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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地,万年寒冰,终年不化。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就那么站着,良久都没有谁说话。
直到过了大约一注香的时间,虞行终于道:“小白,你可知错?”
不悔奇怪的看着他,好笑道:“错?这怕是又要让您失望了,师傅。”她最后两个字说的极重,像是故意的。
“事已至此,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虞行轻道。
“师傅,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又何必在装模作样?”
虞行一愣。
“你不会又要告诉我,你不认识我?或者也同我一样,得了失忆症?”话语中浓浓的嘲讽。
虞行看着她。
不悔也看着他,她的心却逐渐跌入谷底,。因为事实似乎确实如她所料,虞行的眼神不管看什么都是那么陌生,仿佛就如五百年前一模一样,或者说比那时更冷!
她不由对自己嘲讽起来,是啊,他当初收她为徒,也不过就是为了控制住她罢了,现如今一切都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她凭什么还要他承认两人的关系。
他是司法上神,天地的执法者,怎么会收一个魔女做徒弟!
她到这,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你虽是老白的徒弟,可是天归难为,你私盗神器,使得天之痕裂开,人族死伤无数。这些你可知罪?”
“知罪?”不悔也不反驳,“不过,虞行,你扪心自问,我如今的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你们天界口口声声是为了六界着想,一直想将我处之而后快!
一切就为了那所谓的天命!
可是,在此之前我有什么错?就因为那神魔的宿命,我明明什么也没做!你们就给我冠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虞行沉默良久,道:“即便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能掩盖你所犯下的错。”
不悔冷笑,“我做的事,我自然不会狡辩。”
“那竟然如此,你便跟我回天界受罚。”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天界受罚?”不悔好笑的看着他,她承认自己犯的错,却从来没有说过要乖乖去天界受死这种事。
“虞行,你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一些?”
虞行不解的看着她。
“堂堂的司法上神,竟然也会用到威胁人这个办法!”不悔的眸子霎时赤红无比,“如果不是你卑鄙到用我爹娘的肉身来做威胁,他们也不会灰飞烟灭,我也不会在失控之下修成天魔!
魔易更不会为了阻止我而魂飞魄散!
虞行,我就算欠了天下人,也唯独不欠你!
你说,我有什么理由跟你回去?”
虞行显然一震。
他大概是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就像他自己说的,即便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能掩盖你所犯下的错。
逸皇太子的死,虽然跟他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毕竟跟他有关。
“竟然如此,那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做个了断!”不悔说完,已经朝着虞行攻了过去!
奇怪的时,刚刚还晴空一片的天空,就在她动手的同时,又开始响起滚滚的天雷!她没有片刻的犹豫,招招狠辣。
当日魔易虽然阻止了她失控,却没有阻止她修成天魔,况且加上她还有神之身,此刻就算是虞行,也根本无法轻易制住她!
反而,虞行的犹豫已经使得他失了先机,几乎是被不悔逼的连连后退。
可是,虞行就是虞行,即使这样,也完全看不出一丝狼狈之相。
左形阔等人碍于虞行的话,开始并不敢有任何动作,后来实在担心不已,终于还是决定追了上去。
那时两人已经离开很久,加上两人的飞行速度极快,等反应过来,早已经没了两人的踪迹。
正在这时,忽然看见远处的天空中开始落下一道一道白色的天雷,左形阔与赫术对视一眼,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而由于出了天之痕的事,天界几乎是全体戒备,此景一现,自然也传入众人耳中。
所有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往冰天雪地赶来!
天雷一道接着一道,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狠狠劈在那些万年寒冰上!
也幸亏这里的温度极低,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怕是已经大火燎原!
红色与白色不停在空中交织着,快的看不清任何动作。
等瞿晨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场景。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身后就响起一声惊喜又略带娇柔的声音,“晨哥哥!”
他一回头,就看见了左形阔等人。
而束莲娇,更是在喊出那声后,已经迫不及待的朝着他飞扑过来!
瞿晨一愣,笑的极为勉强。
左形阔唤了他一声,有些不敢自信,却顾不得那么多,只是焦急的看着上空。
天雷在空中炸开,周围的冰雪已经被劈得碎裂开来!
雪地开始纷纷融化,朝着山脚下滚滚而去!
左形阔暗道不好,已经有人跑去阻止。
瞿晨一动不动的望着上空打斗的身影,不由苦笑起来。
天界的人也在这个时候赶到。
好在大家阻止及时,才使得融化的冰雪没有造成太大的灾难。
即便如此,这里还是被毁的不成样。
趁着空中两人稍稍分开的当,瞿晨终于看清,此刻的不悔,已经丝毫没了以往的影子。
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容貌依旧,只是浮现了一些若有若无的花纹。
眉心处,那个花形的血红的印记是那样的妖娆,那样的刺眼!
不止是他,就连那些随后赶到的天界众人都震惊了!
如此强大的魔力,不是天魔又会是谁!
“小怜!”忽然,天界中,一声娇柔的女声响起。
不悔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谁,只是此刻她已经什么都不想去在乎了!
凤十四见她没有理自己,以为她是没有听见,不由又叫了两声。
可是不悔任是没有回答。
她有些急了,不悔的事她自然已经听说了,她简直恨死自己了!之前在不悔遇到困难时她帮不了任何忙,而在她绝望的快要奔溃时,她更是帮不上一点忙!
