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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堤边上,还坐着两个粗使婆子,也是吓得抱在一起,想来其他的人都跑光了。
王丑姑走到那被挖开的湖堤上,朝下一看。
果然,湖边黑色的泥土中露出了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那是一只腐烂的人手!
第二日,京城酒楼胜仙庄的雅室里,二位年青公子正对坐而谈。
一个十八九岁,着一袭正红织锦长袍,另一个年长一点,约摸二十出头,身穿银白锦袍,论相貌,俱都是翩翩佳公子,只那红衣者更俊美,银衣者显沉稳。
“云兄难得请客,可是有什么事么?”
红衣公子剑眉斜飞入鬓,凤眼微微上挑,朱唇轻薄,皓鼻挺直,若非眉宇间透着凌厉不驯,这般绝世的长相,怕是那世上大多数美女见了,都要自叹不如。
瞧着对面云松这位世子爷愁眉不展,虽说是请自己喝酒,却是心事重重的模样,想来定是有事相求了。
云松一挑眉,苦笑道,“小侯爷这话说的,倒似我平日惯常小气一般。”
杜鸿轻笑一声,“云兄虽不小气,但成了亲后,可是少见你相邀喝酒了。”
当年一道游玩的朋友,郡王爷高宏娶了云桑,裴冲刚刚娶了赵家大小姐赵影,这云松又娶了裴冲的姐姐裴冰,他们几个倒好,互相论起来都是大舅子小舅子,成了亲戚,就算在一道出游喝酒的时间少了,这府里年节往来也总能见着,这般算来,倒真是把自己一个人给闪了。
云松笑道,“小侯爷倒是语出犀利啊,看来我们几个都要反省了。”
这里头说起来是杜鸿年纪最小,但其实若放在正常的侯门,就是不娶妻也早就订下了,可偏偏因定国侯府里乱七八糟,导致了这小侯爷至今还是王老五一个,连订亲都未,难怪要怨自己三人重色轻友呢。
杜鸿微笑道,“呵呵,闲话且慢慢再说不迟,看云兄的模样,怕是有了什么难处?”
云松正等着他这一句呢,“正是有一难事,要拜托小侯爷。”
杜鸿现如今任着大理寺直,虽是个半闲职,但有时也为皇家办些隐秘案子,管着的手下能人不少,这件事托杜鸿去帮忙,最是合适的。
杜鸿哈哈一笑,凤眼微眯,“什么难事,且说来听听,小弟自然尽力。”
云松瞧了瞧左右,伸手把窗子关好。瞧他这般神秘,更是吊起了杜鸿的胃口。
云松这才低声讲了国公府昨日发生的事。
杜鸿摸了摸下巴,道,“原来是府里发现个死人,这又何难?想来是哪个下人间斗嘴生气,或失足或被害,这京城里的高门大户里,这种事也常有的。”
且越是门第高贵的,这种无名案就越多,而且发现了也不会通知官府,都是府内解决得悄无声息的。
云家这事,虽然见者众多,且吓坏了三个小姐,但要想把这事平过去,也有的是办法,何必要请自己出手咧?
ps: 小侯爷:本小爷终于粗线啦! ps: 多谢奶油珍珠米的平安符哦~
、九九迷案
云松要求着杜鸿帮着破这个案子,自然不会有所隐瞒,把能说的情况都详细讲了。
原来死的这个,却是云松姑姑云缈生前的贴身丫头之一,名叫倚兰的。
当年云缈死后,她身边的丫头也都散了去,这倚兰当时说是有亲人来给她赎身,老夫人便发善心将她放了出去,连卖身银子都没要,这些年,府里只当她回家乡去嫁人了。
却哪里知道,这人的尸体,居然被埋在湖边的淤泥之中!
若说只是个丫头,死了也就死了,虽然这事透着诡异,但若是国公府不想麻烦,便寻个理由把这尸首起出来埋了便是,虽说府里会有些流言什么的,只要下死令封口,也是件容易的事。
但让这事变得复杂棘手的是,这丫环尸首之上,居然发现了两件要命的东西。
他不过刚提了个头,杜鸿便丢了酒杯站起身来。
“走,去你府上看看去。”
云松微吐了口气,有杜鸿出手,这件事应当…可以平息下去吧?
