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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眸中流光照影,垂眸看了下去,眼神却霍然僵直。
这个人!
她是……
圣殿殿主自嘲一笑,眼里柔光如水,从那女子的身上挪移到玉玲珑脸上,道:“去吧。”
玉玲珑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圣殿殿主的身体有些佝偻,身为四大陆顶尖强者灵圣强者的他,此刻,也不过只是个失意却慈爱的师傅,“上一次,我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竭尽全力阻止你师姐与那秦越厮混在一起,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徒弟在暗阁的报复中成了个活死人!”他叹了一声,仰头望天,“这是天对我的惩罚,惩罚我当年的顽固不化!”
“师傅老了,也不想十七年前那般脾气火爆一点就着了,去吧,去追你自己的幸福吧!师傅只想让你们都幸福。”
玉玲珑眼眶含泪,嘴唇颤了颤,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见那柔光背后,一个坚硬而硕大如山的古怪物体以一种近乎飞驰的速度平移进来,卷起劲风啸啸。
她身子一僵,豁然转身,入眼那犹如龟壳一般的轮廓,不知为何竟给她一种安稳如家的错觉。
圣殿殿主的眼眸一凝,宽长的袖袍拂身一挥,便是海浪滔天般令人胆战心惊的水灵气,周遭金光不堪受压地扭曲开来。
玉玲珑眼眸瞪大:“师傅,不要!”
可惜,一切已经太迟了!
灵圣强者的随意一击,看似普通寻常,却蕴含着天阶高手难以透彻的天地法则,时间、空间、甚至生死……绝非一般的灵皇可以抵挡。
“哟哈哈哈,小归归,这老头子想灭了你和我啊!怎么办?”带笑的戏谑从那龟壳中传递出来,是沉沉的苍凉幽玄,带着某种奇异而深重的灵魂震慑。
圣殿殿主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浮沉,少废话!还不动手!”
“切,哥陪你来找你的女人,你居然还这样对哥!哼!”
“好了,好了,回去给你找只母海龟,包你满意!”
“上次你也这么说!”
“那你要怎样?”
“我还没想好,不过--先打了再说!”
那名为浮沉的巨龟破出一句,原本平移的龟壳霍然停止,倏地竖起的瞬间便是卷起千万浪花,已然与那圣殿殿主一击交锋在此。
空间寂静了一瞬,转眼便是叠风四起,龟壳飞速地旋转,那旋起的锋锐边缘一如是令人心悸的绞肉机,竟连圣阶强者的湛蓝水灵气都割碎得四下飞溅了去。
玉玲珑从方才便处于震惊状态,她看了眼挣扎战斗的龟壳,那其中虽未映出秦归的脸,可她的脑海中已是烙刻了他此刻眉宇紧皱的拼搏,那是他身为男人刚硬的一面,也是她深深眷恋的一面。她不知道秦归为何会不遵守约定突然冲进来暴露一切,可不知为何,便纵是他这般没头没脑不顾一切的冲动,突然让她的如水的心头绽开了一朵粉色的河莲。
圣殿殿主将她的女子羞态尽收眼底,心中无奈叹叹,他本就存着试探之心,现在却也算是得了心愿,不由手下一松打算暗暗放水。岂料,他手劲还未松完,那巨贵轮廓已是赫然掠动,很难想象那般巨大的身形居然会有着类似流星滑跃那般灵动却震撼的动作。
巨龟的形体在他眼前急速放大,他避也不避,面上颜色未变,眼眸里却已是晕出了一抹暖流。
玉玲珑大惊失色,“秦归,住手!”
可是,她到底失望了。
这一次,秦归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对她百依百顺,劲厉凌烈又充满力量与压榨性的身形继续前行,那流星撼地球般类似世界末日的毁灭性攻击,在这圣殿殿主面前飞扬跋扈。
玉玲珑突然不解,但身系师傅安危,她想都不想,便是冲了上去张开双臂,挡在那巨龟攻势跟前。
“小归归,现在怎么办?你女人挡着路了!”
“跳过去!”秦归斩钉截铁的决绝,却又转瞬柔肠一片,“不要伤了她!”
“屁事真多,这么多要求!”
