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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女帝宅斗史-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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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来到前厅的时候,连家所有人都一个不少的到齐,连罚了禁闭的静月也放出来了。连焕仲正在伺候那传旨太监喝茶,那太监一见连老太爷来了,即刻开始传旨,顿时铺跪一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命受天,胄后而存,九原王甯安,文韬武略,恰逢斯年,尚未婚配,连氏静夭,少而婉顺,长而贤明,行合礼经,言应图史。今帝赐恩,念连氏年幼,于明年九月廿四日,令成眷属,另赏人物象耳瓶一对,五镶玉如意一对——”
剩下的就是唱和赏赐的声音,冗长的一段,终于落下了‘钦此’二字。
静夭嘴角轻勾,这老皇帝还挺大方!
底下的一众可是另一番景象了,下面的也就只有老太爷还绷着万年不变的肃容,其余的乐傻的乐傻了,吓傻的吓傻了,恨傻的恨傻了,各型各色各种傻。
静夭看着乐傻的吴氏,心想,这下知道我为啥不跟你说了吧,我怕你受不住。当然,兰姨娘估计已经晕了,因为她远远的偷瞄到含烟身子是歪的,想是勉力扶着娘亲的吧!
自从知道景王妃想要自己速死,甚至一天都不让拖下去,静夭就设想了一万种可能的原因,其中只有一条最可能,那就是皇上赐婚!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大过皇权,能让景王妃束手无策的也只有皇权!老皇帝也十分狡诈,故意不让即刻完婚,非要等到明年,在这期间,说不定哪天她就被害了,这不是想要考验她的抗谋杀能力吗?估计老皇帝赐婚赐的很不情愿!
那么,完婚之前的一年时间里,日子岂不是会很精彩?暗杀啊,阴谋啊,诡计啊,各种想要自己小命的东西都会出来吧?景王妃,我等着。
等连焕仲把宣旨太监伺候走之后,地上瘫了一片,静夭也差点瘫了,跪瘫的。
连焕仲回来之后,第一个看的就是静夭,目不转睛的盯着,仿佛在说,统共才从院里出来不足一个月的连静夭,就让九原王请旨赐婚,你是神仙吗?
静夭回视,对老爹暗暗同情,高兴的太早了,我这边一赐婚,看你的政治立场怎么办?不过她相信,以连老爹的人品,肯定风头直转九原王——
连老太爷走到静夭面前,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
“祖父料想不到你有这样的机缘,今日我嘱托之事,量力而为。”潜台词就是:若景王加入战圈,到时候你自己保命要紧,家里的事儿就看造化了。
这厢静月呜呜的哭了起来,心里不住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因为九原王蒙受了这么大的冤屈,还被禁足一年,为什么最后被赐婚的却是连静夭?
当然,那个一向自大高傲目空一切的九原王,此时肯定没有想起静月,他只道是那日在襄国公府里,碰见的一个图谋不轨跟踪他的人罢了,当然,也是他让家丁捆到前厅去的,他怎么会想到那是一个痴情少女对自己的追逐——作为自诩神机妙算的九原王,他正在自得于自己的计划成功,想必那丫头已经接到圣旨了吧!




、39进宫

这次中秋赐婚也不是九原王独一份,老皇帝一口气指了三桩婚事,除了九原王静夭这一桩,还有将太子少师的女儿吴菲烟指给了长顺侯府的小儿子,将固演侯府的范素素指给了郑王世子商谨启。
第二日进宫谢恩的时候,如猜想中一般,范素素哭肿了眼睛,连带一向开朗明媚的固演侯夫人也疲惫了不少,静夭只能暗中安慰两句,毕竟吴菲烟和范素素同自己不一样,这两人都已满了十五岁,婚期被老皇帝就指在下月廿日,也就是说,范素素只能在家呆一个月了。
如果只是婚期临近还好接受,毕竟姑娘总是要嫁人的,关键是这个姑爷。把吴菲烟指给长顺侯府还算好些,毕竟长顺侯政治立场一直很中庸,那就是谁也不得罪,谁也不巴结,专门负责和稀泥,能拉拢最好,不能拉拢就和平共处,对太子党的影响不大;可是固演侯府背后是安国公府,这两家的势力合在一起能量非比寻常,偏偏是太子党,想来是老皇帝看不下去要拾掇拾掇了,干脆把固演侯府唯一的嫡女指给郑王世子,固演侯和安国公这块大肥肉,就让太子和郑王争去吧!这无疑是把固演侯架在火上烤呢!
