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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那老贼会死,你也活不安生!”说着便是一阵的狂笑,手中匕首就要扬起直击身前孩童的胸腔。
沐清漓几乎是不能呼吸,面色大变还如何顾及其它:“母后!不能,你不能杀他,他是景阑的孩子,他是景阑骨肉啊!”
这一声惊呼,要惊动多少人?又该让多少人震颤?即便是祁铭琰也是面目一凝,而一直不离自家小姐的抱琴幽竹更是咬唇握拳。
可这一唤却是最好的利器,直击那乌雅翎兰的心窝,心神也乱了七八:“景……景阑……”
“景阑的,他是景阑死的那月有的孩子!你不能杀他,他是你的孙子,他是你的亲孙子!”沐清漓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话落下意味着什么,但她不能看着她的孩子就这样死了,江山,计划,在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即将失去生命的那一刻就会变得无足轻重,一切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
她什么也不要了,只要她的孩子能安全,只要能救下她孩子的命!祁铭琰,这一切的对不住你也就全当是你欠景阑的,是你害了景阑该得的。
可她又哪里知道,那个应该同样被自己的言语震惊住的男子不但没有惊恐,甚至……
“乌雅翎兰!”祁铭琰一声暴喝,就在这一声落下之时,一道身影却由圣母皇太后的左侧窜出,直取怀中孩子。
匕首掉落的铿锵之声顿时震慑了内殿,那原本尾随太后的侍从见事情不妙竟然第一时反身要擒拿殿内的沐清漓以备要挟,祁铭琰如何能随了他们的意,一个飞身挡在了沐清漓身前,以掌相迎,拳脚交错。
原本被镇住的众人见此情况也都意识到此刻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容炳,奇云纷纷加入,擒拿叛贼。施洛安挥手斩断了所有室内燃着的蓝烛,孙德海更是慌忙护住面色苍白的主子。乱套了,在他的世界里这一切都已经乱套了。
“皇上……”他只满心担忧,不知自己主子而今如何心伤,自己一心盼,一心呵护的孩子,到头来竟然不是自己的子嗣,而他更知道,他那主子曾经暗地里写下的一道圣旨,那道送到椒房殿放着的圣旨!
他又岂知,他那主子早便伤够了。
“皇上!”接到皇上暗示而出敌不意的齐青慌忙将祁锦灵送到了帝王的身边,面上的颜色却是众人里最淡定的一个,只因为他早便按照帝王的旨意,查过……
沐清漓不问其它,满心满肺里都只有一人,狠命的将那获救的孩子抱在怀中,又如何看到那帝王以手掩胸瞬间更加苍白了的面色。
“锦灵。”她唤他,那样的失神,刺的让那被施偌拉着的孩童失了所有的情绪,她的母妃永远看不见他……
“皇上。”孙德海面色大惊的望着身子微颤的帝王,他知道皇帝需要的是什么,可他还没等有下一步行动,眼前的画面惊了他。
那原本好好的大皇子,竟然忽然口鼻流血……
作者有话要说:九月:我发现断更可以获得很多留言。
皇上祁:朕看着也是
读者问:丫的,小包子为什么口鼻流血?作者大大手下能留情吗?
九月:哈哈哈,不能剧透……
(昨天有事没传,可是亲们,我今天一下飚了七千字,你们的意思怎样?将功补过了?周六日九月决定不吃不喝的码字!众位亲们觉得如何?不留言,你们对不得起谁?)
