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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夫人如今锦衣玉食,儿子争气,膝下又有两个嫡孙,除了看不顺眼媳妇白氏外,可谓再无所求。是以她的话儿说来说去,总不脱刚才的事情,一想到亲手打了白氏的脸,老夫人的笑便从心里一直透到嘴角。
杨妈妈含笑听着,时不时附合一句。等老夫人停下喝茶的时候,试探着说道:“早听您说大小姐不错,今日一看,果然是个孝顺孩子。”
老夫人倒没往心里去:“嗯,这丫头生得标致,性情也好,可惜亲娘早死了,没人照应着,将来恐怕难有个好前程。”
话里话外,没有半分替明华容打算的意思。也是,以她贪鄙的性子,只一块衣料而已,虽然精致难得,却还不值得让她插手。况且明华容今年十五,正是该议亲的时候,若是抬举了她,搞不好还得搭副嫁妆进去。这摆明了没好处的事儿,让对别人精打细算,只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的老夫人如何肯依。
但一向顺着她的杨妈妈,这回却罕有地改了口风:“奴婢倒觉得,老夫人该多关照些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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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守靖就是个妈宝,女主将来会好好利用这一点XDDDDD
顺说下章有帅锅露脸,舔爪子。
正文 025 当机立断
听杨妈妈说得慎重,老夫人不禁问道:“为什么?”
“因为二夫人。”杨妈妈平凡的面孔上露出柔和的微笑,看似和平常并无不同,但眼瞳深处却闪烁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由来的异样光芒:“恕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虽说自古婆媳多不和睦,但似二夫人这般,仗着出身不凡,硬生生要压您一头,依旧是大不孝顺。可毕竟她是丞相的女儿,您若较起真来,却又碍着老爷为难,只能生生忍了这口气。”
二夫人即是白氏,因明守靖行二,私下底说起话来,也有人称她为二夫人。
老夫人听了这番话,刚刚好些的心情又不痛快起来,但她知道杨妈妈素来谨慎,从不无的放矢,便又有些好奇:“这和那丫头又有什么关系?”
“老夫人,您难道忘了,大小姐素来是二夫人的一块心病呢。否则当年老爷又为何要送她去别庄?难道真是为了养病?”说到这里,杨妈妈蓦然压低了声音:“二夫人既处处顶着您,存心让您不痛快,您为何不用同样的手段反击回去?”
见老夫人依旧满脸狐疑,杨妈妈索性便挑明了说:“俗话说打蛇七寸,骂人揭短。二夫人她最忌讳的,可不就是那桩事么。”
品出这话里的意思,老夫人眼前一亮,猛地坐起身来:“不错!她忤逆了我这些年,也该让她瞧瞧我的手段了!大丫头天生是她心尖的一根刺,我就动动手指,让她再疼些!”
见老夫人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杨妈妈笑得越发柔和,眼神却更加奇怪。可惜正兴致勃勃盘算着如何收拾白氏的老夫人,根本未曾注意。
次日清早。
白氏派来的竹枝早早便敲开了疏影轩的门,传白氏的话道:“老爷昨日说让大小姐先去买几身成衣,今日您便不用往家学去,先将此事办妥再说。夫人还要料理事务,不能与大小姐同去,便让奴婢陪大小姐前往。”
将话带到,竹枝向明华容福了一福,道:“夫人说上次奴婢就陪过大小姐,算是旧识,理当会亲切些,今日便依旧指派奴婢来伺候大小姐。”
——上次?上次你带我去观刑,想将我吓病,说起来真是亲切啊。
想到这里,明华容笑吟吟看着竹枝。
竹枝本就心中有鬼,被她这般直视,眼神不禁躲躲闪闪,直到听她欣然应下,别开目光,才悄悄松了口气。
听说明华容要出门,新分来疏影轩的丫鬟们都有意无意地凑上来,指望能揽下这份差使,趁机去府外走走。
但明华容眼中压根没看见这些人,只冲青玉招了招手,便一道出了院门,将一干或不满或失落的眼神甩在身后。
门房处准备的是一辆崭新的桐木马车,车壁精雕细刻,十分华美,里面也是装饰得富丽舒适。小几上放着糕点匣子,散发出阵阵诱人香味;座位上设苏绣靠枕,流苏迤地,触感柔软,让人一坐下就再不想站起来。
上了马车,青玉忍不住为这华丽铺陈露出赞叹表情,但随即便收敛神色,专心为明华容斟茶倒水。
明华容却是神情淡淡。事出反常必为妖,她可不信白氏会突然痛改前非,这般安排,多半是想掩人耳目,私下又打什么鬼主意。
马车走了片刻,竹枝偷眼看着明华容,见她一直阖目养神,并不为这马车的华丽精美动容,心中顿时有些不安。不知为什么,今日看着这个大小姐,总觉得她和自己想像的完全不同。夫人昨日交待的事,也不知能不能办妥……
她正忧心忡忡间,明华容忽然睁开了眼睛,道:“你在看什么?”
