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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微想到此,便冲着苏静依也回了个微笑。
苏静依莞尔,转头看向了高座上的皇上。
很快,宫人们便回报说是静心院里什么也没有。倒是苏贵人的早膳内发现了一些个东西,已经请太医看过,说是一些个可以使人头晕目眩,浑身无力的药物,不过药量却是不大。
苏静微一听,脸一白,扑通一声就跪到了殿前,“皇上,这是什么人要害臣妾?皇上,难怪臣妾昨日本来是好好儿,想要梳妆打扮去参加宫宴,竟是会觉得浑身无力?臣妾担心会在宫宴上出丑,给皇上丢脸,所以便称病,未能出席宫宴。当时平王妃也在。还为臣妾把了脉,说是臣妾体虚所致!如今看来,是有人要害臣妾呀,皇上!”
皇后的脸色微微一变,“苏贵人,你哭什么?别忘了你自己的身分,成何体统?”
“是!臣妾知道自己的身分卑微,可是娘娘,臣妾便是身分再低,可也是皇上的女人哪!是什么人竟然敢如此地谋害臣妾?”
皇后的神情一窒,显然没有想到这苏静微居然会如此与她对上!
皇上的眸子里似是酝酿了一股极大的风暴,满脸的乌云!“好了!派内侍省去查!全都给朕查明白了!”
说罢,皇上狠狠地瞪了皇后一眼,“皇后,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呀!先是梅香殿之事,再是月嫔,现在又是静心院!朕倒是该问问你,这六宫之主你是怎么当的?”
德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皇后才刚刚主理六宫,便接二连三的出事儿!若不是皇后的能力有问题,还能说明什么?
皇后吓的急忙起了身,“皇上恕罪!臣妾也不过才刚刚接手宫中的事务。您是知道的,这以前数月,臣妾一直都是在专心礼佛,一直都是由德妃打理的。这筹备宫宴,臣妾也是多方管制,无奈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皇上,还请皇上明鉴!”
这话一说完,德妃的脸立马就白了!这皇后的意思摆明了就是在指责德妃呀!皇后自己才刚刚接手六宫之事,这宫里头各个管事的,哪个不是德妃的心腹?皇后一句心有余而力不足,便彻彻底底地将所有事都扣在了德妃的头上!
德妃眼里噙了泪,极为委屈地跪下道:“是!娘娘所言极是。一切都是臣妾的不是!昨日的事情,也都是臣妾的不对!虽然臣妾未参与筹备宫宴之事,可是臣妾身为后宫的四妃之首,仍是难逃罪责!”
皇后的脸登时就绿了!这德妃分明就是以退为进!先是说都是她的错,又将昨日宫宴本是皇后一力操办的,这一事实给点了出来了,还真是会做人!皇上既觉得她识大体,又觉得皇后不该将事情往别人身上推!皇后的绣拳紧攥,真恨不能上前一把撕了德妃的嘴!
“好了!都起来吧。今日主要还是冰姬公主一事!苏贵人,你也起来吧。”
“是!”众人起了身,便各自坐了,不敢再生事端了。
“冰姬公主与杨昆之事,已然是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却是抵赖不得!可是,这北梁太子和冰姬公主却是一口咬定了是被人陷害至此!这才是真真的让朕头疼。”
“父皇,事已至此,冰姬公主失了清白,唯今之计,也便只有赐婚一途了!”晋王道。
“皇上,这冰姬公主的身分即便是再尊贵,也是异国人!难道臣妇的儿子便要死的这样不明不白吗?”护国公夫人脸上带着泪痕,高声道。
皇后的眉心微紧,“大嫂这是何意?皇上自然是会禀公处置。你还是站下旁听就好!”说着,冲着护国公使了个眼色。一旁的白敏儿也是赶忙上前将护国公夫人扶了,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这护国公夫人才算是消停了。
“这北梁太子和公主怎么还不来?莫不是睡过了头?”德妃有些疑惑道:“皇上,您看,要不要派人去催一催?”