、怨恨谁能料
祁铭琰目色大变,心口本就堵塞窒闷的疼疼瞬间因为情绪的变动而加大了几分,更因为如今身体内由嗅到蓝烛而引的毒发,身体上任何的轻微疼痛都被无限放大,整个人顿时停了呼吸,以掩那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不适。
沐清漓眼见着自己前一刻还好好的孩子,下一刻竟然口鼻流血,轰然倒在了自己的怀中整颗心都震颤的不能分辨。
神识中也只有那一念:“锦灵……锦灵……”
只这样的呼唤,那倒下的孩子却闻不能闻。
“锦灵,不要……不要吓母妃,不要……”沐清漓无意识的拼命想要阻止自己儿子口腔中溢出的血色,但那些血色并不曾理会一个母亲刀刺般疼痛,天塌般无措的惶恐,依旧张狂的留着。
祁铭琰的呼吸是急促的,整个俊逸的面容上笼罩的都是腊月寒霜的冰寒,毫不分说的推开身前的人,内力提起只是呼吸便瞬间桎梏住了那面色大惊的老女人,一对深邃总流着寂静的眼眸此时更是狰狞的可怕:
“乌雅翎兰!解药,解药在哪里!”说着,掌上已经用力,恨不得下一刻就要捏碎对方的颈项,让她不得好死。
然而,乌雅翎兰的反映却是出人意料之外的,甚至是惊讶,慌乱的,因为她根本就不曾知道那孩子为什么会中毒,这个意识才升起,那原本炸开在她耳边的一句:他是景阑的孩子
那一句她没有听错丝毫的话语又将她震的五内混乱,景阑,他的景阑有孩子?七月遇难,四月产子,是啊,他的景阑,那是……景阑的孩子,可是:
“景阑,景阑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会中毒……太医,叫太医,叫太医啊!”原本惊愣的妇人,在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瞬息失了所有的仪态,状似疯狂的喊着,那声音震的椒房殿内一片错愕。
毒……不是太后所下?!这一意识落下之时,祁铭琰整个身子都僵在了原地,哪里还去顾及手中的疯女人,只瞬间来到已经失去意识的锦灵身边,一把将其抱起手指起落间已经封住了孩子重要的经络。
沐清漓不明,出于本能的护着:“锦灵!”
祁铭琰并未理会,只提气运功,全然忘记自身什么情况,一股脑的将真气送进了孩子的体内,意识里也只有:救人。没有解药的唯一办法只能是逼毒,护住经脉。
沐清漓不懂,可这行为容炳,施洛安等人却不能不知道,尤其是孙德海整个脸都变了颜色,顾太医的话别人不知道,可他却是听的清楚的:孙公公,你是皇上的近身人,你千万记着,皇上能安然,皆靠着这一身真气,如今皇上心脏已然是……若再出事,皇上怕不是先亡在紫烛上而是要坏在这身弱上了,切记,切记。
这一思虑,孙德海还要如何能安,慌乱的一把拉了容炳嚷道:“快!阻止,阻止皇上!”他这声音里都是带着颤音的,只是,还哪里用他说,施洛安早便已经火气上涌,祸害,祸害!果然,那女人就是个祸害!
扬臂打开帝王不断输送真气的手掌,自己迎掌而上接了祁铭琰先前做的事情,不是皇脉,这个是孝谨皇帝的子嗣,是乌雅翎兰的孙子,只这一点他施洛安就不该救,可他又不得不救,只因为,那个他尊敬了半辈子的人糊涂到让他不知用何种言语计算!
孙德海一把扶住了身子站立不稳的帝王:“找太医的人为何还是没到!”这一声总管的断喝,顿时引得帝王一震皱眉,捂住心脏的修长手指更紧的曲在了一起,整张脸已经没了半点人色。
毫无血色的唇瓣更是泛着淡淡的青紫,这下可吓坏了除沐清漓以外的众人,施偌才要着人催促太医,点紫烛,却被帝王一个摆手制止了。这是什么时候,他祁铭琰如何能离开一步,又如何安心离开一步。
“如何!”眼见着施洛安收了手,眼中心中皆是孩子的沐清漓连忙追问,但得到的却是施洛安的冷语:“毒……逼不出来,已经进了心脉,怕是……”
祁铭琰听此言语还能如何回答?只觉得整个身子都掉进了无尽的深渊,额上的汗水顺着那棱角分明的轮廓蔓延而下。
“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沐清漓质问着那个说自己儿子不好了的男人,她的儿子前才喊她母妃,如今怎么会不好!
