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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顷刻间回神,意识到自己还靠在一个男人的胸膛,有些赧颜,伸手就要推开他,“多谢王爷,奴婢没事了。”
他却低声命令,“别动。”认真的模样令人一时难以拒绝。说罢,他还打横抱起我。
我的脸色瞬间通红,很是不好意思。他预料到般,低头朝我温温一笑,以示让我安心。
只见他抬头从容道:“皇兄,母后,她现在脸色惨白,指不准半路又要晕倒,还是琦儿抱她回怡心殿便是。”
闻言,知道他是一片好心,如我硬是反抗,反而更为难堪。但当着太后,尤其是高释玄的面,被他当众抱着,我真恨不得立马昏死过去。但偏偏此刻却异常清醒。
太后许是一时还未反应过来,“这……”
还未待太后往下说,高释玄却开口阻止,语气清清冷冷,“煜琦,你是王爷,她是宫女,你抱着她公然在皇宫走动,怕招人非议。”
通过几句简短对话,他的名字应该是高煜琦,那蓝月便是高蓝月。而我窝在高煜琦的胸口,却万分尴尬。
偷偷睨了眼高释玄,只见他冷冽的眸底,似乎隐匿着暗波涌动。我不由心中一凛。
只见高煜琦淡淡一笑,云淡风轻道:“皇兄,季雪乃臣弟朋友,也是蓝月的朋友。只要皇兄母后不误会,其他人就无所谓了。”
高释玄却缄默不语,只是寡淡的眸光望着高煜琦和我,态度明显不作让步。
公孙及霍青、步云见高释玄没有离开的意思,均是面面相觑。但高释玄不动,谁都不敢动。煜琦原本淡然的俊容,也划过一丝尴尬。
太后的眼神在他们兄弟之间流转,却没有吱声。
眼前的场景我似乎变成了罪魁祸首。我有些不安,轻声开口解释,“王爷,刚刚奴婢是站起来过快,一时间大脑供血不足,现在真的没事了。奴婢的身体,奴婢自己很清楚。”
高煜琦眼神疑惑,低头望我一眼,不由喃喃重复,“大脑供血不足?”
公孙则在一旁径自笑起来,而后笑嘻嘻走过来,边走边道:“王爷,让老臣给这丫头看看。”
高煜琦赞同点头。
我知道公孙此举正是在解围,故而伸出手配合他,朝他了然一笑,“多谢公孙大人。”
公孙笑而颔首,眸中丝毫不掩赞赏之色。
一番诊脉过后,公孙笑道:“脉象平稳,王爷,这小丫头,确实无大碍了。”
闻言,我朝高煜琦嫣然一笑,“王爷,放奴婢下来吧。”
高煜琦颔首,笑而不语,这才轻轻放我着地。
一场尴尬的风波终于结束,今日也不知是什么日子,好的坏的统统都给撞上了。
高释玄一直冷眼以待。还未待我站稳,便率先转身离开。转身之际,丢下句话,“煜琦,跟朕来御书房。”
高煜琦躬身拱手,“是,皇兄。”他朝我温温一笑,“改日找你叙旧。”
我望着高释玄冷然的背影,木木地点点头,“好。”
之后,我便随太后回了怡心殿。
待到怡心殿,太后屏退左右,把我叫到跟前,详详细细问了我今日朝凤宫发生的事情。也同时问了我是如何认识高煜琦,又是如何认识高蓝月。
我没作丝毫隐瞒,据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述了太后。
太后惊讶的同时,也声声叹息。她没有过于责怪我,也没有责怪皇后,只是淡然说道:“季雪,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皇宫不比别的地方,没有真正的谁对谁错,做事说话都要格外的小心。这次你幸好碰到了皇上,不然这后果就不堪设想。不过你是哀家留下来的,只要不是犯了天大的错,哀家是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我颔首点头,望着太后温婉平静的脸孔,认真地问,“太后,恕奴婢冒昧,奴婢想问如果到了三年,太后真的会放奴婢出宫吗?”
