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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派人出去请。
果然,抬步到屏风处,在听到那小黄门的回报之后更是大喜过旺:“皇上,皇上!容贵妃来了,容贵妃就要到椒房殿了!”
此话一落,那原本僵愣在床榻之上的帝王眼眸中顿时多了一丝晶亮,欢喜谁人都能轻易辨出,他的清漓来了?
“皇上,下面的人报,说娘娘已经到了椒磬殿的正路了。”
听此确认,祁铭琰要如何不高兴?来了,她终于来了,她的心中不管多少都是有他的,都还有他:“莫要人拦着,直接请进来。”
“皇上放心,奴才亲自过去迎。”
帝王闻言面上欢喜,点头应允。深怕自己病态惊了那即将要来的人忙伸手捋了捋头发。
祁铭琰并未等多久,便见孙德海引着一个穿着月白软银轻罗百合裙,素面而来的女子,那女子不是他日夜盼着的人又是谁?
帝王一腔欢喜只有天地可知:“清……”
“罪妾给皇上请安。”沐清漓没等对方开口,便撩起裙摆行的却是跪礼,祁铭琰忙起身想要下榻将他扶起,只要她来了就什么都好了,只要她好了,那一切都不是事情。孙德海明白帝王心思,怕自己主子好不容易不流血的伤口再牵动了,故而赶忙上前要扶起沐清漓。
却不曾想沐清漓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皇上还是让罪妾跪着吧。”
“清漓,朕……”
“皇上,罪妾是来请皇上答应一件事情的。”祁铭琰要说的话再次被跪地的人打断。沐清漓低着头,祁铭琰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他心中却是欢喜的,只要她来看来,只要是她提出的,不说一件,便是百件他也都能答应。
“清漓,你先起来,不管是什么,朕都答应你,你起来说。”
闻言,沐清漓并没有动,抬起了始终低着的头,那是一张怎样都无法让榻上的男人忘怀的容颜,那么倾城而温软,只是望着都是一种幸福。只是,他怎么也不能想象,这样的一张可以对祁铭佑笑到化开冰川的脸为何会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残忍。
“罪妾想请皇上让嫔妾去为太后和孩子守灵。”
沐清漓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目光中有的是谁都不能撼动的坚定。这坚定刺的人生疼生疼。尤其是本还欢喜着的帝王,更是僵了面容:
“你……”
“请皇上成全我一个为人子女与母亲的心愿。”
“你来就是与朕这些?”他觉得自己的手掌都在颤抖,她到底是有多狠,到底有多无情!她要离了他,她竟然说要离开他!
“请皇上答应吧,这样天下臣民都会更加赞扬您的仁孝慈悲,这也是罪妾唯一可以有用的地方了。”她恭敬。“罪妾在这宫里也不过是个麻烦不是,所以,请皇上应允。”
“沐清漓!”他死死按着自己绞痛的心口,面色因情绪大动竟然泛起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孙德海大惊,也没想到这娘娘来不但没能让自己的主子好起来反而雪上加霜,一时百味杂陈,只恨自己做了不该的事情。才要上前去扶帝王,却被男人一手打开。
“好……好……”这就是他祁铭琰付出了全部得来的结果,这就是他把自己心肝肚肺都挖出来给她换来的结果!
他原本以为自己一定会疯了一般的下榻,他要抓着那个女人问个清楚,问问她,她的心可是铁石做的,问问她为何能做到那样的残忍,可心痛到极处后却冷静的连自己也震惊。
祁铭琰栖身躺会了迎枕,闭了眼,死了,他知道自己真的要死了,他曾经的曾经担心的事情,他曾恐慌的坐在赤金宝椅上对着孙德海说过的话,他真的……大限要到了。
忍下了胸腔中越来越尖利的疼痛还是开了口:“对,灵儿没了,你那景阑的儿子没了,还呆在这宫里做什么呢?要了这天下又给谁……走,好,走的好,走的干净,走……走吧,走,现在就走……”
那声音中是没有怒火的,就仿佛自己说的也不过是一件在不过平凡的事情。可也就因为闭上了眼睛,他也错过了沐清漓在得到许可后眼底处的一丝凄凉,是啊,沐清漓,你看都结束了,他真的不是在乎你,你是走还是留与他都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应允与命令。
“罪妾,谢过皇上。”她起身,头也不回,散了,都散了,椒元殿塌了,椒房殿也不复存在了。
“皇上!”
