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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发,这些狼狈都无法掩盖她此时的冷漠和妖娆,不紧赵王看呆了,所有人都被曾柔震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第十九章 耳光
曾柔站在门里,众人站在门外。
她□着的双足踩在波斯地毯上,白绒毛地毯衬得她双足越发的晶莹,脚趾如同陷落在地毯上的珍珠,涂抹着胭脂花蔲的红色指甲刺目魅人。
门外的人是来看曾柔凄惨的样子的,任谁都没想到此时,他们见到了一株怒放的红梅。
门敞开着,风雪卷入袭向曾柔,再大的风雪都压不垮她挺直的脊梁,绛紫色略显得凌乱破碎的衣裙裙摆随风舞动,曾柔的目光冷得渗人,众人心虚的移开目光,却又舍不得错过曾柔身上那一抹独特的风情。
她眼睑下擦伤了一道血痕,似给素面朝天的她涂抹上了最明艳的妆容。
她小巧精致的蝴蝶骨上滴落了一滴鲜血,不,那是刺在人心头的朱砂痣。
曾柔不是二八娇媚少女,十年的不幸婚姻搓磨得她不在年轻,眼角眉梢多了几道的皱纹,论风情,她比不过李雨欣,论容貌,她比不过李雨欣,论娇羞,她一样比不过嫩若娇蕊,身体柔软,体态风流的李雨欣。
可不管在场人的原先对曾柔是怨是恨,他们终其一生无法忘记此时的曾柔。
众人统一在心底升起一个念头,他们不是来看曾柔热闹笑话的!他们才是最应该被嘲笑的人!
赵王目不转睛的盯着曾柔,曾柔同样也不错神的看着他,仿佛在天地间,只留下了他们两人。
众人醒悟过来,看看冷若冰霜的赵王,再看看怒放至极的曾柔,他们是夫妻么?
拓跋太夫人心思颇为复杂,从未有过的后悔闪过她的眼底,太妃华氏目光凝重,曾柔···不再是她手中摆布的棋子。
至于赵王府顾家各房头的主事夫人们,她们清一色的是赵地人,颇为喜欢此时宛若怒放红梅般的曾柔,同时亦有几分的愧疚。
大夏朝廷派来的谢大人是个文人,曾柔的气势他不甚喜欢,曾柔□着小腿双足,他看不上眼儿,太放浪了,即便受了委屈,也不至于···但谢大人无法否认得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刻。
诸葛云,在场中人唯有他明白曾柔此时的心境,漆黑仿若狼一般的瞳孔频频闪烁,那是看到同类的兴奋!
他曾经独自一人在孤寂的角落里舔干净伤口,以霸道无情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曾柔呢?她会怎么做?
沙,沙,沙,曾柔光脚出门,踩在了扑了一层雪花的小路上,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笔直的脚印。
她不冷么?不觉得冻脚么?
雪地上的脚印小巧清晰,仿佛泛着淡淡的粉色,同赵地女人相比,曾柔的双足小巧玲珑,她的身体有着大夏女子特有的娇小玲珑。
李雨欣看着一步步走到赵王面前的曾柔,她心底泛起了一阵阵的冷意,曾柔,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么?她能斗得过曾柔么?能争得过曾柔么?
可如果不同赵王在一起,她又能去哪?
大夏不是她容身之地,她又中了毒,被赵王破了处子身,除了留在赵王身边,她别无选择。
李雨欣高高的扬起脑袋,目光停留在赵王身上,相信他不会忘记自己。
果然,赵王握住了李雨欣的手,李雨欣心底满是喜悦,赵王没有被曾柔迷惑,更没有忘记她!
赵王深邃的眸子此时宁静且深邃,嘴唇轻起:“曾氏,她是···”
曾柔唇角勾笑,如同冰雪雕刻的脸庞刹那间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趁着赵王错愕之时,曾柔极快的扬起手臂,一记重重的耳落在赵王脸上,啪得一声,惊呆了所有人!
赵王怎会躲不开?赵地的王者怎会被曾柔扇了耳光?是心虚?还是舍不得曾柔?
在场的只有赵王明白,他躲不开,曾柔抬手到打他耳光只是一瞬间,他反应再快,也躲不开,何况他心有杂念,又被曾柔的笑容迷惑,怎能躲得开?
