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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王妃,您今日可还打算去城外的粥棚?”
“去!慧清大师可是来了?”
“回王妃,刚才守在粥棚的护卫来报,说是慧清大师刚到。”
“那好,备车吧。咱们也过去吧。”
马车平稳地出了城,很快便到了华阳山脚下的粥棚。
“慧清大师!”静依笑道。
慧清大师一转身,笑道:“原来是平王妃殿下!多日不见,殿下可还安好?”
“多谢大师惦记。一切安好。多谢大师为慈善堂送去的粮食,还多派了两名武僧师父。”
“殿下客气了。能为封城的百姓们做些事,是老纳的本分。殿下请。”
慧清大师指了指一旁的木凳,二人分左右坐下后。静依将头上的斗篷撤下,“慧清大师,今日弟子得知大师前来,是特来求大师再帮一个忙的。”
“殿下尽管吩咐。若是为了封城的百姓,老纳义不容辞。”
静依淡淡笑道:“大师,这封城的条件极差,百姓们挣的银钱不多,可是花费却是不小!特别是看病求医,这诊金药费,是贵的吓人!不怕大师笑话,就连我与王爷从京城一路走来,也没见过这样昂贵的诊金。王爷为人宽厚仁慈,得知百姓们竟是有病都不敢求医,宁肯自己上山采药,或是强忍着,也不愿看诊。王爷心中甚为忧虑!”
“阿弥陀佛!殿下所言极是!这封城的大夫紧缺,所以才使得这看病的诊金飞涨。普通的百姓哪里能看得起病?而这封城的大夫却是个个富得流油呀!”
静依点点头,“所以,我与王妃商议了一下,打算在封城筹办一家大型的医馆,名字就暂定为济善堂。凡是来济善堂看诊的病人,一律免收诊金,只付药钱即可。另外,凡是从军退役下来的老兵,都可在这济善堂享有半价的福利。如此,也可让那些当兵入伍的人们,心中有个慰藉。”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王妃殿下与王爷果然是一心为民,心怀百姓!真乃是百姓之福呀!不知老纳什么地方能够帮得上忙?”
“大师果然是慈悲心肠!这医馆现在刚开始前期的筹备,弟子也知道大师本人也是杏林圣手。您的医术当真是可与弟子的师父一较高下。所以,弟子大胆恳求大师,能否每个月都抽出几日来,到济善堂为百姓们诊治?”
静依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慧清大师的脸色,又道:“大师下山诊治时,济善堂会单独开辟一间义诊室,凡是由大师诊治的必须是普通百姓,且药费也减免一半儿。大师以为,此法可行否?”
慧清大师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微微地激动。“难得殿下想得如此周到!一心都是为了百姓的利益!老纳还有何理由拒绝殿下?”
“这么说,大师是同意了?”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能够为苍生做些善事,老纳何乐而不为?”
静依闻言起身,对着慧清大师福了福身道:“既如此,弟子便先代王爷和封城的百姓谢过大师了。”
“殿下万万不可!这真是折煞老纳了!”慧清大师连忙起身还礼。
“大师不必过谦,大师是为了封城的百姓,这礼,是您该受的。”
慧清大师直起身子看向静立在自己对面的平王妃,这样一个才十四的小姑娘,竟然能有如此宽厚的胸怀!竟然能为百姓劳心至此!可见这平王与平王妃是真心为民。
静依神色淡然地静立在那里,身子笔直,目光柔和,脸上挂着一层淡淡地笑意!这样的气度,这样的高雅风华,让人几欲不敢直视!仿若是真的直视她一眼,就是对她的一种亵渎,一种侮辱!
“王妃殿下,不知这济善堂选建在了何处?”
“哦,大师可知宋浩?”
慧清大师点了点头,静待下文。
“这宋浩生前曾在封城的城西有一处四进的别院。我与王爷商议过了,济善堂便选在了此处。王爷已经命人先去将那里清扫一下,然后再找人布置一番。”
“四进的院子?这济善堂还真是不小呀!”