祁铭琰扯着胸前的衣襟,脸上弥漫的皆是灰败之气,胸腔中堵塞异常的异物顺着口腔溢出,染了白衣,也染了那要与自己爱的人执手天涯的手掌。她是要他死,她是要用这样的方式让他死,让他生不如死。
沐清漓,你……是有多残忍……
崇德二四八年九月二十三日,皇贵妃容妃因丧子丧母而心中大伤,故而亲去皇陵守墓,一时震动赤京每一条街道。开拔离皇都的那一日,当朝皇后亲自相送。
王琳拉着沐清漓的手,面上皆是惋惜与心疼,她还是那仁德的皇后:“妹妹,你何必一定要选这一条,姐姐与你说那些也只希望防着,如何你就……”
沐清漓只觉得刺眼,那一声妹妹更是刺耳,抽出皇后手中握着的手掌一片森冷:“姐姐希望的不就是这般吗?该高兴。”
王琳笑:“妹妹知道不也照着做了吗?”
“是啊,所以姐姐要比妹妹我可悲多了,因为你爱的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把心给你。”那个人也许根本就从不曾有爱。
王琳冷了笑,脸上是清晰的恨。
最后望了眼这巍峨而金碧辉煌的宫城,沐清漓不再留恋,踏上了车马,不过是一个到处都是伤的地方。抱琴放下车帘,可沐清漓不知道自己在那帘子渐渐落下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望着那漫漫无尽头的大理石长道,她又在等什么?
他没来,连最后一眼也没想过要见她……
“走吧。”领命而扬长而去的长队。
她又怎会知道,那高高城门之上始终站着一个男子,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里只有无尽的空洞与孤寂。走了,她终是走了,即便他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来拥有她,来禁锢她,来爱她,可她还是走了,还是没有看到他一眼……
“咳咳……”
“皇上。”孙德海见男人体力不支,忙要上前扶,却被男人摆手制止了,仍旧直直望着那浩浩荡荡的车队,直到再也看不到,再也感受不到那人的一丝痕迹。这就是上天给他的结果。
“父皇……”寂静的城墙,空灵稚嫩的声调扯断了男人无尽的悲戚,转头而望,那站在自己身后不知道多少时候的孩子,不是锦霜还能是谁?
见自己的父亲终于看到了自己,四五岁的孩子走向了那太过单薄的身影,一把抱住了那人的腿,将自己的整颗头都嵌在了男子的大腿处,他害怕,他怕自己唯一拥有的父皇也会随着那风随着那遥不可及的车队离开。
祁铭琰没想到孩子竟然会有这样的反映,心中阵阵疼惜,墩身将身子冰凉的孩子抱在了怀中:“锦霜,不哭……”
“父皇……”只这不哭又怎么能轻易做到:“母妃……不要我们了,母妃……霜儿不要父皇走,不要父皇也走!”
祁铭琰揉了揉孩子柔软的发:“傻孩子,父皇不走,父皇怎么会走。霜儿要记着,你母妃不是不要霜儿了,只是……你母妃太难过了,她舍不得你的皇兄灵儿,你也不希望皇兄一个人是不是?所以,母妃要去照顾他,要去看着他,等到……”
“父皇骗人!皇兄死了,皇兄死了!灵儿都听见了,母妃不要我和盈月,母妃根本不要我们!”