太后微微一愣,随即别有用意地笑道:“如果满了三年,你还是哀家的丫鬟,哀家言出必行,自然放你出宫。”
察觉到太后言中的别有深意,我坚定道:“太后,奴婢本来就是太后的丫鬟,三年后自然也是。”
太后却淡淡说了句,“随缘不变,不变随缘。”
对于我来说,我来是偶然,离开却是必然的。三年后,我一定要离开菱国皇宫,重新寻找自由生活。
、触怒了一头狮子
对于我来说,我来是偶然,离开却是必然的。三年后,我一定要离开菱国皇宫,重新寻找自由生活。
对于蓝月,我心底其实一直疑狐,她既是菱国公主,为何我来了两个多月,却不见她来向太后请安呢?照蓝月所说,她是她的后母带大,那太后是不是就是蓝月口中的后母呢?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后,奴婢进宫这么多天,为何却不见蓝月公主?”
一提到蓝月,太后忍俊不禁,“蓝月那丫头刁钻好事,那日蓝月私自出宫,被皇上发现,便命了琦儿去将她寻回来,哪知,蓝月贪玩,直至天黑才回宫。皇上见她生性贪玩,难以管束,便命她每日到藏心殿面壁思过三个月。你这才没见到她,不然成天就在哀家眼前晃着。搅着哀家都眼花了。”
我听说蓝月也在藏心殿,心底忍不住一喜,笑道:“那岂不是再过个三天,奴婢便会见到蓝月公主了。熨”
太后见我喜上眉梢,笑道:“蓝月和你在宫外就相见如故,这下见你进宫,她肯定比谁都高兴。”
知道蓝月就是公主,而且还在藏心殿,一扫之前阴郁,心情变得一下子大好起来。我第一次觉得,被罚了也是件美事。期待着三日后的重逢。
手上烫伤的地方,还是一阵阵麻辣辣的痛。许是没有及时用冷水冲的缘故,还起了好多水泡,着实触目惊心睫。
我从太医院要来了治疗烫伤的药膏,抹了些。看来要等水泡退下去,三天都不够。
一整日折腾下来,只觉疲劳过度,这夜早早熄了灯,就上床休息。浑身酸痛令我久久辗转难眠。
我闭上眸子,眼前皆是白天的一幕幕,还有高释玄冷俊的容颜。不禁会想,他今夜该是在朝凤宫安慰他的皇后吧!又或是在贤妃的华穆宫!思及此,我不由自嘲,他在哪里又关我什么事呢!
正胡思乱想,房门却被轻轻推开。
我不由心中一凛。朝门口望去,月光朦胧下,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
我短短一瞥,就认出了这熟悉的身影。
深更半夜,还有谁能在皇宫内院来去自如?而且还光明正大的来我房门。怕是世上只有他高释玄一人。
知道是他,我缓缓放下那颗半悬的心。但伴随着他脚步的慢慢逼近,我却很没勇气地又闭上双眸选择装睡。
他的脚步好似就停在我床边,我甚至感觉他周身还带着夜深的凉意。尤其那双凛冽而敏锐的眸子,似乎正牢牢注视着我。
这样咫尺的距离,不由令我一阵心虚。也不知我这样卖力的装着,他会不会觉查秋毫。
心底不停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睁开眼睛也不能动,既然装了就要装到底。
内心的不平静,令我感觉此刻是度秒如年。身子已僵硬麻木到不行。暗暗后悔方才的选择,也懊恼他怎就总是说来就来。若是他就这样站着不走,我岂不是要一直装睡?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开始怀疑他到底还在是不在。开始犹豫要不要睁开双眸。
然正当我举棋不定,突然感觉一股男性气息喷洒下来,我心狂跳。没待我做出反应,身上一凉,被子已被人掀开一角。
突来的变故,令我顾不上装睡,猛然弹跳而起。惊恐的同时双臂抱膝,身子也随之卷缩在一角。一双眸子隔着夜色,直直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听他低沉磁性的声音隔空传来,还带着丝揶揄,“不装了?”
