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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沙哑,却字字坚而有力,“珏儿,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我要带你一起走。”
顿时心口又痛又暖,眼眶也忍不住氤氲起水雾,眼珠微微一转就落下泪来。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也只有他才是真正关心我的人。我有一时的憧憬,然转眼即逝疗。
高释玄的皇宫高手如云,而他夜闯皇宫,显然已经惊动了对方。而我即不懂轻功也不懂武功,他一人能顺利逃脱,已然大幸,如带上我岂不反倒连累了他。
我坚定摇头,轻声道:“孜珩,你不要担心我,你先走,我……我还不能走。”
他捧着我的脸,手却加重了力道,低哑的声音有些激动,“为什么?我来就是要带你走。何况我又怎能丢下你一人。”
我再次摇头,双手拉下他放在我脸颊的手掌,温言劝道:“孜珩,你听我说,太后于我有恩,我答应过她要陪伴她三年。她也承诺过我,期满三年就会放我出宫。如今她病重在卧,我又怎能弃她不顾,言而无信。何况即便能有幸逃出宫,你我终究也是天各一方,你是属国王爷,身上有卸不掉的责任和任务,而我亦不会再回属国。”
他伸起双手搭在我肩上,此刻我只觉好生沉重。而他几不可闻的微叹声,显露了他此刻的无措与难耐。默然一瞬,仍是笃定开口,“珏儿,我不能眼看着你待在这里消耗青春,也不能弃你而不顾,相信我,只要出了宫,总会有办法的。”
我苦涩地低低一笑,他的温暖他的关心,这一辈子也只有记在心底了。他越是如此,我越不能害了他,再次劝道:“孜珩,我真的还不能走。你快走吧,再不走,若被发现真就晚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在属国的母妃考虑考虑。”
他却是不听,神情显然激动起来,他一把拥我入怀,在我耳边低喃,“我不管,我不管,你让我如何能做到看着你不顾,珏儿,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我喜欢你,所以我做不到……”
心底既感动又酸涩,有那么一瞬,我真想窝在他的怀里沉沦。然终究理智战胜了情感,我不能害他,更不能欺骗他的感情。我知道他对我的心思,然我的心,在遗落到了某个角落后,却是再也没有力气去爱别人,至少现在是如此。
我硬生生推开了他,转过身去,漠漠开口,“孜珩,我们是不可能的,你还不清楚吗。你连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安置我,又让我如何跟你走呢?”
即便背对着他,我也能感觉他的身子明显一僵。周遭瞬间静谧了下来,唯有窗外风雨交加。满屋子皆是落寞的气息,我知道那几句话或多或少伤了他,而我却不得不说。
过了良久,他失落而沉闷的声音低低响起,还带着浓浓的沮丧与凄凉,“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我就是没有办法不去管你,不去想你。珏儿,我也想忘了你,甚至不惜找来其他女子来寂慰自己,但就是忘不掉你。抱着别人,眼里还是你的样子。一闭眼满脑子都是你喊我孜珩的声音。你让我怎么办,你说让我怎么办……”
耳边皆是他表白的声音,他还说了很多,显得那么深情与激动。我却早已泪流满面,对一个深爱自己的人,我实在说不出再狠心的话来。
我闭了闭眼,轻叹一声,理智而温言道:“孜珩,你不要说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辈子我们算是有缘无分了,我也改变不了太多,但你要知道,你必须要活着,而且还要活得好好的,这样我才会安心。你答应我好吗?”
