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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五谷轮回之所,这里修造得比富贵人家的卧室还要强些,室内博古架上摆放着器玩,墙上是名家字画,地板铺着红毯,各处都有鲜花妆点。若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见了,是绝对想不出这里是用来做啥的。
三人走进去的时候,两个老宫女跪着身子在擦地,身边摆放着满是水的大木桶,见了贵人进来,都低下头,侧身让出道路。
青荷将三人依次带进了单间,什么变故也没发生…一直紧张的云柳松了口气。
姜缨进了小单间,这皇厕果然是非同一般。
三面墙上都挂着画,一面是山水小品,一面花鸟鱼虫,还有一面是神仙故事。
角落里摆着紫檀木镶金边的恭桶,一侧靠墙还放着张妃子榻,锦褥绣被,兰麝熏香,极是整洁雅致。
好吧,出个恭还能养眼,累着了还能小歇,倒是想得周全。
可比浣花国皇宫奢侈多了。
姜缨四处扫视一番,没发现异常这才安心,见恭桶周围还有帘子,便把帘子拉好,这才解决了人生大事。
不是她防心重,而是前生的习惯使然。
浣花国里有真人真事,某位小姐去别府做客,结果如厕的时候不小心撞见了那家的公子,那家公子就以清白被毁的理由硬是赖了上来,那小姐不得不娶了这公子,婚后才发现那公子毛病一大堆,完全是嫁不出去了这才想了这计策出来的。
后来浣花国的小姐们在别人家里如厕更衣的时候都是无比小心,生怕也布了那悲摧小姐的后尘。
姜缨出来时,宫女青荷忙端着银盆澡豆过来,服侍姜缨净过手。
此时那两人也都出来了,青荷换了盆里的水,又过来服侍云柳。
只听啊的一声惊叫,青荷脚下一滑,身子跌倒,手里的水盆就飞了起来。
但见水花四溅,几乎都泼向了半空,又自上而下,纷纷如雨。
三位精心穿衣打扮的云家小姐都被淋了个遍!
姜缨在水泼过来时,见机快地用袖子挡了下,避免了头脸被淋,但一身新衣却是自袖子起,湿了半边,再看被那二位,都是瞠目结舌,呆如木鸡,面上精致的妆容在脸上晕开,眼角两道黑,唇角血色蜿蜒,腮边点点白汤,…
闯了祸的青荷忙爬起来跪地磕头,连声讨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姐恕罪。”
姜缨默然。
这青荷宫女绝对是练过的啊,不然一盆水哪能泼成天女散花的效果?
看着另外那两个老宫女手边那明亮干净的地板和硕大的水桶,姜缨算是明白了,这水祸,今儿其实是避无可避的啊。
鸾祥宫内,一位三十许的丽人端住在正殿主位。
大红绣金凤长衣搭着暗金色牡丹纹长裙。肩披暗青蝉翼纱,腰系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当中系着块红艳欲滴的玉佩,衣裙逶迤委地,在锦绣丝毯之上叠出优美的层次。
云髻高耸,当中只插着五凤朝阳的金钗,凤口衔着滴珠,最顶端是颗圆润的南珠,居然有桂圆大小,直垂到丽人那光洁的额际上方。而那五凤的凤尾如扇形一般地张开,每一片羽毛都是用黄金和细碎的五色宝石打造而成,细看竟然至少有千颗,端地是炫丽夺目,华彩照人。
面如满月,眉目端庄,气质雍容华贵,眼神不怒自威。
这位就是大昭三世帝高明义的皇后夏氏了。
云家四人行礼如仪,口称娘娘千岁。
云老夫人和史氏的眼神中都有焦急之色。
这三个丫头,去更个衣也能被水泼湿了衣裳,偏偏她们走了没多久,皇后派来召见面人就来了,这要是皇后怪罪起来…
只有五小姐云楠,面带欢喜,眼中暗含着些有先见之明的自得。
皇后微微颔首,问候了云老夫人几句,对上史氏时,只是点了点头,有意无意地略了过去。
却是开口道,“还有三位小姐呢?怎么未见?”
云老夫人心一沉,心道,这回进宫,贵人莫非是诚心想要云家女丢个大人么?
