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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里,国公爷留宿时,杨姨娘使出百般手段,温柔小意地伺候云纵舒服了,才在枕边试探地吹吹风。
毕竟,国公府里还有二子三女未嫁娶呢,总得量力而行吧。
没想到才露出一点子意思来,云纵就黑了面,喝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当下就起身穿衣要走,杨姨娘赶紧察颜观色,连忙用其它话给打过岔来,这才引得云纵转了怒气。
在云纵这儿碰了壁,杨姨娘本着要郁闷大家一起郁闷的心思,不小心把三小姐的嫁妆单子抄本露给了史夫人,果然史夫人这个愣头青,真个地带了云棋,跑到云老夫人的院子里去哭诉…想也知道是什么下场,母女两个都被狠狠骂了个狗血淋头,罚跪两个时辰,月钱若干月。
史氏只觉得一腔委屈,想找儿子诉说,可惜儿子云松却让她莫要计较这些身外之物,日后妹妹的嫁妆自然有大哥想办法。
当哥哥的给的,跟府里出的能一样么?更何况那明明是个野种,凭什么都能越过云桑去!
史氏越想越憋气,儿子不顶用,不还有个当郡王妃的女儿么?
史氏便愣愣地去了荣郡王府,找云桑哭诉。
史氏拉着云桑的手,絮絮叨叨地哭了半日。
直哭诉自己在府里的地位还不如杨姨娘,又抱怨国公爷狠心,婆婆偏心,儿子不贴心,就连儿媳妇,也是个没用的,只知当老好人,连个一男半女也生不出来!
说到动情处,哭天抹泪,拍床捶胸,却全然不觉得自己拉着的手,越来越冰凉,面前长女的面色越来越苍白。
“桑儿,如今娘就指望你给娘撑腰了,你明天就和郡王爷一道过去,好好劝劝你爹,毕竟这国公府这么大,不能乱了规矩,一个庶女弄那么大的排场…”
云桑坐在榻边,目光无神地听着,神色麻木,忽然毫无预兆地身子一歪,就朝前倒了下去。
把正喋喋不休的史氏唬得魂都飞了去,惊叫道,“哎呀,桑儿,桑儿,你这是怎么啦!快,快来人啊!”
史氏回到国公府的时候,臊眉搭眼,面色如土,活像是丢了魂儿一般。
躲在自己屋里,惊心动魄,后怕不已。
却不敢跟人说,自己的絮叨,竟然成了个引子,让郡王妃云桑突发隐疾,昏迷不醒,虽经太医急救,如今已经醒来,却被断出情况不好,怕是只能静养了。
赵太医医术冠绝太医院,让他说出这种话来的人,那就定是没了指望了。
史氏悔得肠子都青了啊!
史氏生怕被人怪罪自己,遂把自己当时的哭诉蠢行死死埋在肚子里,只说是自己过去探望,才发现云桑病得厉害。
所幸国公府里倒没人往这上头去想,都被云桑病重这消息惊到了。
这云桑年纪轻轻的,还不到二十,儿子还不到一岁,怎么就会病重至此?
慌张地云老夫人赶忙带了云家众人,寻出不少珍奇药材来,到荣郡王府探病。
云桑已经下不了床了,面色苍白得厉害,一张脸儿消瘦,显得眼睛奇大,却是灰蒙蒙地,全无神彩。
见了云老夫人,两行珠泪顺腮而下,有气无力地哭道,“祖母,可是白疼了我一回…”
云老夫人搂着云桑的手就哭出了声,“我的儿啊…”
这些孙女里头,虽然她是史氏那个蠢妇生的,可却是自己最看重的,跟缈儿也有几分想像,没想到却是随了她姑姑的红颜薄命…年纪轻轻的就…怎不让人伤心?
旁边跟着的云棋云楠和裴氏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云桑强打精神,见一屋子人里头,自己的母亲心虚地在角落里站着,正六神无主地拿了条帕子拭泪。
亲妹子云棋趴在床边,哭得满脸是泪花,而云楠和裴氏,则是站在两边,用帕子掩着眼角哽咽着。
孰亲孰疏,一眼便知。
“祖母…”
云桑握着云老夫人的手已经没有什么力气,望着自家祖母的眼神里似有千言万语。
“郡王妃可是有要紧的话要说?”
