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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请什么太医。”
“皇上,不行,您这些日子毒发了几回?每日还服用……这样下去不是要命吗?”
一听这话,芙荷心中哪里能安,一双眼目早已经是泪水充斥,她,都是她,他会成为今天的这个样子,每一步都有她的参与,是她将他毁了。
祁铭琰并不理会孙德海的吵嚷,只自己缓了缓又伸手要去端宫人手上托着的杯盏,可没想到原本扶着他的芙荷竟然一个退后,仿佛不知道身后就是托盘的宫人一般,正好撞上了身后的宫女。
许是突然的失去了支点,小宫女连连退后自保,但却忽略了盘中的东西,一盅补品皆掉在了地上,哪里还能再食用。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宫女哪里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不管在什么主子面前也是够一个死罪了,何况现在是椒磬殿,一时磕头如捣蒜,只求弥陀保佑,皇上恩典。
芙荷面上一冷张口嗔道:“还不赶紧将盅蛊捡起来。”宫女自然是听命行事,只要能保命还哪里会想到别的。
祁铭琰漆墨眼眸微眯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都出去吧,朕看着就心烦。”
话音一落,谁还会不领命?只该感念才是,孙德海看着躬身告退后的青衣背影,心里也似乎隐隐猜测了个大概,不免开口道:
“皇上,您这是……”
“她能喜欢朕多少分,又能帮朕多少分呢?”对,他祁铭琰早便说过,自己是肮脏卑劣的,他知道,就因为知道所以利用了。在这权利的中心,爱情……就像太后绝不让他幸福一样,其实他也毁灭践踏着太多人的爱情。
胃里突兀的一阵绞疼,让祁铭琰身子一颤,更紧的抵押却还是无法缓解分毫,额角的细汗已经冒了出来。孙德海这回是真的吓到了,一把扶住男人渐渐发凉的身子面色大惊:“皇上?怎么回事?不是装的吗?怎么就……”
对,这是一个计划,从一开始他就看出来所以跟着附和的计划,没曾想……“皇上,我去叫太医,您再忍忍!”
“不长记性,叫什么太医……戏如何只演一半。”
他在赌,赌一把未知的局,而那个不该喜欢却喜欢上了她的女人,就是重要的一关,戏也早就已经开场,只是结局呢?她能为他做到多少,他又爱他多少,他却是不知道的。
但是,眼前至少他赢了,自那日后太后没有再送补品这不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吗?大鄢国却在这样的戏里一步步变化,大家都在演,大场小场,却只有该死的人都死了才会真的散。
眼见着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沐清漓因太平无事太阳温和,故而到廊下小坐的时候也多了,抚摸着自己大大隆起的小腹坐在软垫上望着回廊上绽放了的花朵,漫天点点的飞絮,就如天上的雪花一般,仿佛能将人心中所有的忧思都赶走,说不出的安逸。
当然,如果没有那个着着绣龙纹衣袍的男人到来将会更好。后宫佳丽三千,好不潇洒自得。
祁铭琰见她看到自己来了,面色就是一变,心里自然明白,她还是不怎么愿意见他,虽然心里有伤,面上却不露:“虽说天气暖和了,但这个月份却是最容易冻着,也该多穿些,免得着了风寒才是。”
