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行至一段,便到城门外。集镇不大,城门口的守卫也不多,进城的人也是三三两两。
我们一路绕开几个大点的集镇,特意选了这里。虽说易了容,万事还是谨慎为上。
这也是我们易容后,第一次公开亮相。心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马车驶向城门,简单一番检查,我们顺利过关。
集镇仅有三条街,一会儿功夫便走了个遍。我们随意找了家小酒楼,门口的店小二便热情地迎了出来,“两位公子是住店还是打尖?”
寻桃应了声,“打尖”。店小二便命人将马车拉去后院,将我俩迎进酒楼。
许是正巧饭点,地方不大,生意倒挺好,所剩空位无几。我俩循着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随意叫了几个小菜默默吃着。
正当此时,门口响起店小二高昂又奉承的声音,“哟,官爷们来了,赶紧里边儿请——!”听似还格外窃喜,好似来了什么大人物,他们小店也会跟着沾光。
由此我抬眸一望。方才还看到城门口就有家大点的酒家,想着能尽量避开些官兵,我和寻桃还特意进了这家不起眼的。却不想,好巧不巧还真是遇上了。
思忖间,一拨官兵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身后则跟着点头哈腰的店小二。店小二赶紧招呼他们依着一张圆桌坐下来,恭敬地个个给奉上茶水,那神情模样简直比对待自己爹娘还要孝敬上几分。
小店来了大人物,掌柜自然也跟着过来。满脸赔笑,讨好道:“今日小店可真是蓬荜生辉。官爷们,想吃些什么,小的这就去给官爷做去。”
官兵中看似为首的,边大口喝着茶,边刁钻道:“别罗嗦,你们这儿有什么好的,全部给爷爷们上来。”
掌柜和店小二连声应下,“是,是,是……”。便退下去准备。
官兵们围成一桌喝茶,其中一人问道:“我说老大,今日怎么跑这家破店来了。”
被称‘老大’那人,不耐道:“你小子懂什么!城头那家东风酒楼,今日一早就被胡大人给包下了。”
另一人好奇问道:“可是来了什么大人物?连胡大人都亲自相陪。”
老大倒不回避,漫不经心道:“听说是都城的蓝大将军来了。”
闻言,我心头一震。他们说的蓝大将军不就是蓝水辰吗!他怎么会来这里?难不成我们的行踪被暴露了?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太可能。除了今日,我俩可从未露过面,加之又易了容,他应该认不出我俩才是。
我细嚼慢咽,竖起耳朵继续听。
方才发问那人,嚼着花生米,口齿不清道:“蓝大将军来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做什么?”
不等老大开口,一人好似知晓一切的模样,抢先道:“肯定是皇帝派他来捉拿逃出宫的玉妃娘娘。”
发问那人又道:“捉拿玉妃的海扑文书不是早就下了吗,那可是悬赏十万两黄金的天价通缉令。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抓住她发财呢!我要是有这个机会就好喽。”
另一位官兵嘲笑道:“你小子少做梦。玉妃娘娘怎会来我们这种鬼地方?我猜她要逃也准是逃到哪个男人的怀里去了,她肯定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不然天底下有这么傻的女人,放着好好的娘娘不当,宁可当逃犯。”
经他一说,满桌官爷均是哄笑。
然这笑声却令我汗毛直竖。十万两黄金呢!看来夏孜弘和太后要捉我回去是下了狠心的。足见我这篓子捅得有多大。
不论蓝水辰是否真来捉拿我,此地不宜久留,要尽快离开才是。
他们一席话,搅得我就如坐针垫。眼前美食也食之无味,味同嚼蜡。身旁寻桃瞧出了我的异样,伸手轻轻握了下我的。
我抬眸有些无精打采,她却朝我微微一笑。灵动的眸中平静无波,沉静一片,给人安宁。然她此刻的双眸,却令我感到丝丝陌生。
不禁暗叹,我何时连个小丫鬟都不如了呢?
