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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女帝宅斗史-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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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这一夜过的异常凄惨。
第二日起床时,商甯安一脸神清气爽,静夭脸色却不怎么好,商甯安有心做小伏低的搭话,不料每次都被冷落。
直到吃过早饭,两人要去见景王夫妇。
“世子妃,咱们今儿梳什么样式的头发?”凝露跃跃欲试,可怜她一手好手艺,在静夭这儿从没有施展的余地,这下可好了,做了妇人可是一定要盘发髻的哦。
静夭似笑非笑的看着商甯安,故作为难道:“夫君怎么说?”
商甯安早就知道静夭不喜梳发髻,反正这回到琼芝堂见母亲,少不了吃排揎,罢了,加这一样也不多,正好还能讨媳妇欢心。于是正色道:“夫人就和在娘家一般就好。”
静夭心满意足的笑了。凝露捏羊角梳的小手僵硬了。
当商甯安牵着静夭的手出现在琼芝堂时,景王妃看了一眼静夭的打扮,立时怒了,噗嗒一声合上杯盖,长眉都要皱成团。待两人行完大礼,就已经光火的不行,咬牙道:
“甯儿越发能耐了。”又转脸看向商甯安的两个丫头,声音更加森冷,“卷帘,蜜扇,主子家不懂规矩,你们也不懂了吗?来人呢,给我拖出去喂鱼。”
一行婆子凶神恶煞的出来,就要奉命绑了两个丫鬟。
静夭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一家子表演,那景王坐在主座上,一言不发的喝茶,就认着自己的王妃胡来;右侧下首还坐着一位温柔可亲的美妇人,想必是董侧妃,心无旁骛的拨拉着一枚小扇子玉佩;董侧妃底下一溜两个女孩,大的十四五岁,低着头认真研究自己的鞋子;小的看着只有七八岁,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从小荷包里掏了零嘴放嘴里。
人人都说景王一家子都嚣张的可以,这是有遗传的,例如宫里的那位贤贵妃,回回和皇后顶杠,景王爷更是肆无忌惮的扩院子纳姬妾,连景王妃都是出了名的河东狮,还有一年前跋扈的没边的商甯安,可谓一家子极品。
先不说这一家子怎么喂养成功的,只说皇上怎么就能容的下这样的存在。静夭完全可以想明白。皇上眼皮子底下有两个儿子很危险,皇太子和郑王,势力都已经坐大,一时半会拔除不了。问题是这俩人还一刻不消停的掐架,说不得哪天就能擦枪走火,若是两败俱伤还好说,老皇帝可以坐收渔利,把两人都收拾了。可若是一个把另一个给揍死了,势力更行强大,那老皇帝就危险了。于是,老皇帝权衡再三,在相州之战结束后,拉来一个景王做中和,左边多了往右边添添,右边多了往左边添添,动静不要太大,能制衡就好。
到底景王一家的本色是怎样的,包括景王有着怎样的野心,静夭不多做猜测,只知道这如今的时局和如今的皇帝,需要景王一家就是这个样子,张扬+嚣张+有权利+好掌控=活着。
这边几个婆子就要捆了香帘和蜜扇,商甯安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跟景王妃顶道:“昨日甯安成婚,无论如何是奉了皇祖父的旨意,父亲母亲托病不出也就罢了,今日却要因一点小事苛责甯安的丫头,母亲,甯安毫不心服。”
商甯安的伶牙俐齿,昨日静夭就已经领略了,这厮去一趟南域,别的没学会,嘴上功夫见长。
景王妃本想好好发作一场,没想到这臭小子张嘴就把圣旨抬了出来,虽说昨日的事就算捅到皇帝那里,老皇帝也不过是当个笑话听了,可是挡不住丢人不是。想到这,景王妃更形气恼,一下子把战火烧到了静夭身上,泼辣毕露:“别以为甯儿在前头护着,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静夭心里赞一声霸气,看样子人嚣张时间长了就是有好处,无论什么事都能夸海口,而且还没人会质疑。静夭对着景王妃婉转一笑,声音柔和道:
“母亲教训的是,往后日子里,母亲一定要多加照顾媳妇,媳妇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怕世子都要找人拼命呢!到时候就不好了。”十足的恃宠而骄,挑拨母子关系的坏儿媳形象。
景王妃气的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打上静夭的脸。就在这时,那一旁坐着的温柔可亲的董侧妃笑了起来:“姐姐莫要生气,今儿您可是要喝媳妇茶的,竟是忘了?”董侧妃在这位动辄打杀的河东狮跟前十几年,还能活得好好的,可见有十分了得的本领。静夭可不敢小看她。
景王妃似是刚刚反应过来,阴测测的看了静夭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是啊,多亏妹妹提醒,我倒把正事忘了。”
静夭顿感头疼,这可恶的规矩!