云老夫人何等精明,瞬间就察觉到了。
这句话也令在场正在嘤嘤哭泣的女人们都暂停了哭声,抬眼瞧向躺在绵绣堆中的云桑,昔日名满京城的美丽人儿如今几乎看不出来曾经的美丽青春,只剩下个病弱的空壳子。
“祖母,孙女有话…”
话才说了半句就喘息不已,“…要单独和祖母说。”
众人被请出房门,史氏嘟着嘴,有些不满。
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有什么话不能对自己说的?
啊?难道是,那天自己跟她说过劝婆婆的事么?
史氏想得美好,却根本不知,云桑这个郡王妃,完全是在交待后事!
ps: 多谢北鬼瑟的小粉红~
、五八庶妹
史氏坐在外间待客的软椅上,用帕子捂着脸,嘤嘤哭道,“我那桑儿啊,我那苦命的小外孙啊…”
惹得屋内的几个郡王妃身边的丫环都偷偷投来讶异的目光。
前儿也是史夫人进去不知跟王妃说了什么,才把王妃给气病了的。
也是王妃孝顺,严令不许下头的人说这事,郡王爷才不知道的。
可这位史夫人可真是不着调啊!
王妃这边还没怎么样呢,她都哭起苦命来了!
云棋站在墙角,眼巴巴地瞧着卧房的方向,这会儿的工夫,眼睛已经哭肿了。
而云楠则靠着椅子立着,拿了帕子挡着眼睛,目光瞧着地面,却是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约过了半个时辰,老夫人才自卧房出来。
众人都忙瞧她脸色,但见老夫人面色沉郁,眼眶微红,原本挺直的背显得更有些佝偻了。
郡王妃不知跟老夫人交待了些什么话?
史氏从椅上站起来,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被老夫人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云老夫人瞧了一圈神色各异的自家女子们,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寻了云桑身边贴身大丫头问道,“小世子呢?”
“郡王妃怕这边人来人往,药气又重,怕冲了小世子,故而让奶娘带着小世子住在隔壁院里,老夫人可是要过去看看小世子?”
云老夫人怔忡了半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地方去,意态索然道,“方才在王妃房里坐的时候不短,想是沾了药味,今日便不过去了。”
又对着云家众人道,“回去吧。”
史氏试探着道。“我留下照…”
“都回去,莫要添乱。”这蠢妇在这里,怕桑儿的命送得更快才是。
云老夫人声虽不高,却是不容置疑。
云老夫人带着云家一众人等回了保国公府。
第二天,裴氏带了三小姐的嫁妆单子过来给姜缨看。
姜缨随意瞧了眼,心中略算了下,约莫也有几万两的嫁妆了。
这几万两,姜缨还着实看不在眼里,不过姜缨也觉得有些受之有愧,毕竟自己并不姓云。
面带微笑地谢了裴氏。“让家中长辈们破费了,还要多谢大嫂子专程送来。”
裴氏端庄地说着客气话,“这是应该的。”
心里却是有点呕。瞧着这位小姑子的模样,不喜不怒,淡淡的,好象一点也不觉得这嫁妆有多难得似的。
可就算自小在乡里长大,不懂那些古董字画紫檀家什的值钱。难道还看不到上头写着压箱银两万么?
这嫁妆可比自己这个保国公世子夫人当年的还要多上几分了!
唉,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不过想到这位未来夫婿在京中的名头,裴氏便又觉得这位三小姐也是怪可怜的。
裴氏见姜缨不过随便看了看就放在了一边,忙提醒道,“三妹妹看看,可还有什么要添置的。还能再加。”
姜缨轻轻摇头,微笑道,“不必了。这般就很破费了。”
如果婚事能取消最好,姜缨可是一点也不想拿云家的东西。
“大嫂来了么?”
听得云柳的声音在房门口响起,裴氏看了眼礼单,姜缨会意地将礼单收起,交给一边的罗嬷嬷。裴氏心中暗自点了点头。想着这个三小姑倒是个聪明的。
云柳身姿袅袅,如弱柳扶风般地走了进来。瞧见了裴氏,却是面带惊喜,跟见着了亲人似的。
“大嫂子,好久不见了,一向可好么?”
