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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小安子弯了一弯,迅速地吩咐了下去。
林阳儿见皇帝终于打起精神来了,便盈盈笑道:"阳儿得了一种香料,听说很提神,我立刻让人送过来罢。"
这时,刘陵却转头看着她,沉默了良久,最后终于不冷不热的开口道:"朕根本就没喝多少酒,是妳告诉太后,朕喝了很多的酒的吧?"
那语气是带点责备的意思,阳儿心里早已料到,皇上必然动怒,她屈着膝,款款下跪,委婉的开口道:"阳儿自做主张,请皇上见谅。"
"妳特地去说服太后,让她放低姿态,主动来朕的未央宫求和,以母亲的眼泪,软硬兼施来逼朕就范……林阳儿,妳好本事啊!"
"皇上恕罪,皇上的心里其实不也明白,毁婚、夺兄弟之妻之事,万不可行吗,此举,不仅会失去了众臣的心,受到了宗族的责难,还会毁了母子亲情,最后还是无法与心里所深爱之人相依相守………。。阳儿大胆的认为,皇上与太后不能再继续僵持下去了。除此之外,阳儿确实是想借机得到太后的认同。"她坦言道:"阳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常伴在皇上的身侧啊,阳儿确实是居心叵测,利用此事在为自己打算,所以才会擅自去将太后给请了过来。请皇上降罪……。"
听得此翻言语,刘陵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妳果然坦白啊。"
140 後宫人事
听得此翻言语,刘陵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果然坦白啊。"
皇上并不笨,他可是个明白人哪,他岂会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连脾气倔强,性子好强的太后都让她给请来了,若说她没个心思,他会信吗?
与其遮遮掩掩的,引起皇上的怀疑与戒备,不如大方的承认……。才不致于失去了皇上的信任。
"皇上,阳儿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林阳儿登时眼眶一红,楚楚可怜的款款诉说道:"阳儿错只错在不该爱慕着皇上;不该别有企图的想待在皇上的身边,受到皇上的重视;更不该凭着我这卑贱的出身,却妄想得到太后的认同;更不该擅作主张请太后过来与皇上求和,可……。阳儿确确实实是担心着皇上啊。难道阳儿的真心,这般的赤裸裸,皇上您真的看不到吗?"
她眼眶含泪,一番话说得如此情深意重,令刘陵不禁想起了那段共患难的刻苦岁月。
"你适才的那翻话,朕岂不了解,朕怎会不明白你的苦心哪?"刘陵弯下腰来,亲自将她扶起。
林阳儿趁机进言道:"宁王受到诸王的拥载,他的权势极大,诸王莫不希望惠帝之子,能重登皇位;还有一个英王,他对金銮殿上的龙椅,虎视眈眈,在这种情况之下,皇上千万得慎行哪,一言一矩得小心,万不能被他们给得到了机会,然后借机大作文章……。"说到这里,她低声道:"皇上与董司马之事是不可行的,皇上若是无法忍受她被别的男人所夺,投入他人的怀抱,皇上可以令她独守终身,然后。一生一世以君臣的身份,与皇上相伴。"
"朕所想的可是与她朝朝暮暮啊,朕对她的恋慕之心,是无法遏止的,你能明白朕的心情吗?"他的声音低哑而黯沉。
"势之所迫,请皇上以大局为重啊!"林阳儿低声劝道。
这时,内侍们已经将奏折搬了进来,刘陵不再开口,径自至案前落座,处理国事。
林阳儿知趣。挪步退出大门,吩咐贴身侍女香兰去将香料拿了进殿,然后将香料倒入炉内。点燃了殿内的香炉,片刻,满室溢出了一股奇特的香味儿。
点了香炉,她便在殿内的另一大椅上落座,竟安静的做起女工来了。
未央宫的外殿。一个专注的处理国事,一个专心的飞针走线。
在殿内侍候的如画闻到了香味,便挨进炉旁,打开盖子,一对杏眸,往里头瞧了又膲。小安子见状,迅速的溜了过去,然后将她拉出了殿外。先是抬眸仔细的掠过四周,确认四下无人,这才悄声问道:"你说,那殿里的香炉内究竟是烧了些什么啊?那个承恩郡君该不会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慢慢地谋害皇上的吧?是宁王?还是英王派她来皇上身边螫伏的?在江南时。她突然出现在宁王府里,是宁王刻意安排的吧?可她是英王所引见的啊。莫非是英王,特地派她来谋害皇上的?"
