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子清见宛宛独自坐下深思飘忽,于是回头喊了句:“塞德。”
塞德听到,赶紧来至江子清身边道:“少爷,有何指示。”
江子清将手心的那枚古朴钱币递给了塞德道:“还给温纯。”
塞德听命收下了钱币。
继而江子清又望了眼宛宛,悠悠叹了口气,朝塞德招手,令塞德俯下身来。
江子清在塞德耳畔轻语了几句。
塞德应声说“是。”回身离去时,还悄然朝宛宛的方向瞟了一眼,心中嘟哝,少爷这是硬的走不通,转而来软的吗?也不知宛宛姑娘吃不吃少爷这一套。
江子清完全不知他今日的行为彻底颠覆了塞德从小到大对他的印象。
宛宛依旧静静的坐着,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所谓相由心生还是十分在理的。就像宛宛其实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对任何事都持着云淡风轻的态度,该争取时她会去努力争取,但未争取到也不会特别在意,没了就没了,可能无缘而已,舍与得皆不会上心,前一世便是如此。她也不知自己算不算是冷情寡意,也或许是还未遇到执着的事物罢。可是方才,她与江子清的争执,她确实激动的异常了,好似江子清这个人就能很容易挑起她的怒火。
念及此,宛宛便十分烦闷,也深究不出其中的原因,下意识的她皱起眉,侧身看向了江子清的方向。
才发现江子清不知何时竟也静静然来到了圆桌的另一侧,就在她的身边。
宛宛嫌恶的睨了他一眼,便回转头不再看他。可是心湖已然是被他的到来打乱,激荡起圈圈涟漪,再也平静不下来。宛宛郁闷不已,以后绝不能再见这个人!
江子清又何尝不是。他觉得跟季宛宛相处的时候很舒服,哪怕是与她争执打闹也是仿若水到渠成一般自然。他不太喜欢自己面对她时如此放松,却又十分享受这种安逸。
江子清最终归结于季宛宛不能言语,少了那些虚情假意的聒噪,因此才会令他有此感。
此时此刻,他俩都沉默着,任凭时间流逝。
直到塞德的到来。
他将一碟精致的点心、一壶清茶以及两个小瓷杯放在了桌子上。
江子清亲自为两个杯子里斟满了茶水,淡淡然道:“这种糕点是贡品。”
宛宛一听,不自觉就动心,斜眼瞅了一下,那点心形色俱全,令人馋得慌。
江子清朝宛宛笑道:“你尝尝罢。”
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宛宛一见美食,自动略过了起先与江子清的不愉快,毫不迟疑的捏起了块糕点放在嘴里,顿觉酥软嫩滑,仿佛都要融化了般的口感,实在是美味。
那糕点颜色各异,分出了不同的口味,宛宛尝了好几块,都甚觉可口。当捏起一块嫩黄色的糕点时,宛宛才咬下去一小个角,眉头就深深皱起,脸色煞变,立时把那块糕点放置一边,喝了口清茶,润了润喉,才又开始吃,那种嫩黄色的她便再也不碰。
塞德惊讶道:“少爷,宛宛小姐跟您一样呢,都不爱吃掺入玉米味的糕点。”
宛宛和江子清皆是一愣。
塞德感觉气氛因为他的话而有些冷滞,于是他再也不敢开口。
不过,塞德确实未说错,江子清并不挑食,也不忌口吃玉米,但却独独对掺杂了玉米味的点心糖糕一类特别反感,总觉得难以接受。塞德从小跟着江子清,便一直记忆犹新,从前江子清吃这种嫩黄色糕点时,也提及过。
宛宛亦是如此,她还挺喜欢吃玉米,可对玉米糖,玉米糕等等只要是玉米口味的食物都十分厌恶,且到了难以下咽,闻之刺鼻的地步。
宛宛听到塞德那么说,看了看方才被她咬了口便弃之一边的嫩黄色糕点,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对江子清避如蛇蝎,连相同的嗜好都令她烦闷。
所以,她深吸口气,伸手将那块没吃完的玉米味糕点放进了嘴里,咬了几口,将整杯清茶一饮而尽,糕点也随之咽了下去。
19第 19 章
塞德见宛宛姑娘囫囵吞枣的将玉米味糕点咽了下去,他额角开始冒虚汗,猜想宛宛姑娘该不会是因方才他所说之话才有此举吧……
但接下来,塞德更是膛目结舌。
江子清也缓缓拿起了一块嫩黄色玉米味糕点放在嘴边,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宛宛见他如此,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死盯着他不放。
江子清依旧细嚼慢咽,自在如常。然抬眼之间望着宛宛的眼神,却是犀利如斯,仿若能一直穿透至宛宛心底。
宛宛恍若雷击,她终是知晓了一丝她强烈想避开江子清的原因。
他们在某些方面惊人的相似。
因为相似,所以能将心比心,她的心思别人看不穿,却是光亮亮的敞在他眼前,任他掌控揉捏。
而她功力尚浅,他又心深似海,即便知之相似,依旧看不清明,屡屡被他戏弄,而无反击之力。
相似的两人,若互为了解,那便是得之不易的知己。若境界差的太远,那便是看不顺眼!
