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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满地的热气。
到了嘴边的羊汤被人砸了个稀烂,俊俏公子很生气,他使劲踩了下脚,怒目而视,只是那粉面的脸上却更显俊俏,“你!”
一个黑黑的壮汉站在他的面前,单手握拳,硕大的拳头在他的面前挥舞,“银子拿来!”
敢情是遇上打劫的了,可怜这俊俏的公子万分后悔,小厮和保镖都被他好不容易的甩掉,身上只带了少许的银子,还要打尖住宿买马匹,若是都给了人家,如何去得金陵,如何回得家?
那壮汉看这公子犹豫,伸手就要抓过来,眼看那硕大的手掌抓来,俊俏公子脸色由粉面变得苍白,心中暗骂,干脆心一横闭了眼睛。
“啪”的一声,眼看着那壮汉就要抓住了俊俏公子银白色的衣领,一只如黑铁般的手掌一把伸了过来,将壮汉的手掌打到一边。
瘦长的五指瞬间握成拳头,在大汉面前晃了晃,低沉的嗓音响起,“银子拿来!”
壮汉被人搅了好事,愤怒的抬头看去,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只见他身穿深紫色的云雁衫,腰间的雪青玉带上挂着色泽极好的玉佩。剑眉下的眼睛闪亮,略带嘲笑的看着自己。
看着那男子瘦长的五指,壮汉忍住了愤怒,此人看起来瘦弱,却是一掌将自己打歪,决不是巧力可以做到的,实不能随便招惹,他犹豫着问道,“你也是打劫的?”
冷哼了一下,那男子并不回答,突然开始倒数,“三……二……”
那壮汉虽然愚蠢,倒也不是傻子,行走江湖多年,这种人一定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他马上从怀中掏了二角银子,随手扔到地上,汉转身便跑,须臾便消失在街角。
眼看着那银子砸到油花之上,沾染了桔色的红油。那俊俏公子忙上去捡了起来,“跑的倒快!”说着用袖子擦了擦银子,借着摊子上另一盏油灯的灯光照了一照,便要收起。
那只穿云雁衫的男子轻轻碰了碰俊俏公子的臂膀,银子便从其手中滑落,黑铁搬的手掌再次伸出,将银子搂在了手中。
“老丈,这是赔你的,再弄两份羊汤,一斤包子!”只见他铁手一划,银子划了一个好看的圆弧,轻轻落到了那羊汤老汉的脚下。
那卖羊汤的老汉见了欣喜不已,世道艰难,原以为碰上打劫的,却不想竟是碰到了贵人,这二角银子,除去赔了桌椅,足够他一个月的辛苦了。随手将银子塞到了腰间,应了一声,急忙又去寻了张更破的桌子来,仔细弄羊汤去了。
“哎哟哟,多谢段二公子相救,小生真是无以为报啊……”俊俏公子喜笑言开,上前拍了拍那男子的肩,那男子不悦的一抖肩,但声音已略有些轻松之意,“找我何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么?”看着老丈送了羊汤过来,俊俏公子这回聪明的不去接碗,而是看着那修长男子,等着老丈端过来。
修长男子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接过热腾腾的羊汤,不同的是,他没有被那汤碗烫的跳脚,而是稳稳当当的将汤碗放到了破桌上,一滴汤水都没有洒出来。
看着修长男子诧异的表情,俊俏公子伸手抓过那只黑铁般的手掌,“咦,你……你怎么没事?”
瘦长的手指肚上全是厚厚的老茧,怪不得不怕烫手。“嗖”的抽回了手,却也不管那公子,只取了竹筷放了红油,开始喝汤。
转身的功夫,那老汉又端了二大碗油滋滋的包子过来,与京城和金陵的包子不同,这包子是煎出来的,但又有些不同,“这是咱彭城县有名的水煎包,二位客官吃好,若是不够再添!”
那男子的羊汤已经少了一半,他夹了一只包子,一口咬掉半个,露出里面的馅来,却是那不常见的羊肉大葱馅,“这是羊肉包子,也是极美味的,别处吃不到!”