可怜的范素素,注定成了家族利益的活祭。静夭心中哀叹。
等了小半刻,吴菲烟也同着少师夫人过来了,少师夫人是个单薄的有些苍白的瘦高美人,从头发丝儿到脚底板儿都透出一种清高,怪不得与吴氏不对盘。
少师夫人先是给固演侯夫人见了礼,却是连眼角也没有斜一下吴氏,赤裸裸的蔑视。吴氏今日正春风得意,虽早就知道必会碰见生平最厌恶的娘家嫂子,却没料到人这么嚣张,一张脸青红交替。
又等了半个时辰,中宫的引路太监过来传众人觐见,又是一阵赶路,从卯初到现在,将近三个时辰,又是候旨,又是赶路,静夭和吴氏水米未进,太阳晒得人眼晕。静夭默想,自己前世动辄召见臣子命妇,她们是不是也同自己现在一样辛苦?不由在心里默念造孽。
进了中宫,还没来得及站稳,又要随着前面纳头便拜,等磕的脑仁疼了膝盖麻了,终于被叫了起。
这中宫正殿十分宽敞明亮,装饰风格厚重典雅,当然,一室如春晖朝露的美人才是重点,维太宗虽然将近七旬,但是风流一生,直到现在还在为后宫添砖加瓦。
过了美人大阵,静夭终于瞅见了主座上的皇后娘娘,六十岁上下,虽笑着,眼睛里的冷肃威严依然可见,看着皇后的意思,她对这种赐婚之类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再加上静夭低着头,只知道她大致询问了几句,就让殿中的一众美人各回各宫了。
于是,一行六人又随着皇后娘娘及几位位高的娘娘去了暖阁,几人又再次行了大礼,皇后赐座。
自打静夭进来,就发觉一位宫妃若有若无的打量着自己,这会儿才知道,原来是景王的生母贤贵妃。贤贵妃长眉凤目,长相格外美貌大气,虽已经是五十上下的年纪,但是看上去仍是十分出众,正坐在皇后的右边,似是漫不经心的摇着团扇。
皇后眼神冷肃,很少说话,倒是左侧的婉妃十分活泼,这婉妃正是内阁学士高家的姑娘,高羽灵的大姐姐,看摸样方才三十出头,风华正茂。这会儿她望着静夭身上的大幅朱雀牡丹团纹三重曲裾深衣,啧啧叹道:
“连家姑娘真是深谙穿衣之道,这宽袍大袖的古衣可不是愈发显得楚腰纤细不盈一握了?”
皇后抬眼看了静夭一眼,她生平最厌恨绮貌华颜的绝色女子,从静夭进屋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不喜,因此,也只不阴不阳道:
“我老了,倒是看不出来。”
贤妃对静夭同样不喜,但是赐婚的旨意已经下来了,就算是再不喜,这连静夭也已经是孙儿名义上的媳妇,自己关起门来怎么拿捏都成,别人却不行,尤其是皇后。
“姐姐是六宫之首,一向引着咱们大良穿衣打扮的风尚,纵使是春秋已高,眼光却是一等一的,这样的一句话推脱了,可是看不上我这新晋的孙媳妇儿?”贤妃说话时腔调明媚高扬,宜嗔宜喜,却是直愣愣的对着皇后去了。
这话究竟是不好听,皇后却不动声色的受了,脸上没有一丝不愉悦。婉妃见场面尴尬,一时也僵着笑容坐在那不说话了。
底下的贵妇贵女更是忐忑了,吴氏手心里渗了一层细汗,脑子里却还在愉快的盘算着:看样子传言不差,这贤贵妃果然十分受宠,连皇后都要买她的账,这贤贵妃以后可是她家亲戚呢!
这沉寂没有太久,皇后悠悠的抛出来一句话,间接打上了贤贵妃的脸:
“既然贤贵妃都这样说了,我少不得要好好打量打量,恩,的确是个中翘楚,九原王媳妇儿,那我就考考你,你看看我身上哪一件东西配的好哇?”