如同现在烦闷的宛宛,凭何他知她,而她对他却捉摸不透!
宛宛不想跟江子清呆一块了,转身欲去找寻季元弘。
江子清缓缓道:“莫急,漫帘阁就在前方,你马上就能下船了。”
宛宛闻言,一半惊喜一半气恼,惊喜的是终于不用与这个死瘸子共处一船了,气恼的是她急切想离去的心思都被他猜出!
这种一举一动都被人看透的感受真的很憋屈。
幸而,船很快靠岸,季元弘等人也出了船舱准备一并送送宛宛。
温瑾见到船头仅江子清和宛宛以及一名侍从,桌子上还呈放着糕点清茶,不禁调侃道:“我就说永安王怎地不与我们一道品酒畅谈,原是与佳人有约,赏景小酌,真是羡煞我等。”
江子清回道:“在下身子不适,正是服药期间,大夫叮嘱滴酒不可沾,还望众位海涵。”
“永安王你可弄错了温兄的意思,”颜习轩笑道,“他不是怪你不喝酒,而是嫉妒你有佳人陪。”
众人皆笑不已。
季元弘不禁开口道:“漫帘阁到了,我得赶紧将我妹子送下去,再被你们这番打趣,姑娘家的可是要羞死了。”
“此言差矣,”温瑾道,“我看着宛宛妹妹从容淡定的很,哪有一丝羞涩,倒是你这个作哥哥的慌了神,生怕我们吃了你妹妹去。”
众人的话头又指向了季元弘。
季元弘赶紧领着宛宛下船,因宛宛不识路,他领着宛宛去漫帘阁后再回,因此堪堪躲过众人的调笑。
漫帘阁坐东向西,面朝西河,顶覆琉璃瓦,檐角飞举,回廊曲绕,亭台陪衬,四周林立飞岩而下的小瀑布,水漫漫倾泄似织帘幕,犹如其名。
漫帘阁里的侍从皆彬彬有礼,颇有修养,且对各位公侯大臣的名讳都倒背如流一一知晓,真是显就皇家做派。季元弘只向侍从询问一二,不过半晌,便确知了颜知瑶的坐处。季元弘令侍从领着宛宛前去,他身为男子也不便跟着,嘱咐宛宛诸多事宜后,径直打道回船上去了。
侍从领着宛宛来到一间隔断的雅座便离去,宛宛推门而入,就见颜知瑶、苏黛与孟馨儿皆在里面,桌上堆积着满满的美酒佳肴,宛宛瞬间容光焕发。
她们三见到宛宛,也是欣喜异常。
颜知瑶道:“宛宛快来坐,我还算着时辰要去静心亭找你,未料你就来了,今儿真是巧了,皆在漫帘阁碰着面。”
“最巧的属宛宛才是,”苏黛道,“我与孟馨儿两家本就离得近,路上碰着不稀奇,来漫帘阁小坐看见颜家的马车才来找你,宛宛对西河园又不熟,还能找着这地方,才真是不易。”
“哎呀,苏黛你莫要再数落我了,我知道错了,”颜知瑶娇憨道,拉着宛宛坐下,朝宛宛解释,“苏黛怪我未考虑周全,说你定是与家人一同前来,不与我们一样,撇下家人来赴约是有失妥当之举,再者你初来乍到,连京城尚且不熟,更何况这西河园,怕是连静心亭在哪都不知道,赴姑娘家的邀约总不至于还拖家带口,独自前去绝对有诸多不便,还好宛宛你现在来了,不然苏黛可要使命数落我了,宛宛你会不会怪我行事不周,我保证以后绝不再如此草率了。”
宛宛笑着摇头,以示并无责怪之意。又钦佩地看了几眼苏黛,觉着苏黛想事情还真是深远,连她赴颜知瑶的邀约会有诸多不便都预料到了。想想宛宛她一路,确实是备受阻拦。
颜知瑶甚是欢喜:“太好了,宛宛不怪我。”说着,将好吃的糕点都往宛宛跟前堆,“快尝尝,听说这里的糕点师傅可是御用的。”
美食当前,宛宛自是抵不住诱惑,开始品尝。她顺手就将一直握着的江子清的画搁在桌边。
孟馨儿以为是宛宛的画,好奇之下,就徐徐展了开来,边问道:“宛宛,这是你作的西河园景致吗?”