不由沉静下来,朝她投了个心安的眼神。现在的自己就是做贼心虚的心态,明明是易了容的,却总担心怕被别人看出破绽。
其实就该越自然越好,最好不要当作自己。
倒反寻桃的镇静,令我刮目相看。她哪里还是那个成天围绕着我转,随着我的喜怒哀乐而变化的小丫头。想起一路对我事无巨细的照顾,她似乎变得成熟沉稳起来。
、人生几何,情方休。岁月未老,莫白头。
倒反寻桃的镇静,令我刮目相看。她哪里还是那个成天围绕着我转,随着我的喜怒哀乐而变化的小丫头。想起一路对我事无巨细的照顾,她似乎一下子变得成熟沉稳。
我俩刻意放慢了速度,待官爷们酒足饭饱离去,这才起身。原本是多想探听些蓝水辰的事,然小小官兵仅有底下跑腿的份,对于上头的事,大都也是胡猜乱编。
然通过他们的交谈,我却可以肯定一点。蓝水辰来此绝非捉拿我这么简单,至于他的目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备足干粮,我俩继续赶路。方才虽说有惊无险,却令我心有余悸。唯恐节外生枝,接下去几日决定绕小道而行。
接连昼夜不停,身子已疲惫不堪。然越近漠北,越想见到夏孜珩,心也因此亢奋攴。
见我此番模样,寻桃则日渐忧心。时常拿通缉犯的事实来提醒我。
这无疑戳到了我的痛处。冒着风险,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我知道我傻,然并不悔。只是面对寻桃有些歉疚,让她也跟着担惊受怕。
当真来到漠北那日,晨曦微露。回头一算,已过九日。许是马车来不得骑马快,故而多用去一日。然这样一来,所能逗留的时间更为不多。就此,寻桃提了数遍逵。
许是边疆的缘故,城门口的守卫众多,严密异常,似乎绝不亚于皇宫门口。
有过一次经历,此次面对官兵,心态自然许多。马车顺利通过城门,渐渐驶往城里。
寻桃在前驾马,我则坐在车中,透过窗子观看外头。许是知晓有他在的缘故,陌生的一切,变得无比可亲。
其实漠北的街道寥寥几条,不如上回逗留的集镇。眼下阴霾天,满布灰沙,不见一丝风景。唯有刮地而起的狂风,肆意而凶猛。
正卷起一股狂风,掀翻车帘,直叫人打哆嗦。
寻桃搓着手,往里坐了坐。侧脸问道:“我说郡主,这漠北我们是到了,您可曾打算好如何去见王爷?”
这正是我忧心的问题,如今我非是我,他又如何认得。如若透露自己,那必将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虽远在边关,然海扑文书必定贴满大街小巷,不怕他,到时只怕人多嘴杂。
暗忖一瞬,我淡淡道:“先找家客栈住下。然后再打听打听,这里地方不大,宣王爷的名号一定家喻户晓。找他应该不难。”
寻桃则暗叹一声,只是道:“也好!只是郡主现在的样子,只怕王爷不认识。”
已无进城的喜悦,心情堪比此刻天气,眼前乌云层层,始终拨不开那最后一道。我喃喃道:“总有办法的。”
寻桃见我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生起气来,埋怨道:“只怕郡主还没想到办法,这二十一日的期限便到了。”
我很是一怔,并非因为寻桃生气,而是她又提到了二十一日。我方到漠北,一切还未开始,期限却已过去近一半。然事实放在眼前,容不得我逃避。
我闭上眸子,唯有长叹一声,幽幽道:“如果真接近不了,那我就远远看上他一眼吧!”
