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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好歹父母都不平凡,可那岂不是更衬托出她的平凡无奇了么?想着想着,饿的感觉渐渐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郁闷。
“公子,菜可要现在上?”在这朝凤楼里老掌柜自得伺候在朋来左右,当他进门时看到的只有桌边的斋暗尘,他们主子和角落里独自感伤的某某人的背影。
“姒姑娘不是饿了么?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去准备。”朋来也不接老掌柜的话,只是极富耐心地再次询问姒寒雨。朋来见不得姒寒雨不高兴,却也不在乎她无礼的连应也不应自己一声。
‘这是哪家的姑娘?从不知道这皇城之中除了已故的姒皇后,还有哪个人家姓得起姒?姒?她姓姒?难不成是…哎呀!了不得,我们公子的眼光果然独到。可是,这姒家自贤相退隐以后,已经没落了。’精明如老掌柜,他一言未发,就已然在心中为他家主子谋划起来,‘这姑娘未免太孤傲了些,现下要说强盛,连皇子都得敬我们家公子几分。若是将此情此景换成另外一个名门千金,她们也早就巴巴地想嫁给我们公子享尽荣华富贵了,她竟理也不理。究竟是大户中人,骨子里的傲气怎么没落也是清不尽的。’
“朋来。”又是直呼其名,人还是没有回头。姒寒雨一方面喜欢有人这么宠着自己,另外一方面却越来越觉得良心不安。朋来的一切都很好,可是她打从心底里似乎没有考虑过和他有朋友以外的什么。
“你讲。”朋来被一个女子连名带姓的唤,旁人看来好像在使唤下人。他不但没有气恼,反而更加和颜悦色了。老掌柜都有些生气了,‘怎地公子这般好性子?又不是找不到娘子了,何必如此低声下气?’其实,在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姒寒雨和朋来之间的讲话无所谓“礼不礼”的。但是在一个古代人看来,姒寒雨的行为、口吻,足以被划入“不懂礼数”的行列。
“你收我做徒弟吧!我再也不能这么无能下去了!”这次只是低低的请求,朋来见姒寒雨仍不回眸却这么讲,双眸眯成了一条缝,笑得很深又再自然不过。
“半盏茶的性子。”斋暗尘进了朝凤楼出奇的安静一直未置一词,此时,不但接了还讲出了与现代的“三分钟热度”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话来。
“住口。”敛下本就没有神气的眼眸,姒寒雨打算饶他一命,因为“那”…确实是她的弱点。
“晚了。”斋暗尘不怕死的又接了一句,更是精辟地让朋来也明晰了姒寒雨的本性。
“斋暗尘,你能呆就呆,不留请便!我怎的就晚了?”直到见到跳起来走向他们桌边的姒寒雨真颜,老掌柜才把他已经觉得很耳熟的声音与其貌重叠在一起。
“都人老珠黄了,还想学武。”斋暗尘故意气姒寒雨朋来不是看不明白,他之所以不作声,便是也希望姒寒雨不要坐在角落里不理人。一个人那么落寞,一次就够了,不要第二次。
“这…这不是‘上次’买那……”一时觉得自己失言,老掌柜急急住了口,‘这姑娘出落得愈发灵秀了,我当是哪家的姑娘胆子这么大?是她,也便不是怪事了!’犹记得三年前的事,大约是他从出生就没见过行事怎么怪异“不循常理”的姑娘。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亦如往昔那么直来直去,只是多了一分开朗,去了一分固执。
