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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到此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知道这事儿是查不出什么了!这想要害婉嫔的到底是谁,还的确是难猜!应该不会是皇后,因为皇后的手段向来毒辣,她若是出手,怕是婉嫔肚子里的孩子,便已经是保不住了!
德妃又问了几句,也没有问出什么所以然来,德妃不由得有些焦燥了!这样好的一个机会竟然就这样放弃了?德妃的眼中闪过不甘,扫了身边的嬷嬷一眼。那嬷嬷点头退下,不一会儿便带了一名婢女进来。
“你叫什么名字?又在何处当差?”德妃再次问道。
而明王和明王妃一看到这名宫婢,脸色便同时整肃了起来!
那名婢女有些战战兢兢道:“奴婢名小云,在坤宁宫当差。”
“本宫问你,你可见过这支香囊?”
小云看了看那托盘,忙低头道:“回娘娘,奴婢见过。”
“哦?在何处见得?”
“回娘娘,奴婢在坤宁宫见过。奴婢记得当时是赵侧妃身上戴着的。后来因为茶水打翻,弄脏了赵侧妃的裙衫,所以便到了偏殿换衣服,那衣服还是奴婢找来的。后来赵侧妃走后,奴婢将赵侧妃换下来的那套送到了浣衣局,拿走衣服时,在偏殿的榻上还看到了这支香囊。”
德妃不再多问,转头看向了皇上。皇上的眉头紧皱,显然是十分的不悦了!
明王暗叫不好,问道:“你说你在坤宁宫的偏殿里见到了这支香囊?”
“回王爷,正是。当时奴婢看到这上面绣的桂花异常的好看,而且这针法一看便是不俗,所以还拿起来多看了两眼。”
明王的心底一惊,“那你当时为何没有将这香囊交还于赵侧妃?”
“回王爷,奴婢当时确实是想着将这香囊还给赵侧妃,可是当奴婢有意送过去时,赵侧妃已经是进入了娘娘的寝殿内,奴婢只是二等宫女,是在外间伺候的,没有资格进入娘娘的寝殿!所以奴婢便想着先将衣物送去浣衣局,回来后,再将这香囊交给宫里的嬷嬷。没成想,等奴婢回来时,那香囊便不见了。”
明王妃闻言一笑,“你刚刚说你没有资格进母后的寝殿,那我问你,你是何时在赵侧妃的身上看到了这支香囊?”
小云听了先是身子一缩,随后道:“回明王妃,奴婢是在外面恭迎几位主子进宫时看到的。奴婢记得当时赵侧妃是将这香囊系在左侧的。”
“哦?你一个小小的宫婢,倒是看的仔细!”明王妃有些讽刺道。
“回王妃,奴婢原是在尚工局做事的,主司做香囊、荷包之类的,所以对这一类的东西格外的上心!”
“好!那我问你,当日,我身上可戴了香囊?”
“回王妃,您当时也是在左侧系了一枚玉佩,并未佩戴香囊!”小云几乎是没有想便直接说出了口。
明王妃的脸一沉,看来,这个丫头还真是不好对付!
德妃脸色整肃道:“皇上,此事牵涉到了坤宁宫,臣妾怕是不便再问了。此事,还是要请出皇后娘娘来为好。”
皇上冷眉看着殿上的众人,心里对他们是鄙夷至极!直到看到了一抹浅蓝色的身影,眉头才似有舒展之色,“平王妃,你向来心思细腻,此事,你有何看法?”
静依无奈,只能出列道:“启禀父皇,儿臣觉得此事疑点甚多。只怕并非是表面上看起来这般地简单。赵侧妃昨日才丢了一支香囊,今日便传出了婉嫔有滑胎征兆,此事,还是太过巧合了些。”
德妃眼神一暗,静依的这番话,看似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却是很巧妙地点明了此事绝不简单!说不定就是有人故意拿了赵侧妃的一支香囊来大做文章,以此,来危及皇后!
明王和明王妃都有些感激地往静依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是静依却是目不斜视,对二人的眼神似是毫无所觉。
皇上点头道:“平王妃言之有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香囊,说明不了什么?不过确是有人要借此来谋害朕的皇儿是真!此事,若是不查个水落实出,只怕是仍会有人对婉嫔不利!”