竹枝顿时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掩饰道:“没……没什么,奴婢只是在想,大小姐今后该照规矩,多带几个服侍的人出门才是。平常就连四小姐出门,也是要带四五个丫鬟和两三个嬷嬷的。”
——这话是想让她将新丫鬟放到身边,以便白氏安插的人有隙可入,还是故意岔开话题,好掩盖她今天的目的?又亦或二者皆有?
明华容心中暗忖,面上却毫不露出,只微微颔首,也不置可否。
竹枝将她这副神情看在眼里,越看越觉得高深莫测,心中不安更甚,如坐针毡。
她心怀鬼胎地坐了半晌,好不容易熬到车夫停车,报说天孙阁到了。她霎时如闻天籁,连忙说道:“大小姐,天孙阁是帝京最有名的裁缝店。天孙是传说里王母娘娘的女儿,一手女红无人能比。这家的老裁缝们亦是手艺高妙,别家都比不过,所以他们家起这名儿,旁人都服气,都说名副其实。夫人特地吩咐过,让奴婢带您来这里定做衣裳。”
明华容本身就是举世无双的织造高手,前世她手里最赚钱的裁缝铺子更有宫里退下的老绣工坐镇,什么好手艺没见过。当下闻言也不以为意,并无普通女孩的向往雀跃。
她扶着青玉的手刚要下车,却听前面传来一个娇美却蛮横的声音:“前面的马车快让开!别拦了我的路!”
天孙阁多是帝京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光顾,为了防止闲汉窥看,铺子特地开在一处窄巷口,对面和旁侧都是围墙,道路也极窄,仅容一驾马车通过。这么做确实杜绝了小姐们被无赖骚扰偷窥的烦恼,但却又有一桩麻烦:因为道路太窄,三五不时总有人为了争道而发生口角。
听到声音,明华容循声看去,只见数步开外,一名车夫正手勒缰绳,盛气凌人地用鞭子指向自己这边:“没听见我家小姐的话吗,快滚开!”
那马车珠光宝气,车身为檀木所制,四角皆缀有明珠串成的宫灯样挂饰,甚至连马匹所配的马辔与掌蹄都贴了金箔,望之令人目眩神移,堪称华丽到极致。只不过,华丽太过,却隐隐透出股暴发户的味道来。
明华容看了竹枝一眼,见她也是一脸惊异,便问道:“那是谁家的马车?”
竹枝答道:“是罗家小姐的,她父亲是门下省侍中,她家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十分娇宠。”
门下省侍中是皇帝近臣,掌出纳帝命,受发通进奏状,皇帝下的圣旨也需由其加印。若旨意有所违失,甚至可以向皇帝进谏纠正。品级虽低,实权却着实不小。但真要认真比较起来,明守靖这吏部尚书,无论在品级还是实权上,依旧压了对方一头。
不过,纵使明守靖官职不如对方,明华容也没有退让之意。天下万事总脱不出个理字,她本是先来,如果对方是有急事,礼貌相商,她也愿意相让。但对方摆明了是在耍小姐架子,那她又何必退让。
她对对方的呼喝置若未闻,径自下了车。不想那车夫见她虽然车马精致,衣饰却甚为寒素,便以为是丫鬟出来办事,恶胆一横,竟将长鞭一甩,向明家马匹的眼睛抽去。
无论人或动物,眼睛都是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若这马匹眼睛上挨中这一鞭子,必定要惊蹄狂奔,不但近在咫尺的明华容会受伤,说不定还会踩踏到其他人!
