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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
“还……还有,还有就没了啊!”精精儿腹诽:本就不是个爱出门的人!
羊牧劳一抬帽沿,露出半面布满皱痕的脸,吓得精精儿一个哆嗦,“真的没有了吗?”他的语调越来越高。
“公……公子有时候会一个人拿着手里不知道什么东西沉思好久,我们都被吩咐不许去打扰,最近,公子还有派人出去做些事,极其隐秘,好像是和范阳有关,再有……不!再就没有了!”精精儿看着自己的鞋尖一股脑的抖了出来。
“派去范阳的人是什么人,执行的什么命令,皇上派我来监察,不可有隐瞒。”羊牧劳顿时提高了语音语调。
皇上?!监察?!公子干什么了,皇上这是……什么趋势。
“这……小人实在不知啊!公子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谁能从他那里得知啊……”精精儿撇着嘴委委屈屈的说。
“务必打听到范阳那拨人的动向,最好查清谁直接听命于王龙客,知道吗?”
精精儿躬着身子退出了羊牧劳的营帐,不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用袖子一揩,脑门上已是冷汗涔涔。
精精儿在羊牧劳这边打着报告的同时,王龙客手中也收到了一封书信,落款是:妩娘。
信上说了歆玥与司空凌在范阳边镇上徘徊几日,到处游玩,二人亲密之态,描写的绘声绘色,前日歆玥更是在绸缎庄为司空凌定制衣裳,二人嬉戏调笑,毫不避讳。昨日,二人携手并行,往山中走去,夕阳下,迤逦的背影渲染了橙黄的天际。
他仿佛看见了歆玥如花的笑靥,轻灵的笑音,和司空凌一起在过去的遥水村依依相拥的情景,每一幅画面不停的在脑海中演映,回放,灼伤了他浮肿的双眼。
泛着青黑的眼眶包裹着紧闭的双眼,手中的书信早已揉皱了掉落在席子上,王龙客仰面躺在椅座上,笑意模糊,幽静如潭的双眼纷杂着不知多少种情绪。
战场上,他可以呼风唤雨,指点江山,情场上,他却寸步难行。可是,他绝不会退缩,他认定的,就不会放弃。
铺开纸张,王龙客在刚被人收拾好的几案上提笔挥毫:护她周全,一日一书。
八百里加急的信件,承载着他所有的思念。
第六十章:恰好的疏离,甜蜜又苦涩
书信送到“女老板”手里的时候,她不禁捏紧了几分,信纸即刻被揉皱了,如花的笑靥凝固在脸上,潋滟的红唇抿起,有些不服气的超身后人说道:“我认输了!”
说罢,便将信纸一把扔到那人脸上,显出与她年龄不符的俏皮霸道。
那中年男子笑吟吟地接过纸张,一眼瞟过,简简单单的八个大字,饶是在他意料中,他亦是蹙起了眉头,“公子这般急切,那位歆玥姑娘恐怕在他心里占了不是一星半点的位置。”
“扑哧……”妇人捂着嘴笑了出来,轻纱水袖半遮面,眉目间的顾盼生姿,妖娆魅惑,形似弱风拂柳,踱着小碎步依偎到那男子身边,“自打公子把她带回府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寻常,你可见过这十年,哪个姑娘能睡在公子床上?”
男子顺势将他搂入怀中,轻轻拍着,语气中略带着些不悦,“公子如此纵容她,对他的抱负可谓影响不少,我担心如此下去,恐会坏了公子的大事!何况,皇上已经开始对公子起疑……”
女子却一下子从他怀里起来,如云霞般绯红的脸色淡了下去,有些负气道:“你们男人的眼里便只有江山天下,容不得一席女人的位置!”
男子不舍的抱起她,眉目之中的疼惜之色,几乎要溢出来,带着些胡茬的下颌轻轻蹭这女人吹弹可破的肌肤,语气温柔至极,“自然是要将你放在心里才好。”
女子拉起他的手在自己唇上磨蹭,眼尾上翘,嘴角勾起一弯弧度,“我倒是想看看,这位歆玥姑娘能不能驻在公子的心底!”