他好似踉跄地后退了一步,沉默了许久,方才再次开口,声音却是说不尽的凄凉,“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珏儿,我不该逼你的。但你也不能阻止我喜欢你。”
面对他的深情厚意,我唯有无声点头,心情难过得无以复加。
他再次紧紧拥我入怀,我无声落泪。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这样子的拥抱以后不会再有,又是一阵热泪汹涌而出,我忍不住就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反抱住他。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回应,搂得更紧,似要融进他的身体一般。
最后,还是他先放开了我。抚了抚我的长发,在我额头落下一吻,轻声低语,“我该走了。”
低沉的声音,却是难言的决绝。沉默了瞬,我方才低低开口,“孜珩,保重!”简单的四字,此刻说来却是艰难无比。
放开手的那一刻,我什么都不奢望,只求夏孜珩能顺利出宫,平安一生。
门被轻轻打开了,顿时一股强劲的寒风使人发颤。原本我是不打算回头的,然随之而来的亮光,却迫使着令我猛然间转身。
然当看到门口的那一幕时,我惊得久久不能自己。
门外竟然悄无声息地站满了禁军,而为首的还是方才叩门的那位将军。在我回身的那一刹那,所有人的手中均点燃了火把。倏然间的亮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下一刻,一道浑厚的声音沉沉响起,且嘲弄味十足,“宣王爷,深更半夜不在你的属国王府,跑来朕的后宫是做什么?”
话忧未了,只见高释玄已阔步过来。他身旁的禁军纷纷垂首退却两旁,俨然形成一道过道。他的身后紧跟着霍青、步云。光看眼前的阵势,今夜夏孜珩再无逃脱机会。
我不由又是一惊,饶是如此寒冬腊月,浑身也是惊出一身冷汗来,掌心一片湿润。
高释玄目光灼灼,犀利锋芒,轻蔑地瞄我一眼,再次嘲讽了句,“是来私会朕的宫女吗?”
此刻我已是方寸大乱,根本无心理会高释玄言语中的鄙视之意,一心只想能让夏孜珩安全离开。我焦灼上前,正欲开口求情。
夏孜珩却是伸手挡住了我,丝毫没因处于劣势而退缩。他的目光沉静,直直望着高释玄,两人无声对视,却已是暗波汹涌。
我瞧出两人眼底的狂风巨浪,忐忑不已。如今谁强谁弱,一目了然。我又怎忍夏孜珩去*蛋砸石头的事情。
我一把推开夏孜珩挡住我的手,护在他的身前。毫无惧色地盯着高释玄,平平说道:“皇上,这不关孜珩的事,你要杀就杀了我吧。奴婢只是恳请皇上能放了他。”
高释玄的眸子慢慢眯起,脸色越发难看,眸中升起一股怒气……
夏孜珩按住我的肩头,将我的身子拉到了身后,自己却是护在我的身前。侧目就是开口轻责,“珏儿,你疯了。”复又朝高释玄冷声道:“皇上,闯皇宫的人是我,与她无关。既然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刮随便。”
闻言,我脑袋瞬间嗡嗡作响,满脑子皆是夏孜珩的那句‘要杀要刮随便’。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果夏孜珩有个三长两短,我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安生。
我抓紧了夏孜珩的手臂,连连摇头,声泪俱下,“不可以……不可以……夏孜珩你不可以死……”
随之,不管不顾,冲到高释玄跟前,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抬头望向他的眸中,满满皆是恳求与期盼,“皇上,求您放了他,他夜闯皇宫,只是来找我的。皇上,……”
高释玄低头注视我的目光一眨不眨,原本锋利的眸,此刻似能随时迸出火来。赤红的双眸,宣告他已是怒不可赦。
、哀求
高释玄低头注视我的目光一眨不眨,原本锋利的眸,此刻似能随时迸出火来。赤红的双眸,宣告他已是怒不可赦。
还未待我恳求完,他一伸手,就掐住我的脖子,冷酷无情的话随之而出,“你一个卑贱的奴才,有什么资格在朕面前求情。”