如画抿嘴儿笑道:"安公公想多了,承恩郡君岂会那么笨,明着动手脚,谋害皇上啊?"
"那么你刚刚打开香炉,瞧了又瞧,瞧得挺仔细,那香炉里究竟是烧了些什么?让你如此的警戒。"
如画淡淡说道:"我只不过只是感到好奇,随意看看罢了,那香炉内烧的,仅是一些提神的香料,对皇上是完全无害的,安公公若不信,可以请王太医来瞧瞧。"
闻言,小安子很是怀疑的紧盯着她,问道:"你以前不是说过,自己不懂香料的吗?怎么摇身一变,突然成了行家了?"
"如画虽然是窦府的庶出小姐,却是个命苦的人啊,早年曾经流落在外,行走于江湖之中,自然习于隐暪自己,对于那些三教九流之术,多年的训练下来,倒是闲熟得很,承恩郡君若真的对皇上动了什么手脚,我一眼便能看穿了。"
闻言,小安子愰然大悟道:"你果真是董大人派来保护皇上的?怪了,可她怎么会知道,你懂得那些奇门怪术?而且,她怎能断定,你不会暗害皇上?"
"安公公真是想太多了,我如画有何理由谋害皇上?我若害了皇上,除了让自己送命,还成全了谁?成全跟我毫无关系的宁王或英王吗?牺牲了我自己,然后来成全他们?"如画冷嗤一声,继续说道:"虽然不是很亲近,我毕竟是窦家的女儿,我可不想窦家因为我而家破人亡,窦丞相毕竟是我如画的亲爹啊。"
听着,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小安子仍感到疑惑,歪着脑袋道:"董大人是如何得知你有本事的?"
"有一次在宁王府时,她吃糕点,呛得严重,是我出手救了她,当下她便发现了,我似乎有点功夫的底子,窦丞相家的女儿,就算是庶出,怎会学武傍身?后来,她发现王府的暖炉藏毒,明知道我跟姐姐打算进门,她却故意留下泼湿的暖炉,让我发现……,一个没在江湖上混过的女人,不会去留意一个被水熄掉的暖炉,只会认为是天暖的缘故,后来,我姐姐刻意刮下花沬饮用,她便了然于心了。"
"原来如此啊。"小安子想了一下,便低声道:"没想到,董大人竟然会派你来保护皇上啊,这事怎么想,我便怎么别扭啊!总之,我还是觉得怪得很。"
"安排我入宫,近身侍候皇上,董大人并没有明言,要我保护皇上什么来着。"如画笑道:"我生来美貌,难然只是个低贱的庶出,却心性高,见姐姐在窦府中备受宠爱,自己却备受欺凌,心里十分的不服气,于是我便一心一意的想爬上高枝,好将来可以斜着眼,看着窦府的那些仗势欺我的人。"
"所以说……。,你入宫是来勾引皇上的,从此飞上枝头,当上皇妃?"
