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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
“还好她没有注意到。”凌夏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刚打理好自己,就听见门外院子里来了好几个人,其实有她爹娘,但他们只是呵呵呵的笑,偶尔掺杂了老两口的对话。
“快去叫凌夏出来,我们可看不懂这家伙的手语。”
好吧,其实老凌口中的那家伙,从进屋到现在根本就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做过任何的手语。他的手都被凌夏的爹娘紧紧握着呢。
“你先带骆云枫去厅里坐一会儿,我马上就来。”佩芝还没有说完,凌夏就听见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是骆云枫来了。而且是哑巴!只不过,他怎么知道凌夏回来了?疯子怎么还没有来?
凌夏正胡乱地想着,就被佩芝一把拽了出去。
“你……怎么是你?”看到客厅里坐的不是她的夫君,而是骆云枫,“疯子,我刚才明明听他们说……”
不对,凌夏真的醒悟了。原来她的怀疑是真的,她的夫君,其实一直在她的身边,就是那个被她叫做疯子的男人。
她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给怎样的表情和态度。最后,她勉强说了句:“他不是哑巴!”可是说这话是要干嘛?她想她疯了,曾经以为能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可是结果表明,她到现在为止,关于骆云枫的背景,她一无所知。
“胖夏!”骆云枫也没想隐瞒,叫了她一声,她惊醒。
老凌和佩芝也都惊的张大嘴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个给你!”骆云枫将怀里的休书拿出来,递到凌夏的面前。
凌夏颤抖着不敢接,潜意识里告诉她,这不是好东西。老凌代替凌夏接了过去,打开,于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休书落在地上,凌夏挣扎着弯腰,捡起地上的那张纸,一眼扫去,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看到休书二字,人就差点晕了。
骆云枫察觉了她的异常,关切地唤她:“胖夏!”
那声音是凌夏熟悉的,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们家凌夏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了?”佩芝也看到了休书,带着些责备质问骆云枫。
骆云枫没有说话,似乎再等凌夏的回话。
“你不是疯子!”凌夏的脑子只有这么一个念头闪过,“不对,你不是骆云枫。”然后凌夏也凌乱了。
“一定有问题。如果你是疯子,为什么会变成我相公?如果你真的是我的相公,为什么要休掉我?”一连串的问题在凌夏的脑子里,打成了死结。
骆云枫却只有短短一句话:“你说过,要休夫,要自由,要去寻找你的幸福,所以我决定成全你。”
他站在原地,木讷地看着凌夏,在别人看来平静无波的眸子中,凌夏却看到了好多好多,关于他和她的回忆。
“证明给我看,你既是疯子,也是我相公!”
骆云枫一听,立刻明白了。因为他早上出门时,门口的侍卫将昨天的事情说给他听了。要证明,很简单。
他没有办法去顾及凌夏爹娘的想法,拉着凌夏就往外跑。
门口是他们结婚那天,凌夏骑的那匹马,凌夏不记得了,可是骆云枫却记得。他将凌夏扶上马背,自己坐在她身后,一路狂奔,直奔着骆家大院。
门口的侍卫再次见到凌夏,犹豫了片刻,就看见骆云枫扶着她下马,然后将她介绍给那些人:“她确实是凌夏。”
那些侍卫都有些无地自容了,无不担心被这位少夫人报复。
可是凌夏现在根本就无暇理会这些,走到这里,她已经是十分确定,疯子就是她的相公。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
凌夏的心里亦是有几分惊喜。
刚踏进骆云枫的院子,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婚房的门打开着,里面是耀眼的红色——她当初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现在隐约还能看到那件超大码的新娘礼服。
“疯子,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以前要装哑巴?你为什么明知道是我,还要坚持写休书?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凌夏一口气将心里所有的问题都说了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带你去一个地方,我慢慢告诉你吧!”不知道什么时候,骆云枫也将心沉了下来。将凌夏领到二楼观景台。
丫鬟们知道骆云枫平时喜欢坐在那里发呆,所以今早她们已将昨天剩下的茶水倒掉,换上了新茶。
凌夏和骆云枫就坐在桌子的旁边。骆云枫简单整理了自己的思绪,便将他的身世和盘托出。
他是当今皇帝的私生子,后来认祖归宗,进了皇宫。从小在险恶的环境下长大,那种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的争宠的日子。他娘开始害怕,后来带着他在一番苦苦哀求之后,离开了皇宫。
他们出去之后一直隐藏自己的身份,但那些人还是担心他们会再回去,担心他的优秀掩盖了别人。于是他娘就让人误以为他因病变成了哑巴。
他爹更加心疼他,给他们送来了更多的钱。他们却害怕那些女人也会寻来,最后躲到了这里,远离京城的地方。
骆云枫还告诉她,当时娶她是他娘的主意,也是因为她太显眼,肯定许多人都会去看热闹,这样他们就等于是告诉那些人,他们无意去争夺什么。
日子真的就平静下来了。
但是他一直以来都过着自己不喜欢的生活,难受。在受到凌夏的影响,才选择了新婚之夜逃离。为了避免他娘派人出去将他找回来,他就谎称自己是和新娘子一起出去游玩了。
而知道凌夏是他的新娘子也是在这几天,不敢告诉她是因为不想她尴尬。要写休书也只是为了成全。
听完他的这些事情,凌夏焕然大悟:“难怪你那么有钱,难怪你要装哑巴,真是可怜。”
凌夏有些心疼骆云枫,手不禁伸过去,抚上他紧紧皱着的眉头,想要将它抚平。
骆云枫猛地抓住她的手:“已经过去了。凌夏,你放心,我会将我的财产分割,该给你带走的,一分钱不会少。”
“带走?”凌夏拿出怀里的两份休书——一份骆云枫写的,一份她自己写的无字休书,“当我怀疑你可能就是我相公的时候,我就有放弃休夫的打算。你信吗?”