静依淡淡一笑,站在这冷冷地天地间,仿若是一株刚刚盛开的白梅,清雅高华。“是不小。而且,这里面还专门安排了一些远处而来的病患,以及一些重症的病患的房间。以方便有专人照顾。”
慧清大师点点头,脸上已是掩不住地赞赏之意。“殿下果然考虑的周到!老纳自愧不如哇!”
“大师过谦了。大师是世外高人,平日里是极少理这些俗事的。若是大师换作是我,只怕是会做的更好!”
慧清大师只是摇了摇头,不语。
“好吧,待老纳回寺后,稍作安排,这义诊之事,除了老纳,是否也可由寺中的其它会医的僧人前来看诊?”
“可以。”
“那好,老纳回寺后,与众僧人们商议一番,不知殿下打算每个月有几日义诊的时间?”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就先暂定三天吧。万一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再酌情增加。大师以为如何?”
“甚好!如此倒也是灵活多变。万一遇到什么变故,再临时增加就是。”
静依笑着点了点头。
“也罢,老纳已是在此停留了不短的时间了,也该回寺里了。老纳告退。”
“大师请。”
静依看着慧清大师远走的背影,脸上漾起了一层暖暖地笑意!看来,自己真的是没有找错人呢!有了慧清大师到济善堂的坐镇,这封城,还有谁敢不服济善堂?元熙仁厚爱民的名声只会越传越远。如此一来,对以后的治理风沙和收拢那八大部族,也是只有利,没有弊了。
“王妃,您在外面站的太久了,快拿手炉暖暖吧。”司画看慧清大师走了,这才急道。
静依笑着接过手炉道:“不必这样紧张,我哪有那样娇弱?”刚说完,便打了个喷嚏。
“王妃!您没事吧?快上马车吧。”柳杏儿紧张道。
“我没事。”静依刚说完,便又打了个喷嚏。
“您还说没事。快上马车。司画,咱们准备回府吧。”柳杏儿说着,便扶着静依上了马车。
“王妃,快先靠一下。”柳杏儿也进了马车,拿了垫子让静依靠着,又拿了一个手炉放在了静依的腿边儿,然后拿了一张薄毯轻轻给静依盖上。
都弄好了,柳杏儿撅着嘴,嘟囔着:“每次都这样!难怪王爷都不放心您一个人出来呢!”
静依听了有些好笑,只是笑看向柳杏儿道:“怎么?当着主子的面儿,便说主子的坏话了?”
“哼!您还好意思说呢!万一着凉了怎么办?您的身子娇贵,若是病了,谁最着急?不就是跟一个老和尚说几句话吗?哪里就有那么多的规矩了?拿上个手炉又能如何?”
静依摇了摇头,“你不懂!柳杏儿,他是得道高僧。我若是在他面前太过娇贵,反而会引起他的不悦,甚至是反感!他可是华阳寺的住持,是这封城百姓们的信仰!只有对他敬重,在他面前表现地平平常常,不带一丝的娇气,他才会愿意帮我们。”
柳杏儿依旧是撅着嘴,“您说的这些,奴婢不懂。奴婢只知道您要是再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早晚得病倒。到时候,只怕您再想出府,可就难了?别说您自个儿的身体受不受得住,就是王爷也是不会答应的!”
静依轻笑了两声,“罢了,你且让我安静一会儿吧。”说完,便闭上了眼,似是有些倦了。
柳杏儿有些气恼的看了王妃一眼,又轻轻地将她身上的毯子向上拉了拉,才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生怕是弄出了一丝响声,便扰了王妃的清净。
很快到了王府门口,静依竟似是真的睡着了,脸上也有些红朴朴的,便是更添了一份娇媚!柳杏儿看到王妃睡着了,也不知是不是该叫醒,便下了马车,对已经迎出来的海棠道:“海棠姐,王妃在里面睡着了,您看?”