浮沉满腹怨念,却也顺着他所言,巨身一跃便是一个鲤跃龙门,再一个苍鹰猎奇俯冲之下,刹那间便是直冲到了圣殿殿主的面前。
玉玲珑全身都在颤抖,猛地转身,双眼第一次噙满原本不该属于她的眼泪,大喝:“秦归,别让我恨你!”
“恨我?那怎么行?”秦归带着笑带着无奈的话传递出来,其人硬朗的蓝色身影已是赫然出现在了玉玲珑的眼前。
她有些不敢置信这刹那间匪夷所思的变故,眼前这一老一小貌似相见恨晚的架势,究竟是个什么节奏?
圣殿殿主含着笑打量着秦归,后者的身后一个硕大而傲娇的巨型龟影闪光屹立。他道:“倒是个不肯认输的小子!”
秦归优雅一笑,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道:“若不让殿主大人看着我的本事,您岂会把门下弟子许配给我?”
殿主仔细端念着他,只觉他带笑的眉宇像极了一个他万分熟悉的人,可不知为何,他一时间竟想不起那人究竟是谁。
“你做这一切就是想证明这点?”
“不尽然!”
“哦?”
秦归一笑,朝着面颊泪染的玉玲珑走了过去,长长的手指尖端带着令人心安的温暖,他仔细地抹掉她脸上不该有的泪痕,伸手拥她入怀,道:“我只是等久了见不到你,只想每一刻都见到你!”
玉玲珑的泪涌得更凶。这一个孩子气十足的理由,这一个看着听着都觉得让人无语的理由,这一个让他动用了自己灵兽之力冲破圣殿圣光结界的理由,成了她人生最美的时光里最暖的话。
殿主轻咳两声,“凭你这点花言巧语还有傻头傻脑的冲动,你觉得我会把我最爱的弟子配给你吗?”
秦归没有回身,直将玉玲珑拥得更紧,一只手却已是缓缓上移,食指触碰到自己的眉心。
指尖上,一抹血色绽放如花。
“以血为证……”
天地法则顿时生效。
玉玲珑蓦然抬头看他,他微笑如花,继续道:“我秦归,对天发誓,今生只爱玲珑一人,如有违誓,当永堕轮回,万劫不复。”
天上银光一闪,淹没了下首的金色光晕,那是一个男人对挚爱女人的真心。
玉玲珑仰头看着他,这人一上来便是以血为证,从开始便断绝了她一切可以阻拦的权利,这般的真挚之心,她如何能不感动?
眼见她盈波的眼又要破溃,秦归顿时手忙脚乱,“你别哭啊!哭了就不好看了!”
玉玲珑破涕为笑。
浮沉在一旁唧唧歪歪:“母人类真麻烦,母海龟就从来不哭!”
殿主默默叹了声气,“去吧!”
秦归、玉玲珑同时看去。
他枯槁的手抬起一翻,一面沉黑色泽的镜子顿时便出现在他的掌心,“这是幽冥水月镜,是我圣殿镇殿之宝!你是我圣殿圣女,自然是要传给你的!”
“师傅,我不……”
“不准拒绝!”殿主言辞肃然,不容置喙,那水月镜已是飞到了玉玲珑手中。
“师傅既然给你,你就收下嘛!就当他老人家给我们成亲的贺礼!”秦归笑道。
玉玲珑脸一红,手肘一顶他的胸口,愤愤地别过脸去不理他,心中却百感交集。他哪里知道圣殿圣女为得身心淳透,承继水灵大统,是决不允许破出处子之身的!而她现在心系于他,将来成亲生子已是必然,可便在这般情况下,师傅仍旧将这殿中至宝传给她,这份恩情,让她如何来还?
“三圣地之斗就在眼前,”他看向秦归,“你便也充当我圣地弟子参加吧!”
秦归点点头,“乐意之至。”只要让他跟玲珑时时刻刻在一起,他什么都做啊!
“玲珑,这一次的圣斗要加倍小心!一是小心暗阁,二是小心四长老和十长老!”
玉玲珑瞳孔一缩,“元叔叔和我爹?”