说着,将无字休书摊在骆云枫的面前。
“为什么?你不是要寻找你的幸福吗?不要因为是我,你就觉得不忍心伤害我,我不要同情。”骆云枫说着,鼻子有些酸酸的,他要的是真心。
“你傻啊!我说要寻找幸福,你就放弃,你这是什么逻辑啊?周敏、权东、方若琳、方木青、孙掌柜还有那许多人,哪一个不知道我凌夏喜欢的人是你?就你会胡思乱想。”
凌夏真想把骆云枫的脑子撬开来看看,里面装的是浆糊吗?
“我知道。我以为你说的只是很好很好朋友的那种。其实……其实我也在犹豫,我曾经也想,要不就用这个关系来拴住你,迟早让你爱上我。所以你看我写的休书,我的那个理由好牵强的,我其实也是舍不得的……”
骆云枫还没有说完,凌夏便抢过他的话头:“休书!去他娘的休书!”
说着,将那两份休书叠放在一起,三下五除二便将休书撕成碎片,猛地起身,跑到栏杆旁,将那些碎片狠狠朝楼下的院子里扔去——让它们见鬼去吧!
然后,她迅速转身,倚着栏杆,嘴角勾起浓浓的笑意,对骆云枫说:“能给我幸福的只有你一个。我故意那样说,是想等我休夫之后再以女王的姿态让你嫁给我的,给你一个惊喜的。不过如果你还是执意要休了我,那就重新写……”
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突然被他封住,所有未尽的话语都被他悉数吞下。
“呜——”她发出不满的呜呜声,用力拍打着他不算结实的胸膛,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她便勾住他,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尽情享受这好不容易熬出头的幸福。
感受到她的回应,骆云枫看到了近在咫尺,那张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和笑弯了的眉眼,突地一下,那块一直横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尘埃落定了。
她被他抵在栏杆上,后背膈的生疼,不过好像这都敌不过心中的满足感。
那一吻来势汹汹,骆云枫几乎想把她揉进骨子里。不料,一个用力,他们同时听到了“喀嚓”一声响。旋即他们仿佛失去了某种依靠,整个人便腾空了。
他们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从二楼直直坠落到了一楼的地面,当即便晕了过去。
没有任何的叫喊声,只听见重物落地的巨大响声,丫鬟仆人们吓坏了,朝这边涌了过来。
“快去通知夫人!”有些人叫着,有些人匆匆离去,有些人七手八脚将两人抬回屋里。院子里乱成了一团。
不一会儿,夫人到,大夫到,院子里一片咒骂声,一片哭泣声。
“你们是怎么伺候少爷的?怎么能让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要是少爷醒不来,你们就统统给我偿命!”
那些下人们都不敢吱声了,他们一直在旁边盯着少爷的,可是人家那啥的时候咱不能一直盯着吧?
终于有大胆地丫鬟说话了,虽然是支支吾吾,低声细语:“当时……当时少爷和少夫人在……不是说……非礼……非礼勿视嘛!”
说着,她委屈的哭了,哭的更厉害了。以前夫人都不会这样的,这一次,夫人好可怕。
听完这丫鬟的话,骆晴的火气更大了,这次不是气那些丫鬟们不长眼,而是气凌夏,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引诱骆云枫做如此丢人之事。
转过头,看着屋里大夫忙碌的背影,骆晴几次忍住了想要进屋的冲动。可是大夫说了,要安静,让他好好诊断。
骆晴坐在台阶上,此时,她的心里只有骆云枫,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如果他有什么意外,那么她活着也就没有了意义。
啊呸!骆晴甩掉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不就是从二楼掉下来吗?那些下人们不是说了吗?当时掉下来的时候,凌夏在下,骆云枫在上,即使有事,也该是凌夏吧!她当了骆云枫的垫背。
想到这些,骆晴反而开始庆幸。
忽然,她看到地上散落着一些纸片。好奇心驱使着她走上前去,拾起一片——“休”,入眼的这个字让骆晴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休书。
于是,
“你们过来几个人,将地上的纸片全部给我捡起来。”
一声令下,院子里又开始忙碌起来。骆晴的心里现在可谓是五味杂陈。
正纠结着,大夫动屋里走了出来,站在骆晴的身边,如实汇报:“夫人,好在楼层不高,加之地面松软,又有……她……垫背,所以少爷的伤势并无大碍,休息调养几日便可康复。”
骆晴看了他一眼,心也放下了。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凌夏。还没有问出来,就听到大夫说:“至于这位姑娘,坠落时,头部直接着地,受到严重的撞击,脑内应该有大块的淤血,身体亦是多出骨折,要恢复,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那怎么办?”骆晴并不是真的担心凌夏,而是担心依照骆云枫现在对凌夏的宠爱,在知道凌夏的伤情之后会难过,会伤心。
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儿子不高兴,所以这么多年来,不管是用哄的,还是骗的,她都努力想让儿子高兴,虽然她好像一次都没有成功过。可是不代表她就会放弃。
“她什么时候会醒呢?”骆晴想着,只要凌夏醒来,有凌夏哄着骆云枫,骆云枫应该就不会太难过吧?
可是大夫的话却有如晴天霹雳:“这个就很难说了,因为伤势太严重了。我可以每天来为她施针,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就要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