千钧一发之际,明华容眼见避无可避,当机立断拔下发间银簪,在马臀上用力刺下!
这一下用了她全身力气,数寸长的银簪有大半都刺进马身上。马儿顿时吃痛不住,嘶鸣一声,不由自主前蹄腾空,人立而起。
此时,罗家马夫的鞭子才堪堪抽到,却是落在了马儿颈间。
尚未站稳又挨了这一下,受伤的马匹顿时狂躁起来,不管不顾地向罗家马车直冲过去,扬蹄便踢。
刹那间两家马车撞在一处,两匹马厮咬不休,带得马车甩来荡去,只苦了仍坐在车厢内的罗家小姐,被颠得惊声尖叫不止,却无计可施,无法脱身。
天孙阁旁边一座大宅院里,一名斜卧高树的少年抛掷着手中未来得及掷出的石子儿,薄唇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几分兴昧:“想不到昭庆的帝京,还有这么有趣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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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6 我要报官
马车奔过去的瞬间,明华容机灵地闪躲到一边,避让开去,站在一旁冷眼看那罗家千金丑态百出,自食恶果。
“小姐!”青玉亲身经历了刚才凶险的一幕,虽然明知她无恙,仍不禁后怕地惊呼着扑过来,上上下下查看她有无受伤。
竹枝眼中则闪过几分遗憾,但随即也面露关切地扶住明华容:“大小姐,你没事吧?”“真是劳你挂心了。”明华容语带讥讽,横了她一眼。竹枝本是心中有鬼,闻言不禁讪讪地缩回手去。
门口这番动静自然惊动了天孙阁的人。掌柜先听说罗小姐又在铺子门口与人冲突,不禁大是头痛,本不待管,但听说出事后,赶紧让后院的粗使伙计出来帮忙。
闹腾了好一阵,几个伙计或多或少都挂了彩,才将被惊的马制住。
两家的马车在这场混乱中均有碰损,明府的还好,只有几处木板被磕得缺损。罗家的却是损失惨重,车厢上嵌的金玉饰物散落满地,连马匹掌蹄上嵌的金箔也在争斗时脱落干净。
但罗家的下人却无暇理会,因为好不容易制服马匹后,车上的丫鬟便头发散乱,连滚带爬地跳下来哭着报说小姐被撞晕了。
闻得此言,一干下人哪里还有心情理会他事,都急着将小姐送回府去。马车他们是不敢再用了,便向天孙阁借了乘轿子,抬起满头肿包昏迷不醒的罗小姐便匆匆走了。
临走之前,罗家车夫不忘向明华容放狠话:“你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胆敢将我家小姐害晕,我家老爷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明华容懒得同这狗仗人势的下人多嘴,只冷冷道:“咎由自取!”
青玉则说道:“小姐,同这混账多说什么,没得辱没了您的身份。”
那车夫本来还想威吓几句,听到这称呼,立即意识到自己看走眼了,误将小姐错认成丫鬟,不禁后怕地往后一缩身子,随即又壮起胆子叫道:“走着瞧!我这就回去禀报老爷!”
见罗家的人恨恨离开,掌柜心道这场飞来祸事总算了结了,往后这两家要怎么掐也与他不相干。
他本以为,虽然先挑事的是罗小姐,但冲着她父亲的身份,另一方少不得要忍下这口气登门陪罪。但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后,掌柜顿时一愣:“竹……竹枝姑娘?”
竹枝常陪夫人过来,自然认得这里的掌柜,见他过来,便说道:“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