男子笑骂她的淘气,即使是嫁给他这么多年,他宠爱了她这么多年,他依旧待她疼爱如昔,就像他在王龙客身边的这么多年,看着他从一个懵懂孩童长成翩翩佳公子,他的步伐走的有多困难,他一点一滴看在眼里。
相隔不远的范阳边境上,歆玥与司空凌一路玩玩闹闹,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终于到达了他们心中的目的地。
司空凌抬袖想给歆玥拭去额头上流下的汗水,歆玥一个侧脸,对上他满含深情的眸子,不自然的退后了一步,抽出绢帕,自己乖巧的擦了起来。
司空凌默默收回手,有些失落的垂眸,这些日子,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她同他一路走过,笑得十分开心,偶尔听他讲起家乡,也会感到难过,他将她揽在怀中,感受着她柔软的身体小小的颤动,她时而忍不住簌簌而下的泪水。
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一步一步靠近她的心的时候,她总会疏离的恰到好处,牢牢守住她的心,不给他一个叩响的机会。
这样的日复一日的折磨,只让他觉得甜蜜又苦涩,她眼里的缱绻的思念,却总是灼伤他为她燃烧的激情,一颗心在天上与地面来回跌撞,他几乎濒临爆发,想问她到底如何抉择,可是他又怕那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否则,他怎么会一直避讳着她每次想要脱口而出的表白。
歆玥自觉尴尬,擦着脸庞也不言不语,心中的伤痛在司空凌多日的抚慰下,总算平抚了不少,可是失去所有亲人的痛苦,又怎么能被抚平,这一道伤疤,便刻了这一生。
脑海中日日浮现的,还一张远在潼关的俊颜。
司空凌不说,她也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是各怀心事,只不过,她走出上次为他做过衣裳的地方,便想起了那令人眼熟的女老板。
若是没有记错,那人便是在范阳王宅里,在王龙客的东院中服侍过她的那位“姑姑”,她在那里出现,只怕不会是巧合,是他的安排吗?
他仍旧想念她,不来找她,只让人守护在她身边吗?
心里说不出的五味陈杂,她压下心头潮水般席卷而来的念头,对司空凌开口问道:“凌,天快黑了,我们找个地方歇下吧。”
司空凌低低笑着,拉起她的手大步跑了起来。
“凌,你干嘛,我……”还未反应过来的歆玥被带着向前奔去,一路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咳咳,呼……”歆玥见到他终于停下来,甩开他的手,抚着胸口气喘吁吁。
“进来吧,今晚我们就住这里了。”司空凌自来熟的推开眼前的篱笆,牵着歆玥的手走了进去。
歆玥打量着眼前的事物,刚才进来的的放由竹子围成的篱笆,洁净朴素,入眼的是一个种着蔬菜瓜果的农家小院,东面的花架下系着一个精致的秋千,微风漾起,嫩绿的枝丫就飘荡到秋千旁,像俏皮的孩童在戏耍。院中相应的备着石磨,和一些农具,只不过样子看起来像是新建,短时间内,能做成这番景致,他很有心。
歆玥抬头对上司空凌琥珀色的瞳仁,脸颊上漾起两个梨涡,“凌,谢谢你!谢谢你想的如此周到。”
司空凌低头碰上她的额头,一手抚上她的脸,低低说着:“只是不知道,你会接受这份用心吗?”
歆玥一下子退开,青嫩的鹅蛋脸上染上两片不自在的红云,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提着手里的包袱调皮的叫道:“好累啊!我要好好休息一会儿,哎呀……”说着还有模有样的伸着懒腰。
只留司空凌一个人伫立在原地,果然还是这样,他自嘲一笑,很快便收敛了,是习惯,却又不甘心仅仅只是她忽远忽近的亲密。
他很快整理好情绪,带着她走近卧室,让她在那里休息一会儿,他去准备些吃的。
歆玥看着在她面前与众不同的司空凌,说不出的难受,双手在腰间纠缠着。他人前冰冷的面具,在此刻一览无余,他愿意如此坦诚带她,没有欺瞒,从不伪装。
那她能够给他什么呢?心吗?可是早在那一场白雪纷飞中,给了一个从梅林深处走出的人。
从此她再也找不回。
此生,她注定要负了他这一片情意,可是他连一个诉说的机会都不给她,他不愿听到,她还要如此残忍的剖开事实吗?