殿主面色凝重地看着她,“或许从十七年来开始,他俩便再也不能算是你的元叔叔和爹了。”
“师傅,徒儿不明白。”
“这一切说来话长,也怪我这十七年里一直自责于你师姐的事,无暇关注殿内事务,不想这两人变本加厉,我怀疑他们早于暗阁相通!蝇营狗苟,为祸苍生!”殿主语气冰冷。
玉玲珑垂下眸子,这种对于至亲之人的诋毁从师傅口中说出,她倒也明白这绝不是空穴来风。
“是,师傅,我记住了。”
殿主点了点头,他相信自己一手培养的弟子面对这种两难之时定能做出最佳的选择。有些疲累地一摆手,示意二人出去。
秦归、玉玲珑跪伏下来,朝着他磕了三磕,便是携手而出。
身后,圣殿殿主萧索的笑扬了起来。
“秦家,又是秦家……”
……
圣殿的练武场乃是这一次圣斗的会场,此刻,两支队伍已是位列其中,四周是嗡嗡的窃语。
主席台上,有人敲打着桌面的手陡然一拍,不耐发怒:“怎么还不开始?”
“回禀十长老,灵院的人还没来!”一名老者恭敬地道。
“不等了!算他们弃权!”
“是!”
老者躬身称道,旋即步向远处,清了清嗓子,扬起的声音带着灵波扩散出去,在场无人不清,“圣斗时刻已到,灵院未至,业已不顾三地情谊,藐视我圣殿圣威。”
全场骚动,这三圣地之斗还未开场便已失却一对,原本便竞争不激的比斗,此刻在一众看热闹的人眼中更是少了不少乐趣。
秦归、玉玲珑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中看到一抹阴沉。沉黑衣着仿若死气沉沉的暗阁队伍中,一抹带笑的幽光闪过,泛着绿芒,像是恶狼阴狠的凝视。
那老者扫视全场,继续开口:“特承天意判其弃--啊!”声音却倏地扬高成为杀猪般的惨叫,淹没在一声惊天动地的惊雷当中。
嘭!
沉黑如墨的雷霆贯穿天上地下,黑龙扫尾撼动天阙,方圆百里的人们无一不被震慑,呆滞当场。
秦归二人顿时松了口气--可算来了。
“放肆!”那十长老率先反应过来,自己圣殿的人当众被杀,可谓是直面给了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他抬头看天,那里,一抹莹亮的光绽放其上,熠熠生辉,像是天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一个个可以隐约辨得出人形的影子凌空一跃,跳了下来。
他心中大怒,猛地站起,手中酝酿的攻势已是平推出去。
却在这时,那原本焦灼无限被雷劈过的一方土地上竟开出了无数曼妙的花。微风一吹,便是扬帆起航,犹如布幕般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
芬芳的气息扑入鼻腔,是纯美的自然之味,涤荡心胸,一瞬让人忘却所有的喜怒哀愁贪嗔痴念。十长老的动作鬼使神差地放下,不光是他,就连周遭一众看客都是引为神迹,不觉注目流连忘返。
咚咚咚!
轻巧的数十声,犹如清泉伶仃的响动,醉人心弦,广场中央突然降下足足二十一抹身形,瞬间夺去了所有人的眼。
“灵院在此!”
明珏空灵而骄傲的声音带笑而出,她此刻并未身着男装,而是一身玉白的长裙,只那边角的拖沓被她无情剪去,不仅不突兀一丝,反而独显出她那一股蕴藏野性的放荡不羁,邪肆凛然。面上依旧带着那冰冷的黑铁面具,却并非是她的本愿,只因某人说:这张脸他一人独享便可,要去一个个挖那些人的眼,太多,太累,太花时间,而他还要多留点时间陪媳妇。
这时,十长老,也就是玉玲珑的父亲玉冉风,终于一怒粉碎了所有挡在他面前的鲜花,怒喝:“你们来迟了!”
“哦,我昨天弹了一整天琴,累了,今天起不来!”明珏煞有介事地扭了扭腰,蔡英雄顺势就屁颠屁颠小跑了上来捏肩捶背。
噗!
玉冉风仰天一喷老血--鬼在跟你说这个迟的理由啊!
“算了,少了灵院圣斗便不算完整,容他们去吧!但愿苍天保佑,不会一如十年前那般无一生还。”一个沉稳的声音倏地从旁传出。是圣殿四长老,元家家主,元烈。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