宛宛正聚精会神的吃糕点,听她一说,才抬起头来,见孟馨儿已经把画展开大半,颜知瑶和苏黛皆凑着身子去看,宛宛觉的现在制止也来不及了,便继续吃糕点,随她们去看。
“我就说宛宛学画时日尚浅,哪能有如此技艺,原是永安王所作。”颜知瑶恍然道。
宛宛一愣,她有差江子清这般多么……
再者,颜知瑶也知道江子清?宛宛好似记得画上的章印写的并非是永安王,而是江子清。
苏黛赞道:“永安王的画极其出名,京城无人不晓,加之他身份使然,画作更是千金难求,宛宛你能得一幅,甚是幸哉。”
颜知瑶接着道:“若论身份,永安王确实是高的骇人。他本就是南阳侯唯一的嫡子,亲生母亲是尊贵的清惠公主,当今圣上都是他亲表哥。但”颜知瑶话锋一转,将声音降低,“听闻他暴虐无常,且还是个……”
“瘸子。”后面两字是苏黛接的,她俩互看一眼,皆有怯怯色。
宛宛很是惊讶,江子清是瘸子没错,性子确实也不怎么好,可也算不着是暴虐无常吧……
此时孟馨儿突然神神叨叨地环顾四周,确定门窗闭紧,才探着身子凑过来,压着极低的声音道:“你们想知道永安王为何会瘸吗?”
20第 20 章
颜知瑶与苏黛使劲点点头,连宛宛都忍不住放下糕点,洗耳恭听。
孟馨儿道:“三年前当今圣上才正式登基改年号,若再往前推三年,朝堂之上那可是多事之秋。永安王的亲身母亲清惠公主就在三年前暴毙。”
颜知瑶发出惊讶声。
苏黛倒是淡定许多,细声道:“这个我知,且南阳侯在次年便取了明惠公主为夫人。”
孟馨儿点头道:“永安王的脚就是在明惠公主成为他继母的同一年瘸的。”
颜知瑶甚有疑惑,“死了夫人再娶并不是稀罕事,馨儿你不会想说是明慧公主把永安王弄瘸的吧……”
孟馨儿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你小点声,这种话让人听见是要砍头的。”
颜知瑶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孟馨儿又道:“男人续弦确实不稀奇,可若是手握兵权的南阳侯续弦,对象是熹亲王一母所出的明惠公主,时间又是上代老皇帝病重的改朝换代之时,这天时地利人和全都聚齐了,你们说稀奇不?”
颜知瑶瞪大眼睛使劲点头,苏黛与宛宛屏息静待下文。
孟馨儿接着道:“老皇帝与清惠公主同是曾经的孝淑皇后安氏所出,明惠公主与熹亲王是萧贵妃所出。清惠公主的暴毙,加重了老皇帝的病情。那时当今圣上还是太子,不过十四五岁,年纪尚幼,且不学无术,屡屡被文官弹劾。熹亲王正值盛年,名声极佳,朝堂渐渐有了让他取而代之的风声。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