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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我像是受了蛊惑一般,沿着手心一步一步向上舔着妖冶的红色痕迹。
到了血液的源头,我突然变得兴奋无比,用舌头确定位置后,我的嘴覆在伤口外面,就开始拼命吸吮起来。
芳香的液体急急划过喉咙。
我像是野兽一般,沾满血液的唇间不住溢出愉悦的低、吟。
“皇兄,她怎么——”不远处飘来陌生女子惊异的喊叫。
近一点的地方,像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随即响起。
流血的那只手臂被人用力从口中扯开,我的嘴唇一空,身体立即冷下来。
意犹未尽地舔尽了唇间残留的血珠,我咬着下唇,恼怒地看向坏我好事的人。
对面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装满了太多看着就沉重的无奈和悲情。
浓烈的饥、渴感再度升起,我垂下脑袋,伸出另一只没有被钳制的手臂,还没有够到下巴,就让面前的男子一手推开。
口中发出连自己都听不懂的呢喃声音,我含混地抱怨着,疯狂地反抗起来。
他突然将我狠狠地扳进怀里。
被两只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不用说挣扎,我连动一下的余地都被封死了。
喉咙里越来越干燥,身体全是冰冷的,可是脖子却是热得可怕,好像随时都能焚烧完毕,断裂开来。
身体颤抖,剧烈地颤抖。
这个男子的手一震,转而抱得更紧。
呼吸都变得急促了,我仰起头,狠狠瞪向这个美得惊人的男子。
他坚毅的下巴在昏昧不明的光线中泥塑般一动不动。
顺着他的下巴向下看去,目光在他□的脖颈处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
一切景物都变得暗淡无光,在离我嘴唇不到一尺的地方,他的脖子妩媚张扬地散发着诱人的血液气息。
全身似乎都有力气了,我猛然推开他,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咬住了他的脖子。
没有立即咬出血液来,被他的皮肤抵得有些不自在,我一点一点地舔着蕴含甘液的肌肤,缓慢地移动着嘴唇,最后在一个让自己最舒服的地方停止挪移,狠狠地咬了下去。
我听到刚才的女子不可思议的低吼。
温暖的液体源源不断地灌进口内,我发出心满意足的轻哼,垂在两侧的双手渐渐攀上他的胳膊,最后用力抓住他的袖子。
整个过程中男子像是没有丝毫感觉一般,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合上眼睛,尽情沉溺在醇厚的血液香味里。
周围没有任何声音。
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
刚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强烈的阳光就刺了进来。
揉了一会眼睑,瞳孔渐渐适应突兀到来的明亮,才发现光其实不是很强,恰到好处而已。
“醒了?”淡定又带着喜悦的声音。
我侧过脸,看见坐在床沿的凉。
用疲软的手臂撑着直起身子,我困惑地打量着四周,“看着天色,都应该是午后了吧,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身畔的凉薄唇轻启,“你又睡了三天了。”
“三天?”
电光石火间,原有的记忆纷至沓来。
这才发现凉一副虚弱到极点的样子。
深青色缎袍的领子死死扣着,遮住了他下巴以下的全部皮肤。
我伸过手去想看看他的伤势,却被他轻轻按住了。
“若若,这进度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啊,哥哥还没准备好呢。”他又一脸妩媚地装无辜。
可是今天我看着却觉得格外心酸。
他力气也大不如前,我只是坚持地挣扎了一下,就从他的掌中脱离出来,二话不说地解开了他的纽扣。
靠近喉结的地方,青紫色的咬痕赫然映入眼中。
再将目光顺着脖子一点一点地移向后面,闯进眼中的便是红得发黑的血痂。
忍不住动手轻触了一下颜色正浓的位置,“疼吗?”
“疼。”他老老实实地轻哼着。
指端缓缓收回,我带着些许犹豫看着他,“那当初干嘛不制止我,点住我的穴道,或者干脆将我打晕?”
