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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你倒是说啊!”白升闲催促起来。
白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瞿晨,瞿晨却突然恢复了往日的柔和,像是安慰她般,轻声道:“没事。”
凤十四松了口气。
“不过,那昨晚的事……”别绍疑惑的开口,忽然接触到白升闲的目光,顿时脑子里一个机灵,翻着白眼盯着屋顶也没再说下去。
“你真的不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吗?”瞿晨柔声问白怜。
白怜摇摇头,“我只记得我和十四开始在聊天,然后后来就睡着了……”她紧张起来,“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为什么我会被关在这里?刚刚十四还说我差点杀了束莲娇。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看吧!小怜都说她没有那么做了!”凤十四忙道,“肯定是束莲娇诬陷她的,那个坏女人,哼!”
所有人都不说话,只是看着虞行。
虞行目光平静,淡淡道:“此事我会查清。”
赫术和瞿晨对视一眼,昨晚的一切他们可是亲眼所见,或者正是因为亲眼所见,才更加难以自信。
而那时,她的举止明显和平日不同,可是从脉象上来看,竟查不出丝毫不妥。
“我知道,肯定是魔邴!”白怜突然道,“肯定是他搞的鬼,是他陷害我的,我就说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一想到这,心里忽然害怕起来,魔邴那邪魅的笑不时在脑中闪现。
看着众人诧异的神色,她越发有些恐惧起来,试探的问,“瞿晨前辈,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很可怕的事?”要不然如今也不会被关在这里吧。
“别怕,我说过会保护你的。”瞿晨声音温柔的似要滴出水来,竟没有顾忌周围还有其他人。
凤十四惊的张大嘴,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动。
其他人虽然诧异,不过只是一瞬间,了解瞿晨的人自然知道他本就是那样的秉性。
白升闲不满的抢过白怜,把她搂在怀里,“她是我的徒儿,要保护也是我这个做师傅的保护,你一个外人瞎搀和什么!”
“师傅。”白怜囧的从白升闲怀里挣脱,她又不是小孩子,他干嘛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肉麻。
瞿晨只是笑笑,并没有答话。
凤十四痴痴的看着白升闲,眼睛一眨不眨,有那么厉害又美丽的后台师傅就是好啊!
赫术动作一顿,“你看着我做什么?”
凤十四朝着他冷哼一声,两人一点也没有上慈下孝的和谐。
左形阔视线在凤十四身上顿了一下,又快速的移开。
“乖徒儿,你别怕,师傅在这里,没人敢对你怎么样。”白升闲高傲的道。
白怜没有回他,只是小心的望了望虞行。
白升闲本想带着白怜出去,奈何白怜始终不肯,她只是隐隐猜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虽然不知道确切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想大家为难。
“喂,虞木头,你倒是说句话啊!”白升闲倾城的脸上有着一抹怒色。
虞行只是看了白怜一眼,转身出去。
其他人也陆续的离开。
白升闲气的跳脚。
凤十四犹豫道:“小怜你别怕,师尊会查清此事的,等到一切真相大白,看束莲娇还怎么冤枉你!”
她说到一半,已经被别绍拽出门。
她急道:“我等会再过来看你。”
白升闲本想留下来,却心里明白,瞿晨虽然嘴上说没事,却明明有什么,他没有当着白怜的面说,显然是想隐瞒什么。
白怜推推搡搡的把白升闲推出结界,让他去找玄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白升闲终于无奈的离开。
等人都走光了,屋内忽然安静下来。
白怜看了看屋内的一切,终于无精打采的垂着脑袋。
满脑子都是魔邴那日的话,说自己是一颗那么好的棋子,怎么舍得随便杀了。
可是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忽然想到什么,才发现别绍还她的佩剑早已不在太虚瓮中。
屋内寂静异常,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严肃。
瞿晨迟迟没有开口,其他人也没有急着催促。
左形阔和赫术脸上除了诧异,更多的则是担忧。
虞行静静而立,云淡风轻的好似不管瞿晨说出怎样的话都与他无关。
半响,房门被推开,白升闲有些急躁的走了进来。
“我徒儿她到底……”白升闲忍不住第一个开口。
瞿晨微微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白升闲道。
左形阔和赫术也是望着他,他们不懂什么医术,碰上这样的事,也只能靠瞿晨。
瞿晨思索良久道:“从脉象上来看并没有任何不妥。”
“那为什么会突然那样子?”如果不是听赫术和瞿晨亲眼所见,白升闲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的,他的徒儿他了解,平时就连一只蚂蚁也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
“这……”瞿晨有些犹豫。
赫术忙道:“三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小可怜她到底是如何了?我们应该怎么做?”
小可怜?白升闲冷冷瞟了赫术一眼,当务之急也顾不得深究,只是看着瞿晨。
瞿晨良久才道:“虽然从脉象上看没有任何不妥,可从昨晚的情形来看……这世间只有一只东西是从脉象上看不出任何异常的。”
众人神情微惊。
瞿晨继续道:“我听说在魔界有一种很特殊的咒印,下在人身上可以使别人看不出任何异样,但是……”
“但是什么?你快说啊!”白升闲受不了他说一句卖一个关子,要不是为了乖徒儿,他早就掉头就走了!
