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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偶遇,便觉不对劲,看着她那样的痛苦,竟也笑自己无能为力。他暗暗嘲笑自己,当真是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了,相隔千里,竟也会惦记着她,倒不知是什么缘故。
曳落河朝他一拱手,“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哈哈哈哈哈……公子,那些人都已经处理妥当了,咱们已经有千人,攻山之时,我们的胜算又多了一分!”精精儿快步走进,双手一拍,一张本就粗俗的脸笑得几乎都扭曲了。
王龙客英俊潇洒的脸庞变得坚毅,笑意在眼中晕开。
“我们仍旧不可大意,山上的势力不过尔尔,遇到段圭璋这个河间剑客,就不太好办了。”王龙客谨慎的思虑着。
“段圭璋他们一行人现下如何?”
“公子放心,一切都在公子的掌控之中,铁摩勒他们一经昨日之事,现在对咱们的人已经是十分信任,他们一行不日就将到达飞虎山!”
“好!飞虎山必将是我们的囊中之物!”王龙客右手握拳,水墨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可磨灭的锋利,看着便令人有些胆颤。
“明日,再为他们准备一出好戏,这样,才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精精儿附耳在王龙客面前,与他喁喁细语。
话毕,精精儿一阵奸笑,不停地拍手叫好,像得了宝贝似的,喜滋滋大笑而出。
韩湛与韩芷芬站在飞虎山下。
“爹,这条上山的路口已被人把守,我们怎么办?”韩芷芬有些不安的望着父亲,清秀的面孔面露焦急。
“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别的上山的道路,此时,不宜轻举妄动。”韩湛望向四周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路口,眉间稍显疑惑。
“爹,摩勒哥哥他们不会有危险吧?”韩芷芬有些微微脸红。
父亲怎会看不出女儿的心思,可现在,山上下不来,山下上不去,里面情形如何,终是不得而知,无论多么着急,也是无济于事。
“芷芬,想必窦寨主不会让这些人轻易得逞,我们还是尽快想办法与他们汇合吧。”
神策府
鸾烛摇曳,鎏金春房;鲜红锦缎,琉璃杯盏;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夜幕下的神策府依旧灯火通明,锣鼓喧嚣已灭,席间的欢声笑语隐隐约约传来,只有这里,还是安静的,静的。
青色的珠子在手指间摩挲,盖头下的视线只触及手腕,没有金银玉环,没有珍珠玛瑙,有的,只是那一串青琅趿臀魃系那嗬奴,可为什么,为什么凭她如何摸索,都在找不回他的一丝温暖,双手冰凉,便连珠子上面都没有一点温度了吗!
满室的每件喜物,皆装上了喜庆的颜色,眼前是红,身上是红,心里也是流动的血红。可是,每一片红都是痛啊,啄骨噬心的痛,这痛,会在今晚都了解了,都,了结了!
“郡主,您可准备好了?阿凝已为您调制了交杯盏,按照司统领的吩咐。”阿凝嗫声嗫气的附身在她耳边。
歆玥略点了点头。
昨日,东平郡王府。
司空凌将一包早已准备好的药交到香凝手下。
“这是明日必须之物,你今晚必得好好准备,否则,一切计划都会白费。知道吗?!”司空凌喑哑低沉的声音,压迫的几乎让人窒息。
“我明白,你放心吧。”香凝接过手中之物,暗自垂下头,往日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泛滥着无尽的哀伤,是了,她如今,又正在背弃她的另一个主人,难为她这般委曲求全,连平日对司空凌的称呼都省了,似乎也不奇怪了吧。
“郡主,奴婢先告退了。”香凝朝她一福身,便往门外退去,在她微微侧身的一刹那,迅速的看了司空凌一眼,还未触及他的眼神,就随她而去了。她看到这里,心中顿觉可笑,往日里最厌最恶,不就是观人于微,察其颜色而顺之,今时今日,倒做的惟妙惟肖,果真是时移世移,过去的喜恶,都不在乎了,只要保全自己,为了保全自己,便可以不择手段了。这,可还是歆玥吗,还是过去那个无知,无忧的歆玥玛。不,不是!过去早已过去,抓不住,回不来,现如今,她是于安禄山安庆宗有着血海深仇的人。
她闭上双眼,不想再看这满屋的喜意,“凌,那一味西域草乌头真的可以让人失忆,而不伤害人的心智吗?”