作者有话要说:憋了一天才写这么一章,啊啊啊啊啊,第一次写这种镜头啊,吐血半升!!!
另外,感谢李家的票票,鞠躬!




、54故人

董侧妃轻巧一句话;静夭就要跪在地上给公婆献茶,忖度着景王妃对自己的怨念,就知道这茶该有多难献。
“请田妈妈过来;伺候世子妃倒茶。”景王妃声音颇有底气。
话音一落,从外间过来一个托着茶水盘的中年仆妇;笑眉笑眼的十分和气;特别是眼角下一颗红红的泪痣;可不是很好认。
田氏,久违了!静夭今日第一次笑的发自内心。
景王妃愣神,原尚荣侯府武家和连家可算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当初若不是连老太爷的一份折子,尚荣侯府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景王妃一直紧盯着静夭,她本以为静夭会害怕;至少会慌乱,没想到这个不到十五的小女娃非但面不改色,还很称心的笑了。灿若春花,一室生辉。
不但景王妃愣神,连景王爷,端着茶碗的手也微不可察的顿了顿,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可没人比他清楚了。小丫头年龄不大,胆色不小。
田氏显然也很会做戏,笑呵呵的端了茶盘上来,对着静夭笑着说:“世子妃,请倒茶。”
静夭颌首,满眼笑意的看着田氏,左手拂着袖子,右手轻轻掂起那把定窑脱胎填白茶壶,徐徐注入三盏同色盖碗里,动作优雅沉静,合茶碗盖时都没有半丝声响,典型的世家教养。待一应程序完毕,静夭笑盈盈的对着田氏说:
“田妈妈,想必您是母亲使惯了的,往后在这王府里,还望田妈妈多多照应。”既然景王妃用惯了你来害人,那就尽管来吧。
“世子妃客气了,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田氏好似没认出静夭似地,眉目慈善,满脸带笑。
静夭一时半会猜不透田氏算是哪一方的,太子还是景王都有可能,但是据静月所说,既然这个田氏知道后来谁当了皇帝,依着田氏的聪明,那么她幕后的真正主子,一定就是未来的皇帝。看来这皇位与郑王无缘了呢。
第一盏茶景王顺当的接了,递上见面礼,说了几句夫妻和睦的吉祥话,算是了结。
静夭端着第二盏茶,端方的走到景王妃面前,早有仆妇放了织锦蒲团,静夭跪下朗声道:“母亲请吃茶。”
景王妃看着静夭举过鼻尖的茶盏,冷笑出声,她伸手接过茶盏,掀开茶盖,却不放到嘴边,猛的一挥手,把一满盏的茶全泼在静夭脸上。
一瞬间静夭脸上茶叶茶水流了一片,顺着下巴鼻尖往下滴,屋子里静的可怕,只有轻轻的水滴声。
商甯安一个箭步奔到静夭跟前,拿袖子就要替静夭擦拭,静夭赶忙拦住,笑着说:“别擦,脏了你的衣裳。”
商甯安哪里肯听,拿手把静夭脸上的茶叶子轻轻撸掉,又对着丫头发火:“你们死的不成?还不过来伺候!”
满屋子也只有凝露曼冬跑得快些,香帘蜜扇并其他的丫头,都跪在地上磕头发抖,就是不敢动。景王妃果然是个有手段的女人,虽然一直伪装河东狮,就是不知道这真面目是个什么样子,很有兴趣呀!