寻桃察觉到我言中的无奈和苦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有缄默以对。
我侧目望向窗外,目光却空洞而涣散,自顾自无厘头呢喃,“其实也没有要非见不可的,我……突然觉得,可能不见比见了面,还要好……”。
并非是说气话。刚逃出宫那会儿,我一门心思只想见他一面。只觉上回分别还有话未尽,见了面许会释然。
然当真到此,面对重重阻隔,我却放不开。并非我贪生怕死,只是我不能自私到不顾一切,如此不仅害了自己,还会害了他,害了寻桃,甚至远在皇宫的兰太妃。
我怎能为一己私欲,害那么多人性命。想却不能,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为痛苦纠结。人生几何,情方休。岁月未老,莫白头。
寻桃无奈叹气,自是听出我言下所指,默了瞬,提议道:“郡主,其实我们就定期三日。若真能见到,三日也就足够了,若不能见到,郡主的这份心意也已带到。但是三日之后,我们必须离开,不然期限一到,怕想走都走不了。到时我们就离开属国,越远越好。”
这番话句句在理,令我无从反驳。言中的果断,令我深深回眸。她身上已无昔日稚嫩,日渐成熟稳重。然这样的她,却令我感到陌生,方才觉得似乎从未了解过她。
尤其她那双眸子,此刻闪着灵动狡洁,充满智慧。我有一瞬间的恍神,突然觉得她好似不是寻桃,然甩头又想,她不是寻桃,那还会有谁甘冒性命风险陪我来漠北,还会有谁无微不至照顾我,没有半句怨言。
许是经历波折的她真长大了,又或许我被情字扰心,辨不清方向。
收回心神,朝她认真点头,“好,就定三日。”
我俩在城里兜了好大一圈,都还未找到落脚处。并非没有客栈,而是均说客满。说来也怪,漠北地处边境,本就人口不多,且不繁华。而这里客栈的生意却要比都城还好。
我正纳闷,前去寻客栈的寻桃恰巧折回。只见她颇为高兴道:“郡主,找到住的了,前面那家还有厢房。”说罢,伸手比了个方向。
循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是间规模不大的客栈。找了大半天方才找到一家,自是心满意足。而且接连九天赶路,身子实在疲惫不堪,别说厢房,此刻有张床能先让我睡上一觉便可。我满意点头,“好,就这家。”
我俩走进客栈,掌柜热情地迎了出来,自来熟地边走边道:“哟,两位公子请进,两位住店吧。楼上还有两间上房。”
寻桃淡淡应了声,“就要楼上两间。”
掌柜满口应下,伸手比了个方向,笑道:“两位公子楼上请。”
掌柜是位地道厚实的本地人,边走边与我们攀谈起来,“两位公子是从外地来的吧!”
我随意应了声,“嗯。”
“听两位的口音不像是这方圆百里之人。”
“我们是岭南人。”
心中早已认定,楚怡珏的爹爹便是我爹爹,爹爹家乡,自然便是我家乡。只是经这一提,心生遗憾。三日后便要离开属国,远走他乡,许是今生都回不来。要去岭南怕是遥遥无期。反观自己落得如此模样,不禁心生愧疚。
掌柜客气寒暄,“哦,岭南来这里少说也要赶个五六天路,二位长途跋涉,一定累坏了。等到了房间,我这就给两位打盆热水去。”
我轻声答谢,随口道,“漠北边疆想不到客栈生意如此之好!”其实是我心底疑狐,我可不认为这里的客栈生意天天如此。总觉是什么重要日子,又或者城中发生什么重要事情。不由打探起来。
掌柜叹息一声,惋惜道:“公子可能不知,前段日子,朝廷派了宣王爷来此抵抗流寇,不出个把月,这些流寇被宣王爷给打得个落花流水,抓的抓逃的逃。城中百姓都对这位勇猛的王爷敬佩有加。可哪知道,老天不长眼啊。就在前几日,王府管家突然贴出告示,说是王爷身染重疾,下重金要寻神医为王爷治病。所以这些天附近的大夫都纷纷前来一展医技,已求能治愈王爷的病,一举扬名,博取酬金。”
这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心猛然揪起,痛到窒息。脑中瞬间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