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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之后便再也没有多看一眼,她也从来就没被家中认可,至始至终就只是个丫鬟。家中夫人很是厉害,在我母亲生下我后,便直接把她赶出了家。我直到八岁才知道母亲饿死在外面。而我在家中的身份既非小姐,也非丫鬟,很是尴尬。经常被人欺负,父亲从不管我,也从没正眼瞧过我。夫人更是看我不顺眼,只有长我十多岁的姐姐,那才是待我真心实意得好。她教我识字,给我东西吃。只有她承认,我是她的妹妹。可是好景却不长,姐姐不久被选进宫,我也从家中逃了出去。”说到这,她突然捂着胸口,咳出一口血。
血腥的味道慌乱了我的心,我连忙将血替她擦去,声音已是哽咽,“青梅,先不要说了,先休息一下。”
青梅淡淡摇头,神色坚定而执着,“怕是不说,闷在心里难过。更怕以后没有机会说了。”
我望着虚弱不堪的她,这怎容我拒绝。我木木点头。一行清泪再次急剧而下,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扯着衣袖胡乱擦了两把。
只听青梅继续道:“我离开了家后,便碰到位道士,他同情我的遭遇,收留了我,还教了我武功。但我始终放心不下姐姐,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而这皇宫最容不下的就是心地善良的人,我怕她在宫里受委屈,孤立无援。之后我便进宫当了宫女,陪伴在姐姐身边。姐姐很受先帝宠爱,却惹来太后和其他妃子的嫉妒。后来姐姐好不容易怀了孩子,太后便起了杀心,在姐姐的安胎药中放了毒药,姐姐不明不白便一失两命。都怪我没有及时发现那碗安胎药里有毒,姐姐才死了。”述至最后,她几近咬牙切齿地激动起来,懊恼伤心自责后悔到不能自己,泪流成行。
有什么东西我瞬间明白过来,想她从开始的冷漠,到后来的关心,直至眼下的生死维护,她一定是将我当成了她姐姐的影子。
而我却一直认为,青梅对我的关心是别有用心,是博得我信任的一种手段,是太好插在我身边的一颗棋子。直到现在才发现全都错了,可是已经没有机会来挽回。
胸口闷到发慌,心底早已五味掺杂,辨不清滋味。我也同样懊恼伤心自责后悔,如果早些知道,或许今天青梅就不会受到重伤。全都因为我,要怪就怪我……。
青梅一生何其不幸,从未为自己活过一天。先是为姐姐,后是为我。这样一想,更觉悲痛。望着她奄奄一息的样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唯有出言安慰,“青梅这不是你的错,这怎么能怪你。这都是太后心狠手辣。”
青梅目光幽幽,自责道:“只可惜,我是无法为姐姐报仇了。”
我闭眸暗叹,太后万丈荣光,青梅想要报仇,当真难上加难。
、我不想当玉妃
此刻,一阵由远而来的脚步声顿时拉回我的思绪。
我循声而望,微微眯眸,神虎门顿时亮光通天,值守禁军侍卫均纷纷拜倒在地。在光圈中,在簇拥下,徐徐而来的两人,身影一高一低,皆是风光无限、雍容华贵,此刻就犹如夜空中的火光般耀眼。
他俩正朝我们走来,在场众人均跪拜行礼,“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声音此起彼伏。
不多时,两人的脚步一前一后落在我眼前。随行的宫女公公,则站垂首站立两旁。
虽说自我暴露的一刻起,便料到这一幕,而当见到夏孜弘和太后齐齐出现眼前,还是令人没来由地心中一紧。
然此时此刻,我也没有起身行礼的念头,甚至连眸光也未曾望向他们。只是抱着青梅低头看她的样子。反正横竖都已犯死罪,也不差这一条了。
青梅则是明显一僵,虚弱的她此刻没有多余的力量来维护我,然眸光幽幽,忧虑挥之不去。
场面顿时静默一片,他们不开口,我则不语。
