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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匙送到嘴边,楚苑怔了怔,侧头避开,直接去拿过了他手里的药碗,一饮而尽,话说得半点不给面子:“我倒宁可你休了我……或是日后废了我,让我到冷宫去我都活个舒心,总归没占着殿下正妻的位子却什么也帮不上。”
“用不着你帮我什么。”他拿过她手里的空碗搁到榻边的矮几上,“如果你身体无碍,也许我会废了你吧,但现在……”他睇了睇她毫无血色的面容,“把你废了送进冷宫,等死么?”
楚苑语滞,不知还能说什么,傻傻地望着他,倏尔间周围一切化作混沌,变成一片片亮点,片刻后又形成另一番景象。
她端坐主位,正接受众人问安,从不同的服饰,楚苑隐约辨别出这是……内外命妇?
一切转瞬即逝,在眼前跟过幻灯片似的很快消失、又很快“撞”了新场景进来。
“娘娘,沐氏这么没规矩下去……在御前总不是个事儿。”楚苑抬眼看去,是个宫女模样的人温声劝着,她听罢却是摇了摇头:“有什么的,总归是陛下喜欢。”
那宫女就没了话,默不作声地给她奉了盏茶,又道:“凌妃的例还不够么?沐氏比凌妃还没规矩,日后若得了宠,皇后娘娘怎么办?”
“随她吧。”楚苑饮着茶,分明地感觉出自己眉梢眼底全是笑意,“本宫觉得她不会。若会……也随她吧,从来没见过陛下这么说过谁,他是真喜欢沐氏,喜欢的人能在身边总是好的。”
脑海中有个身影快速闪过,弄得楚苑一怔,搁下茶盏,又说:“去传本宫的旨下去,沐氏是御前的人,谁也不许动她不许找她的麻烦,也别到长秋宫告她的状。”
语气轻缓且有些无力,分明是还病着。楚苑发懵,逐渐地意识到虽是在以自己的角度看这些事情,但发生什么、说什么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
心中一阵接一阵地发着紧,脑中也发沉,再度陷入无穷无尽的混乱,混乱中胡乱撞入记忆的那些景象又好像每一条都是清晰的,闪得极快却又让她看得真真切切。
“听闻沐斐已还朝……算是少了一桩心事,陛下和沐姑娘慢慢用,臣妾先去歇息了。”
“求陛下废了臣妾的后位。”
“这皇后……臣妾一天都不想当……”
她一句一句地说着,每一句都带着彻骨的痛,回响在自己耳边,让一颗心颤了一次又一次。
之后,周遭逐渐安静下来,空荡荡的宫殿里,她的目光定在他正离开的背影上,听到他说:“你的心愿,朕会满足,不许拿她做代价。”
全都静止了,楚苑嘴唇翕动,那想说却没说出来的一句话是:我想见他。
都清楚了,一切嘈杂再也不在,微风拂过,周围是亭台楼阁,她坐在廊下,穿着一身杏黄色的襦裙。正下着雨,雨声淅淅沥沥的,面前的小炉里暖着果酒,酒香淡淡。
“我若想喝烈点的酒,你可有么?”一句带着顽意的问话,楚苑习惯性地抬起头望向屋檐。果然又是趴在屋檐上,探下头来伸着手看着很自在。
双颊微热,楚苑笑道:“苏少侠何时回的锦都?也不说一声就来要烈酒,没有。”
“没有就算了。”他纵身一跃跳了下来,“父亲有事才突然回来,待不了几天,给你讲讲江湖趣事?”
