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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给了恩典,为何不直接让她回家?分明就是因为方姑姑手里捏了皇后当年谋害宫中妃嫔的证据,而皇后找不到这些证据前,自然是不会杀她的,反而是将她送出宫,还其自由身,再大加赏赐,拉拢于她!”
静依此时也明白过来了,“父亲的意思是,皇后将其留在京城,就是为了将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防止她会做出任何有伤皇后声誉和有损皇后威严之事?”
苏伟点点头,转头看向余氏道:“余氏,你到现在还不肯说吗?你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又为何让你谋害丽妃?”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查到了又如何?将我交给皇上处置?呵呵,十三年前,皇后母仪天下,可是却得不到枕边人的宠爱,甚至是被其厌恶!当时皇上独宠丽妃,皇后自然是恼恨她,所以才让当时的护国公夫人找到了我。我利用你父亲是步军副尉的身分,接近了几名当里在宫内当差的侍卫夫人,我在那些夫人的闺房里下放了一种浓重却好闻的';欢怡香';,此香可以令人滑胎。而那几位侍卫都是在丽妃的宫里当值的。日子一久,丽妃出入宫门,自然是多少少会闻到一些的。再加上,方姑姑在丽妃的贴身宫女的身上也用了极淡的';欢怡香';,如此一来,那丽妃虽自己没有用过这种可致滑胎的药物,可是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或多或少的闻到些。当时她已经是怀胎七个月了。”
说到此,余氏的眼睛向外看了看,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她垂了眸子,又道:“在我与方姑姑的联手布置下,果然,一个月后,那丽妃腹痛难忍,有了早产的迹象,而皇后又买通了两名太医,给她用了可致血崩的药物。结果,果然不出所料,那丽妃虽生下了一名皇子,可是她自己,却是一命归西了。而她死后不久,那小皇子也去了。”
说完,余氏轻声的笑了笑,那种笑,在在场的人听来,却是有些惊悚!
苏明摇了摇头,退后半步道:“你们当真是好歹毒的心思!连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也要谋害!你们好大的胆子!就不怕皇上彻查吗?”
“呵呵,查?他如何查?皇后早就准备好了替罪羊,那个六皇子的生母和她同一天产子,却是平安地生下了一名皇子,皇后命人在她前几日给丽妃送的茶叶中,加入了麝香。皇上果然查了出来,一怒之下,下令将丽妃宫中的所有宫人杖毙!又给六皇子的生母赐了毒酒。”
苏伟轻叹一声,“你以为你们真的骗过了皇上?你难道真的以为那方姑姑是得了风寒?”
余氏面色平静,并没有激动之色,只是笑问道:“如此说来,皇上将她拿了?”
苏伟冷笑一声:“丽妃不同于宫中任何一个嫔妃,皇上对她不仅仅是只有宠爱,皇后低估了皇上对丽妃的在意程度。真的以为日子长了,皇上就会忘了丽妃吗?”
静依上前一步,面容整肃道:“余氏,你害了这么多人,整日里吃斋念佛,一来是为了给自己赎罪,求个良心上的平安;二来,也是为了跟你的主子常联系吧?”
余氏听了,轻笑道:“我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地很好,想不到竟是有着这么多的破绽,早就被你们盯上了。现在想来,这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苏伟,你既然是曾经身为皇上的暗卫,被你看破,倒也不奇怪。我只是很好奇,你一个小姑娘是如何看破的?”
静依浅浅一笑,“母亲生病时,你故意提出让母亲去城外的庄子上养病,就是为了好将母亲支走后,然后去母亲的院子寻找那样东西。还有,你上次让白姨娘故意派人去母亲的内院,一来是想着污了母亲的名声,二来也是借着这个机会找那样东西吧?”
余氏自嘲地一笑,“好一个聪慧的丫头!既然被你们识破了,那就动手吧。反正你们明天也全都要死,我就先走一步,在地下等着你们!”