“你那个时候很难受啊。”凉理所当然地说着。
我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他却若无其事地扣上银质盘扣,风情万种地整理了一下刚刚被我弄乱的头发,“若若,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你说。”
“你以前,嗯……,有过这样的症状吗?”他的脸上有着罕见的认真。
“没有。”我皱着眉,“虽然以前会有浑身冰冷的假死症状,可是吸血是第一次。”
“那殷雪随怎么说?”
“他说我只是得了一种病,发作时用药就可以控制住。”
“那你的病发时间有规律吗?”
“没有。”
“那就怪了。”他显出些许困惑,“就算他安排在我身边的探子武功绝顶,去锦泽城也需要两三天的时间,他怎么能在两天半的时间里就把药送来?”
“他来过这里了?”我有些惊诧。
“今天早上来的。”他看了我一眼,接着又说道,“他说你把药丸丢在殷函阳府中了。”
“他还说别的了么?”
凉沉默了半晌,才瘪瘪嘴唇,心不甘情不愿地补了一句,“他说他在悦存酒楼里等你,有话要对你说。”
“不去。”我直接了当地摇头。
凉送了一口气,转身就走,“那我马上帮你回他。”
“凉……”我抓住他的袖子。
“怎么了?”
我踟蹰片刻,还是开了口,“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他看着我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的脉象似乎有些不正常,有点像身中剧毒的症状。”
“什么毒?”
“这个,我研究了很久都没有结果。”凉苦笑了一下,“面对你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原来‘毒王’这个称号是浪得虚名了。”
“连你也没有办法啊,那殷雪随——”
殷雪随也不是蓄意骗我的吧。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方面,我惯用的毒物都是见血封喉的类型,而你身上这样的慢性毒,全天下只有殷雪随一个人是行家。”
“他?”
“我还没跟你说吧,”他在拉开门的刹那间回过头,眼神细腻地看过来,“探子近日已经证实,殷雪随的另一重身份,就是在毒界跟我齐名的七言。”
门缝慢慢扩大,又渐渐缩成小小的一条细线。
混沌的脑袋里,莫名闪现出我询问自己“病情”时,殷雪随那看似关心看似担忧看似怜惜无比的眼神。
、晶莹
为了让我在宫里不至于不习惯,凉把秋瑟和红阴也安排进了宫。
而他也有事没事都经常来到这里,我看书时帮我扇扇,我写字时为我研磨,天黑了还帮我点蜡烛,美其名曰红袖添香。
这是形容女人的好不好……而且谁不知道你青鼎陛下是为了躲避麻烦啊。
青鼎国的左相右相位高权重,向来是君王的左右手,本来虽然不至于不分你我,至少面子上还是一团和睦,谁知在凉带兵离开夜歌城的那段时间里,两只原本锋芒内敛的老狐狸却不知因为什么而撕破脸皮,突然变得水火不容起来。
如果放在平日,权臣相争的最大受益者无疑是凉,然而如今奉幽与青鼎正处于对峙之际,一旦朝中有了内讧,奉幽便能轻而易举地摆脱僵局,坐收渔利。
这次纷争如果不处理,朝中危机毫无疑问地会愈变愈大,但如果压制得过于紧了,可能青鼎将会再遭遇一次逼宫。
嗯,就像做小油鸡一样,不管火候太大还是太小,都是一场灾难啊。
而正处于风暴中心的人现在在做什么?正坐在凳子上一本正经地剥桔子!
看着这个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所谓君主,我第一次对殷雪随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这人都这样了,你还没能让他亡国!
