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废后抱着小白瑟缩在寒风中的人潮里,嘴角噙着掩饰不住的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被抬走的女人深深吸引了她,让她也想做来尝尝,是不是与想象中一样好吃。
明庭处理完这件事,紧紧二年送来的棉披风,无奈的向废后走去,温柔的拦着她的肩向她着急的院子而去:“悦儿,那是很痛苦的事,你不能尝试,记住了吗?”
废后的身体一僵,看向朦胧的月色下模糊不清的人,声音飘渺惊恐:“悦儿……”
“对,你的名字。”明庭爱怜的揉揉她的头发:“你叫悦儿……悦儿……开心的意思。”
废后没说应也没说不应,脑海里闪过刚才白的渗人的女子,心里宁静无波。
明庭今晚留了下来,单薄的背子加了一层,屋里的炭火烧个更旺。
废后缩倦在明庭怀里睡的很香。柔软的发丝铺在明庭的胳膊上,比最上等的衣料还要光滑。
入手的柔软是明庭无法描述的感觉,让他坚定的心,心猿意马,仿若她这么多年的苦都不存在一样,她还是养尊处优的当朝太后,肤如凝脂、冰清玉洁,让清醒的明庭惭愧自卑。
明庭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今晚发生的事,让他想确定悦儿在身边罢了,天不亮,明庭离开了,处理昨晚事的后续工作,上报上去,让该知道的人知道。
这次也如以前千百次一样,没有引起任何波纹,人被抬走,安葬,再无世俗关系。
明庭待在三院的时间渐渐变长,初春的时候几乎是做什么,都把废后带在身边,教她常识、给她讲解冷华宫的布局,无形中增加她的筹码。
让她在自己能驾驭的范围内,尽量过的自由开心。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不知因为什么她与二院的人玩的好好的突然就吵了起来,然后不依不饶的开始用头撞墙。
最后趁看着看管她的人不注意,冲出了包围,跳进春寒料峭的河里,旁边还有女人热烈的拍巴掌,好似看到了多有趣的事。
明庭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七天七夜,醒来的废后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快速挠向身边的人,眼睛仿佛能吃人一样。提手就打。
明庭的脸上被挠出深深的血痕,疲惫的笑挂在嘴角:“乖,一会再发脾气,先吃药。”
明庭冒着大不违,为落水后的废后请了医士,医师摇摇头:“病人虽然精神本就不正常,但应该有潜意识,这里的生活对她的潜意识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刺激,病情只会越来越重,老明,别想了,后宫这种事,咱见的多了,你也尽力了,别让自己太累。”
医士走了。
明庭看着床上闭着眼躺在床上的纤细身影,柔软的长发,白净的肌肤,眼角除了浅浅的褶皱没有一点看出年纪的痕迹,怎么病情就会越来越重。
明明是跟她讲道理,耐心教她,她能变好的姑娘,为什么不愿意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偏偏要把她送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明庭试着恭敬她,尽量不让她接触对她造成刺激的人事,除了必要不与她碰触。
但却让她更加恍惚,仿佛不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看着他委屈的落泪,明庭不忍心,重新把她抱在怀里安慰,怀里的人破涕为笑,仿佛吃到糖的孩子,骄傲的看着他,仿佛在说:看吧。你还是屈服我了。
让明庭哭笑不得。
第一次吻她,是她主动的,那天她好似受了什么刺激,后来他才知道是她女儿去了,他替她去上了一炷香。
悦儿轻解罗衫时很美,不用做什么就如一副冰山雪女图,让人沉醉,更何况她动情时乖顺柔然的样子。让人疼到心坎了。
明庭越来越不懂,外面关于她的说法是真的吗,那些事真的是她做的?看看现在的她多么安静,说话轻声细语,能明辨是非,会因为他生病了着急,会对别人说话时用恭敬的话语。
看似那么正常,怎么就越来越瘦,惨白的那么快。
废后死的那一年,也很平静,赢得四十年,她虚弱的躺在他怀里,再没有睁开眼,但手紧紧的抓着他,青筋骨材的小手,在他眼里,依然是她被抓破脸时,盛怒的容颜下,饱满圆润的粉嫩手指……
十年后。
明庭依照律法告老,带走了悦儿最喜欢的一缕衣衫,埋在青山白云之间,完成她最后的遗愿,同月,明庭去逝,埋骨在她的身边。
……
死并不可怕,当心有牵挂时,犹如解脱。
如果能在死后看看她过的好不好,简直就是恩德。
明庭走在飘忽的冥界,看着周围嘶鸣的人群时,心没来由的松口气,甚至有些欣慰,她呢?