“正是我呢,掌柜。今儿可有标致的?我们獒也是时候成亲了。”掌柜这许久都未言语,姒寒雨只道他刚刚是在外面回的话。这会儿见老人家近似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心里也知晓他是有些尴尬,便借着“上次”的事儿,开起玩笑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可是赶得巧,正有几只上优的‘姑娘’给我们‘朝凤’看家护院呢!”老掌柜心如明镜,‘这姑娘心思玲珑,若说是个眼高于顶的主儿?这会儿却分明不像了!哪家姑娘那么愚,不与年轻才俊交好,单单与我们这黄土埋半截儿的人和气?’知道姒寒雨有意帮自己打圆场来补救他五十多年都未犯过的“人前失仪”,老掌柜心下自对姒寒雨又敬几分,忙附和道。
朋来就只是微笑不语,斋暗尘却“不合时宜”地道了一句。
“一个姑娘家,也不害臊。”这话讲得极其不给人面子,老掌柜拿眼睛瞟向正怒视斋暗尘的姒寒雨,‘这小子怎地处处针对人家姑娘?怨不得这么和气的姑娘言语时都没了好气儿。’
“哼,你在这儿吧!我走。”姒寒雨平时再无理取闹,也不会在这种当口把朋来夹在他们当中左右为难。反正她也气饱了,打道回府。殊不知,斋暗尘就乐得看她气得似个孩子一般的俏颜。谁让她平日里总是在他面前“姐”长、“姐”短的,还不就是个孩子。
“斋小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朋来还未开口,老掌柜先心疼得紧了。想他的女儿也这么有胆识又不失分寸,他定乐到心里去。只追到门口,老掌柜的脚步就顿住了。朋来见老掌柜不动,也站起身,顺着他的目光向门外看。原本温和惯了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狠烈起来。
原坐在朋来对面的斋暗尘本想懒懒地跟上去,初见朋来色变心下也是一凛。
姒寒雨闷闷地走出了雅间,瞟准了楼梯口在哪,便直直地走过去。心里还不停在骂斋暗尘“小怪物”竟略略的出了神,不小心与一个上楼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哪来的无礼女子,走路不长眼。”姒寒雨还未及道歉就闻一个貌似“跟班”的人狗仗人势道。
“……”‘哎呀!你个不讲道理的!不长眼?姐今儿就让你开个眼!’某某人底气十足,因为她正气得自己还愁没地儿发火去呢!可是一抬头,人却没有还击。
人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的她正好反了“三秋不见,恍若一日”。规矩地福了福身道,“是小女子失礼了,请公子见谅。”对面站着飘飘欲仙的人,她的心是死的。或许,她对休原早就该死心的。暗叹,‘人生还真是戏剧化,前世来生都如此。’
姒寒雨在表面上亦如见到的是陌生人一般,即便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他的心还在抽搐。
第四十三章 陌然于行(二)
更新时间201422 13:24:30 字数:2281
方上二楼,一抹纤巧的白影就飘逸地迎面撞来。出于本能的,休原是该推开这抹白影。但介于“朝凤楼”是人才汇聚的地方,现下又正值一天之中人流最多的时候,他一拂袖使这莽撞女子站稳。与女子拉开距离,对上那有一瞬惊讶的若水明眸,他也呆愣地忘了阻止随从斥责她。
她着了白色?姒寒雨鲜少着白色!直到休原还没从三年未见,越发美而不俗的人儿脸上回神时,听闻着那陌而不熟的十个字,喉咙里像是卡住了鱼刺一般,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这…真是三年前,那个……’那个见了他便笑靥若繁花般烂漫的女子吗?