这些年,国公府的处境,也是相当微妙,可是经不得什么大风浪了。
杜鸿把自己贴身的长随杜威叫过来,吩咐了几句,让他随着杜家的马车,到大理寺去请几个人过来。
杜威应声去了,杜鸿便只带着另一个长随杜信,一道坐着云松的车去了保国公府。
杜鸿虽然在大理寺挂着职,但本身并不精通刑侦缉察这些,因此到了云府,并没有急着去看那尸体,而是在云松的书房里,先坐下喝了杯茶。
云松屏退了众人,让自己的心腹在门口守着。这才把两件要命的东西拿出来。
杜鸿见云松面色凝重,慢慢地把一个小木盒子打开,顿时屋内便有了种怪异的臭味。
这味道杜鸿自然知道,正是尸臭。
云松知道这位小侯衣的洁癖,当下便起身把旁边桌案上的香炉点着了,淡淡的松木香气散发开来,这才掩住了盒内发出来的臭味。
其实盒中的两件东西,都已是由清水洗过无数遍的了,但这臭味却似浸透在其中一般,一打开就让人欲呕。
杜鸿略挑了下眉。破天荒地亲自伸出白晳如玉的手,在盒子里拿起了一件,但见那材质似金非金。似玉非玉,漆墨如黑,反面刻着云彩螭纹,正面却是写着几个字,表明了本人的身份。正是个腰牌。
杜鸿的目光微眯了下,原本轻松的的神色忽然就沉着了起来。
这个东西他当然认得。
当年五皇子府的侍卫腰牌!
当年的五皇子,已在七年前登基为帝,正是当今的大昭天子。
“果然是真的。”
杜鸿斜睇了眼云松,心想,这死的人居然和当今天子的侍卫有关。难怪云家不敢轻举妄动,这是要间接通过自己让皇上知道呢。
云松身为世子,这些年老国公爷几乎把对外应酬来往都交给了他。世情上头也算得练达,见了这杜鸿这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热。
“杜兄再看另一件。”
杜鸿放下手上牌子,拿起了另一件,居然也是个块腰牌?
再拿起略一观察。杜鸿眯起的凤目豁然张大。
这块牌子,居然是八皇子的侍卫腰牌!
“这。这…”
饶是杜鸿身为当今皇帝亲信,常为他办些不大见得光的差事,见多识广,这回也不禁大吃一惊。
云松对他这惊讶程度早有预料,就是他自己,看过了这两样东西,又何尝不是震惊莫名?
原来这两人之所以认得这牌子,却是从牌子反面的图案上看出来的,当年的皇子府中的一应用具图标都有礼部拟定,云中螭龙代表的是皇帝之子,云彩的朵数代表了排序,比如一朵云的便是大皇子,依次类推。
云松苦笑道,“你现知道我为什么愁了吧?”
归属两个皇子阵营的腰牌,出现在自家一个早就离府的丫环尸体边上,还是在自家两代人都最为看重的风水宝地里头,这事不仅诡异离奇,还说不定很危险,谁知道当年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要知道,当年十位皇子里头,最有希望登上龙位的是三皇子,五皇子和八皇子。
当初三皇子与五皇子斗得最狠,八皇子不过是保持中立,只有朝中的一些势力希望他上位而已,后来五皇子斗败了三皇子,三皇子一家被贬去守皇陵,不过几年就得了时疫竟然全家都陆续在半年内归了西…
至于这时疫是怎么回事嘛,但凡是个长点脑子的都懂得。
八皇子倒是早早地就被封在了大昭朝的西边,号为宁远王,乃是朝中重藩。
宁远王倒也不愧是个有才具的,把个西部六镇经营得风声水起,繁荣兴旺外带兵强马壮,令西方那些野蛮未开化的胡人不敢向东窥视…当然,也难免令当今皇帝心存忌惮。
而且这些年,宁远王的势力还有隐隐提升的趋势,这让坐在龙椅上的五皇子如何能安心,再加上这些年内宫外朝各种操劳啊,这身子骨也就渐渐不大好了。
身子骨不好,吃不香睡不稳,皇帝就开始越来越不好伺候了。
各种喜怒无常,发火迁怒啊!