静夭没想过遭遇这种情况的正常的表情该是什么,反正觉得好笑,就一直笑着,那笑也不是委屈的假笑,是真真正正的发自肺腑的笑。商甯安扶她起来,她就着商甯安是手指闻了闻,认真道:“恩,好茶。”
商甯安哭笑不得,两个丫头表情十分单一,她们小姐本就是这个样子的呀。聪明的不像人,淡定的不像话。
果然,静夭对着景王妃笑了,这笑有些冷,威势毕露,那景王妃被她看得心里一哆嗦。
“景王妃,若是只因为泼这一盏茶,您就觉得出气了,今日这茶水我就受了,只是以后您莫要再使出下砒霜之类的下作手段,咱们和平相处;若是您觉得尚未解气,我就只给您说一句话,您要想清楚了,您拿什么手段对我,少不得我就拿什么手段对您,而且,我有自信您会输得很惨。”静夭的语速很慢,态度坦然平和,也没有什么威胁或者恐吓的意思,就像是在说一个事实一样平淡,只是每个听到的人都能察觉到这其中非比寻常的笃定,甚至会相信这种笃定。
话毕,静夭扫过堂上众人,目光仿若得到某种暗示的幽灵,最后对着景王意味深长的说:“父亲,媳妇跟您说句话,这世上不管多么注定的东西,可都是有变数的,父亲要抓牢了。”
景王似是怔了怔,垂眸不语。
商甯安可不管那么多,有意无意的瞅了一眼董侧妃,向父亲行了礼,拉着静夭的手就回了夺曦院。
景王妃好似才反应过来,对着景王好笑道:“哈,她威胁我,她敢威胁我!”
景王没给任何反应,他还在想着静夭临走前的那句话,那句话好像没什么特指,又好似很有深意,景王越想越起疑,竟不顾场合的盯着田氏,问道:“那事,你能确定?”
田氏闻言知其所指,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郑重道:“王爷放心,奴婢拿人头担保,绝对无虞。”
夺曦院新房里,静夭坐在舒适的大圈椅里吃橘子,剥橘子的人很不幸正是商甯安。合着吃了大半个橘子,静夭欠欠身,对着商甯安笑道:
“世子既然对我这么愧疚,光是剥橘子恐怕不能弥补。”
商甯安拿帕子擦了手指上的汁水,抬头笑道:“夫人有什么良策?”
静夭转头看向窗外,头发随着散盖了半边身子,回眸轻笑,风情无限:“今日天光大好,最适合吟咏高歌,听说景王府有一名惊才绝艳的歌姬大家,名声仅次冯大家,世子能否请来一赏。”
静夭虽是这种玩笑的口气,但商甯安也不是傻的,动动脑子就知道她有事要问,正色道:“你有什么事只管问我,不管怎样我是景王府的世子,一般人奈何不了我。”
“世子要是这样说就太好了,实际上我是对冯大家很好奇。”静夭毫无被人识破的尴尬。世人皆传冯大家与景王府这个大家关系密切,是一对断袖,她很想借由景王府的这位,寻寻冯大家的底细。
“哦?那你肯定听说过我与冯大家的过节吧,说起来,我对他还真算知根知底。”
静夭彻底理解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意思,这商甯安竟与所谓的冯大家冯怜是少年对头!原来冯怜的身世确实与傅家有关,说起来,冯怜算是傅大将军的孙子,只不过是不被傅家承认的外室身份,当年冯怜的亲娘是名噪一时的歌妓,因而一直不被傅家接受,被养在外面。傅大将军病逝那一年正好是冯怜出生的年份,冯怜还未出生,就被傅大将军责令不准入宗祠族谱。孰料近十年来,傅氏的女子虽是十分厉害,男丁却一个接一个的不得好死,到现在就只剩下老迈的傅国舅,和傅国舅的亲侄子冯怜。
“怪不得冯怜怪癖多多还能活的安稳,原来是傅家的独苗。”静夭喃喃自语。
“傅家虽然厉害,毕竟是女子,若是傅国舅一死,皇后,太子妃都要遭殃,所以别看冯怜只是个私生子,却是傅氏一脉的希望,或许过不了两年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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