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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爷姓赵名希,这些天一直在看护着你,本小爷高风亮节,你就不用死乞白咧的感谢小爷我了。”
虽然杜鸿醒来就意味着同赵希抢小缨的最大威胁…
不过赵希苦中作乐地想到,这杜鸿一醒来看到的不是小缨而是自己,这实在是令人舒爽啊!
杜鸿蹙起了长眉,凤眸微眯,心里琢磨着赵希又是何方神圣?
略有些迟钝的脑海中闪过他晕迷前的片断,火光,逃亡,密道,箭雨…
杜鸿眯着的凤眸中一道光芒闪过。
二皇子和高寒勾结,他,此时应该是身陷囹圄,是那一方的阶下囚!
但杜鸿却是实在想不起来,二皇子或是高寒手下,还有这样一个少年的存在。
这少年怕是才十三四岁吧,用这般的人当属下,不会嫌太小了点吗?
杜鸿的目光四下一转,看得出来,自己身处的这间屋子虽小。但陈设还算精细清新。
而自己却是平躺在榻上,衣衫敞开,胸膛大露…
杜鸿的眼光变得幽暗。
若不是面前的是个小少年,而换成其他的男人或是女人,只怕杜鸿都会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至少这少年虽然莫名其妙的臭美自大,但那眼神清澈明朗,却是骗不了人的。
“…你是,哪一方属下?二皇子,还是高寒?”
虽然杜鸿很怀疑,以高寒和自己的积怨。他会这般慷慨大方地给自己安排在这般舒适的住处。
赵希的杏眼一转,笑道,“才醒来就问这么多话。看来小侯爷是伤势无碍,性命无忧了。”
呵呵,小爷就是不告诉你,小缨就在这儿。
小缨守着你三四天,偏偏她去洗把脸的工夫。你这没有人品的家伙清醒了,第一眼瞧见的,居然是青春无敌玉树临风的小爷我哇哈哈哈…
毕竟情敌的痛苦就是咱的欢乐么!
谁让这厮趁着自己不在小缨身边的时候,无耻地先下手为强…
想到那夜听到小缨对这厮说的话,赵希就有一种想要再把这厮打晕的冲动。
杜鸿眼尖地发现赵希目光变幻,神情瞬间转换。
就算是高寒的手下。也不需要露出这种表情吧?
这分明就仿佛是自己抢了他心*糖果的怨愤啊!少年?
赵希用杀人视线波将杜鸿凌迟了几个来回,想到一会儿万一小缨回来,看见自己只给这厮换衣换到一半就不管了。岂非要认为自己是个口是心非心肠歹毒的?
“这些天,你的臭哄哄的衣裳什么的,可都是本小爷帮忙的…”
赵希抽了抽鼻子,做出一副嫌恶的表情来。
杜鸿眉尖微挑。
“你这是要打赏么?”
赵希撇了撇嘴,“杜侯爷都是身为阶下囚了。还敢提什么打赏?”
若不是因为这厮,自己陪着小缨身边。此时定是四处漫游好不逍遥快活呢。
“小爷是告诉你,虽然你醒了,但还是动不得,小爷仍然会照看你…”
一边说一边帮着杜鸿换下了中衣,又换了身干净舒适的。
杜鸿忽然想明白过来,“你的主子不是高寒和二皇子,那却是哪个?我的侍从杜顺呢?”
如果是那两人,对自己这个协助皇上和几位皇子逃跑的人,是决计不会这般客气的。
“杜顺还活着。”
赵希微微一笑,给杜鸿换完衣服后,便两手颠倒轻拍,如同要拍掉什么灰尘一般。
却就是不说这里是属于姜缨的院子,任由杜鸿自己浮想联翩去。
杜鸿的心中松了口气,杜顺和杜忠可都是跟在自己身边的老人了。
这般忠心耿耿又身手利落的好手,杜鸿自然难以割舍。
赵希抬眼朝院子里望了望,并没有看到姜缨的踪迹。
“至于我的主子是哪位么?…杜侯爷伤势这般严重,还是养伤为要,旁的事就不必操心了。”
赵希心里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活,“我去帮侯爷拿药。”
赵希脚下轻快,扭头就出了房门。
他宁愿是自己喂给杜鸿药,也不愿意看到姜缨这么做。
那场景太虐心了啊!
