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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老爷很满意,他伸过头来轻道,“原来是六侄女啊,有些日子不见了,真是越长越水灵了,只是可惜了。其实你五叔对你也不错,小时候还抱过你不是?你那些嫁妆最后还不是要便宜别人家,不如借一些给你五叔花花?”
听了这话,文竺恨不得一口吐沫淬在他那张白净的脸上,她忍了又忍方大声道,“五叔说笑话了,五婶娘嫁妆丰厚,五叔还能缺了钱花?侄女还小,嫁妆都在大伯母那里存着,又怎么会交给侄女?”文竺身后的青杏和琉璃隐约听到了半句,琉璃露出鄙夷的神情,青杏却是咬了牙。
见五老爷脸色突然白了,文竺又道,“五叔,祖母还等着侄女呢,侄女先告退了!”说着冲后面招了招手,琉璃等人连忙跟上前一,将文竺围在中间,迈着小碎步急匆匆的走了。
“哼,小娼妇,不识抬举,可别落在五爷我手里!”五老爷恨恨往地上淬了口吐沫,一拽一拽的往二门走去。
五老爷的背影渐渐消失,路边的竹林里慢慢钻出一个人来,穿着青布夹袄,俊俏的小脸略有些粉白,他冲着那背影轻轻哼了一声,转而又钻进竹林,有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没有半点痕迹。
进了春辉堂,庄老太太此时已经起身,正半歪在卧榻之上,见着文竺进来,一副惊讶的神情。
文竺挨了老太太坐下,才解释道,“大伯母她们跟白家二夫人说的高兴,便放我们几个小辈出来,文竺便想着来陪祖母说说话。”
“好孩子,祖母也想跟你说说话呢!”有人陪着说话,老太太自是极高兴的,便拉着文竺说以前的事情,文竺便也认真仔细的听老太太东拉西扯,有时候会说的串了也不打断,只由着她说。
不知不觉得竟扯到了三老爷,“……你父亲便考上了进士,做了官,哎,只是可惜了!”
文竺见老太太有些伤感,忙打了个眼色,珍珠端了茶碗过来,文竺接过,“祖母说的渴了吧?”
老太太心中伤感,却也觉得安慰,被喂着喝了几口便又道,“哎,你确是大了!”老太太皱了眉头,仔细端详着这个孙女,小巧的脸颊,尖尖的下巴,一双不大却妩媚的眼睛,只是不知几时开始,眼神中好似多了一丝的刚毅与坚忍。
庄老太太似乎又看到那个披头散发浑身脏破的女子,她也有着这样的脸颊,挺着大大肚子,就这样跪在不远的地方,诉说着自己的身份。老太太几乎没怀疑过,在那女子说完的时候,便认定了,这就是老三的媳妇。那个女子的眼神中也有着这样刚毅,让自己不能不相信。
“祖母,你怎么了?”文竺看着庄老太太眼角的泪,取了帕子去拭,却不想被她苍老的手一把抓住。
庄老太太紧紧的握住文竺的手,轻轻叹气,“若是……若是祖母将你送去京中,让你二伯帮你在京中找一户合适的人家,你……你会不会怪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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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拜访(下)
京城,文竺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熟悉而又陌生,京城的吃食,京城的习俗,还有那些兄长送来的小玩意都让她难以忘怀;可是她也陌生,从记事起,就几乎没有出过门,总是呆在自家的院子里,或绣花或抚琴,即使有客来访,出去见人的也只是继母陶氏的亲女文淑,连庶女文雅都比自己要活的自在。文竺明白,她是陶氏眼中的刺。
重生以后的文竺不知有多少次在梦到京城,波澜不起的静湖,酸甜适口的糖球,还有娇憨可爱的泥人儿,今生到底有没有机会再见?她也并不确定。她只是期望着,有那么一日,或是出嫁,或是外放,去一趟京城。
此刻,文竺不可质信的看着庄老太太,她一直的愿望,一直的打算,就在这种场合之下,这样被老太太轻易说出了口。