他手上的劲道很大,我相信只要他再稍稍用力,连脖子都甚至会被拧断。我呼吸难耐,涨红了脸,看着眼前这个令自己倾心爱慕的人,此刻却恨不得掐死我的人,一时间百般滋味难辨。
春去秋来,秋末冬寒,曾无数次幻想过与他再次见面,却不料是这般光景。我一闭眼,却是无声地笑了。而掐住我脖子的手,也好似微微松了几分力道。
而就这一瞬间,耳边却响起夏孜珩与他们兵刃相见的声音。我不由幽幽睁开眸子,转眸一看,只见霍青正举着剑抵在夏孜珩的胸口,他们的周围拢满了禁军龛。
而夏孜珩虽身陷困境,却是满不在乎,他的目光只是放在了我的身上,神情中的后悔、自责以及心疼,复杂得无以复加。我知道他定是自责连累了我。我朝他几不可见地摇摇头。
突然喉口一紧,掐住我脖子的手再次用力。我缓缓回眸,再次望向高释玄。
他的怒火好似源源不断,赤红的双眸布满暴怒的血色,咬紧的牙关,似是在极度隐忍顷。
这样子的他,我还是头一遭见着,不由心底抽气,惧从心来。再想开口求情,却是觉得说什么都不管用了。然想到夏孜珩,勇气再次提起。
刚想开口,高释玄冷冷的声音好似最后的裁定,断绝了我所有的希翼,“带下去,打入天牢。”
我表情一滞,回眸再次望向夏孜珩,瞧见他悲戚的眼神,心一阵撕心裂肺,不由大喊,“孜珩,孜珩……”
夏孜珩忽而一笑,竟是璀璨,漠然开口,“珏儿,忘了我吧,好好活着。”
顿时眸中的泪水急剧而下,心已痛到窒息。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一下就挣开了高释玄的钳制,倏然起身就朝夏孜珩奔去。
然还未待我靠近,步云剑一横就将我拦住,他转而望向身后的高释玄,开口请示,“皇上……”
高释玄却并未开口,我只觉一股滔天。怒气从身后袭来。倏地他手一伸,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头也不回就往屋子里拖,力气之大,我只觉身子都是悬空滑过去的。
饶是我如何挣扎,都摆脱不掉。我一回头,就瞥到夏孜珩远去的落寞背影,脑中盘旋着夏孜珩最后说的那句令人心酸至极的话,‘珏儿,忘了我吧,好好活着。’心不由又急又怒起来。
手腕处犹如断骨般的疼痛阵阵传来,而前面的男人却丝毫不顾及,好似拖着一个毫无价值的货物一般。心口怒气怨气一股脑儿涌入,不管不顾就破口大骂起来,“高释玄,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一时气急,‘高释玄’三字,我喊得浑然不觉,然当我意识到,却是晚了。他突然停步回头,猛然间瞪过来的眼神,犹如被激怒了的困兽一般阴戾凶猛。那一眼,狷狂不已。那一眼,卷起滔天巨浪。直至许久之后忆起,仍余惊难平。
我顿时心头猛地一颤,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就似在老虎头上拔毛,嘴巴张了几张,却是骂不下去了。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发怒的样子,我当真是怕了的。就犹如地狱修罗、凶神恶煞一般。
愣怔也只在瞬间,下一刻他拽过我的手臂,猛然间朝屋中一甩。身子就犹如被丢弃的垃圾一般,重重跌倒在地,顿时浑身似散了架般得疼。
沉重的关门声,令我慌不择路地抬头。只见他已经阴着一张脸,席卷着一身风暴,朝我阔步走来。站定我身前,他狂傲不已,居高临下地俯视。
而反观此刻的自己,倦缩着身子,却疼得巍巍颤颤。触到他眸中难平的怒气,及透彻心骨的冰冷寒意,一阵阵委屈排山倒海。一眨眼,泪水成行。
他亦不作声亦不动作,只是瞪着我的一双眸中仍是蕴着难掩的怒火。
想到夏孜珩,我哭得无声,哭得绝望。然仰头望向高释玄,心底到底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他肯单独与我待在一起,是不是代表着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思忖的同时,望向他的眸中不由多了一丝哀求。
尽管他此刻的样子凶狠至极,我还是鼓起勇气,再次开口恳求。虽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