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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没的?我忘不了当时没了孩子的那种痛!除了身体上,还有心里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夫人,晚上,您会常常睡不好吧?您不害怕会有冤魂去找你索命吗?”
白氏的脸一冷,恨声道:“紫姬,你一直以为是我害你在先。不错,你的孩子是我让静微的姨娘给你下的药,可是又如何?你除了失了个孩子,反而更得老爷的怜惜了,不是吗?后来,你不是又有了一个?不照样是当了娘?”
紫姬闻言,突然大笑道:“是呀!我是又有了一个孩子,可是若不是因为你让人给我下了药,伤了我的身体,我的儿子怎么会一生下来就瘦弱不堪?”
白氏轻哼了一声道:“紫姬,你以为你害别人,别人就知道了?我为何会害你的孩子?若不是因为你先给我的智儿下毒,我为何要害你?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中毒之事是诬赖于你!我且问你,这十几年来,你就当真没有给我下过一次毒吗?你说呀?你不过是一个江南名妓,被老爷看中,给你改了身分,你以为我就不查不出来了?像你这样卑贱的出身,怎么?还要觊觎我正妻的位子?”
紫姬撇嘴道:“什么正妻的位子?你稀罕,我可不稀罕!”
白氏突然扬起嘴角,诡笑道:“是呀!你不稀罕!你稀罕的,是如何为你的主子谋取更多的利益吧?”
紫姬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白氏冷冷地看着她,轻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来问你,这十几年来,老爷最是疼你,赏你的东西着实不少,那些珍宝去了何处?你离开定国公府的时候,我让人彻查了你的院子,你明明是不带一两银子出了府!可是你院子内除了一些不值钱的赝品摆饰,其它的都去了哪儿?你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你是在为谁卖命?”
紫姬嘴硬道:“哼!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些东西分明就是老爷赏的,我如何知道是不是赝品?”
“呵呵!”白氏拿着帕子掩了唇,轻笑数声后,才言道:“是呀!你不知道。那我再问你,这府中除了我生下了三个儿子,就只剩下你生了一个儿子?为何其的妾室要么就是无所出,要么就是生下儿子后活不过满月,要么生下的就是女儿?还有,为何自你生下你那病恹恹的儿子后,府上不管进来多少侍妾,都没有人再怀上老爷的孩子?你敢说,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紫姬的身子一颤,面色有些发白道:“夫人问错人了吧?最怕小妾生下儿子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呀!为何突然要指责于我?”
“哼!说的好!除了老爷,甚至就连公公有时也会怀疑是我做了手脚。可是我敢对天发誓,除了你!我这一生只对一个女人下过堕胎药,就是你!而且还是因为你谋害我的智儿在先,我才会反击!至于其它的妾室为何会如此地倒霉?我想,没有人比你清楚了吧?”
紫姬此时才不得不好好地打量起了白氏。以前,她也以为白氏性格懦弱,软弱可欺!自己被老爷独宠十余载,可也不见她有半点的雷霆手段。除了那次她命那贱人给自己下了药,自己失了孩子,才查出那贱人是受了这白氏的指使。不过,她当时倒是并不恨白氏,正如白氏所说,是她谋害崔智在前,怨不得人家报复!
直到出了上次的中毒事件,她才知道原来这个白氏也是个难缠的主儿。想到这儿,紫姬的心神稍乱,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房里有美人消的?”
白氏优雅地一笑,那略有些皱纹的脸上,浮上一层淡淡地得意之色。“紫姬,这也正是我要问你的。你为何会有美人消?是你的主子给你的吧?”
紫姬转头道:“一派胡言!”
白氏也不急,缓缓开口道:“你不想承认也没关系。那就好好坐着,听我说!你原是出身江南名妓,不知是受命于何人,故意色诱老爷,让他钟情于你。甚至不惜动用一切手段,将你的身分掩藏起来,将你接进定国公府。你进府后,最开始时为了得到我们的信任,什么也没做。直到笃定老爷对你一往情深,你才开始动手。你先是给几位姨娘下了绝育的药,后来,又想着谋害我的智儿,不过被我识破,你又先后谋害了老爷的妾室生下来的三个儿子,让三位姨娘前后总共小产了四次,共给二十多位侍妾喝了绝子汤!至今为止,老爷总共有四个儿子,除了我的三个嫡子,便就剩下你的那个病儿子了。”说到这里,白氏顿了顿,看向紫姬,见她的神色不变,不由暗道,果然是沉的住气,难怪会被选中,送入定国公府。
白氏停了片刻,又道:“除此之外,十几年来,你总共从定国公府里利用老爷对你的宠爱,私自挪走了白银二十万两。还有,老爷赏你的奇珍异宝,也全都不见了!你屋子里的那些个摆饰,全都换成了赝品!除了你的这身行头,每日要打扮给老爷看,没有拿出去外,其它的都没了。紫姬,你不想跟我说说这些个东西都去了哪儿吗?”
紫姬听到她说白银二十万两时,便有些心虚之色了,待白氏说完,紫姬反而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不似以往众人听到的那般娇媚温和,反而是带了浓浓的嘲讽和狠厉!整个牢房里回荡的都是紫姬的笑声,那笑声阴冷无比,桂香和留下来的两个婆子,皆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紫姬笑的整张脸都挤到了一起,眼中还笑出泪来!半晌后,她才止了笑,脸上满是泪痕地说道:“我原以为,你今日是来羞辱于我的,想不到竟是来说这些的。”
说完,她转身直直地看着白氏,“夫人当真是好心计,好手段!居然能将事情调查的如此详尽!甚至连我给多少人下了绝子汤都瞒不过你!可是那又如何?我是害了人,可是你见死不救,不也是一样的害人?最后,老爷和老太爷不都是认定了那些事情是你做下的?如今反正我已是身处大牢之中,你又能耐我何?横竖不过是一死罢了!”