被他一语道破,我有些赧颜。不想看他,也无话可说。将头撇向一旁默着。
感觉到床的一侧微微下沉,我一回头,便见他坐在了床沿。
我很是一怔,如他这般高傲,怎会坐在我一个奴婢的床头。
但不知为何心底就是有些来气,负气的话也随之脱口而出,“皇上不是应该在皇后或者贤妃哪里安慰佳人吗?为何却要来打扰奴婢睡觉。”
此刻的自己浑然不知,自己的一番话,竟然酸味十足。
他似乎习惯了我的厉言厉语,也不同我计较。只是低低一笑,口气有些调侃,“朕可以认为你又在吃醋吗?”
我脸色一赤,当下便意识到了自己失言。而他话里的‘又’字,令我想起昨晚的情形。嘴上便话不饶人了,“奴婢才没功夫吃醋,皇上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
他却打死人不偿命地痞痞道:“那朕就当你是在吃醋。”
没想他还有无赖的一面,我瞪他一眼,同时无语。
我卷缩在床的一角,他坐在床沿。月光透过窗户,洒落满地银光,幽静低迷。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加上沉默的气氛,简直尴尬到不行。知道他是个寡言的人,我正想着该说些什么打破这冷场。却不料,他突然化身为行动派,身子向我一倾,伸出手,就轻而易举地将我抱坐到他腿上。下一刻,他一低头,便疯狂索吻。
他的吻时而霸道,时而温存,时而狂野,时而柔情,就似一股强烈的漩涡,令我慢慢卷进其中,无法脱身。满脑子满个人皆是他的气息,我的意识开始涣散,不再挣扎,不再反抗。
这样的情形不止一次的发生,似乎每次和他独处,我就不能幸免。思及此,我就莫名恐慌。不,不行,脑中千百个声音在不停呼唤。我绝对不允许让他把这样的事情当成习惯。
我推开他的身子,停止了吻。我气喘微微,懊恼万分,“你不要老是吻我,好不好。”
“不好。”痞痞的声音在我耳际回荡,随即又被他的气息占满全部。他无赖的一面,令我很是没辙。
然突然想到他有皇后、贤妃、满宫的嫔妃,我就气恼他现在的样子。心下一横,就狠狠咬他一口。
许是他忘我投入,放松了警惕,唇角顿时鲜血横溢。
尝到血腥的滋味,他停下了吻。月光模糊着他的脸,辨不清喜怒。唯有黑眸锐利锋芒。
我也同时大惊,惶惶不安地望着他,直觉自己触怒了一头狮子。果真,他一伸手就精准地捏住我下颚,闷闷开口,“你敢咬朕。”
完了,完了,我心跳得狂野,颤颤微微,支支吾吾,“我……我……”
他强势地打断我的话,冷声反问,“夏孜珩吻你的时候,你也咬他?”
提到夏孜珩,心中顿时将两人对比起来,一比之下,天差地别。眼前的他也就变成凶猛野兽,一阵委屈顷刻间排山倒海。
我不由愤愤回了句,“夏孜珩从来不会强迫我。”说罢,我奋力推开他,如同躲避瘟疫般,蹭着身子往床角里缩。
他冷哼一声,甚是不屑,语气却十分肯定,“你是在告述朕,夏孜珩也是这样子吻你的。”
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脸,然他一身阴戾,却令我清晰可辨。直觉告述我,现在的他正是风雨欲来。
我再气愤,也不敢火上浇油。何况夏孜珩也确实吻过我,甚至还差点就跨过了那道防线。我倦缩着身子,缄默不语。
我的沉默,落在他的眼里就是默认。
他瞧见我全然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顿时滔滔怒火朝我涌来。
他手一伸,就一把抓起我,猛地往外拽,力气之大是任我怎么也摆脱不掉的。同时还声声质问,好似怒气不可抑止,“夏孜珩吻你,你就心甘情愿?朕吻你,就是强迫你是吗?那夏孜珩对你做了什么,是不是什么都对你做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