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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才拿出信物见到朋来,人就扑进朋来的怀里昏了。醒来以后,瞧见朋来看她,先是一喜而后脸却又沉了下来。
后来,姒寒雨才知道,时隔几年自己又有身孕了,而且极有可能是个丫头。
她当下就欢呼雀跃了,想那九个小子把自己折腾的不轻,总算是来了个丫头。
“哥~有你这么奚落妹妹的么?再不正经帮忙,这丫头生下来就给你养。”姒寒雨本是因为听朋来一有机会就一个劲儿地说斋暗尘的坏话,心里生气故意这么讲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朋来倒是不含糊,立即向姒寒雨的腹部望了一眼,似是已能见到小女娃一样的惊喜。
“好啊,原来哥哥是在打我们家丫头的主意。哼!我才不给你,这丫头要是给了你还了得,一定被你宠到天上去。我又不是君子,管不着什么‘追不追’的!”姒寒雨的话恰恰合乎了在场众人的想法。
大家也才明白,这个做兄长的约是被人“拐去”了最心爱的妹妹,心有不甘。
姒寒雨后来那蛮不讲理与死不认账的小女孩样子,着实让在场的一干人等都心生疼爱。
可能大家会觉得,这样俏皮的小女子就该被人宠到天上去,兄长娇惯她也是不为过的。
因为,她这样的“赖皮”一点儿也不似骄纵,更不让人厌恶。
“丫头你干嘛?”朋来见姒寒雨大大咧咧地扶着二楼窗框,两条腿已伸到窗外倚栏坐定。
这才发现几年不见,他家小妹的身姿轻盈许多。
“混蛋!你给我站住!”谁知道姒寒雨没有理他,只是冲着街上大叫了一声,全没有什么形象可言。
“你还敢动?你要是再向前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二楼之上,靠窗的、不靠窗的都不约而同地伸出头去。
他们的想看看这俏皮、机敏的小妇人到底因为什么样的人闹得要一尸两命不可。
“妹夫,你果真无情!”朋来也伸出头去凑热闹,心里还暗叫,‘他们不是说斋暗尘已经出城去了么?小丫头眼睛还真毒,这么繁花的街道,人也能给她找到?’
楼下街上的人仍不抬头向前走,所以朋来负气讪讪道,“妹妹,你何必为了一个负心汉闹得一尸两命?不用担心你们母女俩会孤苦无依,凭哥的身家还养得起你们。”
话毕,一道水蓝色的身影一晃而至。
劲力一圈,窗上哪还有人坐在那儿?就知道他有软肋,强装什么狠心?
众人视之,一个神采奕奕有如仙人的男子近似是包裹地把俏媳妇儿与其兄长隔开。
“不是说了,只要十日就会回去的么?怎么跟出来了?”坐在粉莹莹的小女子方做过的地方,将其放在自己的膝上。
双眉微微皱起,让媳妇儿倚在自己臂弯里,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样看来,却不像是个要抛妻弃女的坏男人。
“每半年便是十日,谁知道你所为何事?”媳妇儿嘟起唇,两手绞着夫君的衣袖很委屈地说。
“小妹,这是你新找的如意郎君?”朋来忽然在旁边空投了一枚炸弹,朋来注视着坐在那儿抱着姒寒雨的男子,也不禁一怔。
‘真是斋暗尘?’明明是那张脸,却说不出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有你这么当哥的么?这是你妹夫!如假包换!切,就没见过像你这般,巴不得妹妹名誉扫地的兄长!”闻言,朋来也在细心端详斋暗尘怀中嘟嘟囔囔的人。
姒寒雨似乎比以前更加明丽动人了,还有…他一瞬间发现了之前没看出来的哪里不对。
“都老夫老妻了!能不能不大庭广众的如此这般?”落座回原来的椅子上,捧起香茗轻啜一口。
以眼神在他们与围观者之间扫视了一圈。
“相公,我老了么?”大眼睛、乌黑的眸子转变成深紫色,水汪汪地仰面问夫君。
“不老!”在姒寒雨脸颊上轻印一吻,仿佛如胶似漆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夫妻俩了。
“那哥非要说咱们是老夫老妻?我觉得,他是‘一把年纪’还没娶到老婆,嫉妒咱们!”姒寒雨坐在斋暗尘怀里,心里却十分不安。
登上帝位第二年起,斋暗尘便每半年出宫十日,时限到了也一定回宫。
斋暗尘去了哪儿、干什么,姒寒雨完全不做干涉。
可是,这次他提到要出宫的前几日开始,姒寒雨便频频梦见以前的事。
甚至,还有“现代”他与她相遇的种种。
姒寒雨把话题扯得远远地,不然依着她夫君的聪明才智,总会猜到她这次跟来的不寻常。
“刚过了河,就拆桥?这不太好吧?妹子!”朋来在这八年里已经财力盘踞了之前的三倍,现在的他若是一跺脚,要崩塌的国家可不止是一个。
“生个女儿给你带还不行么?”孕妇就是容易困,姒寒雨倚在夫君怀里,眼皮越来越重。
一听到“女儿”两个字,斋暗尘还真有些胆寒。
犹记得那九个小子把他们夫妻折腾得够呛,可“女儿”听起来就很温馨。
斋暗尘没有出言阻止姒寒雨的决定,因为他的寒儿从来不做赔本买卖!