而在庄老太太眼中,自己这个嫡亲的孙女儿却是被她吓到了,老太太猛的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温言安慰着,“我的乖乖,祖母怎么会把你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呢?刚才是祖母老糊涂了,祖母一定给你挑一户好人家,不求有钱有权,只要人品好,对你好便罢了。”
趴在老太太的怀里,文竺有一丝的冲动,她想起来跟老太太说清楚,说她没有被吓到,她很想去京城,可是,她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只能拼命的咬着唇,任泪水流出,沾湿了老太太的那身玄色底子绣金吉祥纹样的缎面夹袄。
看着祖母孙俩抱在一起,珍珠和琉璃交换了一个眼色,都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还好,老太太没有糊涂,六小姐也没有被吓到。
祖孙二人哭了一气,珍珠这才上前相劝,待着人取了水,又取干净的帕子了净了面,坐下吃茶的功夫,吕氏方带了白家二夫人等人进了春辉堂。
文竺连忙避到了里间,文慧等人不在,她可不愿意出这个风头,庄老太太似乎对白家也不满意,并没有阻拦,这让文竺略松了口气。
站在屏风后面,向前面看去,白二夫人脸色不愉的进了门,粉面的脸上轻锁了眉头;吕氏走在一侧,眼中略有些尴尬但又带了一丝的欢喜。汤氏低了头跟在后面,看不出喜怒。最后进来的沈氏却是恨恨的咬了嘴唇,神色懊恼。按礼说白家二夫人也是名门之后,不会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难不成是沈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这才跟白二夫人起了口角?文竺想起文华冷冰冰的脸,沈氏的确有些着急了,肉包子也不是这样抢的。
只片刻,白二夫人便收了不愉的神色,恭敬的给庄老太太行了礼,只道有事,不能陪老太太用饭了,老太太也不强留,和蔼的夸赞了几句,又让吕氏送出门去。
众人离去,文竺辞了老太太出门,便吩咐琉璃稍后去打听,看几位夫人今日说了些什么,走到荷香池边,远远的看着吕氏走过来,眼中带了一丝欢喜,吕氏一向心思深沉,能让她欢喜的,想来是白家的事情有了眉目。
几步上前,文竺轻轻福了一礼,面上极是冷淡,好似受了委屈。
吕氏见了心中有数,今日白家来相看,文慧压了她一头,又有田妈妈之前的告状,她怨恨自己也是应该。只是这庄家自己是掌权之人,今日要给这不懂事的小丫头提个醒,千万莫起那心思,得罪了自己可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只有听话乖顺才是正途。
看了一眼文竺身后谨慎持重的琉璃,吕氏走上前来,伸手将文竺扶起,“六侄女看起来气色不好,你自小便身子弱,如今天气虽暖了,却更要小心才是,我和你祖母都是疼你的,若是下人不得用,或是有人怠慢,一定要告诉大伯母才是。”
文竺身子一缩,眼睛转向别处,言语冷淡的道,“谢大伯母惦记,文竺很好,并无不妥。”
吕氏倒也不介意,端正了身子,温和说道,“琉璃,你也是老太太赏的人,怎么如此的不知事,小姐脸色这样黄,就让她到处乱跑,也不拦着!”
琉璃听了猛的抬头,看到吕氏温和的脸上眼神带了一丝凌厉,急忙跪下道,“小姐只是去了老太太处……”
“还敢顶嘴!”吕氏骤然变脸,让众人全都愣在那里,琉璃连忙趴下,额头着地,“是!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请大夫人责罚!”琉璃也多少知道吕氏的脾气,此时只有认错才是最好。
看着这一切,文竺却似傻了一般,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吕氏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转而脸色变得慈爱,温和的冲着文竺道,“六侄女放心,大伯母断不会让你受委屈,他们的体面都是主子给的,若是不听话,就算是老太太的人,也是容不得的!”