说着自己将身上白地云水金龙的披风解下披在了女子的身上,沐清漓愣了一瞬,却并没有抵抗,只继续抚摸着肚子,仿佛在抚摸腹中的小生命一般。
祁铭琰笑了,淡淡温暖的阳光,自己心爱的人儿,还有那即将出世的孩子,每一样都是他心心念念的幸福与一生的追逐,几乎是情不自禁的,他起身蹲在了女子的身前,目光不离的望着那个他看不见的小生命,在那个隆起肚子里属于他的孩子就在里面,可以长的和他一样的孩子:“没想到都已经七个月了……”
轻微的带着淡淡的感叹不免也让沐清漓心下漏了半拍,七个月,哪里就是七个月呢……
“皇上到是好记性。”
“什么都能忘这样的事情怎会忘记了,他可是要接管这大好山河的人,他是朕的孩子……”祁铭琰的眼中是明显的宠溺,一对碧波如洗的黑白瞳仁里是满满的爱,一个要做父亲的人该有的柔和。
这话一落,别说沐清漓,即便是身旁的抱琴幽竹也都是一愣,只祁铭琰不曾注意到她们眼中的故事,他的世界里现在只有一个小生命的存在:
“皇儿,朕是父皇,父皇在看你呢。”
“皇上竟然这样糊涂了,怎知他定是男孩,再则一个尚在腹中的孩子如何能回应了你。”
祁铭琰才要说话,却没想到的是沐清漓竟然:“嗯”了一声,而那隆起的小腹有一个地方似乎鼓起了一瞬。
见此光景的祁铭琰当下便笑了:“他……可是他在踢?!”沐清漓也没想到腹中的孩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踢她,仿佛是为了回应男人似的,腹中那个小生命在听闻这样的一问后,又是有力的一脚,顶起了母亲的肚皮。
祁铭琰哪里还能自持,哈哈哈便笑了,那白皙如凝脂,俊俏如精雕的五官,神采绰绰的眉眼,温暖如五月的笑靥,何时有人见过这般的他?不觉都是痴了。
“他在回应朕,清漓,朕的皇儿在回应朕!”
沐清漓只觉着自己失了一会子神识,若不是男人那过去兴奋的声音还不知要愣到什么时候,只开口道:
“七个月,踢也是正常的。”
“朕就是觉着这小家伙听的懂,看这情景不知道要有多健康呢。”
作者有话要说:
、爱恨又如何
祁铭琰小心的抚摸着沐清漓那高高隆起的小腹,安抚着那肚内的生命,眉眼里皆是写不尽的浓情蜜意。
沐清漓却是心中恍惚,只愣愣的看着那个蹲在她身前面色温润的男人,这样的画面是她曾经期盼的,是她沐清漓也幻想过无数次的,属于她的人生:愿与檀郎花间坐,春风挽面醉香色。情浓意切心相脉(mo),红螺帏帐残红落。十月孕成喜得子,与君游戏芳草亭。无忧春秋绕指过,举案齐眉百年合。
她盼着的,守着的人生,而今她身怀六甲,而今她与君游戏在这等烂漫春色中的亭台,而今的而今那个君那个檀郎却又是谁?
祁铭琰不知沐清漓心中所想,只觉着身前的女子气息微变,一双美目中弥漫的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哀思,原本轻轻拂动的修长手指当下便是一僵,面色上的嬉戏之色也消了几许。
是啊,他怎就忘记了这个孩子是他单方面期许,对他是福,对她却只有无尽的伤吧,若不是他用她的家人他用她腹中的孩子做赌注,她应该早就随那个人去了。
不留痕迹的收了手,祁铭琰捻起石桌上斗彩莲花瓷碟里的一颗干梅子,入口的酸涩却也不失香甜:“上回送来的也该差不多没了吧,回头我再让孙德海给你送来一些。”
沐清漓也感觉到了那瞬间的疏离,他……可即便如此又能说什么?
