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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依将一只小鸟轻捧在手心上,细细打量,小鸟全身大部棕褐色。头顶至上背具黑褐色的纵纹,眼圈白色,并沿上缘形成一窄纹向后延伸至枕侧,形成清晰的眉纹,极为醒目。下体棕黄色,喉至上胸杂有黑色纵纹,腹中部灰色。
看样子,这应该是一只画眉。静依因为有着可与动物沟通的异能,所以前世时,研究所内为她专门开设了动物学,就是为了让她更多的了解动物们的习性,以此来让她达到可以更好地指派动物做事的目的。
画眉常单独或结小群活动,机敏胆怯,常立于树梢枝桠间鸣叫,鸣声委婉动听。静依前世时,多与在些猛兽接触,很少接触鸟类,一般也只是接触一些鸽子。如今看着手心上叫声如此动听,长相又如此美丽的画眉鸟,一时间,竟是有些喜悦地过了头,连身边有人靠近也丝毫不觉。
画眉自是看到了有人靠近,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后,飞向了树枝。而静依也在听到它的叫声后,迅速回转了身。
静依吓的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一步,用手捂住了嘴。她瞪大眼睛瞧着站在自己身前的这名少年,不敢有任何动作。
只见这名少年,头发凌乱,额前有几缕头发挡着,看不真切他的模样,只隐约可见轮廓。他衣着华丽,应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他整条左臂都被鲜血染红,胸前也有一些血迹。这少年,手执长剑,一脸痛苦地看向了静依。那眼神似是在求救,却又让人感觉到一种无比的威严压过来。
静依看着这个让自己有些心惊的少年,下意识的又后退了两步,那少年轻轻嚅动双唇道:“别怕!救我!”
声音虽轻,静依却是听清楚了。知道这名少年是想要自己救他。静依犹豫了片刻,又四下看了,只有前面约三四十米处有个小棚子,还是前几日晴天搭的,说是万一遇到雨天也好躲避片刻。
静依慢慢上前轻扶了那少年,向前面的棚子走去。少年不说话,顺着静依的步子向前走,静依毕竟只有七岁,勉强扶着这少年到了棚子中坐下后,便开始气喘吁吁了。
那少年坐下后,脸上的痛苦之色更甚。静依低头一想,便从自己身上背着的一个小布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蹲在少年的面前。
“大哥哥,我这里有一瓶治伤的药,外敷的,可是我刚学医,不太会给人上药。你自己可以吗?”静依一脸苦恼地问道。
那少年看了静依一眼,轻点了点头。只见他右手抓住了左臂的衣料猛地一用力,只听‘嘶拉’一声,少年的整个左臂,都露了出来。
静依上前看了看,皱了皱眉:“这样不行,你等一下,我去前边的小溪弄些水,先给你清洗一下伤口,再上药。”说完,便急急忙忙地向小溪跑去。
少年看着静依的背影,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起来。
不一会儿,静依就拿了自己的湿手帕回来,轻轻地替他擦拭了伤口处,伤口很深,甚至露出了里面的红肉。静依强忍着体内的不适,直至将伤口处擦拭干净。静依看向少年:“好了,你自己把瓶子中的药洒上去,我去清洗一下手帕,回来给你包扎。”
少年点点头,看着静依再次跑向小溪,他低下头,右手拿了小瓶子,用嘴将盖子叼开,然后轻轻地洒在了左臂的伤口处。
从静依为他擦拭伤口开始到最后静依用手帕为他包扎,那少年自始至终都没有喊过疼,甚至连眉都不曾皱一下。
静依看着已经包好的左臂,又看向他的胸前。
少年道:“那是别人的血。”
静依茫然地点了点头。那少年用右手轻轻地将挡在前额的头发全部绕到了自己的耳后,竟是露出了一张俊美无比的脸!
