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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仪还没来得及回话,旁边小李子已经冲上来跪在安延脚边,扭着一张脸像一个被人抛弃的怨妇,“皇上,您不带奴才出巡吗?”
“朕想了想,”安延认真地看他,虽然让他留下是临时想到的点子,不过他现在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妙极,“你还是留下。一来协助上官爱卿处理政事,二来替朕传达旨意,让百官看到,朕对上官爱卿的爱护。”
“弹劾你的折子朕都看完了。”安延转向上官仪,“朕看你五官端正,气度沉稳,绝对不是贪财好色,好勇斗狠之徒。朕相信你是清白的。”
安延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了,上官仪再拒绝便不合情理。
“微臣谢主隆恩。”上官仪行过礼,站起身来。
或许他该给安延,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实在慢了,跟大家道歉。
正文 61第 60 章
将朝政和小李子丢给上官仪,安延无事一身轻地踱到凤仪宫。他想告诉潘芙蓉;自己已经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了;随时可以陪她到任何地方。
不过一进凤仪宫,他就不太高兴。
他到的时候安适正在试衣服。一身青灰;简单朴素中透着利落。少年俊秀,褪去平日里的华贵衣着;依旧掩不住眉眼之间的贵气天成。
安延本来对安适出现在凤仪宫没什么意见;但是,为什么安适又得了一身新衣?
每次他看见安适穿着潘芙蓉亲手做的衣裳在宫里走来走去他就不服气。潘芙蓉整天给他做新衣裳!生辰要穿新衣裳!升学要穿新衣裳!节庆要穿新衣裳!怎么不见她给他做新衣?她给他做的唯一的一套衣裳还是胡服。他现在一看见那身衣裳就想起洛格尔公主,不得已只能将那身衣裳压了箱底。
“又给适儿做新衣裳了?”安延走到两人身边;酸酸地问。
潘芙蓉正在给安适调整新衣的尺寸;见了他走进来;急忙解释,“臣妾正在给太子殿下做微服时穿的衣裳,皇上觉得这身衣裳好看吗?”
安延哼了声,阴阳怪气地答,“适儿太白了,不适合这个颜色。”
潘芙蓉未觉自己的言语哪里有失,一时竟猜不到安延为什么生气。
“儿臣倒是很喜欢这个颜色。”安适将话头接了过去,竟有些跟安延针锋相对的意味,“不过父皇生得比儿臣还白,只怕更不适合这个颜色。”
“哼!”安延又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服气地回,“难道朕稀罕你这身衣裳吗?”
那神态,那语调,分明地欲盖弥彰。
经安适这一提点,潘芙蓉顿时明白了安延一进门就老大不高兴的原因。压下唇角的笑意,她有些忐忑地看向安延,“臣妾不知道皇上不喜欢这个颜色,所以同样的颜色和款式做了两身衣裳。一身给太子,还有一身,本来准备给皇上的……”
“朕也有?”安延听说这回潘芙蓉没把自己落下,立刻眉开眼笑,激动不已,“快拿给朕试试!”
潘芙蓉实在忍不住笑,急忙将脸转向流香,吩咐道,“你将刚才的尺寸记下,服侍太子将新衣脱下来。”
流香领命,将安适带了下去。
潘芙蓉于是转过身,领安延去了卧房。
给安延做的新衣,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上。
潘芙蓉将安延带到床边,动作娴熟地替他更衣。
安延想起刚才潘芙蓉替安适试衣服的温柔细致,不由得又起了醋意,“方才,你也这样替太子更衣?”
潘芙蓉专心地解开他衣里的纽扣,头也不抬,“太子这么大了,自己会换衣服。”
那他呢?安延也不知怎的,总忍不住下意识地拿自己跟安适比较。
压住潘芙蓉的手,安延有些赌气,“朕自己来!”
“皇上!”潘芙蓉对他突然生出的汹涌醋意感到无奈,但却没有放弃替他更衣的动作,“皇上你这是怎么了?你跟太子如何一样?你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服侍你是天经地义的事。”
几句话说进安延的心坎,果然他对潘芙蓉来说,才是最特别的!