“真的?”姒寒雨总是诓他,弄得朋来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了。
“嗯,不过你得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嘴唇轻轻开合了几下,声音很小,像是快睡着了。
“我就知道没有那么便宜的好事。”朋来就奇怪了,他当初不是已经和姒寒雨商量好了么?
姒寒雨怎么总是变卦?
第一百一十二章 相守之期(一)
更新时间2014411 18:40:42 字数:2247
一觉醒来,陪在姒寒雨床边的不是夫君斋暗尘,而是义兄朋来。
不用想,斋暗尘又走了!
“他似乎忘了什么,似乎忘了……”倚在床栏上,姒寒雨将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
既不哭也不闹,只是喃喃地念着几句,‘这胎怀了快满七年了吧?尘,你可知道。若你还是他,定会记得,定会知道我在怕些什么?可是,你毕竟不是那时的他。若他是此时的你,也定不会如此百般呵护。’
神情恍惚的出了客栈,怀里揣了些银票。
姒寒雨神游于身外似的,在朋来与属下谈论大事之时悄悄离开。
生完那九个臭小子以后,姒寒雨就总是觉得身子有异。
每每斋暗尘出宫时,幼子都会一反冷淡的常态地来她与斋暗尘的寝殿陪她。因为这个,他还常常被兄长们笑话,可却总是一副小大人儿的样子。
夜里睡觉之前,就会伏在娘亲的膝上,淡淡地摸两下娘亲的肚子念叨,“这次一定是个小妹妹!丫头要乖!不能惹母后生气。”
想到幼子小白,姒寒雨笑了笑,那孩子总是对什么都淡然无所谓的样子,唯独对这个“小妹妹”情有独钟。
雇了辆马车,倚在那内里奢华舒适外面却普通无奇的车厢内壁上。姒寒雨心下一笑,‘回去吧!反正……’心事还没想完,马车就忽然停住了。
“什么人那么大胆,竟冲撞我们夫人的轿子?”车外传来一声刺耳的斥责,微风掀起窗帘。
巷中,只是那么一瞥,就见到了那让姒寒雨闻若未闻那声音的一幕。
姒寒雨不由得蹙了蹙眉,她的丈夫正在深巷之中与一名女子含情脉脉地对视?
“去最近的银号,取千贯钱来给我。”深吸了一口气,掀开马车前面的帘幕一角,递出一张银票指了指车外斜对角的一家很大的银号。
车夫接过银票直奔银号而去,姒寒雨放下帘幕,倚回自己方才靠着的位置。
“哪来的无知民妇,冲撞了我们城主夫人不赔礼,反而连路也不让。”那婢女的吵人嗓音又传入车内,本来不悦地事情淡去许多,想哭的冲动也被她压制了下去。
“姑娘,银号掌柜说铜钱成吊的不齐,小的只取了些散的,不知行不行?”车门外,车夫回来了。
“那正好!有劳小哥了!”取了一条与今日衣衫相配的粉色面纱遮在脸上,大掀起门帘见一大袋铜钱放在面前。
向车夫示意了一下,让他闪到一边,“方才是哪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一个劲儿的叫,站出来!”