众人齐齐应道:“皇上圣明!”
话落,便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响,环佩叮当!只见一袭明黄色凤袍的皇后走了进来。“臣妾给皇上请安。”
“免礼,皇后身体微恙,快坐吧。”
“谢皇上。”
底下的众人齐齐地给皇后见了礼,皇后叫了起,然后便看向了那跪在地上的小云。“你是坤宁宫伺候的?”
“回娘娘,奴婢是!”小云的声音里竟是不由自主地带了几分地颤音。
“你叫什么名字?本宫瞧着你眼生的紧。”
“回娘娘,奴婢叫小云,因为身分卑微,只能是殿外伺候。”
皇后身边的刘嬷嬷道:“娘娘,她是主司殿前打扫的,并无资格进入殿内。”
明王妃此时笑道:“母后,可是刚才这小云说是在偏殿收拾了赵侧妃换下的衣物呢。”
皇后也是不解,看向了刘嬷嬷,“回娘娘,那日奴婢记得是吩咐了小芳收拾的,不知怎么会变成了她?”
小云急道:“回娘娘,小芳姐姐当时突然肚子痛,所以便让奴婢进去收了那衣物,送去了浣衣局。”
皇后这才点点头,“原来如此。你确定这便是你当日在那偏殿内见的那支香囊?”
“回娘娘,奴婢确定。”小云的声音已是不像刚才那般地颤抖,声音也是高了一些。
皇后叹了一口气,眼中似有不忍,“刘嬷嬷,你来说吧。”
“是!”
刘嬷嬷在殿前跪下,“启禀皇上,这小云原是在尚工局专司荷包香囊的一名宫女,半年前,因为坤宁宫里的几名宫女到了出宫的年纪,便被皇后放出宫去,这小云便是那个时候填补进来的。”
德妃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心知不妙!再看皇后一脸的平静,顿时便有种今天被人设计了的感觉!这小云被送入坤宁宫的时间可不就是自己接手协理六宫以后的事儿?当时皇后一心礼佛,这后宫之中,什么事不是自己一手安排的?想到这儿,德妃顿时明白了过来,今日,怕是要栽在这一个小小的香囊之上了。
刘嬷嬷继续道:“这小云进了坤宁宫后,一直倒也还算是本分,只是日子久了,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打听一些皇后娘娘的事,这让坤宁宫里的一些老人儿们心里是有了警惕之心!毕竟窥探主子的私事,可是重罪!”
小云听到这儿,浑身的衣服已是湿透,那额头上的冷汗,竟是滴落到了地面上,发出一声极小的';嘀嗒';声。
小云仍是跪伏着,身子却是一个劲儿地哆嗦,像是抖筛糠一般,样子滑稽至极!
贤王妃一瞧她这个样子,便出声道:“小小的一名宫婢,竟然敢窥探主子的事,莫非是存了什么旁的心思?”
贤王妃的话一出,明王妃也是接道:“五弟妹说的是!像这样的奴婢就该直接杖毙!也不知德妃娘娘是从哪儿找到了这名刁婢!竟然会相信她的话?”
德妃垂了眸子,默不作声,此时她已是有些明白过来了。现在心里是懊悔万分,不该将这小云过早地给暴露了出来!现在可好,竟是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她自己!
“启禀皇上,婉嫔小主的胎儿已经是保住了,只是要再静养几日,便无事了。”刘医正进来回话道。
皇上点了点头,“好!只要是保住了就好!以后刘医正便负责亲自为婉嫔请脉吧!”
“是!微臣遵旨!”
刘医正正要退下,便听到皇后叫住,“刘医正且慢!本宫有一事不明,还请刘医正解惑。”
“娘娘请问。”
“这婉嫔的身孕有多久了?”
“回娘娘,从脉象上看,三月有余。”
“三月有余?那请问刘医正,这寻常的妇人有孕多久便可诊出?”