她知道不悔肯定在怪她,一想到这,她的心就不由一痛。可是,真的不是她不想,而是自从不悔出了事,她就被爹娘软禁起来,就连这次,如果不是自己以死相逼,爹娘是断不会带她来的。
她想过很多种不悔怪她的场景,哪怕把她狠狠骂一顿!
即便做了无数准备,可是没有一种被不悔忽视来的让她心痛!
她虽然没有怪她,也没有骂她,可是却也连一眼都不看她吗?
凤十四吸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不过,她现在没事已经比什么都重要了!
“不悔,你犯下大错,还不赶快束手就擒!”二郎真君道。
不悔终于缓缓抬眼,她的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笑,带着夺人心魄的魅惑,那双赤红的眸子扫过所有人。
仿佛有着某种力量,只要看过那双眼睛,都很难再移开视线!
二郎真君一震,努力稳定心神,道:“你身为神族,竟然执迷不悟,开启神器,使得人界沦为地狱,如今更是连自己也堕入魔道。你可知罪?”
“知罪?”不悔不由掩嘴一笑,“果然是师徒,还真是得了师傅的真传。”
二郎真君显然没有听懂。
“天之痕是我开启的,人界的祸也是我造成的,不存在什么知错不知错,因为我从来没有否认过。”
众人一愣。
“可是那又怎样呢?”她淡淡道,“如今连虞行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们以为你们还有谁有本事抓我?”
听完她的话,天界的人又是一震,纷纷把视线看向虞行。
虞行目光深邃,表情淡漠,没有解释也没有否认。
不悔又道:“而且,你似乎说错了一件事,我从来不属于你们神族,我是魔,高攀不起你们天界。”
“事到如今,你还想执迷不悟?”二郎真君道。
“执迷不悟的是你们吧。你们如果真想抓我,大可凭本事来抓便是,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没用,今天我是一定要和虞行做个了断!”
“休得胡言!”二郎真君喝道。
“不过,你们不用心急,很快就轮到你们了。”
至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挂着魅惑众生的笑,似乎在说着什么开心的事。
二郎真君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久久没有说话的天后制止。
天后几乎是有些不敢自信的看着不悔,她的脸上既有着欣喜又有着痛苦,她沙哑着嗓子唤她:“不悔……”
说出口的刹那,似乎连声音都在抖,同时又有些释然。
不悔看着这个算起来,算是她亲奶奶的人。神族的无尽生命使得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模样。
可是即便如此,也丝毫掩盖不了那与生俱来的神族威严。
在以前,不悔曾经幻想过爹爹的爹娘会是什么样子,可是当她第一次见时,却是在五百年前的诛仙台上,那时她甚至不敢相信,这世上怎么会有父母会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血肉模糊的绑在诛仙台上,看着自己的孩子灰飞烟灭!
他们怎么忍心!
那时候她还小,自然不懂,可是后来渐渐明白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神族。
于是她了然了。
看天后的模样,感觉有很多话想说,可是等她真正说起来,竟然显得极其困难。
不悔看着她,忽然笑道:“虽然我并不认识你,不过你好歹也是我爹的母亲,对了,我应该叫你什么?天后奶奶?”
天后一震。
众仙对视一眼,显然有些怪异。
“对啊,您是天后,是神族至高无上的存在,我只是一个魔女,怎么能和神族攀上关系呢?”
“不悔……”天后声音有些哽咽,“皇儿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们,可是,我也有我的难处。”
众人都以为神族是万能的,可是高处不胜寒,权利越大,就越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天下没有哪个母亲想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面前!
“难处?”不悔冷笑,“天后是怕您的无上地位被撼动了吗?您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吗?”
“我……”或者不悔说的对,错了就是错了,再多的理由也不过是在为自己找借口罢了。终于她艰难的笑了笑,脸色煞白的后退几步。
一旁的天帝忙扶住她,看了看不悔,叹了口气。
“小怜……”凤十四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
虽然她知道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白怜了,不管是外貌还是性子,可是她懂的,一个人再怎么变,本质是不会变的,努力提醒自己不管她说出如何伤人的话都不能去相信。
可是明明这样想,当听她说出那些话还是忍不住心痛,亲眼看着自己的爹娘在自己面前死去,本来抱着一点点希望以为他们会活过来,到最后却终是因为自己而灰飞烟灭。
她甚至都不敢想,到底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忍受这一切,光是想着她就已经呼吸有些困难。
“小白,你如果真的要恨,就恨我吧。”一旁的虞行终于开口,道,“当年抓你父母的人是我,绝定诛杀他们的也是我,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如果我的死能消除你心中的怨恨,这又有何妨。”
“师傅!”左形阔等人忙的大呼。
虞行示意他们不要插手。
“哦?”不悔笑看着他,“果然不愧是司法上神,就凭你这话,我也不能不卖你的面子!”
“不悔,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二郎真君见虞行心意已决,只得从不悔身上下手。
不悔摆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们不要插手。”虞行道。
“师傅!”二郎真君担忧不已。
虞行抬手,已经不再解释。
看着他的决然,不悔的笑逐渐消失,她冷冷看着虞行,看着周围的所有人。
虞行这样的举动也许在他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