这是在难为静夭,也就是在难为贤贵妃,想连静夭一个从四品文官的庶女,能见过什么好东西,这皇后身上佩戴的又岂是凡品,可不是打贤贵妃的脸子。这不,贤贵妃那张保养得极好的脸上,隐隐现出怒气。
静夭怎会看不明白,只是这位贤贵妃的涵养却是比不上皇后了,就是不知道这位贤贵妃是真的易怒呢,还是装出的一副胸无城府?这却不急着验证,先把眼前的一关过去再说,她可是不太喜欢吴菲烟母女那副明明幸灾乐祸,又故意装作清高不在乎的模样。她生平所见宝物不知凡几,焉能被这个小问题给难住了。
因此,静夭嘴角轻勾,洒然离座,温雅的对着皇后笑了,一时朗风霁月,风华毕现,就若在在家庭院宴客,竟是无一丝的紧张和做作,语气也是十分的平顺悦耳:
“皇后娘娘谬赞了,小女自幼偏爱玉器,观娘娘身上所饰,斗胆断言娘娘也是爱玉之人,犹爱古玉。”静夭又抬头看着皇后的头饰,赞赏道:
“娘娘头上的这支白玉镂空竹枝蟠龙簪有些年头了,看上面的折枝缠绕八瓣花,且花朵做正面观,枝叶翻转仰侧,交缠自如,这工艺流行的时候却是距今有五百年了,工艺虽精,可惜玉品不是极品,若是种头老些,八瓣花形作盛开之态,枝叶颜色再鲜艳些,必定更加贵不可言,若有了那样的玉色,小女还能断定是哪一个工匠的手艺呢!”
“再看娘娘手上的青玉龟游扳指,雕琢用的是镂空隐起的手法,做出两荷相对而生,荷上各立一龟;荷叶下琢有三歧状茨菇叶,龟背刻六角形甲。这手法工艺却是前朝的,年份不会太老,但二百多年还是有的,典籍上记载说这种龟立荷叶是祥瑞之意。《符瑞志》曾记载:‘灵龟者神龟也。王者德泽湛清,渔猎山川,从时则出。五色鲜明,三百岁游于蕖叶之上。’有了这一番寓意,这小小的一件却是珍贵异常了。”
“小女觉得还是娘娘这件长鱼腰佩是玉之极品,此玉为乳白色通闪石玉,有灰色斑痕,以单线雕出鱼头、鱼睛、鱼腹,嘴上有一小孔,却是上古周天子用品。稀缺珍贵,却是小女生平首次所见,小女艳羡。”
“小女孤陋寡闻,只看出这三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身上就这三样是最珍贵的,静夭一眼就看了出来,连工艺年份历史都说的清清楚楚,甚至敢夸口能说出制玉工匠,若是这样还能被称作孤陋寡闻的话,在座的十来位可是不用活了。
因此静夭的话音一落,形形色色的想法都出来了,虽然没在表情上显出来,私底下恐怕都在心里打了个感叹号,和一个问号,这丫头懂得真多啊!她怎么懂这么多?
做到这份上,皇后除了夸奖还能说什么,倒是下面的少师夫人十分不服气,她从小就是被人当才女捧大的,虽现在女儿都要出嫁了,还是最见不得女子比她有才气,没撞见还好说,既然撞到她手里了,难免要难上一难。
“皇后娘娘,臣妇真是想不到连家姑娘对古玉这般的有研究,臣妇鄙薄,从来不懂这些费脑子的玩意儿,生平也只懂些笔墨功夫,臣妇看着天色还早,娘娘只听咱们说话也是没意思,正巧臣妇技痒,不如让臣妇与连家姑娘比上一比?”别看少师夫人清高自许,在贵人跟前还是很会卖乖的,更何况,皇后看在少师为太子鞠躬尽瘁的份上,对她多有庇护。
这一下范素素不乐意了,刚刚她一直坐在墩上为自己的未来感伤,丝毫没顾得这堂上发生的事,突见少师夫人一大把年纪了还和静夭比写字儿,气得一双红眼睛更鼓了,直恨不得上前吐她两口唾沫,却也不敢高声,只嘟嘟囔囔的说坏话。不料贤贵妃是个不嫌事多的,反正少师和固演侯都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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