苏明上前狠踢了她一脚道:“你个毒妇!你妄想谋害母亲还不算完,居然还想着谋害整个候府!”
余氏闷哼一声,笑道:“你们自以为查出了我的身世,就可以掌控全局了吗?”说完,看了外面的天色一眼,诡异地笑道:“只怕会让你们失望了。我死了!你们也得死!”
苏伟的眉头一皱,“有关你身世的东西?”
余氏笑道:“现在只怕是已经晚了。想必那东西已经到了九门提督府了!”
苏伟一惊,“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狠心?你亲生儿子的性命也不要了吗?”
余氏轻哼一声,“为了主子,死个儿子又如何?我若是死了,留他在这世上,又能好过到哪里去?倒不如一起下去陪我,也好过受这世人的欺凌!”
“当真如此吗?”静依一笑,上前道:“既如此,我们成全你便是了。反正大家都要死,就死在一起吧。我已经命人将你给他送去的假死药取了回来。本来还有些过意不去,不过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帮了你一个忙了。”
“你说什么?”余氏猛然抬头,恶狠狠地盯着静依道:“你这个贱丫头!你居然在暗中盯着成儿!”
苏明上前又是一脚,指着她的脸道:“你这恶妇!骂谁呢?你以为你还是这府里的老夫人吗?呸!你才是贱人呢!你个毒妇!”
余氏吐了一口血,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成儿不会死的,不会的。”
静依淡淡一笑,走至窗前,推开了窗子,外面已是能隐约看到太阳在缓缓地升起了。那半边天都被初升的太阳映的红彤彤地,天色已是微亮了。
静依看着外面,轻道:“看见了吗?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你所希望的整个候府都要给你陪葬,也很快就可以实现了。你会看到你的儿子、孙子、孙女儿的血染红京城。就像是这初升的太阳会将周围的云霞映的火红一样。她们的血也会如此的鲜红。你想亲眼看看吗?”
静依的话说的很轻,好像没有一丝重量,回荡在整个屋子里。那余氏听了,却是犹如有千斤的巨石压在她心头一般,喘不过气来。
苏伟赞赏地看了静依一眼,攻心为上!这个孩子实在是让人喜欢!
余氏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亮,摇着头,伤痛地喊道:“不!不!”
可是无人理她。苏明却是问道:“大哥,她到底是什么身分?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会置我们整个候府于死地?”
苏清看了他一眼,“别慌!”
只是这一句话,苏伟便明白,静依已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想必,此时,已经有人将东西拿了回来了。
果然,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有一道身影从静依前的窗子中闪了进来。
那人进来后,直接面对静依道:“小姐。东西已经取回来了。”
“哦?拿来我瞧。”
静依接过司琴递过来的东西,仔细地翻看了一遍。
而苏伟则是看着司琴左手上戴的那枚蛇形戒指。苏伟做过暗卫,自是一眼便看出,这是一种暗卫组织的标记。如果他没有猜错,戒指内侧刻有这姑娘在暗卫中的排号,而且这蛇头处应是可以打开的,里面定是藏纳了毒药。在无法脱身时,自尽之用。
静依并未注意到苏伟打量司琴的视线。而司琴却是注意到了。司琴面对苏伟目光如炬的打量,不闪不避,坦然地与他对上。
静依看完,交给苏伟看了一遍,轻道:“父亲,烧了它吧。”
苏伟点点头,苏清已是将盆架上的铜盆取了过来,苏伟将东西扔进了盆内,又将桌上的蜡烛扔了进来。
余氏看着那些象征着自己身分的东西就这样毁于一旦,竟是哈哈大笑!那笑声凄凉而悲怆!
三十年了!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她做了三十年的余氏,却是只做了十几年的陈家三小姐!有时候她自己都会忘记自己真实的姓氏!