相持一瞬,终是夏孜弘率先打破这份沉寂。此刻宠溺的口吻,是我没有料到的,“珏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放着好好的玉音宫不去,跑来这里做什么!还把自己弄成这样脏兮兮的。”
然他悠扬的男声,入及我耳,却怎么听怎么不自然。明明蕴含咬牙切齿的怒意,却说得好似绅士。
我低头缄默不语。
我的不理不睬,太后则是瞧不过去了,怒道:“玉妃,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在你眼里还有没有皇上,还有没有尊卑礼仪了,真是白养你六年了。还不快给哀家起来。”
闻言,我默默抬头。她此刻的脸上终于卸下那份常年如沐春风的笑,变着灰沉而阴霾,这样的她是我以前鲜少见到的。但在我看来,这或许就是她原本的面目。不知为何,眼下越看她越像跳梁小丑,尽管我的生死还掌握在她们手中。
而此刻那声玉妃,尤其刺耳。于我听来,她完全是刻意为之。不知是讽刺我还是要时刻提醒我,眼下我已是皇上妃子的事实。
然原本还颤颤兢兢的心,在看到青梅为我身负重伤,在听到景妃娘娘的死,在联想到正气凌然的太子、驾崩的先皇、远在荒芜漠北的夏孜珩,在看到他们无限风光的背后是如何的虚伪和恶毒,我便有豁出去的打算。
我虽贪生,却不愿和他们同流合污。我虽怕死,却不能勉强自己违背了自己,同一个讨厌的人过上一辈子。
长痛不如短痛,我淡然道:“皇上的后宫佳丽三千,我想也不会差我一个。我——不想当玉妃。”声音不重,却字字坚定有力。
原本就沉寂的夜,此刻更是静谧无声。听闻我一席话,在场众人无不惊愣。偷偷觑过来的目光个个不可思议。就连青梅也是忧虑满满。要知道眼下这个时代,在他人眼里我是多么大逆不道。干得事儿件件掉脑袋。
、放在你面前的是两条路
一时间,在场众人均不敢出声,个个垂首默立,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太后一时张口结舌,旋即似反应过来般,怒瞪我一眼,转而望向夏孜弘,似在无声地示意,该要怎么来好好处置我。
夏孜弘却一反常态,突然朗声大笑一阵。朝我凑近一步,然犀利的目光始终盯着我不放,似要将我看个彻测底底。他缓缓道:“三千佳丽再多,也没有楚怡珏。好了,朕就当你是在耍小孩子脾气,现在就跟朕回宫去。”
闻言我不禁冷笑,这份修为怕是无人能及。好话全被他一人说尽了,外人听来权当我是不识好歹、无理取闹。许是换作任何人,都会牢牢抓住这个机会不放。
然这个台阶,我是不会去踩。抛开要禁锢一生不说,我怎对得起眼前的青梅。正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已经孤注一掷地选择逃离,就不可能再回头。
如此一想,我鼓起勇气,再次决然而毅然地说道:“我真的不想当玉妃。”
话一出口,只觉众人一阵嘘叹。偶尔觑过来的目光,除了不解还略带责备。
反观夏孜弘倒并未太过意外,只是狭长的眸子慢慢眯起,原本就犀利的目光,此刻更是锋芒锐利,紧紧锁着我,好似要将我整个看透。
太后则是沉不住气了,瞧见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双眸已染杀气,瞪过来的目光,似要将我就地焚毁。
她朝我一指,满手首饰,当下发出一阵轻脆声响。在这夜空格外轻灵动听,却同她满腔怒气明显格格不入。她边点着我,边侧目朝夏孜弘说道:“皇上,此等妖女,留着她有何用!早知如此,当初她出现在假山上,就该杀了她了事。”
闻言,我倒是一怔。一直没有解开的谜底,一下子似乎有了答案。原来所有的猜测全是事实,我的失足绝非意外。饶是我早有预料,还是不由心底起寒。瞧此刻太后愤然的样子,我冷冷一笑,许是真被我气昏了头,她才会一时失言,脱口而出。
我平平问道:“敢问太后,您的意思,是否在告诉我,当初的事并非失足,并非是意外了?”