少年看向静依:“多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静依咧嘴一笑:“我叫苏静依,就住在不远处的庄子上。你要不要紧?要不,我让晴天师兄背你回庄子上休养几日吧?”
少年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的护卫一会儿便会寻来。”少年低下了头,眼中却是划过一道精光,苏静依?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前面的庄子应该是平南候苏伟的产业。眼前这个,莫非就是苏伟唯一的嫡女?
少年思及此,抬起头来,细细打量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小女孩儿。
看她的身形,不过是七、八岁的样子,头上只是简单地梳了两根小辫子,只系了两根青色的发带,脖子上戴了个金项圈,其它的再无其它饰品。女孩子双手抱膝,将头枕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像是在等什么人。她的眼睛又大双亮,一双天然的蝴蝶眉,更是将她的眼睛衬的美丽无双,高高的鼻梁下一张樱桃小口,不点而红。
少年不禁看得有些痴了,小小年纪就生得如此动人,待到豆蔻年华,还不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元熙!”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冒了出来。
“呃?”静依有些茫然地看着少年。
此时,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少年的眼神一紧,轻道:“我的护卫来了。”
果然,静依只觉得眼前一花,便有几个护卫打扮的人站在了自己身前。
少年不舍地看了静依一眼,眼神不由自主地就柔和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一丝温柔:“我叫元熙,我还会来找你的。”
“嗯,元熙。”静依低头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再抬头,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第一卷 笑看繁华 第十二章 顾氏回府
又休养了些日子,顾氏的身体已是大好,面色红润,再无一丝病态。
苏明几日前回了候府,将母亲被谋害之事告诉了父亲,并对父亲说母亲不希望此事闹大,否则只会损了候府的颜面。
苏伟大怒,何人竟敢对候府的主母下如此毒手?心中更是愧对顾氏,考虑再三,将此事压了下来,又叮嘱苏明不可将此事对任何人讲,若是有人问及夫人的病情,只说还在静养,防止又发生上次的事情。
苏伟派人将那庄子上的管事找来,不知是说了什么,当日那管事回庄后,便将庄上的人是罚的罚,遣的遣。那后院的管事娘子,是管事的儿媳妇,当日也是将后院里的一些丫环婆子发卖了不少,仅留下了不到十人。
苏伟又让人传了话给顾氏,让她再忍耐几日,再过几日,是苏伟休沐的日子,他亲自来接顾氏母女回府。
静依在贺道子的悉心教导下,已是入了门。虽不比得师兄晴天,却也是算得上个学医的天才了。
这日午后,静依正是后院的凉亭看书。贺道子和晴天二人来了。
贺道子看她正在静心地研读医书,心中甚慰:“丫头呀!为师在你这庄子上也叨扰了些日子,为师该走了。走之前,为师送样东西给你。”说完,自怀中掏出一本医书给了静依。
静依接过放在桌上,急问:“师父要去哪儿?不和我们一起回候府吗?”
贺道子轻笑数声:“依依呀,为师自在惯了,受不得拘束。为师暂时并未打算走远。这样,为师未找到合适的落脚处前,每隔半月左右便会去候府为你讲解医术。待为师找到了合适的落脚处,再派人告诉你。”
静依闻言,轻道:“师父,既然并未找到落脚处,为何不先住在庄子上?这里也算得上清静,正适合师父钻研医术。”
贺道子轻摆了摆手。 静依正欲再说些什么,只听晴天冷哼一声:“哼!老头儿,先说好,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住山洞了!”
贺道子被他一抢白,弄是尴尬不已,轻咳了两声,恼怒道:“小子,在你师妹面前,就不能给为师留些面子?”
晴天听了,不禁不怕,反而轻哼一声,将头转向了一边。
贺道子被他的这番举动,气得两眼直冒凶光,可又是无可奈何。
反倒是静依‘扑哧’一声乐了。这师徒二人的相处模式向来如此,静依也是见怪不怪了。
静依略一思索:“师父,我记得父亲在京城有家别院,若是师父不嫌弃,就先住在那里可好?”