“失去安家,失去王龙客,你便连我也不相信了吗?”
“不!不是的……”她拽紧司空凌的手臂,“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害怕,我害怕……他是无辜的呀。”他只一句话,就将她逼的毫无退路,她怕失去他,她也不能再失去他了,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然,也不至于要靠伤害无辜要与她成亲的萧楚,才能脱去这郡主的身份。
“别忘了,没有他跟你的那一场错误,王龙客怎么会有机会向王爷禀告,安庆宗又怎么能将你推给他,就算他不是处心积虑,你便以为神策府是这么清白的吗!”司空凌深沉的语调,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在她心上,毫不掩饰的揭着她最痛的伤疤。
是,是他和安庆宗的一唱一和,是他的话在那个人面前起了作用,是他决断的将她推给了萧楚,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对他来说,只有有用与无用,她一无用,自然要摆脱的越远越好,此生此世,再不相见,或者,她该感谢,他给了我一条生路,满是荆棘的生路。可是,他不知道,离开他,不爱他,就算活着,也如行尸走肉一般煎熬吗!
歆玥抱着脑袋不停的摇晃,泪水浸湿脸颊,无力的喊着:“你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会那样对我,我知道是安庆宗说的,是安庆宗想要赶走我,是安庆宗,不是王龙客,不是他!”
司空凌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一股剧痛顿时从手上传来。’
“你还不相信是吗!还不相信王龙客他根本就不爱你,也从来没有爱过你,对他来说,你只不过是一个以供消遣的人,在他无聊的时候陪着你玩玩,你对他早已无用,他还会再留着你拖累他吗!就像你腕上这廉价的青珠,丢给你就丢给你,临走之前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她拼命挣脱他强有力的手臂,却奈何徒劳,任他将她圈在怀里,贴着他身上冰冷的盔甲,曾经那温热的抱怀,多让人眷恋,就连他身上的一点点的气息,都能让她心醉神往。
缺月渐圆,此时的天上已经是大半个圆饼了,差了那么一些,就是一轮冰月了,月亮在十五都能团圆一回,可一个破碎的人生,该怎样才能画的圆满。
第十二章:白衣舞翩跹(四)
“郡主!”
“郡主!”香凝忽的两声呼唤,将我飞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歆玥,你还好吧?”萧楚握起她的手,关切的说。
她来不及思索的迅速从他手中脱离,身体向后退缩,像是一只受惊的鸟儿。对上他疑惑不解的双眼,仿佛有种不可控制的慌张要溢出胸腔。香凝在一旁不停的看着她,似乎很是着急,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抬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刚才明明……
“我揭盖头的时候你一直看着你的手,唤了你几声,你都未反应,在想什么,想的如此出神?”萧楚微笑着说。
“没什么。”歆玥淡淡的回他,复又将双手叠放在膝上。
“呵,那好吧。”他风轻云淡的答着。
“请新郎新娘喝合卺酒,从此和和美美。”香凝端着托盘,跪到他们面前。
下一刻,两只白皙的手指已将琉璃杯盏递到歆玥面前,她按下心头的慌乱的潮流涌动,唇角微勾,接过了酒杯。
他的手臂挽过她的手臂,渐渐靠近的气息,有种让人熟悉的味道。
是他!
那斜飞入鬓的剑眉,墨色的水眸,眼睛里的笑意简单而又虚幻,随风飘洒的几缕碎发,时不时会撩拨在她的脸颊上。王龙客,是他,是他吗?