太后并未因此而慌张,反倒得意地低低一笑。随即举手朝后优雅地轻轻一摆,示意身后众人退下。并非是什么光鲜的事情,定不会让不相干的人听到。她如此一来,也更为肯定我先前的猜测。
现场顿时只剩我、青梅、夏孜弘和太后四人。当然其余人等不会走远,均在不远处内守候,只要夏孜弘或太后一声令下,他们便会义无反顾立刻赶来。我则心底早就认清一点,今晚无论如何也插翅难飞了。
地上的火堆,此时好似燃得更艳,加上四周圈圈火光,一下子犹若黎明。然我却依稀看到了火堆燃尽后的黑暗和荒芜,无论现在是何等的旺盛光亮,终究会有燃尽的时候。
我的眸光定定望着太后,其实她答与不答,并不重要。既已道破,我与他们注定水火不容,敌对两岸。都不必再惺惺作态,装作谦让。
然此刻太后倒反若有所思起来。
夏孜弘则阴沉着脸,目不斜视地盯着我,威逼利诱道:“珏儿,放在你面前的是两条路,要么当朕的玉妃,朕就当今晚的事没有发生。要么就是去天牢,过你的下半辈子。你是聪明人,该知道要怎么选。”
、老虎头上拔毛
他的一席话,令人甚觉好笑。妃子与囚犯,天与地的差别。倘若我当真答应了他,当他的玉妃,这往后的相处岂不虚伪?他不嫌累,我还嫌累。
我不由问道:“那皇上娶我是出于何心?”
许是没料到我会话出此言,夏孜弘反是一愣,旋即放柔了几分语调,“娶你自然是喜欢你。”
我付之一笑,漠然反问,“难道喜欢我,就是让我去蹲天牢?”
夏孜弘犀利的目光慢慢促狭,口气也瞬间冷下来,“朕不是给你两条路吗?”
闻言,我着实一恼,心中所想也毫不犹豫,脱口而出,“那我两条路都不选呢?”
话犹未了,便见他瞬间变脸,显然不悦。
我则心中一紧,毕竟他是至高无上的皇帝,手握众人生死。而我此刻却当面顶嘴,绝非明智之举。然左右已将我逼上绝路,我也无可奈何。
他此刻的眸中已聚起狂风暴雨,似要风雨欲来,阴霾的声音不由令人心颤,“由不得你不选!”
我心中一凛,一时默然。只觉争锋相对,争一时口舌之快毫无意义。然又不甘心服软,望向他的眸中已然冰封。
太后见我一副理直气壮而傲然的样子,顿时气极。愤愤盯着我的眸中,似要喷出火来,高声喝斥,“大胆玉妃,口出狂言,还不快给哀家跪下。”
还未待我转眸,太后两个大步上前,抡起手掌毫不犹豫掴过来正反两巴掌。
居高临下的姿势,打得着实用力。我只觉耳畔两声巨响,顿时一阵眼冒金星。脸颊麻辣辣的,犹如火烧。若说我原本还有惶恐和害怕,那这两巴掌,彻底将心底的反抗全部点燃。
我缓缓转过被打偏了的脸,抬眸冷眼望向这两母子。如出一辙的样子,越看越不顺眼。
许是青梅瞧出我眼底的决绝,又见我受了委屈,悲痛轻唤,“郡主…郡主…”。
我低头,瞧见她气若游丝的样子,同样悲痛,摇头安抚,“没事。”
太后冷眼扫过来,不屑冷哼,讥讽道:“真是主仆情深呢!”转而怒瞪青梅,责骂道:“青梅你这个狗奴才,竟然敢背叛哀家,知道背叛哀家的下场吗?”“哀家要让你死得连条狗都不如。”
闻言,青梅惨白的脸色瞬间阴霾,眸中已燃起复仇之光。身子不由激动到发颤,嗤之以鼻道:“你算是哪门子的太后?你也配?不过就是个不折手段,恶毒的老太婆而已。还真以为我把你当成主子了,我看你才连条畜生都不如。”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