“睡着了?这还不到晌午呢,怎么就睡着了?”海棠说完,便上了马车,轻唤了两声,“王妃,到了王府了,您先醒醒,用过了午膳再睡。”
静依似是没有听到,仍是睡地香沉。
海棠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日里,王妃轻轻一唤便醒。今儿是怎么了?看看王妃脸色微红,海棠有个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轻轻地将手探到了王妃的额前。
“呀!这般烫!快去请府医到文华院!”海棠对外喊了一声,便对司画道:“王妃似是在发热,叫不醒。你设法将王妃抱进去吧。”
司画点点头,正欲上马车,便觉得眼前闪过一抹白影,再眨眼,便见那白影已是飘出了马车,落到了王府的门口,手上还抱着王妃,直奔府中!
海棠和柳杏儿等人被这变故给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刚才的那道白影?是晴天公子?可是晴天公子什么时候有了这般好的身手?
而司画和司琴的眼神一黯,早已是飞身追了过去。
穿过花厅,司琴和司画终于是追上了晴天,挡在了他的身前道:“晴天公子,男女有别。还请公子将王妃交由我们扶进去吧。”
“滚!”向来别扭却是看起来温雅的晴天,竟然出口便骂人。
司琴脸一黑道:“晴天公子,这里是平王府!”
“那又如何?你们再不让开,耽误了你们王妃的病,你们吃罪的起吗?”
司琴和司画表情一滞,极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便闪开了一条路。而晴天也是毫不耽搁,直接运用轻功,飞身进了文华院的寝室。
“依依,依依你醒醒!”晴天将静依放到床上躺好后,轻唤道。
“唔,渴!喝水!”静依有些口齿不清道。
“好,等着。”晴天一转头,便见屋内伺候的何嬷嬷早已是端了茶过来。
“给我吧。”晴天不容分说地,便接下了何嬷嬷手中的茶盏,然后一手将静依托了起来,另一手端着茶盏轻轻地送到了她的嘴边。“来,乖,喝两口水便不渴了。”
静依迷迷糊糊地喝了两口水,便说什么也不再张嘴喝了。眼睛是自始至终没有睁开过。
晴天将静依放下躺好后,手便搭上了她的右腕,诊了一会儿脉,便走到了桌前,拿起笔架上的笔,匆匆开了个方子,道:“快去照这个方子抓药,然后煎好,端过来。”
海棠等人此时已是进了屋子。“晴天公子,”海棠轻声道:“王妃的午膳还没用,直接用药吗?”
晴天拧了眉,“直接用吧。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吃不下任何东西的。”
“你再命人去准备些蜜饯吧!记得多备上一些。她不喜欢喝药,喝一小盏药,能吃一碟子蜜饯。”
“是!”海棠对柳杏儿使了个眼色,便见柳杏儿出去了。
“晴天公子,王妃这是怎么了?”海棠问道。
“是风寒!她最近太过劳累,思虑过甚,再加上在外面受了寒气,才会如此。”
“风寒?”海棠的脸上闪过一抹忧虑,“这,这王妃要发热多长时间,才会退去?”
晴天摇了摇头,“不一定!依依长这么大,还从未得过风寒,从未发过热!这一次,谁知道呢?”
海棠沉默了,她一直是王妃身边儿伺候,自然是知道王妃自小身体便是极好,除了那两次伤到了头,几乎是没有用过药的。可是现在,怎么一病就这么厉害了呢?
海棠注意到司画对她一个劲儿的使眼色,本来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后来看了窗外桂树下的一道身影后,明白了。“晴天公子,这里由奴婢们守着就是了。您一路劳累了,还是先回去歇歇吧。”
“不必!我就在这里守着她。她什么时候醒了,我什么时候再去歇着。”
海棠听了倒是没觉出有什么不妥。毕竟王妃是晴天公子的师妹!他担心王妃也是正常的。再说了,以前王妃未嫁时,有什么事儿,也是经常找晴天公子的。
可是屋内的司琴和司画就不同了!两个人听完晴天说的话,脸登时变白了!晴天公子,你这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