好吧,除了赵希心里感到怪异之外,杜鸿也只觉得别扭。
望着十三岁小少年手里托着的细白瓷碗,药汁乌漆抹黑,跟瓷碗的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端药的少年虽然目光清正,却掩饰不了眉眼间暗藏的一抹敌意。
“不用勺子,烦请端到我面前,本侯直接喝就是。”
想像一下,一个正太小少年,又不是自己的小厮,却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着自己,这种画面,怎么想就怎么怪异。
“那敢情好。”
、二嘱托
小少年取了几个枕头,将床上不能动弹的杜鸿头部垫高。
看了看自己手上那一大碗的药,想了想还是转身出去。
手上拿着个小些的碗进来。
想来是想着如果是直接就口喝的话,还是小碗喝起来更容易一些,何况以杜小侯爷的骄傲,肯定不愿意喝个药,嘴边胸前洒一大片那般狼狈的。
小少年将微温的药汤倒在了小碗里头,端到了杜鸿唇边。
虽然杜鸿能看出来小少年对自己明显是不大待见,但不可否认,小少年的一举一动,都非常周到细致,就是杜鸿的好兄弟来做这些,也不过如此了。
当然了,杜鸿的几个好兄弟,高宏和裴二这一对基友就不必说了,就是云松,出身世家公子,养尊处优的,即使他有心,也做不来如小少年这般的。
杜鸿的伤势差一点就要了命,如今就是吞咽汤药,也是会牵扯到胸前的伤口。
因此这一碗药喝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额头鼻尖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赵希板着小脸,自床头取了帕子来在杜鸿那张俊美得让人郁闷的脸上胡乱一抹。
杜鸿凤眸微眯,瞧了赵希一眼,却是没有说什么。
到现下,他也没有想出来,这位小少年是什么身份。
赵希收了药碗,目光朝院外瞧去,仍是不见姜缨的踪影。
今日他看着这杜小侯醒来,又给杜小侯喂了药,这都大半个时辰了,居然还没有看见小缨。
虽然他有意瞒着,并没有专门跑去给姜缨报信,但姜缨这么长时间不在这屋守着,这几天来还是头有一回。
这有点反常啊…
赵希出了屋。虽然再不情愿,杜鸿醒来的消息也是得告诉小缨的,而且他也不可能让杜鸿永远不知道救他的人正是小缨。
人既然已经醒来,据那位大夫所说,就应该能进些流食了。
赵希来到姜缨所住的屋子,屋里却是无人。
赵希又去寻罗嬷嬷,罗嬷嬷却是正在小厨房里。
这小院子的小厨房不大,有两个灶台,除了一边放着蔬菜和米面水缸之外,还有一溜小竹椅靠墙摆着。此时正是深秋,外头天气已有些寒意,而小厨房的两个灶台上都炖着东西。令得小厨房里暖洋洋的。罗嬷嬷、菱叶菱枝两个正跟王丑姑坐在小椅上说着话。
赵希进去的时候正好听见什么白骨庙,蟒蛇之类的,想来是王丑姑正跟她们讲这一路的奇遇。
王丑姑平时少言寡语,但是跟熟悉的人还是挺能说两句的,只不过十分惊险的故事。让她一说,也变得有些平淡起来,饶是如此,还是引来两个丫环时不时的惊叹声。
“赵小少爷?”
罗嬷嬷眼尖,坐的位置又正好能看到外头,刚好瞧见赵小希一脸苦逼地走了进来。
两个丫环菱叶菱枝的目光刷刷地朝赵小希投射过去。
好友*的小少爷啊。模样文文弱弱的,跟个小金童一般水嫰,居然还能为救同门单人杀掉巨蟒?而且都已有举人的功名了?
那等小少爷长大。得是多了不起啊…
嗯,眼下可得多瞧几眼,日后可未必有这般的机会了。
赵小希被瞧得有些心里发毛,不自在地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尖。
心想,自己不过是耽误一小会儿某小侯醒来的消息。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看穿了吧?