长长的队伍向前,或惨叫、或兴奋。
轮到他时候,负责查阅他的小家伙突然惊愕的睁大眼睛,见鬼一般的看着他,爆发出让众鬼胆颤的喊声:“你是太监!”你他娘的他妈的怎么能是太监!
——啊!——他的喊声瞬间让距离他最近的百鬼烟消云散!明庭依然站立,疑惑的看着这位该把他送上马车的小孩。
小孩仿佛受了很大的惊讶,与身边的另一个少年说了什么,少年也露出惊恐的表情。
然后两人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把他拉去一个密室,殷勤的给他倒水添茶,问他过的好不好。
从他们隐约透出的话语,他猜到他好像不该是太监,他有十世富贵,不是王也该是杰,却成了太监,让这些人很惶恐,好像是他们做错了什么,怕被人发现。
当这些人想跟他和谈时,他很淡定,竟然不觉的自己该低人一等。
他的要求很简单,让悦儿重活一次,过的开心,弥补她心中念叨的母兄,和让她再不恋世的赏儿,但前提是不能让她嫁给不想嫁的人。
两小家伙痛快的答应了,这太简单了,只要这下来的祖宗别告上去,这点事不是事!
……
轮回启动。
……
小男孩松口气,突然问:“那恶女原来的相公是谁。”休了她明智了,不知道善人是不是疯了,用他全部的福禄,甚至子孙百代换这个恶女重生,还不确定他们之间有没有一世情愿:“哈哈,真笨!”
另一个少年,无所谓的翻看着档案:“给你找找。”然后翻到那一页时,脸色灰白,噗咚蹲在地上……“不急,不急……那人高傲,怎么会再看上她……”
083
章栖悦看着他,心里的情绪难以平复。目光越过他守着的门,看向没有焦点的边际,那里有段让她无法想象的过往,那段过往尽管朦胧,也清晰的让她想忘也忘不掉。
遥看这一世安宁,前生那么多深入骨髓的记忆渐渐被她忘记,却无法把那段平和的过往淡忘。
按说,记忆太平静,应该最不值得记起。为什么她却清晰的随时都能看见。
那永远守在她身边的身影,让她今生面对再炽热的爱,也做不到痴心交付,那段记忆,对她来说,是从女子到女人的醒悟,是她能面对众多优秀男子至今坦然,依然拥有自我的保证。
肮脏吗?
肮脏!
因为她最后只想守在他身边,让他带着那样不堪的她离开。忘却渐渐苏醒的仇恨,忘却父亲的引诱,忘记一切恨,消失在这个世上。
而再次睁开眼,她竟然活了!实在是讽刺!她这种人,连自己都不认为自己值得活一次的人竟然活了,让努力生存的人们怎么办!
“娘娘?”