俊俏公子撇了撇嘴,“哎,装什么?人家要知道名震西北的段家出来的人,竟然馋到在这小县城里的小摊子上喝羊汤,还不知道得怎么笑你们段家!”
那男子皱了皱眉头,将手上的半个包子扔进嘴里,嚼也不嚼就吞了下去,“若是让人家知道金陵白家的四公子,在这小县城里被匪徒打劫、蹭吃蹭喝,还不知道人家得怎么取笑你们白家!”
第七十六章 知己(下)
夜色渐浓,街上行人渐少,偶有经过也是匆匆而过,街上的灯光也越来越暗,街尾卖羊汤包子的老汉已然将炭火灭去,只坐在小木杌上打着瞌睡。
摊前的破桌上,二个盛羊汤粗陶碗已然空空,两双竹筷随意的扔在桌上,只有桌子中间的大碗里还剩了一只冷去的包子。白家四少坐在同样破旧的凳子上,抬眼望天,几点寒星闪烁在夜空中,冷风吹过,街旁的树枝发出低沉的呜呜声,他紧了紧身上银白色的夹衣,看着面前剑眉星目的男子。
男子轻哼了一声,“你,就是这碗中的肉包子,明白了么?”
白四少撇了撇嘴,却又嘿嘿一笑,嬉皮笑脸的向前探了探脖子,仿佛想仔细看看那粗粗的眉毛下闪光的眼睛,“段二少爷,您老人家能把话给我说明白些不?”
“穿成这样跑出来,身边一个人都不带,连马都没有,还不打劫你?”段二少爷又冷哼了一声,扭过脸去,看着地上那摊已经干了的红油,看到对面那张脸扭过去,白四少把笑脸收起,“你以为我愿意啊!你知道他们看的多紧,我娘又聪明,要不是我借尿急偷跑出来,你能见着我?”说着又有些愤愤不平,“那个不识好逮的东西,分不清楚谁才是他主子,竟然串通了我娘来骗我,要不是我机灵听到了,还真不知道这亲事就这么给我定下了!”
段二少爷并不说话,只是瞥了一眼过去,眼中带了些嘲弄之意,白四少立即又转了笑脸,“是,我是说过那女子是极好的,也是我亲自看上的,哎……其实我没有说一定要娶她,只是我娘逼的太狠了,我才推出她来。谁知道老太太就答应了不是,好!就算真的娶她,也就娶了,她长的不错,心也良善,若是实在不行,在家里供着就是了,怎么看她也不讨厌,说不定还讨我喜欢。但你可知道,我娘要定下的,可不是她!”
看着白四少又有些嗔怒,段二少爷扬了扬下巴,“行了,没空听你这些风流事,找我何事?”
轻轻拨了拨桌上的竹筷,白四少难得的一本正经的道,“帮我查一查这彭城庄家的庄崇义,或者还有他家的其它人。”
冷哼了一声,段二少轻轻摇头,“你要查什么?总要有个方向!”
“我娘要给我定下的,便是这庄家四小姐,庄崇义的长女庄文慧,我看上的那个可是庄家的六小姐,才不是这个没有脑子又尖酸刻薄的庄四,我要想办法把这亲事给搅了……”白四少依然愤愤不平的唠叨着。
庄家小姐……段二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桌上燃着的油灯,油灯托里黑色的劣油极少,灯芯也歪在一旁,已然要熄灭了。
“我知道了!”段二少打断了他的唠叨,起身便走。
“哎,我还没说完呢,我身上没带什么钱,你送我回金陵吧?”白四少起身去拉,明明很快,却依然没有抓到半片衣角。
眼看着那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白四少嘿嘿一笑,不由想起他们的相识来。
那也不过是二年前的事情,就在金陵,庄家的老宅里,他也像这样偷跑去街上玩,却在城隍庙的角落里遇到了一个满身伤痕的他,他不说话,但看着可怜,便不管不顾的将人带回了家,藏在破旧的柴房里,不但偷了家里的药材,平日里又省下吃食给他送去,这一呆就是一个月,等到伤都好了,他便消失了。一年之后,他再回来,两人就成了这副样子。虽不是无话不谈,却是惺惺相惜,但有能帮的地方,都会尽力。白四少倒是什么都敢说,却只知道他是西北段家之后,排行老二。
每次都是这样,瞬间就消失了,白四少叹了口气,扭头冲那坐在小杌子上打盹的老汉道,“老丈,夜深了,回家睡吧?”