特别是涉及权力之事,更是极易戳中雷点,朝中权贵重臣,稍不注意就惹来天子的雷霆之怒。
如今爆出个云府丫环案,居然还跟宁远王有了牵连,这岂非是…
饶是杜鸿足智多谋,也不免感到了棘手。
“回公子,侯府杜威杜大哥带着几位官爷到了。”
既然专业长才都已经到了,杜鸿也就不再纠结,拉着几个大理寺的人就到现场去。
一进清梧苑,杜鸿眯起凤眼瞧着园中景色,呼吸微窒,心中不免震撼一回,斜眼瞥了下并肩而行的云松,勾唇一笑。
“好个园子,没想到国公府里居然还有这等去处。”
认识这位世子也七八年了,保国公府他也来过不少回,不过每次都是在外院,没想到保国公家里还有这般景致,就算是御花园,也不如这清梧苑灵秀清幽吧?
这云松,家有这般妙园,也从未见他提起,带自己几个来逛上一逛。
云松勉力笑了一声,“这是我姑姑云缈的居所,后来便一直封着,连我也不过是小时候来得一回罢了。”
对这风水宝地,家中两大巨头的态度都是那般奇怪,宁愿空着也不让任何一个小姐住进去,身为世子的云松又何尝不好奇,少年时就常常打听这其中的缘故,可惜只知道据说能住这灵秀之地的小姐,日后必是贵不可及,但若没有那个福份,却是不可强求。
因此这十几年来,这清梧苑几乎就是国公府里的禁地,大门常年上锁,不许其他人随意进出的。所以说突然就发现了那尸首,实在是让人光想想就胆寒啊,难道外院内院那些护卫都是摆设不成?
一干人到了地方,但见湖光天色,两相晴好,然而被旧幔布围起来的一处,却是散发着阵阵恶臭,有国公府的几个老成下人在边上守着,一个个的脸有菜色,瞧见身着公服的大理寺诸人,都不由得眼露解脱轻松之色。
想想也能知道,这守尸首的活儿可不是那么好干的。
那几个大理寺的人官职都不高,最高不过是七品,却都精于刑侦,一到现场便都工作模式全开,冲着定国侯杜鸿打了招呼,鱼贯进了幔布之中。
杜鸿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地离开那地方远了些。
云松苦笑道,“小侯爷不看是对的。”
苦逼的大公子云松,府里出了事自然是第一个来看的主子,结果就是,这一整天,他只能喝得下水。
当然了,府里除了这案子最为紧要之外,还有云棋被吓得惊厥过去,好容易被请来的太医用银针扎醒,睁开眼长嚎了一声,又翻了白眼。
云楠吓得躺在自己卧房里用被子蒙住自己,还要求卧房里至少要同时有四个丫环守着,不让开窗开门,也快疯魔了。
云柳的表现还好些,只是晕过去,送到自己院里歇着,虽也是卧床不起,但好歹人还是清醒的…
府里四个小姐,只有一个三小姐是完好无损,饭照吃觉照睡的。
虽说凶案现场就在她住的院子里,这位却是毫无压力,没有一点想换个地方住的想法,就是云松特意过去问过,这位不知是傻还是天生迟钝的三小姐却道不必,换来换去的也麻烦。
云松只好调来婆子们守住小楼,不让楼内的丫环随意出去,也不让看守现场的男仆们随意在园中乱走。
而史氏一得知这事,便在云棋房里咬着牙哭骂,面目狰狞,直说都是那个扫把星带来的霉气,才把云棋给吓成这样,差一点还要拿着刀子杀过来找三小姐拼命呢。
还好云松插在自己亲娘院里的耳目灵便,一早就给云松报了信,让他给拦下了,不然,还不知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呢。
因那两个要命的东西,云松还是和他爹国公爷商量了好久,才决定去请定国侯相助的。
ps: 小侯爷:说好的见我小情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