正要分说一二,只见阶下一位女官模样的走上来,轻轻在皇后耳边说了几句话。
皇后眉峰一动,随即面带微笑。
“原来如此。老夫人莫要担心,这都是下面的人做事不周所致,等三位小姐换了干净衣服,再过来也不迟。”
云老夫人略松一口气,谢道,“多谢娘娘不罪之恩。”
此时的云家三小姐已是转换到了浴间。
仍是单人单间,两名老嬷嬷一名宫女,外加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浴桶。
“小姐请。”
姜缨眨了眨眼,这阵势,岂非是定要本王脱光了给你们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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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捉弄
姜缨心思电转。
先头那天女散花般地泼水,莫非就是为了…
想起自己胸前那遇热就会显形的印记,姜缨暗自磨了磨牙。
嗯,想必云家三女都没逃过这水祸,是因为想要看看,有印记的是哪个吧?
想来她们未必知道,这印记,是要遇热水泡一段时间才有的。
姜缨半低了头,略带羞涩地道,“你,你们都出去吧,我自会换好衣服的。”
两个老嬷嬷对视一眼,坚定地道,“老奴奉命来服侍小姐,小姐莫要让老奴两个为难。”
两个老的不走,那小宫女也不动地方。
“奴婢要给小姐拿着汗巾香胰。”
姜缨暗自翻了个白眼,自躺椅上拎起了那套干净的宫装,颜色是明净的天蓝色,样式也还好。
“我只是袖子湿了,用不着沐浴,换了衣服就好。”
姜缨当着三双眼睛,大大方方地褪去了外袍中衣,只着了贴身的小衣。
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姜缨该有的都有了,只是还未长成而已,穿着衣物还不显,脱去之后,倒是显得体型纤长,腰身细细,胸挺臀翘,一身皮肤虽不是洁白无瑕,也算得温润如玉了。
一个老嬷嬷眯着眼,指了姜缨的肚兜道,“小姐把这小衣也换了吧,同外头衣裳犯了色。”
说着便伸出手来帮姜缨换,姜缨忙闪身到一边,躲开老婆子的爪子。
“我自己换。”
说着飞快地解了小衣,另一手抓起替换的,背转了身穿上。
心道,不就是要看本王全身么?
无端端地背脊上有点发毛,有种被陌生目光注视偷窥的感觉。
这宫里可真危险。早知道就是装病也要推辞了的。
两婆子对视一眼,交换了个只有她们自己才懂的神色。
这才上前来,装模做样地帮姜缨整理外衣。
姜缨也懒得跟她们罗嗦,快手快脚地套好了衣裙,接了小宫女手中的汗巾帕子,把自己面上的脂粉擦了擦,话说虽然那漫天飞雨虽然没有直接淋上,还是飞溅了几滴在脸上的,索性都擦掉了去。
没看到什么的两婆子显然对姜缨失去了兴趣,目光不再随着姜缨打转。
姜缨穿好衣服就起身出去。
那两个还没收拾好,估计光描眉画眼就得好一会儿。
因是三人同来,姜缨也没处可去。只好坐在外间等。
忽然里间传来一声尖叫,“啊!这,这是什么…”
听着是云棋的声音!
这宫里的人都在搞些什么?
姜缨不过略作思忖,便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室内也跟姜缨那边一样,有两个老嬷嬷和一个小宫女在。不同的是云棋已经进了浴桶。
此时她正缩身在桶边,面上惊恐万状,一手捂着自己的眼,一手指着漂浮在水面上的东西大叫。
姜缨定睛一看,那漂在水上的原来是条汗巾。
只不过这汗巾漂在水上的那一面,赫然画着个赤果果的女子!
