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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不悔倔强的看着他,“你知道一切对不对?”
那人终于叹了一口气,“有些事,其实没必要去深究,你如果真在乎他们,就不应该枉费他们的苦心,而是好好生活。”
“现在被抓的是我的爹娘,生我养我的人,你竟然让我不要去在乎?”不悔不可自信的看着他,“如果被抓的是你的家人,你难道会安心一个人平静的生活?”
那人沉默良久,道:“我没有家人。”
不悔睁大眼睛。
“我知道要你跟着我修行可能需要一些时日,不管是百年还是千年,我虞行说过的话,必当言出必行。”
原来他叫虞行。
不悔还是第一次听他提到自己的名字。
“你是神族?还是仙族?”看他的模样,不太像属于其他四界。
虞行顿了片刻,还是回答道:“神族。”
不悔忽然有些懂了,娘亲曾说过,神族乃是盘古开天辟地后天地所化,天生地养。
难怪他会说自己没有家人。
不悔冷笑起来,“原来是神族,难怪会这么自以为是,冷血无情!”
虞行没有生气。
“我很奇怪,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受别人所托?”其实她更好奇爹娘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虞行思索良久,似乎他也在想这个问题。
“要我答应做你徒弟也不是不行?”
虞行抬眼看她,带着不解。
“只要你告诉我我爹娘现在的下落,不需要你去救,你只要告诉我就可以。”
虞行不再回答,只是道:“走吧,我可能要离开几天,我们得尽快赶回去。”
总是被他毫无悬念的岔开话题,不悔简直快要崩溃!
……
如他所说,他真的有事。
不悔一直以为大多的神仙都是住在天上,他们鲜少外出,可是虞行却不一样,他住的地方是在一座山上,很大的一座山。
而虞行自从带她来了这里也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最可恶的是,他走就走了,偏偏还故意栓着她,不管她如何的谩骂如果的踢打!
而那该死的绳子不但禁锢了她的手,还禁锢了她的法力,要不然她定然把他住的地方拆了不可!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不但非逼着别人拜师,还自说自话的让她修行,说什么帮她除去魔性,她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魔性了,她也不要回归什么神族,她什么也不要,她只要她的爹娘!
可是在山上待了足足一个月,虞行始终没有回来。
如果说一开始不悔是愤怒的,那么到后来就变得有些害怕了,这座山实在太大,周围总是那么静,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以前虽然也是一个人,可因为毕竟是在凡间,凡人虽然讨厌,也比一个人好的多。可是现在,空荡荡的地方只剩下她一人。
她甚至有些担心虞行会不会也骗她,会不会像爹娘一样再也不回来了。她不喜欢这样一个人的日子,会让她觉得活着毫无目的。
这两个月里,虞行虽然跟着她让她觉得有些讨厌,却也不像以前那么孤独了,就像迷茫的孩子抓住了一根稻草,她需要有人来拉她一把,不管那个人是谁。
可是现在连他也不见了,说什么有事离开一阵,他根本是在撒谎!
他肯定是也嫌她烦了,所以才故意找了个地方丢下她,说什么受爹娘所托照顾她,还非逼着她拜他为师。
现在她还没有答应,他已经觉得不耐烦了!
尤其是每当夜晚的时候,她因为被那绳子困住,活动的范围本来就小,只能一个人坐在那里发抖。
开始是爹娘不要她,现在虞行也不要她了,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空落落的。
只要一想到虞行再也不会回来,她要在这里一直漫无目的的待下去,身子就越发抖的厉害。
知道爹娘被抓去的时候她没有哭,可是此刻,那种压抑的恐惧正在一点点的吞噬理智,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紧紧靠在一块石头旁,把自己尽量的蜷成一团,似乎只有这样心里才会稍稍好受些。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保持这个姿势有多久了,只是想把自己尽量的藏起来,把自己缩小再缩小!
她一直想表现的坚强一点,甚至不让自己再哭,可是当理智正被一点一点吞噬时,她心里好不容易筑起的防护也开始坍塌。
大概是知道周围根本不可能有人,也不再避讳,抽泣的声音也逐渐变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驱赶心中的恐惧!
如果爹娘在,又怎么舍得让她受如此委屈!
如果爹娘在,又怎么会让她无依无靠!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只是想一直这样下去,眼睛里也开始有些火辣辣的疼,她丝毫不在意,只是抱着双膝不停的颤抖,就像是本能。
仿佛除了这样哭她再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连周围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直到感觉头顶像是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哭声戛然而止!
不悔猛的抬头!
身旁,虞行目光讶然,像是有些不敢自信,又像是有些错愕,“悔儿……”
不悔死死盯着他,好似要把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她的脸上明明挂着泪,却倔强的再也不肯哭一下,像是在控诉,狠狠道:“你还知道回来!”
虞行一愣。
“你不是准备丢下我再也不管了嘛!”
虞行不解的看着她,“我说了我只是有事暂时先离开一阵。”
“暂时有事?”不悔一字一顿,“你自以为是也该有个限度,我并不想跟你来这里的,是你非要带我来的!却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虞行沉默下来。
不悔最恨的就是他每次只要不想回答她的问题时总是这样!
“悔儿……”虞行伸手,大概是想安慰她,却在对上她一双赤红的眸子微微顿住。
不悔紧紧盯着他,明明只有十岁的模样,眸子中却是浓浓的警告。
虞行叹了口气,正准备收回手。
不悔突然眸光一闪,竟然抓着他那只伸过来的手就狠狠咬了下去!