安延高兴了,潘芙蓉也终于顺利地替他将新衣穿好。
其实衣裳颜色选得极好,低调中带几分贵气,十分切合安延父子的气质。
“腰身宽了。”潘芙蓉没想到这次做的衣服依旧不合身。蹙眉看向安适,她的神情里带几分心疼,“皇上又瘦了。”
是真的瘦了,脸最明显。原本的圆脸都瘦成了方脸,隐在肥肉之间的模糊五官也变得明晰起来。虽然无法改变五官平庸的事实,面上的轻浮之色却早已消失。自小养尊处优,安延身上自有一股贵族气派,兼之从来和善亲切,又多几分名门贵族难有的亲和。这样的安延,纵使放在人群里,也是个令人侧目的风流公子。
“瘦了好。”只听安延一边欣赏自己的镜子里的形象,一边回她,“朕这个样子,比从前精神多了。”
言毕他又有些不满地捏了捏自己腰上的赘肉,“再瘦些更好,穿衣服好看。”
又开始不自觉地想到安适。虽然人家身板小,可是宽肩窄腰腿修长,穿上潘芙蓉做的衣裳,是真好看。
潘芙蓉听他这么说,赶忙紧张地搂住了他的腰,“皇上这样最好,可千万不能再瘦了。”
有些肚子显得人沉稳。潘芙蓉真心觉得现在安延的身材最有威严,最适合他皇帝的身份。
安延有些不可置信地垂首看她,“皇后真的喜欢朕这个样子?”
潘芙蓉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
安延高兴一阵,却在最后,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她,“可是朕还可以变得更好。”
潘芙蓉被他眸中的认真摄住,不自觉地发怔。
呆愣中他将吻轻轻落在她的额上,一字一句,温柔而郑重,“因为皇后,朕想要变得更好。”
出宫的日子很快到来。
安延父子齐齐穿上潘芙蓉做的新衣,掩不住的兴奋。
小李子和上官仪一直送出城门。
小李子一路忧心忡忡的,只因潘芙蓉一行人装扮成商队,随行的侍卫不过三十人。
“皇上,还是再加一队御林军护卫吧。”小李子念了一路,可惜根本没人理他。
上官仪对这样的阵仗倒没什么意见,毕竟是微服出巡,阵仗太过,反而给充州百姓带来压力。只是他还是有些担心安延的安危,“皇上一路,务必保重。”
安延心情愉悦,拍着上官仪的肩头向他保证,“皇后已经将朕出行的消息悄悄送到沿途各郡,地方官员自会好好招待朕,上官爱卿可以不用担心。朕出行期间,会定期派人送消息回京,让上官爱卿知道朕的行踪,有什么事也可以第一时间找到朕。”
上官仪含笑点头,“皇上考虑如此周全,微臣也就放心了。”
君臣道过别,安延钻进马车,跟潘芙蓉和安适坐到一处。
马车外的风景轻快地向后移动,马车内,潘芙蓉正在组织大家给对方取化名。
“皇上是微服,自然不能轻易泄露身份。所以这一路,臣妾和太子不能再称呼皇上为皇上了。皇上觉得如何?”
安延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潘芙蓉看了眼安适,道,“太子殿下的化名好取,就用谐音,唤做小四,太子觉得可好?”
“不好。”安适出声反对,“听起来像小厮。儿臣明明是商队的少爷!”
“朕觉得挺好。”安延力挺潘芙蓉,一板定音,“适儿就化名为小四了。”
安适心中有气,狠狠瞪了眼偷笑的潘芙蓉,“那母后的化名该是什么呢?儿臣觉得母后的本名就不错,往后唤她芙蓉就好。”
“芙蓉,芙蓉……”安延念了两遍,不满地摇头,“听起来像使唤丫头。你父亲给你取名的时候,真不用心。”
潘芙蓉却并不计较,只道,“那臣妾便扮做皇上的使唤丫头,芙蓉做丫头名,也合适。”
“不行!”安延一口否决,带些执拗地将她的手拽过,“朕跟你是夫妻。朕是老爷,你就得是夫人!”