“谢皇上挂念。”
她虽很少出去,但皇宫里的事情只要她想知道,还是可以知道,再则即便是她不想知道,也会有人巴巴的的希望她知道。后宫多少人受封,又有谁得宠了,她还是知道的。这就是皇宫,这就是帝王,与景阑完全不一样的帝王。
两人正自坐着无声的时候,已经是椒房殿掌事太监的赵至善行了过来,恭敬的打了个千开口说道:“皇上,沐主子,皇后娘娘与施德妤来了。”
沐清漓愣了一瞬,没曾想到那两人会一起过来。祁铭琰见沐清漓没说话自己开口道:“到是难得,知道了,请到暖阁吧,清漓不能总坐在这里,别受了风。”
一干人自然是领命办妥,才坐在榻上没多久,身着宫装的皇后王琳与施偌便被侍女掺着行了过来,福身下拜:“皇上万安。”
祁铭琰扬了手臂:“难得今天来了这些个人,坐吧。”
沐清漓原本是想起身参拜皇后,毕竟那人才是一宫主位,可王琳先一步看出了她的意思,连忙制止了:“妹妹,身子在身,这些都不必要。因施偌妹妹到我那请安,说要到你这来,我才跟着凑了这个热闹,别因为我扰的你麻烦了。”
“皇后娘娘说的哪里的话,我这也不能总坐着,动一下也是好的。”
祁铭琰见她两人自相客气,只浅笑道:“都别让了,两人都坐下才是。”皇上开口,王琳自然也便随从,施偌坐在了皇后的下手边,沐清漓依旧坐在帝王的身边,椒房殿的宫人端茶上果不提。
见喝了茶水几人却无非说些问好的话,祁铭琰知道自己却是最不该在的,三个女人唯他一个大男人,思及此也识趣不再留,起了身。
施偌与王琳皆是以他为马首是瞻,他忽然起身离了榻自然不敢再坐纷纷也随之起身,这一连串动作到是真的尴尬了室内的人:“皇上……”
“朕就先离开了,你们难得一道说话,朕在这反倒扰了你们。”说着唤了孙德海要走,才要抬步似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沐清漓道:“晚些时候朕再来。”
语落没再留,自行出了暖阁,众人除了沐清漓皆是躬身相送不提。只即便走了,那若有若无的淡香却还是袭进了来者的心门。尤其当看到那落在沐清漓身边的白地云水金龙的披风时,王琳的心中却哪里真能做到不伤感。
晚些时候朕再来,这是她三年来都不曾盼到的一句话。
沐清漓见她只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身边,移目过去,映入眼眸的正是在廊上时祁铭琰为她披上的披风,心下也猜到了些许。
这天下的女人,只要是真的爱了,又有哪一个能真的看着自己爱的人佳丽三千而心无所动?她沐清漓因何如此感动那段湮灭的情爱?也不过是那个即便拥有天下,却还是只取她一瓢饮的男子,那爱,只得到也该是轮堕三生也值得。
皇上是走了,带走的还有这暖阁中的和乐,皇后也没坐多久便离开了,家常?在这个时候也是唠不出来的。
反倒是施偌送走皇后以后却只字不提要走,只定定的始终看着沐清漓的肚子,最后更是蹲下轻抚,可沐清漓能感觉得到,那个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与往昔不一样的味道。
“沐姐姐……是有福气的人。”施偌的一声轻语让沐清漓心中一愣,施偌的性子她虽然不能说百分百了解,但也知道她向来是个聪慧干练爱恨分明又带着些洒脱与女子少有的男儿气的少见姑娘,这也是为什么她会与她有种心心相惜感觉的原因。
只今日的她却让她感觉有些……窒息,是的,有种无以言表的窒息感。后宫成宠,沐清漓知道在这后宫中若说皇上对谁好感多一些,她也算是一号了吧。
“施偌妹妹也自然是有福气的,皇上对你却也是与其他嫔妃不一样的,有孕也是早晚的事情。”沐清漓只当她是女子心态展露,女人,其实都一样,最终要的也不过是和爱的人在一起相夫教子,过着幸福平静的日子。
可是,听了这话后的施偌却僵住了一双白皙小手,眉目中的苦涩也是沐清漓看的清楚的。
“沐姐姐,你……喜欢皇上吗?”这一问来的突然,来的让沐清漓当场愣住,更让她无言以对。
见她这般反映施偌只觉得心里一疼,起身望着那个坐在榻上望着自己的美艳女子,她当然知道她是谁,她更知道自己那个景砾哥哥对此人的心思:
“沐姐姐,你可以不喜欢他,但……你不能恨他,你只记着,他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他宁可负了天下也不愿负你,如果连你也恨他……他就没法活了。”
施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只是一种感觉,一种来自于女人本有的感觉,她害怕,其实从第一天知道她就是沐清漓的时候,从第一次在椒元殿内见着她的时候,再从那个尊贵的男人一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