那老汉猛的睁了眼睛,看着街上零星的行人,堆了笑脸起身凑过来收拾碗筷,“公子可吃好了?”
“吃好了,果然名不虚传,你家的羊汤包子很好!”
“公子夸奖了,我家是祖传的手艺,只是老汉娶不起媳妇,也没有儿子,这手艺恐怕要荒废了……”说着低低的叹了口气,又将碗中剩下的一只包子用油纸裹了递过来,“公子,您带着路上吃吧?”
白二少见了眼睛一亮,嘻笑着接过,“谢谢老丈了,这是饭钱,留着娶媳妇吧!”说着将一块冰冰凉凉的东西往老汉碗里一放,听着碗中“当啷”轻响,转身走向夜色之中。
老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刚刚已经付过饭钱了……公子?”看那白二少并不回头,才又欣喜的道,“谢谢公子的赏!”也不看碗中的东西,只往腰间一塞,转身去洗碗筷。待收了摊子回到破旧的屋中,将腰中的银钱全都取了出来,这才发现,竟有一小块金光闪闪的东西在那堆银钱之中,格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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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说的对,我就是个肉包子,所以才会被那些夫人抢来抢去!”白二少走在路边,手中拿着一个油纸包,低不可闻的轻轻说道,他走了半晌,有些累了,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寒星,又左右瞅了瞅,有些懊恼的大声喊道,“旺儿?旺儿?”
“少爷……小的终于找到你了,再不然二夫人能把我给打死的!”满脸泪水却面带笑颜,一个青衣小厮从黑暗中狂奔而来,手上牵着缰绳,后面一匹高头大马踏着四蹄,打了个响鼻。
“哼!想他也不会不管我!”白四少心中暗喜,将手中的包子扔给旺儿,“赏你了!”
只是翻身上马,行了几步又想了想,他才恨恨的冲着牵马的旺儿道,“不许喂狗!”
旺儿不知所以,却还是小心的将油纸包放好,狗腿的道,“怎么会?这可是四少爷赏的东西!您放心,奴才不是那轻狂的人!”
白四少狠狠的瞪了旺儿一眼,想着过些日子就要上京了,得尽快把这事办妥才成,这亲事成了不容易,搅黄了更是不容易。
不好意思,应该是12点发布的,可是汐还回来晚了,大家多担待,晚上有加更哈!
第七十七章 桃花(上)
三月里的桃花开的姹紫嫣红,一朵一朵连起来,美的让人移不开眼。温和的春风吹过,片片桃花飘落,犹如天上落下的朝霞。
几片零乱的花瓣轻轻飘落在文竺的肩头,衬的那张本就美丽的脸更加妩媚温婉。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她舒服的坐在几棵桃树下已经铺的棉垫的石凳上,看着眼前的的石桌。
石桌之上,一套雅治的古茶具居于其上,不知谁的纤纤玉手手提执壶,沸水由上而下,直接注入盛有茶末的茶盏内,须臾,汤花中灿然绽开了一朵桃花,水气蒸腾中,似真似幻。待面前的水气飘散,杜氏端庄的笑脸呈现在文竺的眼前。
“嫂嫂好功夫!”文竺不假思索,由衷赞道,却是让杜氏略带娇羞的红了脸,轻轻将执壶放于桌上,杜氏招呼文竺喝茶。进入三月,天气渐暖,文茂与赵悦已于一月前便上京了,文慧虽是文茂的亲妹,奈何与杜氏并不亲近,反而隔房的文竺与她很是投缘。在大夫人吕氏面前,文竺表现的乖巧恭顺,对这点她很满意,自然也不反对。于是,文竺便成了这里的常客。
“这桃树是你大哥种下的,只因我在江南的院子里也有桃树,他偶然得知,便找人种下,只说看到这花儿就不会想家了……”杜氏的声音有些忧郁,文茂走了一个月,却一封信都没有来。
文竺眨了眨眼睛,不无羡慕的道,“大哥真疼嫂嫂!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