“霜儿……”
“皇上!”眼见着孩子忽然失控般的跑了开,祁铭琰想要追,只才要向前,胸中却又是一震堵塞,接着便是一口血色涌出,惊的孙德海脸色大变。
然,这面色大变的何止是他一人,祁铭琰愣愣的看着染在锦帕之上的艳红,心中也是凉了一片,自己的身子却是只有自己最清楚,他觉得不对的地方果真还是……发生了……
昏暗的潮湿的地牢里燃着臂弯粗的红色宫烛,透过这蜡烛能看到那蜷缩在角落的一个身影,那人在听到些许动静之后,慌乱起身,但下半身却丝毫也不听话,明显是一个半身残疾的老人。
那人睁大一双早已经适应了昏暗的眼睛,在看清楚来者之后,一张被污渍侵蚀了太久的脸拧在了一起,因为太长时候不曾说过话,发出了诡异的咯咯笑声,不知道的人只当是什么怪物。
祁铭琰看着眼前的人,面上是一片冰寒,谁人能想到这里的怪物竟然会是曾经身在尊位的圣母皇太后?
“祁铭琰……咯咯……哀家总算等到你来了,你可比哀家预料的要晚了不少日子,哈哈哈,发现了,终于发现了吗?”老妇人笑,笑的整个上半身子都在颤抖,分外吓人。
“掌嘴。”祁铭琰声音岑冷,语落自然有人上前啪啪便是两下,掌到血出,可见其中的力道。
可挨了巴掌的老妇人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仍自笑着,就如要将自己一生的笑意都用尽一般:“那药方用了是吧,哈哈哈,如何,觉得如何?芙荷,哀家的芙荷真是可心,那丫头果真是将药方给你了,哈哈哈,好,好,没让哀家白疼了!好一个痴心为情郎的丫头!”
“祁铭琰,你以为就你聪明?你以为哀家真是傻的不成?哀家早感觉到了,哀家知道不能把你们怎么样,所以哀家改变了计划,你不是要利用乌家混蛋们吗,你不是想利用芙荷那丫头吗?哀家都给你,你以为你能逃过哀家的桎梏吗?中了生死门你就别想有解脱的时候!你会死,可你活着的时候又不得不想尽办法的杀掉乌狗贼,最后的赢家是哀家,还是哀家!”
祁铭琰身子一晃一把抓住了下身被活活打断的女子的颈项:“药方是假的!”
“哈哈哈,你自己不是也已经感觉到了吗,蜡烛是你在用,你应该比谁都能清楚。那药方就是假的,不光它是假的,你第一次得到的那个也是假的,都是假的!你不是聪明吗?你不是聪明嘛?你会死,不出三年你那心血都会被消耗干净,你会被活活折磨之死,你的身体会一天一天衰竭,你会死的很惨很惨!这是报应,这就是报应!”
“乌雅翎兰!!”祁铭琰手上用力,那老妇人因为窒息而只能大大的长着口腔,面色瞬间也成了酱紫,却是一声也不能言。
杀他,他祁铭琰何止想要杀她,简直想要将她碎尸万段!一把将那肮脏污浊的女人甩开,听着她急促的喘息,他却掏出帕子擦了手。
死?不,只是这样死了那就太便宜了她:“从今日起,谁也不允许和她说一句话,除了基本吃食,任何人不准靠近她半步,她若是自杀了,你们就陪葬!”
“祁铭琰!你个贱种!你杀了我,你杀了我!你快点过来杀了我!”
尖利的呐喊,却怎么也留不住,那一身帝袍的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九月要报告一个对不起大家的消息,我原是以为这个月可以完结,可后来发现有点危险,可能要拖一点尾,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九月说:要广泛留言哦,打分打分!你们留言多,我的长城垒的就高,否则……
责编:丫的,你又敢威胁读者!!
九月:……(跑了)
、此恨绵绵无绝
随着十月的进入,宫内桂花满园飘香,窗明几净的椒磬殿内更是少不得上等桂花枝,即便没人敢说,可全宫上下又有几人不知道那桂花是何人喜爱之物?那日日有人打扫照看的椒房殿内,只照管后院桂花的宫人便有十数人不是。
“皇上,这是施大人的信件。”孙德海恭敬秉承,小心将手中信件递与了御案边的帝王。搁了手中明黄折子,祁铭琰接了信,却只是草草看了几眼,便扔在了地上。孙德海慌忙捡起,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