实在无聊得没有办法,我拽了毫无眼光一直看着那个混蛋双颊发红的红阴,学起了绣花。
这下你总不好意思再凑过来了吧。
可是段千凉照样有脸坐到我身边,面不改色地看我穿针引线。
他的身上始终带着好闻的楠木味道,红阴在我对面脸颊扑红,紧张得连手都在抖。
我瞪着那妖孽,他只是无辜地看着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打扰到我们了。”看着红阴大失水准的绣品,我提醒他说。
“嗯。你介意吗?”他很诚恳地说。
嗯。 你。说。呢。
我无力地看着他,“你把我害得连做事心情都没有了。”
“那就不做了吧,陪我下棋?”他兴奋了起来。
我才没兴趣做那种胜负毋庸置疑的游戏呢……
不过作为从来眼高于顶的段公子,你牺牲也太大了吧。
不就是想监督我摧残我,阻止我出去嘛,何必啊。
因为到最后,我还不是出来了嘛。
你可以把殷雪随的信给烧了,可以把殷雪随的鸽子煮了,可是殷雪随麾下首席侍女矢薇的攻势,谁又防范得了?
于是我还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被矢薇姑娘带出来了。
她扛着我绕过好多家酒肆和茶坊,穿过无数条商品满目的大街和无人的小巷,最后终于走进了一家酒楼,爬了两层木制楼梯,拐过一个大厅,才在一个雅间外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吗?”我望着紧闭的木门问。
她漠然点头,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伸出手去敲门,刚敲了两下房门之间便开了一条门缝,我这才知道门只是虚掩着的,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正好对上那双漆黑暗沉的眸子。
这眼睛亮得可怕,像一只见到了心爱骨头的狗狗一样。可惜我不是骨头,对他的眼神产生不了任何想法。
被人一直盯着的感觉实在不爽,我咬住牙,瞪了他一下。
眼睛的主人这才旋开目光,唇边牵出苦涩的笑,“我都要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娇笑着走了过去,“这话说得,要是耽误了您的终身大事,让夜音皇后不高兴了,小女子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啊。”
“所以,你现在肯来这里,”他神态安宁地看着窗户纸上不断摇晃的蜡烛的影子,静静地开口,“是来向我告别的吗?”
“你在这里等我,又难道不是?”
我的语气里多少有一点讽刺的味道。
他的手轻颤着抚上我的脸颊。
我毫不犹豫地退开,“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种行为很虚伪很恶心?”
他并没有失态,笑容平静而安宁,“看来夏青午把你教坏了,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种话很鲁莽很没有风仪?”
我嘴角一牵,没有说话。
抽风了才会理他那见鬼的风仪。
他将我的脸扳向饭桌,神色愈发地温柔起来,“这些都是你最喜欢吃的,我每天早上都让厨子做上满满一桌,然后在这个房间里等你,菜冷了又热,热了又冷,到了今天,我终于等到你了。”
我扬唇浅笑,“陛下的时间怎么浪费在我身上?应该多出去走动走动,破坏一下青鼎左右丞相关系才对啊。”
他皱了一下眉,“我只是在晚上才会去拜访这二位。”
“那你是承认这次纷争是你挑起的了?”
他不悦地加重了声音,“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只会关心这些吗?”
“那我们还有什么可说。”我无所谓地看着他。
他努力平静下来,“为什么要不辞而别,阿沫。”
“我不是叫函阳转告了吗?”我愣怔了一下。
“那能一样吗?”他的手紧紧攫着我的肩,“你之所以不打招呼就离开,是因为我和夜音的事情,还是因为夏青午?”
“我只是不想看见你。”我想也不想地甩出一句。
他的力度松懈下来,声音里有着无奈,“好,就再陪我用一次晚膳吧,吃了这顿饭,我就消失。”
我顺从地点了下头,他在我身边坐下来。
“先吃吃这个。”他似乎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一般,兴致甚好地剔去了一块花蕊鲤鱼的刺,将鱼肉放进我面前的碟子里。
我夹起飘着香味的鱼肉,左右端详了很久,却迟迟不肯放入口中。
他的筷子也跟着顿了下来,“怎么了?”
我犹豫半天,终于还是将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