“咳,罗嬷嬷。小缨呢?”
赵小希早好几天前就不管某缨喊姐姐了,起初这么喊,还让姜缨抗议了几回,后来赵小希喊得多了,姜缨也就习惯了。
罗嬷嬷几人都站了起来,垂手道,“小姐带着魏娘子几个去了观里的中院,想是探望碧灵真人的。”
罗嬷嬷几人虽然一直被关在后头这小院子里,但白云堂这般动静,里外都换了军兵把守,想来是以碧灵真人之尊也无法降得住的,如今小姐回来,过去探望一番也是该当。
对于魏娘子居然能在这重兵把守之处自由通行,罗嬷嬷心里也有些猜测到了,不过这些事对她一个下人来说,还是有些遥远的,索性也就不去多打听。
“碧灵真人?”
赵希眼中带起一丝疑惑。
碧灵真人几乎是出家人里头身份最为尊贵的一位,在大昭朝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
记得前世的白云堂在碧灵真人仙逝之后,就渐渐衰落,观中众人分了数派,有主张闭门苦修的,有专注攀附权贵疯狂敛财的,还有走了邪路专事装神弄鬼哄骗得死忠教众上万最后参与谋反的,最后的白云堂,居然被皇家下令拆毁,观中诸人,四散流落。
近百年道观,败落只在数年间。
算算时日,应该就是这几年间。
然而今世却是有些不一样了,白云堂经过这般大劫,败落已是注定,根本不用数年的时光。
姜缨曾经在白云堂住过三年多,受过碧灵真人许多照拂,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
赵希倒是不怎么担心姜缨的安全,毕竟她可是身为宁远王的女儿。
“那位杜侯爷醒了,嬷嬷看着给他弄点什么能吃的吧。”
赵希终于说了杜鸿醒来的消息,心底很有些不大情愿。
不过那厮昏迷数天,都没有进过食,万一饿死了,自己岂不成了有罪的?
“啊,杜小侯爷醒了?真是谢天谢地…小姐若知道了定然高兴…快,快,菱叶,快给小侯爷熬碧粳米汤…幸好这些天还留了些…”
罗嬷嬷激动不已地团团转,还把菱叶都赶去熬汤,自己乐颠颠地跑去探视。
在她心里,杜侯爷那就是自家小姐的准夫婿啊。
这二人郎情妾意,才貌相当,且这几天来姜缨表现出的种种举动,就是一般人家订了亲的未婚夫妻。也没有那般亲密在意的。
小姐不嫁杜侯爷又要嫁哪个呢?
小院里登时一片忙碌,就连杜顺也听到了自家主上醒来的好消息,非要强撑着过去看一眼,还是丁保好心肠,把杜顺背到了杜鸿住的屋子里,满足了他的愿望。
冷眼旁观着众人的忙乱,赵希抿了抿唇,斜向上翻了个白眼,背着手,回了自己住的房间。
此时的白云堂中院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昔日门禁森然,出尘的世外清修之所如今却是静寂无人,几场秋雨过后。花木的残枝败叶落了满院,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开始长出了野草,虽然砖瓦依旧,门窗犹存,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颓唐荒凉。
大殿之内。魏娘子笔直地站在一处房门之前,四侍卫也分列左右。
房门紧闭,那门却是用楠木制成,上头雕出了仙鹤和白云的图案,仙鹤展翅高飞,白云舒展自在。瞧着精美而不繁复,还尽透着几分道骨仙风的灵韵。
一道房门,却是隔开了两个世界。
门内却是一片凄风苦雨。
碧灵真人靠坐在碧玉榻上。形容枯槁,面色灰败,形销骨立,比之前几日高寒前来威胁的时候精神更差,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西去。
她身上的道袍仍然是那世间难寻的雪山天丝锦和素云纱。然而这般的华光微露,光滑如水。套在她身上,更衬得人单薄之至,仿佛那衣衫里头就只有具骨架一般。
小道姑妙媺哭得双眼红肿,跟个烂桃似的。
小道姑双膝长跪在榻前四五步的地方,在她的身边,还跪着两三名中老年的道姑。
看模样,个个都是神情憔悴,面色悲伤,而身上穿的道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