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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妈也凑趣道:“还用下回?她哪天不跟喜子来来去去,叽歪个没完?”
酒儿腮边现两朵红云,羞态可掬地转身向林里走去,边走边说:“刘妈妈又来取笑人,喜子不该说?就冲他是钱家的奴才,我就看不惯,一天总要给他两句才算服气!”
刘妈妈扶着书玉跟在后头,也道:“他不过是个下人,你就说了他,也到不得钱太太耳里,又何必?我看喜子人不错,老实却有不呆,有几分机灵,帮咱们也做了不少事,酒儿你别总对人家没个好声气。”
酒儿不服气地掉头来看了刘妈妈一眼,正要再开口,脚下袢蒜,趔趄几步,向后仰倒,竟栽进身后一个,不起眼的小沟里去了。
书玉与刘妈妈这一惊非同小可,尤其是刘妈妈,赶着叫酒儿的名字,声音里已带上了哭颤,倒是书玉还有几分镇定,扑到沟边,就大声问酒儿:“能站得住吗?脚崴了没有?”
酒儿出人意料地,缓缓从沟里摸索着,真得如书玉所想那样,直直站起身来,只是面容扭曲,似痛苦不堪。
书玉从沟边向里伸出手去,酒儿握住,刘妈妈也赶紧上来,与书玉合力,将酒儿拉了上来。
三人坐在地上,灰头土脸,一身狼籍,互相看了看,忽然都捧腹大笑起来。
书玉笑得伏在地上,捂着肚子对酒儿道:“我以为你就栽进个深坑里去了,正准备跟刘妈妈回去拿绳子捞你呢!”
酒儿满脸泥巴烂树叶,眼里噙着眼泪,却也在笑道:“小姐还说呢,我以为我这就要跟小姐告别了呢!倒没想到这坑不够深的。”
刘妈妈边喘气边笑道:“我也跟你想的一样,见你咕咚一声下去,老魂惊掉八分,我想完了,这才来第二天,就将个酒儿丢了不成?没想到,你又自个站起来了,我跟你说酒儿,最是你站起来那时候,我是又想哭,可见你那一身的狼狈样,又实在忍不住要笑!”
酒儿听到这里,忽然哇地咧开嘴,哭了出来,边哭边大声喊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好好的,哪里钻出来个破坑啊!面上又全是树叶,跟这脚下实地一个样儿,谁能看出来?到现在我的心还止不住地要跳出腔子来呢,小姐,你说,我要走了,你可怎么办呀!”
书玉从地上坐起来,一把将酒儿搂到身边,又握住一旁刘妈妈的手,语气温柔而坚韧地说道:“不会!酒儿你放心,别说是这个小坑了,就算你落进个深渊里,我跟刘妈妈也一样能把你拉上来!现在这境地,咱们三个就是一家人,谁也少不得。若不是跟着我,你们也不用来这地方,若当日你们离府他处而去,哪里不是人家?哪里不得一分生活?现在要你们到这乡下地方,还受这份罪,书玉心里不忍。”
一席真心诚意的话,将酒儿和刘妈妈说得潸然泪下,这泪又不同刚才那泪,是感动到心的,是热呼呼,带有真情的。
“好了,也不用只管摸眼淌泪的了,人上来就好,酒儿你脚没伤着吧?还能走路吗?我看你刚才站起来时,脸上好生痛苦!”书玉问酒儿道。
酒儿抬起袖口,擦干眼泪道:“脚倒是没事,就是不知那坑底下是什么东西,毛拉拉的,刺得我腿上身上生疼,也不知衣服破了没有。”说完便上下检视一番,好在只有几处小小挂丝,倒没破出洞来。
书玉听了这话,心下倒有几分好奇,这就爬起身来,走到坑边,刘妈妈见了大叫道:“小姐留神,别再掉下去了!”
