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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懂,还是真的不懂?”
话音刚落,好似还有人发出一丝闷闷的笑声。
吕大夫无疑是极爱面子的,听闻这丝笑声,面子上自然有些挂不住。他冷哼一声,脸一横,鄙视而凶狠的目光朝我狠狠杀来,着实有些恼羞成怒,“你一个卑贱的奴才也敢笑话老夫。”
我眨眨眸子,心底暗笑不已,口气却故作无辜,“吕丞相可千万不要生气,说奴婢笑话吕丞相那真是天大的冤枉,刚刚奴婢可是至始至终都没有笑过。不过有句话,奴婢倒是经常听人说起。人家都说,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只是不知这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吕大夫毕竟是城府极深,刚刚端起来的怒火,硬生生压制在喉咙口。口气却极为冷硬,“少在这里故弄玄虚,老夫是不会遭了你的道的。”说罢,边躬身朝高释玄作揖,边继续说道:“今日皇上、皇后、这么多朝中大臣均在此,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是你这奴才将‘符灵’玷污,坏了今日的祭祀。还口无遮拦对水神不敬。你今日是死罪难逃。”
皇后和吕大夫摆明要至我于死地,才方可罢休。吕大夫又权倾朝野,必定桃李满天下。方才就有不少大臣纷纷附和他。而且在‘符灵’一事上,又对我极其不利,尽管我再三辩解,但我并没有足够证据证明我的清白。何况我的身份只是一名小小的宫女,他们要我死实属易事。如果再继续拿‘符灵’说事,想必高释玄真想帮我开拓都难。
然关乎生死,眼下场面对我越不利,我在气势上绝不能输掉半分。为今之计,唯有将祭水神这一荒谬之说完全推翻,那‘符灵’一事便会不攻自破,我也有一线生机。
记得之前在公主府时,就听严洛维说过,驸马和公孙测均反对祭水神,公孙测既是高释玄的老师,那么高释玄的心底也极有可能反对。
我无论如何都要努力一把,心念一转,我气定神闲。转而朝一直在旁静观其变的高释玄福身道:“皇上,奴婢虽然位卑言轻,但奴婢还是要斗胆进言。水患乃自然灾害,那是由于每年夏季频降暴雨,部分地区降水量大而集中。河道一下子滞洪能力不足。如果再有砍伐树木,陡坡开荒,让大量泥沙入江,导致泥沙淤积,湖泊萎缩,那么调蓄洪锋的能力自然削弱。如果不顾这些客观因素,而只是一味祭拜水神,那是毫无用处的。所以,还请皇上在盛夏还未到来之前,赶紧采取措施,减少和避免水患所造成的影响。这才是真正的当务之急,拖延不得。”
待我一番说完,众人反应均各不相同,愣怔、惊讶、赞赏、认同、不屑、愤怒……。尤其是近处的皇后、吕大夫,他们的目光简直可以杀人。但碍于高释玄在场,均是按兵不动。
我略略扫过众人,最后沉静地望向高释玄。只见他泼墨般的黑眸,徒然一动,冷冽的俊容却不动声色,“听你讲得头头是道,着实有几分道理。那是否你已经有好的建议,就说来听听。”
但看高释玄的口气与言下之意,我就知道他定然是不支持祭水神的。他的态度,令我信心大增。
我暗吁口气,正色道:“奴婢认为要解决洪水威胁,先要采取三个措施。第一,在江湖中下游建一些大小水库,调蓄洪水。第二,疏浚河道。第三,加固河堤。当然最为重要的是要结合实地情况,再来具体拟定应对措施。”
高释玄锐利的眸光一闪,赞同道:“提议不错,朕也有此意。”转而又朝众人问道:“众卿家有何异议?”
吕大夫暗暗睨我一眼,即刻换上一副虔敬的模样,转而躬身进言:“皇上,祭水神是先帝在位时定下的旧规,虽说神学一事虚幻,但这有关菱国的百姓安危。老臣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此时驸马从众人中出列,先是朝高释玄躬身行了个礼。转而面色沉沉地瞥向一侧的吕大夫,“吕丞相,过去几年连年祭祀,仪式可谓一年比一年都要隆重。那为何每年的水患却照来不误?”