以前,她认为只要凭着美色,便可飞上枝头,当上鳯凰,于是便千方百计的勾搭皇上,后来接近了董大人,她却告诉她,以色侍人是最没出息,也是最没保障的,色衰则爱弛。
董大人说,她可以在内廷当差,若真能成为皇上身边有用的人,一样可以摆脱庶出的卑贱,受人尊崇。
女人,不一定要凭着美色,依侍着男人而生。
于是,她遵守诺言了,安排她入宫,这些日子以来,她倒是亲眼见识了,后宫女人的生涯。
宫里的嫔妃们,各个锦衣玉食,却无男人来宠爱,也不得出宫再嫁人,只能紧紧守着自身的孤寂,望着高耸的红色宫墙,这一生再也难得见亲人一面,无悲无喜,然后坐等红颜老去,风光的背后,竟是无尽的凄凉。
现今,那殿里的皇上显然是个痴心人,处心积虑当了这样的男人的嫔妃,成了一个没有皇帝宠爱的妃子,只是陡然给自己找伤心跟寂寞的。
自从她想通了之后,心里竟是一片清明了,闲看承恩郡君在皇上的身上猛下功夫,在宫里广施恩惠地拉拢人心………,她袖手旁观,倒是想看一看,最终她能在一个痴心的男人身上得到些什么?
如画微微笑道:"董大人让我入宫来见识,我才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她说,我若真的想当上皇妃,就得使劲的勾引皇上,还得确定自己以后能专宠,不要沦为冷宫的可悲嫔妃;我若只是想出人头地,摆脱卑贱的出身,就得当皇上身边有用的人,那么我便能风光一世。。。。。。。。,说实话,我这五品内宫女官,可是她派我去私下调查林阳儿才交换来的。"
闻言,小安子几乎是失声道:"原来,董大人曾经让你去私下调查承恩郡君哪?"说到这里,他愰然大悟道:"难怪,姑苏城出事的那一天,一大早你人就不见了,那么,你调查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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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似懂非懂的说:"什么也查不出来,不是完全没问题,便是其中隐藏着很大的问题了,难怪,你会那么紧盯着承恩郡君哪……。"
如画笑而不答,然后转身回到了殿内,挨近皇上跟前,替他研起磨来。
***
太后在荷花盛开的畅春园大开宴席,摆宴款待朝中大臣,皇太叔、窦丞相、董司马以及一些尚留在帝都的诸王,与重要的九卿们……。。等等,重要的大臣及皇族们皆入了席,她还特地把礼官给召了过来,当众讨论适合皇帝大婚的黄道吉日,太后此举的目的,无疑是为了当众表示皇帝绝无毁婚的意思。
席间,冠盖云集,杯觥交错,一片的详和,大臣们见皇上果真无毁婚之意,莫不安下心来,席间的气氛因此更显得热络。太后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更是嘴角含笑。
"瞧,皇上的脸色真难看呢?那张俊脸上竟堆满了落寞,他肯定是不想娶那个丞相千金的,看得真令人心疼啊。"
141 怎不把皇上给抢过来呢
"瞧,皇上的脸色真难看呢?那张俊脸上竟堆满了落寞,他肯定是不想娶那个丞相千金的,看得真令人心疼啊。"
林阳儿的贴身侍婢香兰悄悄地掀了竹帘子,朝外瞅了园子内的宴席好几眼,然后回眸冲着主子笑道。
林阳儿朝她招招手笑道:"回来罢,别再瞧了。"
"是。"
香兰立刻回到席上,很是尽心的侍候着自己的主子,忙着替她斟酒。
皇家摆宴席,召待大臣,男女自是分开享用美食与饮酒。外头的宴席,设在花园里,除了太后及未来的准皇后窦沅沅,及朝官大司马董卿,其余女眷,皆在殿内享宴。
殿内,后宫的女人们,依照阶级贵贱,列席而座,于眼望去,一片衣香宾影,珠环翠绕,交谈声不绝于耳。
"这宫里的酒真是好喝啊。"林阳儿浅尝了一樽道。
"郡君是在说笑吗?这可是上次妳跟皇上提及的葡萄露啊。因为妳的一句话,皇上还特地下令,令那酒楼的老板派人快马回到江南,遣人送进宫的,皇上这么有心,这还不明白吗?皇上打从心里,是真正的宠妳的啊。"
香兰说到这里,忍不住低声劝道:"郡君怎不把皇上给真正的抢过来呢?总不能一辈子待在皇上身边,只当个郡君吧?我敢说,皇上的心思,有一部份在妳这里呢,妳不好好的利用,难道真的想拱手,把皇后的宝座让给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