“公子,这边……”随从也没料到这女子原是个“温婉”的主儿,便也不好再发作。他没注意到主子的眼神不对,讲到这儿才发现休原的目光已经淡淡地怒视他了。他一向办事妥帖,今天如此不小心,也是因为有要事等着他们去办。
“让他们等。”随从注意到主子微微动了一步,以身体拦下了欲绕过他们下楼去的白衣女子。讲话时却云淡风轻地,让他听不出主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是公子……”今日之事不比往日,关系到他的主人是否可以继承大统。平日里他的主人都无所关心的,‘今日怎么对一个女子如此……’但想到主子的性子冷,方才已经算是在警告自己了,不由得多看了眼前这个女子一眼,‘她…敢直视…二皇子?’思及至此,又瞧见主人的目光。此随从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二位是认识的。谁不知道“忘忧”的二皇子尚未立妃,这女子能与他们的二皇子有些瓜葛,眼神中却又充满了不屑似的意味。此事若仅仅用“不可思议”来形容,未免有些难抒胸意。
雅间之内,已有人按捺不住了,因为他见到休原握住了姒寒雨的手臂。
“别去,由她自己吧!”讲话的是朋来,要出门去的是老掌柜,冷眼旁观的是斋暗尘。朋来的眼中,姒寒雨从不叫他失望。有许多事,姒寒雨不需要他忙帮忙,他们也帮不上忙。
姒寒雨知道他们讲话的声调不高,还未引起店中客人的注目。便也不硬去挣脱,毕竟以她的力气,强来是挣不开的。
“可是小女子撞伤公子了?需要多少银钱看大夫?”姒寒雨话里有话,希望三年里一次都未来见过她的人能识相一点儿。她想让他明白,不是所有女人都对他这个“未来储君”翘首以待的。
“姒寒雨,你……”休原望着这样的姒寒雨倒是陌生得紧。她可知道,他这三年里为了达成无绝方丈那句“姒姑娘的良配是最至高无上的”,他付出了什么?话讲到一半便罢了,他从不知道姒寒雨是这么会掩饰的女子。可她愈是掩饰得好,越证明了她的心痛。
“公子怎知小女子的名姓?”姒寒雨一副惊异的神情,伤过她的人,她是铁定不会放任的。她可不是“这个时代”柔弱娇嫩的纤纤女子,会认人无礼的欺负。
“怎么着了素衣?”休原还是不了解姒寒雨,可他明了的是不能硬碰硬,只转移了话题却仍不放手。
“小女子心无定性,今儿喜白便是白,明悦绿便穿绿。”句句条理分明、字字掷地有声。姒寒雨一向心肠软,但民间也有句俗话“柔肠之人,刚强起来更甚强者”狠绝。‘我家的人个个长命百岁,看来这白衣只适合他们男人?’姒寒雨忘了在古代还有这等着衣讲究,出门前也没人提醒她啊!不禁暗中忆起。
“姒寒雨。”休原心中极寒,原以为姒寒雨不同于一般女子,会晓得他的良苦用心。如今她一再无礼,而他也一再退让,竟真真儿地半分颜面也不想给他留。
“公子何事。”感觉到休原的手指松了些,姒寒雨顺势抽出了手。看似有礼的回问,实则让熟悉她的休原感觉不到一丝情绪。
“你竟如此恨我?”休原是名男子,断然不会明白一个女子每日盼着见到自己思慕的男子一面的心情。更何况,她是一个异世而来的女子。
女子本是感性动物,三年不见恍若隔世。心虽疼,至此也便麻木了许多。
“公子此话怎讲?”又向身侧移了两步,既不想再留恋,多说也是无益。不再给休原提及下一句话的机会,“双亲待小女子还家,望公子行个方便。”小诗不知何由也来了朝凤楼,正在堂中四下张望,寻找着她们家小姐的芳踪。姒寒雨可不能让小诗见到休原,否则自己就白白浪费口舌与他撇清关系了。
目送了那本来柔弱却愈发出落得坚毅的背影,他竟就这样放走了她。休原本无心于皇位,如若姒寒雨的心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他还争什么?不,无绝方丈一向不打诳语,自己便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到那时,姒寒雨还是他的,谁也夺不去。
姒寒雨疾步下了楼,抬着细碎的步子扯住了小诗逃也似地出了朝凤楼。小诗也是紧跟着,不知道小姐在急些什么。
“小姐,这青天白日的,你撞见鬼啦?”小诗是这么分析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们家小姐为什么走那么快?她了解的小姐是,除了鬼什么都不怕。
“是见着鬼了。”姒寒雨应了一声,脚步才缓了下来。是呀?她走这么快干什么?她为何要逃?姒寒雨缓住脚步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周围些许怪异的路人目光。
“啊?”小诗讲了前头的那句便后悔了,小姐的脸色一看就不怎么好,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