书玉不多理会,小心翼翼蹲了下来,将手浅浅伸进坑上覆盖着的,厚厚一阵树叶里,摸索半天,又再向下伸去,再半天,一会工夫,整个人都贴到地上,将整条手臂都伸进了那坑里,却不吭声,任刘妈妈在后头叫破嗓子,也不开口说一个字。
“有了!果然没错!”就在刘妈妈和酒儿都有些焦急,欲上前来拉回书玉之时,书玉忽然大笑起来,将手从坑里伸了出来,并高高举起,向身后二人示意其手上紧紧捏着的一个小东西。
第十三章 寻到宝(文)
原来书玉听到酒儿说起,坑底有东西刺她的脚时,吃货的本能敏感地觉出,坑下有东西,也许还是她想的那种东西。
原本她并不能确定,因此才走到坑边,伸手去探,当然她也是怕蛇的,不过现在尚未惊蛰,蛇先生还没醒呢,这就没关系了。
眼看坑面上是一层树叶,可手伸下去,却是一层沙土,书玉心下一喜,觉得有戏,再向下一摸,树叶夹着沙土,最后手伸到底,哈哈,果然没错,她指尖被重重刺了一下,不过她不怒反喜,边笑边捏起那尖刺头来,向身后正焦急对自己张望的酒儿和刘妈妈大喊:“栗子!这底下埋了好多栗子!”
刘妈妈小心接过书玉手里的板栗,疑惑地闻了闻,又将壳褪下,看看里面的果子。只见三只圆滚滚,壮鼓鼓,毛绒绒的棕色小果安然躺在手心里,一丝不闻霉烂的气息,亦无干瘪不能食用的迹象,倒跟新鲜栗子没多大分别。
酒儿好奇凑上来看着,又问刘妈妈:“这东西还能吃吗?一个冬天过来了,妈妈才不是说,不是霉坏了就该干成土胚了,可我看着不像,要不我咬一个出来试试?”
书玉人还是坐在坑边,笑眯眯对酒儿道:“行,你就试试,不用怕,我保你没事!”
刘妈妈觉得这栗子也不像是坏透了的,便拣了个大的出来,送到酒儿嘴边,酒儿张口就咬,咯哒一声,栗子成了二半。
酒儿将分开两边的栗子壳送到书玉面前,让其细看内部,刘妈妈也跟过来,三人头靠头一瞅,都相视而哈哈笑了起来,好的!没坏!能吃!
酒儿面上乐开了花,对书玉道:“小姐你怎么知道那底下就有板栗?还确定不是霉烂坏透了的?”
书玉得意极了,摇头摆尾道:“我听你说,下面有东西刺你,你看这周围环境,除了树上掉下来的栗子壳,还能有什么别的可能?因此我才想捞些上来看看,能不能吃。谁知手一伸进去,表层树叶下就是沙土,我就知道,若底下真有栗子,一定不会坏,至少,不会全坏,有沙子护着呢。再将手进深一点,又是一层树叶,一层沙土,最底下才是一层旧年的带壳栗子,你们说,这样安全的保护下,这栗子还能有多大风险坏掉?且树林里通风不用说了,自是极佳,此地干燥,雨雪过后就是睛天,上面又有二层树叶沙土,栗子睡在最下面的坑底,再无霉烂之忧,我想,这天然环境,只怕比旧年咱们府里存储的条件还要好上许多呢!”
刘妈妈听了大为赞同,笑对书玉道:“小姐到底是读书人,说出道理来,叫人一听就明白,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酒儿却还有一事不明,当下又问书玉道:“可是小姐,这坑里为什么会,一层树叶,一层沙土呢?”
书玉拍拍她头上的灰,又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冲她微微一笑:“你说呢?咱们身上的灰哪里来的?”
酒儿恍然大悟,赶着出声道:“原来是这样!想是这里就在山间小路旁,秋天栗子盛产之时,过来捕猎的人也多,带起的尘土就落在坑里了,过后下雨刮风,没人再来了,树叶大量落下,就填在沙土上了,天放睛后,人又再来,这就一层又一层,毫无差池了!”
书玉竖起冲她大拇指,又对刘妈妈笑道:“妈妈你看,这就是所谓孺子可教也了!”
酒儿被书玉这么一夸,兴奋得脸都红了,刘妈妈也高兴坏了,也难怪,要在以往,这些个栗子她们三人是谁也看不上眼的,可现在不一样了,如今她们流落乡间,还整日被个吝啬的房东老太太克扣口粮,说句实话,经过昨晚和今晨两顿饭,她们已基本对这老太太的饭菜失去了信心,不存一点指望了,能不被她饿死,已是上上大吉,吃饱吃好,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可现在她们这些栗子,还是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那真是老天爷开了眼,赏给她们的美食,原来,天无绝人之路,竟是真有其事的!