吕丞相脸色一冷,也同时侧目,“驸马的意思,是对先帝定下的规矩不满吗?”
驸马冷冷一笑,“丰波可不敢对先帝质疑,丰波是就是论事。”转而面朝高释玄恭敬进言,“皇上,季雪姑娘所言与微臣不谋而合,微臣认为当务之急应以治患为根本。”
彼时,响起公孙测低低的笑声,只见公孙测从众人中跨步而出,躬身作揖道:“皇上,这小丫头方才所言,很有见地,老臣也赞同这小丫头的提议。”说罢,还朝我赞赏点头。
我则礼貌地回之一笑。
随之高煜琦朝我温温而笑,跨前一步,躬身作揖道:“皇兄,臣弟也赞同季雪的提议。”
于我身旁的高天凌也不甘落后,紧接开口,神情还略显不桀,“皇兄,祭神仪式早该取消,臣弟支持季雪。”
随后驸马的父亲田信涌和严洛维均纷纷进言,赞同我的观点。
目前形势于我大好一片,让我心底有种激昂的亢奋,我朝他们投去感激的目光。只是收回眸光之时,我余光一瞥,却瞧见皇后袖中半隐半露的双手已紧紧握成拳,想必对我已是咬牙切齿的恨意。
但朝中毕竟还有很多顽固派保守派,又或者说白了就是吕大夫的亲信。在吕大夫的带动下,却仍然纷纷谏言,说什么先帝定下的规矩还是不要随意更改,什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之类的等等。
场面激励万分,一时众说纷纭。
亲眼瞧见今日的场面,我也大致能看出吕大夫在朝中的根基很深,而且他的女儿还是当今皇后。想来高释玄对他必然有着几分顾忌。
我悄悄瞅向高释玄,他正冷眼看着眼前一切,表情有些寡淡。锐利如鹰的眸子,却好似在欣赏一场无声戏剧。淡然冷静的气势,一贯符合他谋定而后动的处事原则。好似他早已谋略于心,又或是想再看看朝中众人的各种反应。
而在这当口,众人中又站出一人,悠扬的男声缓缓响起,“皇上,臣以为不然就将两边的意见全都采纳。反正主要目的还是要减少水患发生。”
我循声而望,原来是锦王高俊明。他一向行事低调,宫中极少有他的传言。他来宫中的次数也不多,我也只是在怡心殿见过他一面而已。没想,他今日却还想充当和事佬。
、皇上口谕
我循声而望,原来是锦王高俊明。他一向行事低调,宫中极少有他的传言。他来宫中的次数也不多,我也只是在怡心殿见过他一面而已。没想,他今日却还想充当和事佬。
吕大夫闻言,眸光微微一转,瞬即赞同道:“锦王,言之有理。”说罢便又面朝高释玄躬身作揖道:“皇上,老臣觉得锦王的提议可行。”
方才站在吕大夫一边的大臣们,随即也纷纷附和。
高释玄的眸光渐渐眯起,带着几许打量望向高俊明。
而高俊明则神色闲定,脸上流淌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恁。
公孙测见势,收起漫不经心地笑,面上一派恭敬,躬身再次进言,“皇上,老臣认为如果两者兼顾,必然耗资巨大,到时会导致国库空虚。周边两国均是虎视眈眈,眼下不可轻易冒险。老臣还是认为应该先将治患放在首当其冲的位置上。”
随即高煜琦、驸马、田信涌、高天凌、严洛维等人纷纷谏言,均站在公孙测的立场上。
一时间,又重新分成两派。只是吕大夫的一派上,还加入了锦王。场面沉静下来,似乎大家都在等高释玄的决断待。
只见高释玄的眸光悠悠扫过众人,最后不疾不徐地开口,给这场激烈的争辩下了最后定义,“治患一事关乎百姓安危,朕会亲自处理。”说罢,漫步下船。
而脚步走至我身边时,略略停顿了个下,侧目瞅我一眼,瞧见我浑身湿透的样子,眉宇间微微一顿。旋即不温不火地留下句话,“好好养好身子,你刚刚说的三大措施听起来似乎可行,可光说没用,到时还要你的参与。”
虽说他对此事的处理态度,算在我预料之中。却未料,我的提议他还当了真,竟真让我参与!