不过,赵王挺身护住了李雨欣,他有点怕曾柔‘发疯’。
“每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的背后都有一段不幸的姻缘,都有一个无能的丈夫!”
曾柔将一直拢在袖口中的娟帕甩出,染血的娟帕落地,寒风能吹走轻飘飘的娟帕,却吹不走地上的肉块儿。
男人女人都知道地上的血块代表着什么,在场的人,包括屠杀俘虏的诸葛云,包括冷傲的赵王,他们心底同时泛起一道彻骨的寒意,曾柔容貌上给人的震撼,远远比不上她下手的狠绝带给众人的恐惧。
“我是王爷明媒正娶回来的王妃,在固若金汤的赵王府,在拥有雄兵百万的赵地,王妃的香闺竟然摸进了一个男人!”
曾柔唇边的冷笑更浓,“王爷,妾身阉了他,您满意么?”
她只对赵王说话,众人却不由得后退了半步,满意,还是不满意,这真是个好问题!
此后只怕是没有任何赵地的男人敢靠近赵王妃一步了!
赵王后背挺得很直,道:“曾柔。”
“王爷想同妾身说什么?”曾柔眼角的鱼尾纹深了一分,“你我之间确实存在很多问题,但是没有人可以这么侮辱我!赵地人把我当作了人尽可夫的婊!子,又把王爷您当作了什么?没用行不得房事的男人么?“
”王爷,在您眼里,我可还是赵王妃?”
“是···你是本王的王妃。”
赵王此时无法否认这一点。
“赵地和大夏朝的恩恩怨怨不容易化解,可王爷就能眼看着明媒正娶的妻子受苦?王爷,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
曾柔伸手拽向李雨欣的头盖,蒙着脑袋?以为藏头垢面就可以蒙混成赵地的人?
曾柔想让李雨欣的面容被众人记住:“这是王爷带回来的侧妃?听说王爷为她冲冠一怒为红颜,她也是大夏朝的小姐。王爷能疼她入骨,就不能怜惜妾身?妾身不求王爷像对她一样对我,王爷可以在她身上忘记国仇家恨,难道妾身为王爷生儿养儿,十年如一日操持家务就打动不了王爷?”
赵王慌忙抓住曾柔的手腕,这回儿,他反应很快,“别胡闹。”
李雨欣躲闪到赵王身后,紧紧的拽着盖头,她不能让自己这幅丑样子大白天下!
曾柔如果知道李雨欣此时的猪头样子,拼死也会揭了盖头,可惜曾柔不是神,她不知道。
赵王护李雨欣护得紧,曾柔达到了既定的目的,让赵地人知道李雨欣才是赵王的真爱,她只是个可怜可悲的嫡妻,同时也让顾家人明白,赵王真爱的人是大夏朝的女人!
曾柔神色悲凉的收手,推开了挡着路的赵王,继续向外走去,留给众人一道冷傲的倩影,寒风吹过将曾柔衣裙上的薄纱吹落,盖住了她身后留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记··
“你做什么去?”赵王忍不住问道。
“去拜见顾家的列祖列宗,我想问问他们,如果大夏朝是顾家的仇人,为什么他们传下祖训顾家家主世代接受大夏皇帝的赐婚!如果大夏皇族得罪了他们,我想问一问英明神武的顾家列祖列宗,为何要将仇恨报复在远嫁过来的大夏女子身上?”
“只能报复折磨无辜的嫡妻,鸩杀嫡血,这就是赵地王者的心胸么?”
、第二十章 余波
赵地王者的心胸?这话让在场的以赵地顾家自豪的人抬不起头来。
百余年来,顾家人可不是以‘搓磨’嫡妻,鸩杀嫡血来复仇大夏朝?
嫁到顾家的每一代大夏贵女,人人不得善终,即便死了也无法同丈夫合葬,更没后世子孙侍奉香火。
赵地人品行豪迈,最瞧不起拿女人出气的男人,可赵地的王者顾家却做了最最让赵地人不齿的事。
顾家各房头的人面色尴尬,神色愧疚,不是曾柔这句话,他们只会记得顾家家主为了赵地的独立霸业付出了爱情,付出了尊严,他们从没想过世仇的大夏贵女付出了什么。
曾柔了却浮沉般的离开了,可她这句话却像是烙印一般烙在顾家人心头。
他们是来看曾柔热闹的么?他们是来接受再教育的!