那女子媚眼如丝。侧着半身,姿态妩媚,一手伸指轻点胸前。另一手勾作兰花,搭在丰臀上,一条玉腿微勾,另一腿伸展着,一丝不着。纤毫毕现。
这销魂的姿势,瞄谁谁失语的眼神。…
上等的春,宫画也不过如此了嘛。
云棋小姑娘能吃会玩,*打扮*争风,长了这么大,所知道的最出格的事,无非是给异性男子送个小荷包,抛点嫩菠菜啥的。
这一下,上来就是果女,自然吓得只知尖叫了。
那小宫女奇怪道,“咦,方才眼睁睁地看得清楚,这帕子明明是雪白雪白的来着,怎么到了小姐手里就,…哎呀呀,羞死了…”
说着脸上就露出了微微鄙视的表情。
只有那两个老嬷嬷低下了头,显得受惊过度的模样。
云棋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之中,脸色忽白忽红,吓得两眼泪花花的,见着姜缨闯进来,也顾不上想姜缨是自己平时看不顺眼的,哇哇哭道,“呜,三姐姐,那个帕子…不是我的,跟我没关系…”
平时鼻孔朝天,装扮过度的小胖妹这时泡在水里,肉乎乎的一团,哭得全身的小肉都在颤抖,看着…倒是有几分可*起来。
不知从哪里传来几声细微的嗤笑,姜缨的耳灵,听得清楚,警觉地朝四面望去,又抬头望着着天花板。
“这位姑娘,我怎么好象听到一声笑声?”
那正用眼神鄙视云棋的宫女神色就是一僵,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有,想是这位小姐听错了。”
两个老嬷嬷的头更低了。
姜缨微微冷笑,“哦,真没有么?难道真是我听错了?”
正哭着的云棋也放了手,愣愣地瞧着二人对话。
方才一看之下,姜缨就发现最可能做手脚的地方就是天花板处了,弄上两个小洞,神不知鬼不觉的,正好偷窥…
难怪听人说过,皇宫里外表堂皇,内中最是藏污纳垢,混浊不堪!
方才那声笑,定是偷窥之人发出来的吧,而且这帕子,想来也是特意放在这里捉弄人的。
若是自己方才进了浴桶,定然也会惊见果女浴帕啊!
姜缨心中腾起一阵怒气,伸手一把就捞起那块浴帕。
小宫女和云棋同时惊呼一声。
姜缨好笑又好气,不过是一块帕子,又不是什么毒蛇猛兽,至于这般么?
那帕子拎在手里,大小跟个条幅一般,上头的画像正好立起来,瞧得更是清楚。
云棋叫道,“快松了那东西,这,这多羞人…”
姜缨笑道,“不过是个弄鬼的帕子,至于这么人仰马翻的么。看本小姐的。”
边说边用力。只听呲啦一声,那帕子便被撕成了两半。
“啊!”
这下就连那两个一直装死的老嬷嬷都倒抽了口气。
小宫女大惊失色,惊呼一声,飞身扑过来抢。
“这,这可不能撕!…”
姜缨哪能让她给抢着,一闪身躲了开去,笑道,“咦,不过一条帕子,又不是什么金贵物事。看把你心疼的,大不了我赔你条新的。”
说着,手上动作不停。已经是将那帕子一分为四,画中人也被分作了四份。头啊,手啊,香肩啊什么的都成了一块块的,除非是拿来做拼图。否则哪里还能看出先前那香艳的风景?
“这,这…”
小宫女瞧着被越分越碎的帕子,面色越来越不好看,似乎也快要哭出来了。
云棋这时方才如梦初醒,忙从浴桶里爬出来,穿上小衣和中衣。这才有了余暇。
小胖妹看着姜缨手中那一条条的破布,破涕为笑。
“对,这种怪异邪气的东西就该这般撕了它。最好是烧成灰,什么都莫剩下。”
正泪流满面的小宫女腿就是一软。
姜缨把手上的碎布条交给云棋,鼓励道,“来,这些给你接着撕。一定要撕得什么也看不出来为止。”
说完转身要出门。
云棋鼓着眼咬着牙,卖力扯着布条。“好,看我不撕它个…咦,三姐姐你去哪儿?”
“我去看看二姐姐那里是否也有这种邪物,帮着撕一撕。”
这回连俩老嬷嬷的身子也抖动起来了。
姜缨去找云柳的时候,云柳也正泡在浴桶之中,面上还带着抹如梦如幻的微笑,而玲珑有致的身形,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映着清亮的水波,真正是好一副美人出水图,倒跟那浴帕之上的美人儿也不相上下了。
云柳瞧见姜缨,表情就是一愕,有种被打扰的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