说完,她脸上又挂上了柔媚至极的笑容,“我就算是死了,也还有老爷为我伤心难过。你呢?除你的孩子,还有谁心疼你,在意你?这么多年了,你还指望着老爷吗?呵呵,你还真是天真呢!你今天的目的,是想着让我说出我背后的主子吧?我告诉你,做梦!”
说完,便转身从怀中掏出那个黑影给她的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吞了进去。
桂香想要上前阻止,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紫姬吞了药,笑呵呵地看着白氏,“夫人,跟我斗,你还是赢不了?”
白氏的手紧紧地抓着那白色的锦帕,指关节处已是微微泛白!可见是极为恼怒!
紫姬正要再说什么,便听一道熟悉却是爆怒的声音传来:“你这个毒妇!”
来人却是定国公崔信!他大步上前,一巴掌将其打翻在地!然,仍不解气,又上前连踢了几脚后才稳住身形,怒骂道:“枉我对你宠爱有加,却想不到竟是这般的无耻下贱!你这个贱人!”说完,又上前狠狠地踢了一脚。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将众人惊呆了!
只有白氏脸色不变,仍是一脸平静地看向那紫姬。
紫姬,想要上前抓住崔信,可是发现自己的手脚无力,动弹不得了。只得大声道:“老爷,您听我解释!”
事到如今,崔信哪里还会再肯听她的话,直恨不得上前掐死她!那么多的儿子死在了她的手里,那么多的钱财被她给了别人!这教他情何以堪哪!
崔信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白氏,突然觉得自己心中原本最引以为豪的一切都在瞬间崩塌了!她以为软弱无用的妻子、温柔可人的宠妾,全都在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用力的闭了闭眼,又睁开,再用地甩了甩头,身体微晃了晃,显然今天听到的这一切,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无法接受!自己堂堂的一个定国公,竟然被一个妓女给耍了!
崔信用手扶了额头,身体再度晃了晃。
白氏示意嬷嬷上前扶了他。正在此时,崔智带着万柱来了。
“父亲?”崔智一进来,便看到了崔信一脸懊恼的样子,不解地看向白氏。
白氏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没事。
崔智忙命身后的小厮,将崔信扶了,送回定国公府。
万柱这才上前施礼道:“夫人,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白氏笑道:“让万大人跑一趟,辛苦了。我家老爷被这贱婢气的不轻,想着将她带回府里,严加惩治。大人看?”
万柱一愣,没想到这白氏如此的大度,“夫人,可是此人太过危险,她昨晚绑架于您?”
白氏摆了摆手,道:“万大人放心,此事老爷已经是心中有数了,所以才想着若是处死了她,反倒是便宜了她!所以才让我这做夫人的将她带回府去!”
万柱这才点点头道:“此事可大可小,既然夫人您这个受害人都如此说了,下官照办就是。”
白氏道了谢,又让人给了万住送上一张银票,那万柱再三推脱后,还是接下了。
白氏并没有带紫姬回定国公府,而是去了城外的一处农庄。
紫姬此时正在纳闷,自己明明是服了假死药,为何会只是全身无力?难道是送错了药?
到了门口,白氏命人将紫姬身上的绳索解了,白氏在马车上对那躺在地上毫无力气地的紫姬道:“你不是想死吗?我成全你!只是你既然是个妓子,就得有妓子的死法!你不是说以为我是来羞辱你的吗?你说对了。我的确是来羞辱你的!我要将这十几年来,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羞辱全都讨回来!”说完派了两名嬷嬷和两名壮汉将她带进了农庄。
突然,白氏又命人停住了,她对着崔智吩咐了几句,崔智便留在了庄外,等着她。而白氏自己则是走上前去,用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声音在紫姬耳边轻道:“我还从未亲眼见过妓子是如何伺候男人的,今日也开开眼界。”
紫姬又羞又怒,却是无可奈何,现在的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而白氏并未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只以为是养尊处优惯了,被崔信打了一巴掌,又狠踢了几脚,自是受不住了。
紫姬此时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看着自己被带进了一间简陋的屋子,屋子里没有床,只有炕,那种十几名长工在一起睡的大炕上。
紫姬此时已是意识到了白氏要做什么,赶忙回头求饶道:“夫人,我错了!夫人,夫人您饶了我吧。夫人!夫人求求您了!”
白氏哪里肯听她这些话?只是命人将她扔在那张大炕上,又给她松了衣带,衣衫半褪!最先跟进来的两名大汉见此春色,已是按捺不住了,转头看了嬷嬷一眼,那嬷嬷瞧了瞧夫的脸色,对他们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白氏就站在窗外,看着那两名壮汉将那紫姬的衣衫撕了个粉碎,如饿狼一般扑了上去!白氏的手紧紧地纂着手中的帕子!十多年了!紫姬,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羞辱和痛苦,我今天终于可以全都还给你了!你就好好享受吧!
白氏转了身,对身后的嬷嬷道:“通知这庄上的管事,这里的每个男人都要进来一趟。若是办不好,他这管事也不必做了。”
那嬷嬷应道:“是!”说完,便去找那管事了。而跟在白氏身后的桂香,则是感觉到一阵恐怖!这庄子上少说也有四五十人吧?夫人这么做,比直接杀了那紫姬要狠上百倍!
深夜 平南候府
静依听着司琴的报告,轻微地摇了摇头,“咱们只是怕她假死逃掉,所以才给她换成了';软筋散';,不想那白氏却是如此的心狠,竟是如此地将她折磨致死!”
司琴则是不赞同道:“小姐何必心软,像她这种人,活着也只会是再害人!这种死法,对她来说,已是极为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