这边质问,可那言语同样也刺激着呼吸紊乱,皆是隐忍的帝王,没一声高音都似一把利剑搅扰着他如何也不能安的心脉。刺激的周身的疼痛皆在无休止躁动。
孙德海心中大急,却无能为力,然就在此时,他却没想到,本就已经虚弱异常的帝王,瞬间竟如回光返照的一般的挣脱开了他的搀扶,伸手入怀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行到了祁锦灵的身边。
那白色瓶子内装的……
“有救,兴许……有救……”祁铭琰几乎是颤抖的将那瓶内棕色的药丸掌中,白碧丹,可以护住人心脉的白碧丹,他怎么就忘记了白碧丹呢!
别人不知道这白碧丹有多难得他孙德海可是知道,只这一颗白碧丹就需要三年时间,这一颗也是顾太医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留着给皇上最危难的时候用的,可现在……
“皇上!那白碧丹是卫师傅留给你……。”救命的东西,他着急,但祁铭琰并不理会,只顺气将丹丸送进孩子的腹中,希望会有奇迹出现。他祁铭琰这一生万般不由他自己,但他只求天地能怜他一分,孩子,这个孩子绝对不能有事,不然,她的清漓便……再也不会欢喜……
但是,他要如何能安?上苍又如何不见?就在众人都期盼着那所谓的奇迹之时,原本失去意识的孩子,忽然睁开了眼,还不待见者高兴,随之便是黑红的血液张狂通过口腔外涌,一双小手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自己父亲的手掌,直至皮破血出。
一对清亮的眼睛大大睁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无法表述分毫。众人大惊,沐清漓疯狂的推开一句话也说不出的祁铭琰,不停喊着孩子的名字:“锦灵,锦灵!”
可那孩子却犹如未闻一般的始终瞪着一对大大的眼睛,口鼻溢血,最后更是没了半点反映,整个小小的身子似被抽空了一般,沉入了寂灭。
容炳慌忙抓起急促赶来的太医,将其推到了已经无生息的孩子身前,连连大喝:“快!快!”
只那摸到孩子脉搏的太医却是脸色大变,匍匐在地一震磕头:“皇上赎罪,皇子已经,没有脉息……怕是……怕是……”
这一句没有脉息,震荡了多少人的心?
“没有脉息?呵,玩笑……对,是玩笑……用药,为我的锦灵用药!你还没为我的锦灵用药呢!”沐清漓疯狂的抓着太医的衣襟,失了所有的礼仪与尊贵,她不要没有脉息,她不要,绝对不要!冷静,她必须冷静,他的孩子需要她,她的锦灵需要她,还有希望,一定是还有希望的。
“娘娘!”施洛安是希望那孩子不存在了,可乍一听也不免心惊,又见祁铭琰面如死灰,如今娘娘又这般,心中大急,只担心皇帝别有个什么,他又怎能理解为人父母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彻心绝。
“好,好……”沐清漓闻声目中含泪,血丝乍见,对,因为不是他们的孩子,因为不是他们的所以他们不心疼,他们可以轻言放弃,可她不能,绝不能放弃自己的孩子,她的孩子不会有事,绝对不会,她的锦灵还那么年轻,人生都还没有开始,怎么会不好了呢?绝对不会……
别人不希望他好,没事,别人不愿意见着也没事,她们消失就是,她来守着,她自己护着,失魂一般的抱起那没了呼吸的孩子,沐清漓抬步冷然进了殿门。
“小姐……”幽竹的眼泪流满了脸颊,赶忙跟上,心是说不上的疼,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让人窒息。
可沐清漓没哭,只是抱着自己的孩子,目光是坚定的,声音是刺骨的:“太医,全部,所有的太医都来。”
“小姐……”幽竹从未见过这般的主子,一时呆愣,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掉,沐清漓一向和色的面容顿变,张口就是一声断喝:“锦灵不会有事,哭什么!”
她的孩子怎么可能有事情?!
眼看着那充满决绝的身影进了殿门,祁铭琰听不见她说了什么,世界也越来越黑暗,四肢百骸里除了横冲直撞的疼痛,便是那深刻到骨骼之中惊慌,他……做了什么?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