最应该嘲笑的人是他们这群顾家人!
不说顾家现在的子孙,就是向大夏朝乞降,杀气灭子求娶大夏公主的顾家功臣在这句话面前也得低下头!
这句话比曾柔扔在地上的血块给众人的震撼更大。
方才乍一看曾柔像是怒放的红梅,可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忘记了惨烈妖娆的曾柔,只记住了她打了赵王耳光,名正言顺的责问了赵地王者——顾家。
顾家人互看一眼,在彼此的眼里隐约浮现出对曾柔的敬畏,赵地女子大多敬佩曾柔,佩服她的贞烈,佩服她的气度,也许她们从来没理解过曾柔。
太妃华氏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面上隐约有几分倦怠,曾柔说得对不对?对!
可她还是不喜欢戒备着曾柔,但不可否认,曾柔代替嫁过来的大夏贵女问出了心底最深的疑问,她们为何要过这种丧子,丈夫另有所爱,妻不是妻,妾不是妾的日子?
初嫁赵地时,她们哪一个不是对未来夫妻生活存着向往?可是,顾家男人的心根本就不再她们身上。
庶长子是嫡妻的眼中钉,所以她们争,她们斗,最后在丈夫偏心之下,庶长子安然无恙,而她们熬干了心血,血脉接连夭折,最终被丈夫厌弃,死得无声无息。
太妃华氏还算是好的,她熬到了庶长子赵王继爵,可看着庶出的赵王,太妃华氏想到‘夭折’的嫡子嫡孙,她更为痛苦,她又怎能不恨?
她同样晓得赵王不待见自己唯一的亲孙子珏哥儿,可为了那一丝的可能,她又怎能不争?
顾家嫡妻周而复始的惨剧,没有人能够逃脱···太妃华氏眼圈微红,望着曾柔离去的方向,也许她能行?
如果曾柔能让瑞哥继承爵位,得到赵王全心全意的爱,她的小孙子怎么办?她以前受得委屈痛苦又怎么算?
太妃华氏心硬上了几分,对曾柔是佩服的,但不意味着她会同曾柔站在一处,或者帮着曾柔!
“王爷,这是你从大夏朝带回来的侧妃?”
太妃华氏一瞬间有了决定,慈爱的笑着:“看这小姐体态娇美,只怕是个美人胚子,莫怪王爷疼得跟心尖尖似的。”
她的话,也让在场的人从沉思,震撼中清醒过来。
赵王目色凝重,对太妃华氏毕恭毕敬的道:”她是出身大夏,但没曾氏···小柔说得出身高贵。”
小柔一出口,足以证明赵王‘爱慕’着王妃。
赵王松开李雨欣的手臂,眸光深邃,“小柔最听母亲的劝,她误会了本王,本王外出公干,哪是去京城胡闹?”
他颇为冷淡的瞟了李雨欣一眼,曾柔捅破了李雨欣出身,他无法在众人面前愣说李雨欣是赵地人,也无法给李雨欣一个赵地贵女的身份,道:“在赵地边境,本王碰到了逃难过来的李氏,本王当时缺个人伺候,便留下了她。”
赵王深情般的叹息:“小柔定是听了传闻才误会了,母亲,本王一直最疼小柔,这次···”
他摸了摸被曾柔打的脸庞,“几日不见小柔的性情见长,不过看她这样,本王亦觉得欣慰。今儿这事,本王自会给小柔一个交代,往后在赵地任何人不得轻视辱没王妃!”
顾家人面色各异的应了一声,谁敢?不怕被曾柔阉了么?
太妃华氏嘴角扯出笑容,赵王,不愧是赵王,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比他祖宗要强得多。
只是赵王身边的这位心尖尖能理解赵王的苦心么?愿意做躲在王妃后的赵王真爱么?霸气外露的曾柔又能忍下她?
“儿媳性情是个柔顺的,今儿怕是引动了她的肝火,伤到王爷之处,我带她向王爷赔不是了···”
“用得着你么?如果大夏贵女都像曾柔这样的,我输得不冤枉!”
拓跋太夫人丝毫没给太妃华氏面子,冷冷的瞥了一眼儿子和李雨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