“呃……怎么会!”萧楚一声惊叹,猝不及防的倒在歆玥怀中,温柔的双眸缓缓阖上,在杯盏摔破的一刹那,她才从虚幻中找回自己,他是萧楚,是神策军统领萧楚,是与她行过成亲之礼的萧楚,应该是她的夫君萧楚,现在倒在她怀中的人儿。
“对不起,对不起……”两行眼泪顺着涂满胭脂的脸庞,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她收紧抱着萧楚的手臂,诉说着心中千千万万个抱歉。
“或许,是孽缘,无份,才铸就今日你我不可避免的伤害,你会忘记我,忘记这一段荒唐的闹剧,原谅我自私的决定,我要借由你的失忆重生,成为你生命中再不相关的另一个人,永远的远离你,此生此世,再无相见之日。再见,萧楚!”
她将萧楚整整齐齐的放在床上,听着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良心的谴责,快使她喘不过气。若不是那一番血海深仇,她永远无法这般决绝的做到。仇恨,果然能磨灭一个人,将她打造成一个全新的生命。
寒风瑟瑟,入秋的时节,已是枝叶凋零,寒冷透凉,看来,这一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阿凝,从今往后,你再回不去王府,回不去世子身边,可有什么打算?”歆玥凝望着身前为她仔仔细细系着披风的姑娘。
“回不去便不回去了,又能如何呢。”阿凝哽咽着说。
她拉下香凝的手,紧紧握在手中,她的手,好冷,歆玥低头,在她的手上呵了几口暖气,一边帮她轻轻揉搓着双手。
“歆玥,你跟司空凌一起,好好的,若是不死心,便去找王公子吧,别让自己难过。”顺着抚上脸颊的双手,一字一句的泪,犹在耳畔。她不再叫她郡主,她是歆玥,现在,一个不再是郡主,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歆玥。可今晚的气氛,实在让她悲伤,直觉,非一般的诡异。
“我要你和凌都跟我在一起,你陪我一起,我不在乎过去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只要你们跟我在一起,你和凌还陪着我,像过去那样,追着他,好不好?”歆玥紧紧握住她始终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胸前,想给她暖一暖……
“傻歆玥,不会再有那样的日子了,永远都不可能了,你知道的,何必多此一举呢?你不必担心我,我自有我的去处,今生,若还有缘,便还会有再见的时候。”她的泪水在秋风中风干,昔日俏丽的面孔被秋风染上了胭脂红。她背后黑暗的小巷里,不断回响着香凝凄凉的声音。再见,真的再见了吗……
她不知,这次,是永别了,在以后的岁岁年年中,无论光景如何,总还想着,能在茫茫人海中与她再见一面,可是,这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望。
因为,天上与人间永远无法相见。
“你可以出来了。”香凝对着漆黑的小巷,细语一番。
一道细长的身影从刚才离去的方向踱步而出,无论此刻是多么的月朗风清,那个人的脸上永远都映不出多余的表情。
“该回去了。”简短的四个字,低沉的嗓音,让人听了都觉得一阵清冷。
“呵呵……”香凝无奈的苦笑一声,跟随在那人身后,朝同一方向奔去。
“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香凝试探道。
漆黑中一片沉默。
“你,可有一分喜欢过我。”嗫喏的声线,细到微不可闻。
前方的脚步顿了顿,不曾有一个转身的回眸,只是一个深沉的背影,便足以让身后的女子为其痴迷,为他付出一切的去服侍一个人,用她宝贵的少女之身去诱惑一个人,用尽她生命最后的价值去成全,保护一个人。
“我此生唯爱:歆玥。”唯一一次温柔的声音,这是自从认识他以来,他一次如此温柔的对她说话,尽管这句话是那么的灼伤她的心。
“是吗,那么,祝你此生能够打败那个,令你日夜寝食难安的,王…龙…客!”轻细柔软的声音,悄悄贴近他的耳边,而在听到最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