裴氏客气地起身与她见礼,“二妹妹在这里可好么?”
云柳目光一闪,笑容勉强,却又故作坚强,泪光隐隐,低声道,“还好。”
眼神瞟向姜缨,“多亏有三妹妹一道在这里,虽然三妹妹总是忙着没空,但只要一想到还有个姐妹同在这山间,心里就觉得安心不少。”
姜缨微笑不语。
跟这些说话要拐好几个弯,动不动就泪光点点的娇柔姑娘们说话,本王表示很无聊啊。
听得云柳和裴氏在那儿寒暄,话着家长里短,云柳不动声色地绕着弯子想知道裴氏方才跟姜缨在说些什么,可裴氏就是避而不答,姜缨要强忍着,才能不笑出声来。
裴氏跟云柳说了半天的话,茶都喝完了一盏,方换上一副戚容。
摸了帕子出来,沾了沾眼角的泪意,轻叹声,“唉…”
“大嫂子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恼之事么?”
云柳善解人意,忙关切道。
裴氏悲声道,“大妹郡王妃她…”
“她怎么了?”云柳忙问。
“似是身子不大好,太医都来瞧过了,说是怕挨不过…”
裴氏说到一半便哽住了,似是悲伤得难以自抑。
“啊,怎么会如此?”
云柳瞪大一双妙目,满是惊骇。
而惊骇之中,又多了点什么。
姜缨静静听着,想到那位有一面之缘的云桑,不由得心下微叹。
唉,那次见面,就已经觉得那遍身罗绮的尊贵女子,眉目间不掩郁色。
是啊,谁他爷爷的有个喜欢那一口的夫郎,不要气得死去活来?
鸳鸳相恋这种事,在浣花国也是有的。
不过在女子为尊的国度里,有这种*好的男人自然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嫁得出去的,就算隐藏*好欺骗性嫁出去的,一旦被发现,妻主是可以把他立休出门的。
而在这异世,云桑不仅不敢与荣郡王合离,还要费尽心思为他遮掩,能活到现在还生了个儿子,姜缨觉得已经很佩服云桑的忍耐力了。
“老夫人说,若是两位妹妹愿意,可以去看看郡王妃。”
她今天来的目的,可不光是为了送这个嫁妆单子。
裴氏看着是个面软和气的,但心里也是门儿清。
在这个当口。让两位长住在观里的小姐去探病,怕是还有别的意思在里面吧?
云府这些年有些败落,最得力的姻亲就是荣郡王府了,若云桑真的撑不下去了,云家这么多未嫁女儿,难道就不会想着再送去一个?
反正做个继室,就是庶出的也可以。
当然了,三小姐是有主的,那就是在云柳云棋云楠三人里头挑了。
难怪,昨日回府后。听说云楠专门到云老夫人跟前哭着说想去郡王府里照顾大姐姐呢。
云楠有这种心思裴氏一点也不奇怪。
就是裴氏自己,若是哪天命不好伸腿去了,说不定裴氏的庶妹什么的。也会肖想着来安慰姐夫,延续云裴两姓之好呢…
也许,那天郡王妃关起门来和老夫人说的就是这事呢。
但裴氏却隐隐觉得,老夫人的意思,似乎挑中的不是云棋。而是云柳?
若是裴氏自己揣摩的话,云棋该是最合适的啊,年纪小,和云桑是亲姐妹,性子简单,长相寻常。将来也未必能嫁得有多好,进郡王府作继室算不错的。
云柳么,身份上差了点。荣郡王不一定看得上她,而且这位看着柔弱,心思却重,这样的一位继母,对云桑那不到周岁的儿子么。可真是福祸难料…
瞧着云柳那满面的哀伤,眼光却异常的发亮。裴氏半垂了眼皮,心中寒意阵阵。
唉,有个恨嫁的庶妹,姐姐的压力不要太大啊。
姜缨其实不是很想去探望云桑,对这位只见过一面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感情,更何况去了郡王府,还有可能会遇到那个姐夫。
鸳鸳相恋什么的,身为纯娘们的姜缨,最讨厌了。
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