“不必了!想来,昨日冰姬公主和刘太子都是受了打击,许是睡的晚了,也不一定!”皇上有些漠然道。
“启禀皇上,雪姬公主和武昌候世子刚刚进京,现在已经奉命去了北梁使者下榻的馆驿,去劝慰太子和冰姬公主了。”一名宫人前来报道。
“嗯,只望这雪姬公主能好好地劝劝冰姬公主,如此,也可大事化小了。”
皇后却是有些忧心道:“皇上对此还是不要报太大希望为好!据臣妾所闻,这雪姬公主因是庶出,所以自小便不得皇后待见,这冰姬公主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也是将雪姬公主瞧不上眼儿。听说雪姬公主未来大渊之前,经常受冰姬公主的欺负。现如今,冰姬公主出了这样大的事儿,本就是心有愤恨,若是再让以前被她瞧不起的庶妹前去劝慰,怕是反而会不妙!”
皇上的眉心微皱,似是想着该如何是好。
静依笑道:“母后多虑了。这雪姬公主,现在也算是儿臣的表嫂,她的性子温和,不喜挑事儿!再加上在大渊生活了几年,现在有机会与自己的亲人相见,自然是欢喜至极的!再者,冰姬公主与表嫂之间,也并非是如传言一般。二人相处的还是很融洽的。这些也都是表嫂来家书时说的。舅母给母亲的家书中,也是常说表嫂时时惦念她的姐妹兄弟。可见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不错的。”
皇后的面容舒展,似是放了心一般,“那就好。”
话刚落,便有一名宫人急匆匆地进了殿内,“启禀皇上,冰姬公主死了。北梁太子已是命人将馆驿内的所有大渊人士都给抓了起来,同时,他自己的护卫军,也是全身戒备,将馆驿围的水泄不通!”
“什么?”殿内的众人皆惊。
皇后道:“昨儿不是还好好儿的吗?可查清楚了,那冰姬公主是怎么死的?”
“回娘娘,在冰姬公主寝室里发现了一碗安神汤,那汤里被人下了砒霜。京兆尹和刑部尚书都已经赶过去了。不过,似乎是刘太子的情绪很不稳定。经过京兆尹的查验,那碗汤是在刘太子安慰完冰姬公主之后,才被馆驿的下人端进去的。而且自那之后,一直到今早发现公主的死讯前,没有旁人再进过屋子!”
皇上迅速地抓住了他这话中的重点,问道:“你是说这汤是由馆驿的下人送进去的?不是北梁自己的奴婢吗?”
“回皇上,的确是馆驿的下人送进去的。事实上,这几日公主与刘太子的饮食一直是由馆驿的下人送的。”
皇上的脸色迅速暗沉了下来!怎么会这样?冰姬公主若是失贞,大不了赐婚就是!可是现在冰姬公主却是死了!这事情可就难办了!
“皇上,冰姬公主死的的确是太过蹊跷了。不如就由儿臣先去看看?”明王请命道。
皇上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摇了摇头,此时,最大的怀疑对象便是护国公府了。明王去,不合适。“晋王和贤王你们二人一起去看看吧。”
静依突然起身道:“父皇,儿臣与王爷王也一起去看看吧。现在刘太子的心情必然是极为激动的。儿臣与王爷与刘太子还相熟一些。再者,儿臣懂医理,也许能帮上刑部什么忙。”
皇上点了点头,“你们一道去吧。至于其它的,稍后再说。”
“皇上,那杨昆该如何处置?”皇后问道。
皇上恼怒地看了跪在那里的杨昆一眼,“打一百板子,然后交由杨硕严加看管,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府门一步!”
“是!”
众人到了馆驿,才发现情况比那宫人禀报的要更为严重!
馆驿四周全都是北梁的人,个个儿盔甲整齐,护卫们看上去也都是满脸的愤慨!
几人进入了馆驿,发现北梁太子正一脸愤怒地站在大厅中,与刑部和京兆尹的人理论!
“本宫不管!本宫与妹妹千里迢迢来到大渊为你们皇帝贺寿,你们大渊便是如此对待我北梁皇室吗?若是大渊皇帝真的以为我北梁不足为患,那倒是不如直接兵戎相见的好!”