有甜味侵入舌尖,顺着唇角缓缓淌下,不悔却始终不肯松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虞行的表情,哪怕是看见他一丝不满的情绪也好。
可是他却不为所动,像是那个此刻手臂鲜血直流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只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微卷的红发,把它们理到她身后。
不悔又加重了力道,甚至能感觉牙齿已经触碰到骨头,只要她再用力,就可以咬掉他的骨头。
两人就保持这样的姿势良久,直到不悔心里的阴霾渐渐褪去。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那就这样做吧。”虞行淡然道。
不悔惊讶的看着他说话的表情。
“对不起,我不知道……”
嘴上的力道渐渐有些轻下来,不悔推开他,仍是有些怒气的瞪着他,她没有伸手去擦唇角的血迹,只是觉得口中像吃了什么甜食,香甜无比。
她才发现虞行的血不同于一般凡人的血,而是带着一种金色的光芒,也没有所谓的血腥气,反而有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不悔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大概是想从上面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虞行没有去管那只流血的手,而是微微蹙眉替她擦去唇角的金红。
不悔狠狠瞪着他,冷笑起来,难道他就不怕她把他另一只手也咬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放了我?”不悔问。
“只要你答应安心跟我修行,再也不逃跑。”
不悔忽然沉默下来。
良久她才又问:“你知道我爹娘的下落对不对?你只要告诉我他们现在是否无恙?”
虞行看着她周围的那些草木,那些花草就像突然死去一样,虽然保持着生长的模样,却已经全部焦黑。
“对于你来说,只需要点头或摇头,难道这个也不能说吗?”不悔眼中第一次有着渴求。
虞行终于轻轻的点了下头。
不悔的心却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点亮,竟然又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只是跟之前的绝望不同,而是一种喜悦,太好了,只要他们没事就好了,只要他们没事!
只要他们没事她就有机会去救他们,不管十年还是百年。
“你竟然是神族,那你应该很厉害对不对?”不悔突然问。
虞行不解。
“我可以做你徒弟,不过你要答应我必须尽心教我,不得有所保留!”
虞行奇怪的看着她。
“怎么?不愿意?”
虞行摇摇头,“好,我答应你。”
不悔心中一喜。
从那以后不悔便与虞行成为了名义上的师傅。虞行果然守信,不管她想学什么,虞行都是尽心的传授,她有不懂的他也是毫无保留的解答。
只是他虽然把她当做徒弟,她却从来没有将他当做师傅,也没有叫过他。但作为交换,她没有再逃,反而从不曾下山。
整整三年,她除了必要不曾多说过一句话,每天除了打坐就是修行法术,不眠不休,没日没夜。
而虞行也同她差不多,除了打坐就是打坐。
只是三年间,他再也没有丢下她不管,就算是出去,也大多都是带着她,只有在很少的时候不让她跟,不过却没有再栓着她。
三年下来,因为有他的指点,不悔的法力可谓是日渐增长。只是因为身体本来就与凡人不同,哪怕三年过去了,仍是没有长大分毫。只是头发已经长到脚踝。
她不会绑头发,就连起码的辫子也不会编,只能仍它们随意的披散在肩头。
身体虽然只有十岁,眸中却已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成熟与稳重,就算没有完全发育,一眼望去,也是极其的魅惑。
因为遗传了娘亲的红发,就算有些不方便,不悔也从来舍不得剪。
爹爹曾说她长的像娘亲,等将来长大了,肯定会是一个大美人!
于是每次对着镜子时,只要看着自己的红发和赤红的眸子,似乎就能想象曾经和爹娘在一起的日子。
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才会是她感觉最安心的时候。
三年间,她几乎是不厌其烦的确定着爹娘的安危,好在虞行也从来没觉得烦。
虞行不再的时候,她几乎也是在独自修行。
而这次,他没有带她。
因为三年的修行,六感越发的灵敏,只要有任何东西靠近她都能轻易察觉。可是等她猛然反应过来,已经有人出现在她的背后。
不悔诧异,下意识的就要朝着背后那人袭去,三年的相处,她当然知道那个人不可能是虞行。
可是红光刚一挥出,便被那人轻易的挡下,不悔皱眉,在山上住了三年都从不曾有外人出现,这个人……
“小不悔。”一个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
不悔刚要挥出去的手突然停住,眼中满是不敢自信。
紫衣紫发紫眸子,面前仿佛除了紫色再也看不见其他颜色!
不悔僵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
感觉身体被人轻轻触碰了一下,跟着一股奇怪的香气袭入鼻间。
“小不悔,我来了。”声音轻柔温柔,好似拥有融化一切的魔力。
魔易把她小小的身子尽量的抱在怀里,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不悔一动不动,甚至忘了呼吸,只是泪珠已经顺着脸颊滑下。
似乎太久不曾哭泣,怎么也止不住。
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哭,可是却在看见魔易时,心里柔软的一处再也忍不住。
“小舅舅……”
“不怕,有小舅舅在,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魔易安慰似的抚摸着她长长的头发。
不悔像是这么久以来压抑心中的痛苦一并爆发,她哽咽起来,“爹娘被坏人抓去了,只剩下不悔一个人,不悔好害怕……”
“乖,不怕。”魔易安慰道。
“小舅舅,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