半晌,文竺才低不可闻的说了一句,“文竺……文竺知道了!”却已是低垂了脑袋,好似那霜打的茄子。
吕氏略有些满意的带了众人离去,待到看不清背影,琉璃才深深呼了口气,又由青杏扶了起来。文竺眼睛看着琉璃,眼神中带了些许的赞许“姐姐受惊了!”
琉璃极是聪明,只要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只轻轻在文竺耳边轻道,“小姐放心,我心里有数!”小姐适时的示弱,不过是为自保,大夫人不会得意多久的。
待到傍晚时分,琉璃还没有打听到确实的消息,当时的情况,在文竺她们走后,便将丫鬟撵到了亭外,几乎没有人听到说什么。据说白二夫人似乎很喜欢文慧,又说白二夫人觉得文竺也不错,但到底没有说相看之事。但文竺觉得吕氏既然回来之时,眼神中带了一丝欢喜,想来文慧今日的确出彩,让她满意。
文慧越是出彩,自己就越安全,今日的事情更是让吕氏觉得已经把自己拿捏到了手里,不自觉的,文竺的嘴角上扬,计划已经展开,一切都很顺利。
只是文竺的微笑让伺候她用晚饭的青杏有些不明白,在她的眼中,今日小姐是倒霉到家了,被文慧抢了风头不说,还被五老爷欺负,大夫人还训了琉璃一顿,听说老太太还要把小姐送上京城,离了老太太让小姐怎么活啊?不知不觉的,青杏又挟了一块红烧羊肉放到文竺的盘子里,浑然不觉那里已经有了四块未动的羊肉。
第七十五章 知己(上)
窗外,最后一丝鱼白落下,樨院内,琉璃将一盏半旧的白瓷油灯点亮,屋里几个油灯也依次燃起,显得明亮而又温暖,窗外夜色渐浓,眼见着院子里的灯也都亮了起来。
庄家的大门外,自有那庄家老奴取了长杆将大门外的气死风灯点亮又再次挂上,大街上的灯火陆续的亮起,不管是那饭庄食肆里明亮的火把,还是那卖吃食的小摊上豆大的小油灯,都点了起来,不多时便照亮了这黑夜,使那天上的星光黯淡了几分。
就在一个卖羊汤包子的小摊前,一个老汉将手中的热腾腾的羊汤里撒了些白玉色的细碎葱花,慢慢腾腾的端到了一张破旧不堪的桌前,扯着略有些嘶哑的嗓子道,“客官慢用。”
“多谢老丈!”一双白嫩修长的手不慌不忙的伸过来接过老汉手上的羊汤,两只手刚端住汤碗,便猛的一丢,跳着脚将手指放在嘴边吹气,那汤碗“砰”的落到了桌上,碗里的羊汤晃了又晃,终是从裂了一个口子的碗边溢了出来,流了不少在桌上。
那老汉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抬头看看这个还将手指头放在嘴边呵气的俊俏公子,随手掏出一条已是看不出颜色的抹布,将桌上的羊汤尽数抹去,看那盏油灯还稳稳的放在桌上,这才转身离开,继续忙活。
那公子使劲甩了甩手指,便坐在了一旁并不算稳当的长凳之上,看着眼前清亮的羊汤之中多有肉块,不由心喜,随手用竹筷将桌上旧陶碗里的块状红油取了少许在羊汤碗中,红油块落在热汤之中,逐渐融化,红色的油花飘荡在汤面之上,羊肉的香味愈发浓厚。
“肉多汤美,果然不错!”那公子说着轻轻拨了拨油花,吹了口气,羊汤美美的到了嘴边,却不想一只硕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破旧的木桌上。
“哗啦!”一声,羊汤随着木桌一支桌腿突然断裂,那汤碗滑落到地上,破旧的油灯也落到地上,转瞬熄灭,俊俏的公子忙站起身来跳到一旁,眼看着羊汤流了一地,瞬间钻到土里,只留下几个大大的肉块,少许的油花,和满地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