章栖悦回神,安抚的对众人一笑,笑容依旧平和慈爱,不适合挂在年少轻狂拥有世间高位的女子身上。
按说她的笑该是骄傲的,少年皇后,太子生母,深爱她的男人,无人能超越的地位,一切的存在,哪样不值得她肆意开怀,享尽天下之福。
章栖悦沉静了好一会问身边的王嬷嬷:“他升上来多久了?”章栖悦的语气很平静,目光落在儿子身上,才能平静过分浓烈的心跳。
王嬷嬷文闻言,顺着皇后娘娘的目光望过去,虽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有此一问,还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遍:“回娘娘,正式上任御花园总管才半个月。”
婉婷闻言,微笑的看向皇后娘娘,屈身补充道:“回娘娘明公公就是奴婢上次在御花园碰到的种出三色牡丹的小公公。
封后大典时,娘娘身体不适,秦公公还派了明公公为娘娘疏松筋骨,手艺在公公们当众头一分呢,那时候明公公就已经是二等公公了,不过……”
婉婷看眼不远处明庭穿的藏蓝色锦袍,与有荣焉的笑道:“现在看来又升了一级,想不到升的这么快,都没听他说呢……”
后几句婉婷说的很小声,像在自言自语,但立即察觉道自己失态,不好意思的缩缩脑袋,正色道:“回娘娘,但以明公公的能力,这样的能力,升迁上来也不过分。”婉婷的眼里闪着动人的光彩,娇羞明媚的样子与以往的沉静天壤之别,仿佛度了一层金,神采奕奕。
弄巧见状,靠近主子掩嘴偷笑:“娘娘您瞧,有人现在就开始过春天了呢。”
婉婷乍然羞愤,娇嗔的跺跺脚:“弄巧姐,你乱说什么!”
“哎呦,我说什么了,还是我哪句话说错了。”谁偷偷绣了一方汗巾派人捎出了后宫,据说送给了机要处一个新太监,不是明公公又是谁。
只是弄巧没说,这话如果说了,便是私相授受。
婉婷从弄巧挤弄的眼里,看出隐藏的意思,却无奈的苦涩一笑。
她的事瞒不过弄巧姐,东西她确实松了,不过又被送了回来,拒绝的很干脆,如果被人知道,会给皇后娘娘和她带来无法挽回的麻烦。让婉婷羞愧不已,至今都没脸再见他。
王嬷嬷惊讶的看着两个调笑的一等丫头,瞬间又看向一旁的花嬷嬷,就见花嬷嬷正在一旁瞪着自己喷火。
王嬷嬷顿时崩溃,很想问问,老花!你这是大嬷嬷该做的事吗?这两个小丫头要翻天了,你没看见!皇后身边最得宠的宫女不怎么了?明目张胆的与人有私情,就该没人管!你老花是摆设吗!
章栖悦笑不出来。
他从来都很优秀,喜欢他的人也有很多,她,曾经也是其中一个,婉婷很有眼光,相比上辈子跟了李陌的悲惨下场,这辈子她眼光依旧不错。
“娘娘,您怎么了?”王嬷嬷敏感的察觉出娘娘状况不对。
章栖悦挥挥手,声音有气无力:“本宫累了,带太子回宫。”说完快速转身,
婉婷距离皇后娘娘最近,率先伸出手臂。
章栖悦却下意识的越过她,伸向弄巧,然后倨傲的挺直背脊,向朝露宫而去。
他说:实在讨厌他下手可以重一点,但不能打脸,让别人看见了,会在他不知道的给她穿小鞋。
他说:命运从不在我们手上,但我们可以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就算不济也不能失了自我。
她那时候竟然不知道什么是自我!只是觉得他很烦,很烦!却不能不听,不听就没有饭吃,本来她很讨厌他,一个低贱的太监,处处给她讲大道理,她为什么要听!
但看不见了就很茫然,不知道能做什么?在他一次次的把她捞上来,一次次的照顾她,无论她下手多重,他都守在一旁时,他那张被岁月侵蚀的沧桑的脸,甚至连赢徳一个衣角也比不上的存在,竟成了她唯一的期待。
章栖悦走的很慢,步履却很坚定,一步一个脚印,从不迟疑。
明庭松口气,示意紧张了整个下午的兄弟也放松放松。
胡公公跑来,恭敬的冲着如今宫中最耀眼的明公公低头哈腰,当初他们托皇后娘娘的福,都可以升官,他却托关系占了先机,他怕明庭报复。
明庭拍拍兄弟的肩,仿佛下面人打的小报告不存在:“走,让你见识见识兄弟的手艺,看看进步没有。”
胡公公苦笑,但心里因为他的亲近无形的松口气,又莫名感动,立即激动的道:“谁敢说明公公没有进步!明公公现在都研究六色富贵了!”哪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