若是她再优柔寡断,他的伤,又该如何是好。
第三部分:情长·一世安
第六十一章:流光幻,何枝可依?
农家小院,有些油腻又夹杂着野菜的晚餐,司空凌吃的十分香甜,歆玥抛开心中杂乱的想法,大快朵颐,不一会儿就将木板餐桌上的佳肴一扫而光。
饭后,歆玥端了碗筷去水池边上清洗,司空凌在卧室收拾好行李,把床被铺垫好,今晚他们会在家里,他们自己的家里,度过一个安静祥和的夜晚。
月华初现,歆玥搬了板凳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院中,背后是司空凌紧握着门闩,却不敢迈出一步的身影。
她看着天空,是一弯缺月,再过一些日子,就能圆成一个白玉盘了,歆玥摩挲着左手手腕,痴痴想着。手上空空如也,她从來不爱装饰,常年习武,也嫌累赘,只有那串青琅嗫喽嗬郏忌岵坏谜拢さ男⌒囊硪怼
失去了它,她仍然能闻到上面特别的清幽的丝丝药香。思念一个人的味道,明明那么熟悉,却又那么让人觉得漫长,他的一点一滴每日都在脑中清晰,他将她的整个人占的满满的,霸道的不许任何一个人,一颗心的靠近,所以,她洠в邪旆ń邮軄碜粤杷囊磺校恳桓龆魉季醯媚敲床蛔匀弧
单薄的影子被覆上,身边传來熟悉的气息,她低下头,保持自己不与他对视,他眼里的柔情,太珍贵,她要不起。
“很凉,少在外面呆一会儿吧。”低沉温柔的嗓音伴随着一件温暖的披风和温热的手掌一同落在她身边。
她总是不自觉的想要挣开,他却想习惯性的一般恰到好处的加大了力道,柔情一笑,“回屋歇着吧。”
她怔怔地走回里间,他仍然不肯松开手,仿佛他一松开,她立刻就会消失在他面前,出现在另一个人身边。
歆玥几次想要张口说些什么,都被他掌心的温度灼得张不开嘴。
他将她扶好躺下,自己转身出了门,关上,歆玥听到门边隐约有些细微的动静,她知道,那是司空凌靠着门框的身躯,泪水就那么奔腾了出來。
原來她从不知道,自己在王府中暖呵呵的被窝里好梦正酣的时候,她的房门外会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悄地隐藏在夜幕之中,呆上那么一段时间,冰天雪地,风雨无阻,只为了守着她安详的入睡。
司空凌将头靠在门边,常年习武的敏锐感官,里面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滴水不漏的流入他耳中,他多么希望,能有一天堂堂正正的走近她身边,与她相拥而眠,那是本该属于他的幸福,曾被人剥夺。
她在王龙客身边的日子,他曾想过他们同处一室会是怎样的亲密,那么画面如同绵密的针,一根一根扎在心头最软弱的地方,有痛的感受,却找不到伤口。
每当听到沐辰带來的消息里,只有笑声和她安逸的面容,他心里的恨便翻涌的无以复加,他只觉得周身一阵火烧火燎的痛。若不是安庆宗的掠夺,若不是他们父子的利用,本该属于他的歆玥,怎会在别人怀里婉转承欢,怎么会和他愈行愈远。
琥珀色的瞳仁紧紧盯着前方,如同蓄势待发的锐箭,一出手便是鲜血印渍。伤害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他的家人,要以他们家人的性命來偿还!
纵使歆玥会怨他,也在所不惜,她的心可以用时间來挽回,仇人的性命却必须要在他手里终结,至于代价,倾他所有!
所有的事情开始在他的脑子里运转,一切才刚刚开始,从他将歆玥从王龙客身边带走开始。
已过了安寝的时候,王龙客仍是洠в邪氲闼猓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