“好,好。”潘芙蓉笑着连声附和,顺口改了称呼,“妾身都听您的,严老爷。”
“恩。”安延点头,“朕……不,我就是严老爷,你就是严夫人。我再给你取个小名,好叫唤。”
潘芙蓉愣了愣。巧合的是,他们要去的充州,有着这样的习俗。女子出嫁之前,父母是不替她们取名字的。待出嫁之时,由她们的夫君为她们取过名,她们才会有自己的名字。
“芙蓉,芙蓉……”安延抱着脑袋,很认真地替她想名字。
潘芙蓉看在眼里,微微笑开。
“有了!”安延一拍脑袋,叫道,“就叫怜儿。”
潘芙蓉脸色微变。
正文 62第 61 章
发觉潘芙蓉面色不对,安延有些奇怪;“怎么了;不喜欢?”
潘芙蓉竟还在发愣,于是安适急忙将话头接过;“父皇你还说潘御史取名不用心,您这个莲儿也太敷衍了。芙蓉不就是莲么?”
“是怜惜的怜。”安延纠正安适;“还有;从现在起,你要叫我爹爹。”
不管怎样,安延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了;安适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还在状况外的潘芙蓉;回安延的话;“是的,爹爹。但是莲怜同音,怜惜的怜和莲花的莲有什么不一样吗?”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很用心在替潘芙蓉想名字,安延开始解释,“《西洲曲》中,有‘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之句。诗中谐音双关,‘莲子’即‘怜子’,是……”安延咳了一声,突然拿眼瞪了一下安适,“朕跟你解释这么多做什么?”
安适听懂了安延话里的意思,只觉心口发闷。转眸看见潘芙蓉已然回过神,便起身道,“孩儿觉得车里有点闷,到外面跟车夫坐一会。”
安延正觉尴尬,自不拦他,挥了挥手道,“去吧。”
这厢潘芙蓉已经换上笑脸,将身子倚到安延身上,“皇上取的名字很好,臣妾很喜欢。”
可是她刚刚的表情,分明不太对劲。安延满腹疑狐地垂首看她,“你当真喜欢?”
“恩。”潘芙蓉重重地点头,如水的双眸中没半点虚假,“不瞒皇上,臣妾幼时常想,若是臣妾不叫芙蓉,该叫什么。所以,”潘芙蓉笑了笑,“臣妾偷偷给自己取了个名字。”
安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怜儿?”
“恩。”潘芙蓉点了点头,将安延揽住,满是柔情,“臣妾刚才着实吓了一跳。皇上你大概是有什么神通吧?”
安延释然地笑出声来,展臂将潘芙蓉搂住,只觉心中满足。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出声提醒她,“往后要唤我夫君。”
“恩。”潘芙蓉在他怀里笑,“夫君。”
充州在京州以西,中间仅隔了一个锦州。
荆、充二州交接之处,正在大玄国第一大江湛江汇入西海之处。二州几乎每年都会经历水患,故而朝廷的支出里,每年都会有一笔专治水患洪涝的款项。只是去年雨水充沛,二州数月降雨,水势无法控制,泛滥成灾,才有了安延另行拨款整治之举。
安延的拨款,加上原本用于水患的固定支出,变成了一笔惹眼的巨款。而下发到各州各郡,可以操作的空间又实在太大。
这么一大笔钱丢下去,灾民的数量却依旧急剧攀升,那这些钱,都去了哪里?
枕在腿上的安延动了动。潘芙蓉急忙收回思绪,伸手轻抚安延的发。
堂堂天子,在这狭小的马车里,自然睡不安稳。不过他从未出过远门,这一路行车,实在困乏。潘芙蓉又一阵安抚,他终于再度沉沉地睡了过去。
安适自外面进来,正要唤人,见潘芙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便放缓了脚步,默无声息地进来坐好。
安延枕着潘芙蓉的腿,睡得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