“七情六欲人之常情,即便是神仙,能做到六根清净,无欲无求也有些困难。早些年魔族为了扰乱人心,练成了一种狠毒的咒印,这种咒印可以无限放大被下咒之人的欲望,直至失去理智。可是这种咒印因为对下咒之人本身的损耗也是极大,所以并不多见。而如今能下这种咒印的魔界只有一人,那便是魔邴。”
“那个畜生,我非打得他灰飞烟灭不可!”白升闲一听,怒气一下升腾,简直恨不得立刻冲出去。
“你是说……”左形阔微微皱眉,那张笑嘻嘻的小脸不时在脑中闪现,“可是不对啊,就算真被下了那什么咒印,以那孩子的性子,也不至于……”左形阔犹豫着没有说下去。
“你胡说,肯定是哪里弄错了!”白升闲怒道。他的徒儿那么善良,就算中了那什么咒,也断不会到杀人这个地步,一想到这,他使劲摇头。
“我也很想是我自己医术不精弄错了。”瞿晨脸上也担忧起来。
“可是,如果真像你说的那种咒印能引出被下咒之人内心深处的欲望,那岂不是说小可怜她……”
“不可能!”白升闲硬生生打断。
“可是,竟然这种咒印这么厉害,魔邴干嘛下在一个小女娃身上,不觉得浪费吗?”左形阔疑惑。
其实这个问题赫术也想问。
“这就是这种咒印的特殊之处。”瞿晨解释道。
白升闲才懒得听他解释的一大堆,问道:“你直接我们应该怎么做?要怎样才可以解了那什么咒?千年灵芝?万年人参?”
瞿晨摇头,“此咒印无药可解。”
白升闲狠狠一拳头砸在身旁的柱子上,却没有用半分法力。
“天君先莫急,不如听三师弟慢慢道来。”
白升闲深吸一口气,那个什么魔邴的,竟然忍心对一个孩子下手,他还是不是人?或者说魔族的人本就如此,所以自古才有正邪不两立之说。
“此咒虽然没有任何药物可解,却并不表示就没有办法,只是这办法……
神仙引,顾名思义只有真正的仙身之躯才能引出这种咒印。”
“你是说……”白升闲心中逐渐燃起一丝希望。
“可是,不是我信不过天君,只是人有七情六欲,即便是神仙也有些许执念,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白升闲脑中顿时闪过徒弟的身影,是她每次做坏事后笑眯眯的跟自己坦白的模样,想到这他忍不住唇角浮出一抹笑意。
神仙之躯?左形阔望了望白升闲和虞行,他们虽然已修得仙身,却连个半仙都不是,一方面因为修行时间尙短,而另一方面则是执念。
就像瞿晨说的,人有七情六欲,神仙虽比常人来的清心寡欲,可丝毫没有执念的,怕是天帝天后也做不到。
“这正是这种咒印的可怕之处。”瞿晨神情严肃起来,“因为要解这种咒印本身就很困难,需要神仙之躯。如果解咒的神仙没有任何执念,那么就算把这种咒印引到自己身上,淡化起来只不过时日而已。可如果解咒的神仙有一丝一毫的执念,哪怕只有一点,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赫术一惊,一点执念也不能有,那么……
他的视线望向虞行。
“那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白升闲有些犹豫,要做到没有丝毫执念,怕是他也不能保证。
“有,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杀了她。”
众人一惊,面面相觑。
白升闲美目一凌,“我看谁敢!”
“这种咒印如果长时间留在身体里不解,会不停的吞噬人心,越到后来中咒之人便会失去理智。”瞿晨道,“你们可还记得仙魔大战最后一日盘古斧无端飞到她面前的事?”
众人又是一惊,没有说话。
“这怕是就是魔邴之所以要对她下手的原因。盘古斧乃是上古神物,虽然没有灵识,辨不了善恶,却有灵力,它会飞到她面前,就说明她和盘古斧定是有着某种联系。”
白升闲微微咬了咬下唇,这也是他不想承认的,他的徒儿只是他的徒儿啊,她还只是一个孩子,怎么会心底里存有那么大的杀念?又怎么会和上古神物有关?
白色的身影缓缓几步上前,虞行淡淡道:“我来。”
白升闲疑惑的看了虞行几眼,转而欣喜。对啊,他怎么把虞木头给忘了,要说到无欲无求,六根清净,这世间怕是虞行自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虞木头……”
虞行淡淡瞟了他一眼。
“师傅。”
“师傅。”
左形阔和赫术齐齐出声。
“这咒印对我无用,你们无需担心。”
瞿晨也点点头,“如果由师傅来解这咒印自然再好不过。”
不知道算是信任,还是其他什么,白升闲第一次觉得原来虞木头的冷冰冰竟也有可爱的一面!
瞿晨脸上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柔和,向虞行说了一些关于解咒的方法。
凤十四不时会送来吃的,或者和她聊聊天,整整三日了,白怜一个人待在屋子里,虽然大家会不时的来看她,虽然嘴上说没事,脸上甚至带着无所谓的笑,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不在意,只是不想大家担心。
好在凤十四后来告诉她,听说已经找到了救治她的办法,她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几日下来,凤十四也把那晚发生的事打听的一清二楚,她也算是明白了个透彻。
尤其是在十四说到她差点杀了一个女弟子与束莲娇时,她的心中竟然害怕起来!
明明知道一切都是魔邴搞的鬼,明明告诉自己一切与自己无关,可是隐隐的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害怕,莫名的害怕起来!
即便知道自己能得救,可是她对那女弟子和束莲娇拔剑相向的事是事实,她差点杀人啊!师傅虽然没有怪过她,可是大家呢?
还有……师叔会不会因此就觉得她狠辣,会不会赶自己走?
一千一万个问题在心中盘绕,却找不到任何人可以问。
直到第三日的晌午,众人再次一同前来。
白怜有些微颤的看着众人。
师傅告诉她今日便可以替她解了什么咒,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