。
楚苑满心的欣喜,随着他一并坐下,倒了杯果酒出来递给他暖身。他衔笑抿了一口,清了一清嗓子就要给她讲故事。
忽而耳鸣,楚苑愕然望着他,看着他的嘴动着却听不到任何声响。再然后,只听到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揉揉眼睛望向窗外,天已经大量。浑身酸痛难忍,楚苑哑着嗓子回了一句“稍等”,匆忙穿好衣服,又简单地梳了梳头前去开门。
是苏虔。
“刚起?”苏虔没理会楚苑脸上不正常的惊诧,笑道,“他们检查了尸体,嗯……翎德长公主应该是死于难产,但是……”
“但是这具尸体生前没有生过孩子。”楚苑冷静地接过话来。
“但从此以后……你我不再是夫妻,这休书会随你入葬。你的陵寝……朕和三妹翎德长公主打了个招呼,她的,你先拿来用,朕给她再另修一处。她的封地在凌合,曾是你祖辈的封地,就算是朕送你回家了。”
这番话她在梦里听得真切,宜宁凌合,大燕朝楚氏一族最初的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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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顾君言没想到自己会死在亲姐姐手里,
还连儿子都没保住。
重活一世,顾君言表示:
什么姐妹情深、家族荣耀都一边去,
这辈子,她要宠冠六宫!
、第131章 今世前生(下)
当楚苑说出翎德长公主墓里的尸体是贺兰世渊的皇后楚玉珂时,周围几人都是一副“你在说什么”的不解神色。
……长公主墓里葬的为什么会是皇后啊!
……你怎么知道这位皇后的闺名啊!书里记的可都只有个“端和皇后楚氏”而已啊!
楚苑没法解释。她相信自己是对的;那些梦不是空穴来风;这楚玉珂……和她是有联系的。
被质疑得很惨,楚苑闷闷的;苏虔打断了这番无甚意义的讨论,一哂:“昨天你太累了;喝杯酒去如何?”
一同驱车去了离得最近的酒吧;这地方本就偏僻;酒吧生意凄清,酒的种类也不多。楚苑叫了杯椰子朗姆,苏虔要了龙舌兰。
楚苑瞧了瞧他手里的酒杯;随意地道了句:“学长酒量不错么。”
苏虔一笑:“你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楚苑微怔,没什么依据的猜测萦绕在心头;让她很有些慌了。苏虔没再说别的,继续喝着杯子里的酒。
一同陷入沉默,片刻工夫,苏虔的酒就喝得差不多了,伸手又倒一杯,提高又放低的手势瞧着不羁,楚苑愣了一愣,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你相信人有前世么?”
苏虔持着酒瓶的手陡然一停,顿了一顿,搁了下来,问她:“你指谁?”
楚苑想了想:“你自己。”
“我信。”苏虔答得很快,没有半点迟疑,弄得楚苑一时以为他在逗她。苏虔却是思量了一瞬后反问她,“你相信有地府么?”
……地府?
楚苑茫然,苏虔便笑着摇了摇头:“那从头说吧。”
。
大燕朝恒昌七年元月中旬,皇后病重,这与宫外没什么关系,百姓们该如何过日子还如何过日子,左不过是等着皇后断气那天开始国丧守孝。
江湖里有点微妙的传说,据说不知朝廷又有什么事要用上游侠,已寻了几个名望颇高的去,其中不乏燕东晏门的传人。
苏明逸,昔日燕东第一侠晏宇凌的关门弟子,谨慧皇后苏氏亲侄,在见了禁军都尉府的人当晚就派了其独子苏涧速回锦都。
这些年来行走江湖,但因着与皇家的血脉关系,回锦都的次数也不少,唯这一次,苏涧心绪复杂到了极致。
要见的人,大燕的皇帝,算起来是他的表兄;要办的事,关乎的那人……
苏涧长沉了口气,走进成舒殿,未行大礼,只颌首道了声:“陛下。”