贺道子有些犹豫不决:“这,只怕是有些不妥吧。”
静依上前轻揽了贺道子的胳膊道:“古语有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本该得徒儿孝敬的,可惜师父不喜热闹,只能让师父屈居在荒院之中了。师父可是觉得徒儿对师父太过轻慢了?”
贺道子听了,大笑不已。好个聪慧的丫头!明明是自己的身分低微,不便住在候府的别院,却硬是被说成是这丫头无能,只能让自己屈居在荒院之中。试想,候府的别院,只怕是比寻常的富贵人家的主院都要好上数倍!不难看出,这丫头是真心的待自己好。
贺道子点头道:“好吧,就依你所言。”他对这静依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满意!暗道自己果然是慧眼识珠,收了这么个体贴又聪明好学的徒弟!
静依看他答应,自是高兴,又道:“师父,过两日,父亲就要来了。师父虽在母亲的见证下收了依依为徒。可到底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依依想着,这次父亲来了,就由父亲主持,依依正式行拜师礼,师父以为如何?”
贺道子点头以示同意。师徒三人又在一起说了会子话,便各自散去了。
两日后,苏伟果然是带着苏明来了庄子。
顾氏将贺道子的事情说与了苏伟听。那苏伟初闻他便是大渊第一神医时,便惊诧不已,如今又闻,他竟是收了自己的女儿为徒,更是大喜过望。竟是起身对那贺道子施了一礼!
虽只是一个连鞠躬都算不上的半礼,但足以让贺道子大惊了。这苏伟是平南候,乃是皇上亲封的一等候。自己不过是一介平民,虽是得了皇上的嘉许,可到底是白身。如今能得候爷高看,已是万分的激动了。他见过不少的达官贵人,知晓他身分时,也不过是将他待若上宾而已。如今这苏伟的举动,不得不让他感到震撼。
不止是他,就连向来面无表情的晴天,此时也是面露诧异。
苏伟看向贺道子:“小女能得贺神医看中,实在是她的造化。蒙先生不弃,还望能对小女多加管教,苏伟在此多谢了。”说完,再施了一礼。
贺道子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候爷言重了。令媛聪慧至极,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呀!老夫能有幸做她的启蒙老师,已是万般地荣幸了。”
他这番话说来并未不妥,可是听在晴天和静依的耳中,这番话说的如此的咬文嚼字,却偏是出自这平日里放荡不羁的贺道子的口中,是格外的好笑、别扭。
静依,嘴唇紧抿,强忍着笑意。而晴天,则是最为直接,竟是抱着肚子大笑不已。
这个场面,是怎么看,怎么有些诡异。而顾氏对这对师徒的相处也是有所见识了,也是忍不住轻笑出声。而静依见母亲笑了,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伟和苏明不明所以,倒是贺道子被气的不轻,脸涨的通红,下巴上的胡子也是被气得一抖一抖的。
还是顾氏强忍了大笑的冲动,咳了一声后,轻道:“依依,还不开始行拜师礼?”
已有人拿了蒲团放在了静依的面前,静依止了笑,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头,一丝不苟地行了拜师礼。
贺道子亲手将她扶起,又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这次,不敢再说的那样文绉绉地,免得又被晴天笑,丢了自己的脸面。
静依将欲让贺道子住在别院的事,说与了苏伟听。苏伟欣然同意,并让自己的小厮去别院传话,收拾出客房,再找几个伶俐地小厮在跟前伺候。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在庄子上用了午膳,休息了半个时辰,便打道回府。
不仅候府中的下人并不知晓这夫人会回府,就连老夫人也是不知。
到了门口,苏伟亲自下马扶了顾氏下马车。守在门口的小厮一瞧,忙让人进去禀报。没一会儿,苏伟一行人行至到前院的花厅时,白氏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