“回娘娘,一般来讲,怀孕两个月便可诊出。再晚,也是两个多月就可以从脉象上清晰地诊出了。”
皇后点点头,转头道:“皇上,这婉嫔有孕已是三月有余,为何一直没有被太医们诊出?这可是小视不得!万一因此,而伤及了龙胎,岂不是臣妾等大大的罪过?”
皇上脸色一冷,“刘医正,怎么回事?”
而德妃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忽略的问题!这下子,麻烦可是大了!
“回皇上,平日里负责为婉嫔小主诊脉的,是太医院的王太医。而且每日都都有请脉记录。微臣这就亲自去取。”
“速去速回!王太医人呢?”
“回皇上,还在里面为小主开药方呢。”
皇上摆摆手,刘医正便下去取那请脉记录了。而不多时,王太医也出来了。
“王太医,为何婉嫔有孕三月有余,仍是未能诊出?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皇上的声音冷冽,明明是六月天,殿内的众人却像是感觉到了一阵的冰冷之意!王太医赶忙跪了,“启禀皇上,微臣也是不知呀!微臣每次来请脉,脉象皆是平衡正常,并无异色呀!”
皇后看到王太医的脸上已是隐隐有了一层薄汗,轻道:“王太医不必害怕,先将你为婉嫔请脉之事细细说来。”
“是!最近约有近两个月来,微臣每次为婉嫔小主请脉,都是隔了一层帘子。微臣并不见婉嫔小主的模样,只能是从帘子内控出的腕上请脉而已。”
德妃微闭了闭眼,知道皇后是早就设下了这个套了!婉嫔有孕,却是不让太医诊出!那帘帐之后,怕是另有其人吧!
果然,皇后听了,面上吃了一惊,“这么说,这么长时间,你请脉时,都未曾亲眼见过婉嫔了?”
“回娘娘,有时,会在微臣请完脉完,婉嫔小主自帘帐内走出来,询问微臣一二,大多时候,微臣都是看不到嫔嫔的真容的。”王太医有些诚惶诚恐道。
皇后这才轻点了头,有些叹息道:“这婉嫔也真是的!既然是明知自己有孕了,为何还要妨着太医呢?难不成,是不想要这孩子不成?”
话一说完,这皇上的脸色,便又是冷了几分。这婉嫔年轻,进宫后,对皇上也是不冷不热的,不过皇上却偏是喜欢她这不急不抢的性子!更是觉得她这稍有些冷淡的态度,更是难得!所以对婉嫔也是多少觉得有些新鲜!毕竟这后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想尽了办法来争宠?哪个不是从早上一睁开眼,便盼着皇上的宠幸?可是唯有这婉嫔不会!
本来皇上还觉得这婉嫔就是这种冷冷清清的性子,对谁也不怎么上心。现在听到皇后这样一说,心里便有些不悦了!再怎么冷清的性子,也不可能是对自己的亲骨肉也冷清!竟是想着瞒了太医?她想做什么?
德妃一看不好,立刻道:“皇上,婉嫔此举也是实属无奈!能为皇上孕育子嗣,她自然是心中欢喜,只是这宫里头的人心太复杂。婉嫔也是担心自己有孕的消息一旦散了出去,唯恐龙嗣不保!所以才会如此!她若真是存了别的心思,又怎么会惊了胎之时,还要叫太医来保胎?”
德妃这话说的倒是丝丝入扣!皇上听了,也觉得确实在理!这宫里头有多少女人曾经怀有身孕,又有多少女人顺利地生下孩子?这宫里头的女人,的确是心思太复杂了些!
皇后轻轻一笑,“德妃这话说的好!皇上,这也正是臣妾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这婉嫔有孕之事,并无人知晓,若说平日里,也就是喜欢和德妃一起来往!她冷清的性子,臣妾也是知道的。所以这么长时间,她一直没来坤宁宫请安,臣妾也从未往心里去过。可是臣妾不明白的是,并无人知晓她有孕,又怎么会刻意地拿了这含有麝香的香囊来害她?这岂非是说不过去?”
皇上听了,点点头,“皇后言之有理!这连王太医都不知道婉嫔有孕,旁人更是不知道了!那依皇后之言,这一切便仅是巧合?”
“回皇上,臣妾以为,现在这种情形,只有两种可能!一,便是这宫里头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