皇帝正写着东西,笔未停,头也没抬,一时完全没有理他。苏涧屏息等着,终于等到皇帝搁下笔,抬眼看了看他,神色间喜怒难辨:“你和皇后……”
苏涧心中一震,抑制着心惊假作不解,什么也没说。
皇帝缓了缓气息,沉容思量着,少顷叹了口气,缓而摇头,没再继续问下去,转而道:“她想见你,在长秋宫,去吧。”
皇帝没说他也明白,当然不能是让他明目张胆地走进长秋宫去,让旁人看了还了得?一路飞檐走壁,暗卫们知道内情不会拦他,只需避开宫人们便可。很快就到了长秋宫,苏涧站在屋檐上,看看脚下偌大的宫殿,只觉浑身发冷。
连民间都知道,她活不久了。
没有费太多功夫就跃进了殿中,进入寝殿,两旁的宫女了然退下,苏涧提着一口气走向床榻,隔着那层薄薄的纱帘,看不清她的面容,犹豫了许久才有勇气伸手揭开。
“玉……”唤到一半噤了声,她正睡着,睡得很香的样子,长长的羽睫轻轻覆着,呼吸轻缓,面上好像蕴着些微笑。
苏涧看得滞了一会儿,已经许久没见过她了,她的变化很大。
在他的记忆里,她总是开开心心的,贵女该会的琴棋书画样样都会自不必提,踢毽子一咬牙能踢个百十来个,偶尔玩心大起还会摸鱼捉蝴蝶。苏楚两家关系不错,他又长她两岁,于是从小随她欺负,长大了懂事有个贵女的样子了,也还要缠着他讲江湖的奇闻趣事……
总之,不是现在这副病怏怏的样子。
苏涧回了回神,安静地坐下来,等着她醒过来,心中一股止不住的恐惧,担心她如果醒不过来……
一声不吭地等着,几年没有过几回这样看她了,直从晌午等到了黄昏,殿中都暗了下来,她才动了一动。
羽睫轻颤,楚玉珂睁开眼,定睛一看眼前静默而坐的人,倏尔变得很紧张,急忙要撑坐起来,弄得苏涧手足无措,只好去扶住她,惊问她怎么了。
“你不该来……”楚玉珂一边推他一边别过头去,“好好当你的游侠去……回锦都干什么?”
“玉珂……玉珂!”苏涧不明白她如此激烈的反应是为何,急道,“陛下让我来的,你……”
“他让你来你就来啊!”楚玉珂恼怒道,说完便涌出了眼泪来,“我病了这么久,照镜子自己都嫌弃自己,你来看我干什么!”
满心的不愿,却还有两分习惯般的赌气意味。苏涧的手有力地握着她的胳膊,愣了半晌,“哧”地一声轻笑出来,语中的宠溺也如同习惯:“方才已看了你半天了,若是嫌弃你,我早走了。”
觉出她的胳膊一颤,他又道:“给你说说江湖的趣事?”
从黄昏到深夜,苏涧很久没有这样给谁讲过故事了。江湖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又或是那些令人唏嘘不已的传说,一件一件地说给她听。说到一半的时候,倚在肩头的她忽而想起了什么,眨了眨眼,羽睫颤动时他颈间一痒,听得她问:“要喝酒么?”
喝酒?
苏涧温笑:“不喝,喝了会困,你不想接着听了?”
本觉得她必定还想接着往下听,却听得她说:“嗯,不想听了……”
累了?苏涧睇了睇她,楚玉珂也抬眸看看他,神色平静:“就是听了,也不能跟你一同去走江湖,有什么意思?”
一同去走江湖……
苏涧喟叹深长,须臾,视线微凝间笑意轻蔑:“你嫁人前,我就说过,你若想走我就带你走。现在,一样……”
楚玉珂伏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我知道陛下找你来是为什么,让你负责护送我去凌合入葬,对不对?”她莞尔一笑,又往他怀里缩了缩,“这样挺好的,于你、于我、于楚家都好。陛下已经休了我了,我跟他再没什么关系,下一世……我是能按自己的心思走的吧。”
苏涧环住她的胳膊止不住地打了颤,注了力才强定住,沉了一沉,问她:“你信来世么?”
楚玉珂反问得很轻松:“为什么不信?我想做的事、想嫁的人,老天这辈子也没让我满意,总得补给我。”
。
苏虔一边说着一边一杯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