“殿下您别急!此事,臣等一定会彻查清楚,还公主一个公道!”
“公道?查出来了又如何?难道大渊能还本宫一个妹妹吗?”
“刘太子看起来的确是心绪不佳呀!”元熙进了大厅,凉凉道。
刘潇不用抬头也知道说话的是他,“平王的心情倒是好!死的又不是你在意的人!”说完,还特地瞟了苏静依一眼。
元熙一挑眉,“刘太子在意冰姬公主,这个天下人皆知。不必在此重复了!”
刘潇瞪了他一眼,这个平王分明就是故意将人的心思给想歪了!
“殿下,不知本王妃可否去看看冰姬公主?”静依轻声道。
刘潇看了静依一眼,“素闻平王妃是大渊第一神医的高徒。也罢,虽然妹妹死了。可是若是能由平王妃给仔细看看,究竟是否是因中毒而死,也算是帮了本宫一个忙!平王妃请吧。”
静依冲她点了点头,由元熙陪着一起进了冰姬公主的寝室。
贤王拱手道:“刘太子,此事父皇已然知晓,特命我等前来,一则表示慰问,二则表示势必要严惩凶手,给北梁一个交待!”
“哼!人都被你们给害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谁还能再还本宫一个活生生的妹妹?现在我母后还不知情,若是她知道了她唯一的女儿竟是死在了大渊,定是会伤心欲绝!这些,你们大渊拿什么来赔?”
面对刘潇的声声指责,贤王一时哑然,他说的对,人生不能复生,他们拿什么赔人家一个公主?
晋王轻咳了一声道:“刘太子,事情总是有办法解决的!您先别急,先坐。这样,本王倒是有个法子,不知刘太子以为如何?”
刘潇看了他一眼,有些爱搭不理的样子道:“什么法子?”
“你现在将这馆驿的所有下人都给拘了起来,怕也是查不出什么的。不如,就交由我大渊的刑部来审,你看如何?你放心,本王在此保证绝对不会包庇凶手,定然是将真凶交由太子处置!”
“哼!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真凶?这还用查吗?这摆明了就是你们大渊那个什么护国公府所为!还用得着如此费事吗?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们大渊接待贵使的馆驿,寻常人进的来吗?寻常人能指使的动这里的下人吗?哼!”
晋王被他这样一说,一时也被噎住了!这刘潇说是护国公府,可是他后面的几句话摆明了就是暗指这一切都是皇后所为呀!虽然他与皇后不睦,可是现在事关国事,他倒是还没有蠢到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皇后身上去,否则,倒霉的不止是皇后!而大渊的国体何在?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刘潇似是还不解气,怒道:“哼!本宫第一日来便已向皇上表明,我们此次前来一为贺寿,二为两国永结秦晋之好!想不到,现在我妹妹竟是和亲不成,反而惨死在了你们大渊贵族的手里!我北梁的公主哪个还愿意来大渊和亲?”
“刘太子,您先消消气儿!事情总是要寻个解决之道的。不如就请刘太子也好好儿地想想,这件事情,我大渊如何做,才能显示出我大渊与贵国结好的心意?再者说了,这贵国的雪姬公主不是过的好好儿的?而且去年还诞下了一名麟儿?所以说,事有凑巧,也不可以偏概全!”贤王好声道。
“哼!”刘潇一挥衣袖,转身坐了不再理会二人。
顿时大厅内寂静非常,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还有轻轻地啜泣声。
原来是顾言和雪姬二人和静依元熙一起出来了。
“大哥,妹妹怎么会?她可是才只有十六岁呀!”雪姬哭的情真意切,泪眼朦胧,任谁都是看的出,她是真的很伤心!
刘潇看着这个三年前嫁入大渊的庶妹,也是轻轻地拍了拍她肩道:“好了!本宫知道你心里难过,本宫又何尝不是!别哭了!听顾将军说你又怀了身孕,还是走到了半路上才知道的!怎么这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