幸好以前专修土木工程,工程水利方面正好是我副修,方才一番论调,也不算我夸夸其谈。就当是学以致用,对自己的一个挑战吧!
这样转念一想,便高兴起来,心底着实有些慷慨激昂。眉眼一弯,唇角一扬,我恭敬答道:“是,奴婢遵旨。奴婢必当尽全力。”
高释玄略一颔首,便径直下船。高释玄一离开,众人自然没有留着的道理。不论高释玄的决定是否都令在场人的满意,他们也只有垂首下船。
而我是宫女,自然只有留到最后下船。高天凌和蓝月则为了陪我,此刻均是与我同进退。我也不劝他俩先离开,三人默契地相视而笑。身旁有这么两位知己,我很是窝心。我不是矫情的人,感激的话不会多说,他们对我的好,一切均记在心底。
皇后和吕大夫经过我身边时,他们凶狠的目光简直可以将我直接杀死。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我一点都惊奇。因为他们今日算是偷鸡不着失把米了,陷害我不成,反让高释玄顺理成章地推翻了每年的祭祀活动。而我正是此事的最初导火线,他们心底必定恨我至极。
我虽心底偷笑,但今后的日子却是要格外小心。而眼下也只有视若不见的份。
待众人离去得差不多了,我们三人正欲举步。高俊明却突然拦住了我的去路。这还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他。
他剑眉星目,五官清俊,着实有些儒雅之风。在阳光的照耀下,他脸上的笑意更为暖人心脾。
只见他朝我温温一笑,揶揄道:“今日本王可真是大开眼界,本王竟不知这后宫中还藏有像季雪姑娘这样深藏不露的人。难得,真是难得。”
于他,我知之甚少。而他今日表面的中立态度,却实际上也是给吕大夫一线希望。又想到贤妃是他的远房亲戚,不知为何,对他起了莫名的防备心态。
我不卑不亢地笑道:“奴婢这哪算什么深藏不露,只是讲了一些奴婢的观点而已。锦王实在过赞了。”
他微微一笑,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了一句,“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说罢,也不再继续话题。手一伸,比了个请我们先行的手势,一副十足的君子绅士风范。
我颔首莞尔,算作答谢。也不矜持,拢了拢披在身上高天凌的长袍,同高天凌、蓝月两人一同下船。
回去路上,我依旧乘坐来时的马车,心境却已截然不同。印证了一句话,计划赶不上变化。有谁会料到,如此盛大的祭祀活动竟会搞砸。而且我还是整件事件的中心人物,因此还险些丢命。
若不是我来自现代,又恰巧学过工程水利,能缘由始末地说上个所以然来。若不是我的说法正中高释玄的下怀,今日之事够我死上一百次的了,说不准还没个全尸。现在静下心想来,竟有些不可思议。
今日我也算‘一举成名’了。至少整整一船的人都会对我这个宫女记忆犹新,却同时也令我走在了风口浪尖。
最最令我头疼的,还是皇后和吕大夫。他们可以说对我已是恨之入骨。以后要在皇宫混日子真的越发难了。思及此,不由懊恼起来。我一直想低调处事,然事情却总是与我背心而驰。
回到皇宫,高天凌的衣服也几乎被我捂干。我想将高天凌的衣服还给他,他却执意让我披上。想着皇宫人多嘴杂,我还是选择低调妥协。免得为了一件衣服拉拉扯扯。
待我走远,就将身上衣服脱了去,挽在臂上,想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