现在看着那些东西就这样化为灰烬,她竟是笑的流出了眼泪!“三十年了!我到底是余氏,还是陈氏?哈哈哈哈!荒唐!太荒唐了!还有人会比我的一生更为荒唐,更为可笑吗?”
苏伟等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余氏近似于疯癫的状态,谁都没有给她一个同情的眼神。
静依叹道:“说起来,你也是个可怜人!只可惜了,你一直甘于做人家的棋子,才会有今日的下场!若你肯说出背后之人,也许你还可以和二叔共享天伦之乐。”
余氏苦笑着,“我做孽太多,死不足惜!你们不杀我,我也是活不成的。”说完,看向苏伟:“我只愿你能善待成儿。他到底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我的事情他并不知晓,我只求你能给他一条活路!”
苏伟道:“你放心吧!正如你所说,他到底是我的弟弟,我虽不喜他,可也不会害他就是。”
余氏喃喃道:“好!好!”说完,她看向静依,“我要的东西,在你那里吧?”
静依原就没指望好会说出她主子的事,现在也只是看着她,却不说话。
余氏苦笑道:“那张图,是多年前,我在你祖母的陪嫁古籍的夹页内找到的。已经给了主子!可是没有那样东西,他是找不到的。他还会派人来的!”说完,便从袖中取出了一粒药丸,吞了下去。
众人就这样看着,余氏苦苦地挣扎着,那因为极度的痛苦而使她的脸扭曲着,整个人都全身痉挛,痛苦不堪。不到一刻钟,她便去了。
苏伟一脸凝重道:“此事,别让你们的祖父知道。”
兄妹三人点了点头。
苏伟击了两掌,外面进来两名护卫,将余氏扛了出去。
静依和苏清、苏明这才意识到,父亲早已在外面布了暗哨,唯恐今日之事会被人透露出去。看来,还是父亲想的周到。
至此,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
半个时辰后,候府里又再度的热闹了起来。而顾氏也醒了过来,她所服下的本就是让人安眠的药,并没有什么毒素。如今醒了,一切也就都平安了。
三日后,余氏发丧。
发丧回来后,兄妹三人被苏伟叫去了书房。
苏伟一脸严肃地看向三人,“我知道你们兄妹三人都很聪明,感情也都亲厚。类似于那日之事,为父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你们还是孩子,应以学习为主,不该掺合这些事!可都记下了?”
三人点了点头,齐道:“是,谨遵父亲教诲!”
苏伟点点头,又问道:“依依,那日的那个女孩子是什么人?她的身手可不一般。”
“回父亲,她是女儿在外面庄子上住时,意外所救,她说无以为报,愿做女儿的贴身侍卫,所以女儿就留下她了。”
“嗯。”苏伟点了点头道:“看她说话做事,倒还是个机灵的,既然是被你所救,那就留在你身边吧。有她在,你出门时,为父也放心些。”
“是!”静依心中一喜,如此一来,司琴就再也不用隐身于暗处了。
而苏伟想的是,这个姑娘能够将余氏如此重要的物证全数找到,并且交给了静依,应该不是候府的敌人。再加上,他以前几次在顾氏那里察觉到有暗卫在,当时还以为是顾文给顾氏配的,现在想来,应该是这个小姑娘吧。
如此一想,苏伟问道:“依依,你母亲身边的暗卫可是她?”
静依一惊,这才想起父亲也是曾经做过暗卫的,对此自然是不陌生的,便直言道:“父亲,当日我救下了两个,一个是司琴,一个是司画。我后来查到余氏的身分不简单,不敢掉以轻以,所以就把司画派到母亲身边去了。不想,竟是真的如我所料,救了母亲一命。”
静依故意将司墨说成了司画,就是想着司画还小,让她留在明处。而司墨,还是要在暗处留一个,她才放心。
苏伟点点头,又对苏清和苏明道:“这件事情,你们做的不错。虽然有的地方还是太过大意了些。今后,你们兄弟二人每日下午,都要抽出时间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