯·伊格图斯·奥菲兰殿下在那儿,还有另一个强大且令人忧心的隐患——精灵沙伊特。
万一药蛊失效女王又醒了过来怎么办?
万一那个精灵有什么办法把女王弄醒了怎么办?
万一女王受玛珈尔真神佑护自己醒了过来怎么办?
万一……
“女……女王陛下!”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匆忙从马车上下来,辛蒂·科伯·盖尔文脸上如同被人狠狠打了一拳,霎时变得同她身上的品级法袍一样成了蓝绿色。
就在瓦格特城主府红褐色的高阔大门前,铂金色波浪长卷发像这秋日里的艳阳般璀璨夺目。长发的主人缓缓回过身来,一双澄澈的浅金色眼瞳颇具兴味地盯住了满脸惶惑的蓝衣神伺。
“哦……原来是盖尔文呐……”她低声笑着:“这么匆忙,是从哪里回来啊?”
女王的声音婉转低沉,却令辛蒂·科伯·盖尔文遍体生寒。她从未听这位陛下用这种语调讲过话,在早先传达命令的时候,都是激昂清亮、甚至有些尖锐的。
再大着胆子仔细看看女王的脸,又觉得似乎有某些地方也与早先有点不一样……
“您……”
正当辛蒂试探性地开口想说些什么,两人面前的大门被拉开,一个挺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