“可是小姐,我们怎么把它们弄回去呢?”三人乐了一会,酒儿脑筋一转,又发现个难题。
书玉想了想,又仔细观察了下周四环境,再看看天气,开口说道:“这坑长大约四尺,宽只得六寸还差些,想必底下栗子多不算多,可也不少了。今天咱们三个没带工具口袋,不方便多带,只好先从最前头开始,各人放在袖子里,少弄些回去,待下午喜子回来再说。”
酒儿点头,刘妈妈这就找来个粗长树枝,小心轻挑,挨层那宝贝栗子坑的树叶沙土拨推干净,只见成堆刺儿球底下静静堆成小山,书玉与酒儿两人喜孜孜地,也各自手持一根树棍子,慢慢推了些上来。
三人用脚去壳,连蹭带踩的,好在那些个已是去年的旧壳老皮,自己已脆干不堪,鞋一上去就分化裂开,不过片刻,一小撮生板栗果子,实扑扑地在树阴下发出崭崭的光来。
书玉心里乐开一朵大花,好吃的板栗呀!自己亲手发掘,亲脚去壳的呀!桂花糖抄椒盐水煮酱油红烧配小嫩仔鸡!一瞬间,她在心里用各种能想出来的好方法,把它们通通吃了一遍,一个字,赞!二个字,超赞!三个字,吃不够!
酒儿猴急地上前,小把小把将果子撸进袖子里,还催促刘妈妈:“快点,妈妈!将那些土和树叶再盖上去,这路边人多,一会叫人看见了,怎么分呢!快点快点!”
话刚刚说完,她转头见书玉正愣愣地发呆,又过来递上一把栗子:“小姐快放进袖子里去!”
书玉从吃栗子大会幻梦中醒转过来,玩笑地对酒儿道:“这丫头会过日子了,刘妈妈,我看喜子早起那话说得就不对了,酒儿这么把家,怎么会嫁不出去呢?”
酒儿脸一下飞红成霞,噘嘴不乐意道:“小姐又来!不理你们,我只管收我的栗子,一会儿回去我一个人都吃干净了,半颗也不给你二人留!”
刘妈妈手里不停弄土,口中却接着笑道:“我就算了,可小姐你是不舍得的,是不是,酒儿?”
书玉咯咯笑着,抬头向天空望去,见天空澄净如水,一汪浅蓝,远处午岭浮青,遥峰界碧,身边小鬟戏谐,忠仆笑语,当然还有那成堆成堆的,香甜可口,柔糯粉融的栗子,这人生,这日子,当真只得美好二字!
第十四章 陷阱(文)
书玉,酒儿和刘妈妈齐心将栗子收进自己袖里子,再将坑洞填复原样,书玉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细检查过几遍,这才放心地说:“走吧!”
酒儿扶住书玉,问道:“小姐,咱们是这就回去,还是再向上走?”
书玉抬头看天,见日头尚早,便说:“上去看看,这会子回去做什么?喜子怕要到中午才得回来呢!”
刘妈妈点头,却加了句道:“倒是早起忘了,让喜子回来时带些吃食,中午老太太在田头不定回来,咱们怕有饥荒打呢!”
酒儿不屑地哼了声道:“怕她?咱们现在有栗子了,再不能饿死!要我说,吃她一口饭,不如自己煮栗子吃。”
刘妈妈心酸地叹气:“唉!”
书玉赶在她说出泄气话之前开了口:“酒儿,刘妈妈,你们会不会架火烤肉?”
酒儿啊了一声,诧异地看向刘妈妈,后者摇摇头,同时好奇问书玉道:“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酒儿小机灵鬼,很快反应过来,笑着捅了书玉一下道:“小姐这是要自己谋食了?”
书玉嘿嘿直笑,不肯答话,刘妈妈却问道:“会不会的,反正我是没自已动手弄过,以往在府里,吃烤肉那都是厨房里烤好的,切成片端上桌来的。我倒是见赵妈妈在厨房里烤过,记得当时她烤的是一只野兔,去了皮毛,放在铁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