打开布袋坐在车夫方才落座的地方,眼梢扫了一下由八个人抬着的轿子。
‘哼,区区一个中城之主的老婆就敢这般猖狂!姑-奶奶今天就谢谢你满足了姑-奶奶两辈子都没达成的愿望!’抓起一把铜钱就往立在轿边,趾高气扬望着她的婢女身上砸去。
由于马车和软轿之间也没隔多远,姒寒雨财神散财的做派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意外。
“大胆!哪里来的刁民?居然敢对皇妃的妹妹不敬!”姒寒雨听那婢女这么一说,接二连三地抓出铜钱狠狠地砸向她。
姒寒雨最讨厌狗仗人势的人,这条会叫的狗大约也没什么真威力。
“你嚷什么?”轿子里发出的居然是男声?
轿边的婢女也顿时惊讶不已,明明是城主夫人她们家小姐坐在里面,怎么会是一个男子呢?
听见轿中坐着的人与婢女的口径不一,姒寒雨便开始认真了。
手又放进装钱的布袋里,其实她的胆子很小。只是自来到这个时空以后,几乎所到之处都有人保护,好不容易心血来潮一次,还要“夭折”么?
姒寒雨自知她这点儿三脚猫的功夫,要是惹上了麻烦,估计逃跑都成问题。
‘小丫头!能不能和你九个哥哥见面就看咱们母女的命了。你运气没你哥哥们好,娘亲就不该使小性儿。不该指望你爹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哎,要是我的宝贝女儿能平安出生,娘亲就再也不理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情了。’另一只手在袖中紧握。
‘毕竟,那些都是指望不上的,哪个男人没惰性?丫头呀!希望你比娘亲命好,希望你好……’正出神,一张虽称不上出众但让人心生好感的年轻男子小麦色俊秀之颜呈现在不远的面前。
这个男子大约十八九岁,一身白色外袍。外袍上身书了一首诗,衣袍下摆一副泼墨的青山绿水图。
“公子怎么会在夫人的轿子里?老爷不是寻你有事吗?”轿边的婢女一脸讶异,这个公子是老爷原配所生之子。
他向来不与他的这个继母有什么瓜葛,自原配夫人死后她们家小姐嫁入府中,他几乎没和继母说过话。
怎地今日竟出现在这儿?
“本公子的事,何时也劳你来支配?”这孩子定定地望着面上遮纱的姒寒雨,相距不过几步不上前也不后退,不温不火地斥责了那婢女一回。
姒寒雨一个“九个半”孩子的娘亲,生生别这小子看得毛毛的。
况且,在这个时代,他再大几岁都能当这小子的娘了。
“姑娘莫要气恼,没受过教训的刁奴就是眼高于顶!姑娘这法子妙极了,一能掷地有声,二又解气。再扔,再扔!打死了算她活该被钱索了命,死不了算她福大命大。”若换上别的人如此调侃,姒寒雨早就飚了。
但对于这个浑身透着书生气又不乏倔强的孩子的话,她没办法生气起来。
毕竟再怎么不假她手,姒寒雨也是九个儿子的娘了。
姒寒雨起先是为了解气,可被这孩子一言惊觉自己这样太过招摇。
她可是在扔钱,一般小民怎么会不在意“天降财雨”?
“未请教姑娘要去何地?不如在下做姑娘的车夫,送姑娘一程。”心知这小子是好意,姒寒雨也不怕他有什么歹心。凭直觉,他不是个坏人。
“小公子连名姓都不肯报上,就想知晓我的名字?”姒寒雨觉得自己现在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也不妨大大方方地接受别人的好意。
“姑娘不怕在下财色兼收?”见姒寒雨没有拒绝,年轻男子从一旁的车夫手里接过鞭子,并顺手扔了五两银子在他怀里。
将钱袋往车内一推,就轻了身子坐在车夫该坐在的地方。
“众目睽睽之下,公子连这话都敢讲,还有什么坏事可做?”姒寒雨向车内退了一下,放下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