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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你?说什么他们兄弟才智过人,这下好!上级让我舍出一个儿子去‘七色风窝’中寻那‘龙吟度’。功成,鸡犬升天;功败。满门抄斩!”修望成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气急了。
见妻子终有一次是接不上话来的,又继续道,“千百年来,别说是‘龙吟度’,谁能从那‘七色风窝’中活着回来?送自己的亲子去闯鬼门关,这不是满门抄斩,是什么?”
修望成不是畏妻之人,他只是不同于当世的男子,体谅妻子为他养育两个儿子不容易。所以才会处处忍让。
不想妻子这次竟闯出了自己无力挽回的大祸,他锥心棘手,自己是真的错了,不该宠妻如此!
“龙……龙吟度?”修端氏的声音把她此刻的慌乱心神显露的无一丝余下,停顿半晌复言,“相公。你是唬弄我的吧?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能改变皇帝今年的‘充军’圣谕吗?还不全靠你给张大人送的那一百两银子?不然圣谕下来之前,我哪能得到消息?”
修望成觉得甚是讽刺,妻子整日勤俭持家,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一百两竟成了他们提前收到的“催命符”。
不待两个兄长动作,镇云魄已从“原路”返回。
“飘然”的落地差点儿把两个哥哥心疼死,不过她是故意这样笨拙的,完全不把出糗当回事儿似的向他们挥挥手。
见修家两兄弟不动,她蹙了蹙眉,转身向前门的方向走。
两兄弟这才明白妹妹这是打算去“解决问题”。一个飞身入房、一个踏着窗下的土块入房跟了上去。
他们这个妹妹从来不管闲事的性子两天来他们都大约了解了,如今他们尚且想不出办法,她一个女儿家能有什么办法帮家人渡过难关?
“少…少爷?你们怎么从小姐的房里出来?老爷夫人看见会骂的。”小婢女红果儿粉嫩的裙装出现在修成文、修成武面前,一副“既担心又崇拜”的神情,捧着刚从集市上买回来的蜜果道。
“大哥快点儿。别跟她费唇舌了,去看看语儿那妮子到底想要干什么?”修成文一向待人有礼,这会儿他又打算回红果儿的话。
修成武把他该关心的事情摆正,他欲言又止,还是跟在弟弟身边走了。
红果儿把蜜果放在小姐房中,仔细琢磨这确实不太符合她一向最崇拜的大少爷的性子。
大少爷素来待人亲切,从不会像二少爷那样大而化之。
红果儿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自己比小姐小两岁,五岁那年被大少爷和二少爷“捡”回家,算到现今十年整了。
大少爷这还是第一次这样,所以,不用说,府里一定是出大事了。
她好奇地凑到修望成夫妇的窗外,从窗缝看到“有趣”的一幕。
主人一家五口,四个人都在盯着居中立在堂内的小姐看。
“语儿别担忧,万事有为父扛着。”红果儿望向修望成,他的脸上尽是惭色,修望成也确实惭愧得紧。
镇云魄来到他家话不是不多,是听不见她言,更不用说是讨人嫌;百姓们都说这姑娘是神鸟送来的神女,要是他怠慢了人家,就不会招来祸患吗?
“爹是哪的话,有儿子在,哪能劳累到你。”修成武一副“舍生忘死”的样子,目光停在妹妹的身上。
“语儿,你心疼我和你二哥大可不必孤身犯险。为兄虽然一介文弱儒生,也不能让妹妹为我受苦。”修成文以他修长的手指抚着镇云魄身后的乌发,几乎让她觉得自己不必梳头了。
“你这丫头是不是疯了?你怎么和娘说话呢?”前面的气氛都是“父慈子女孝”的气氛,转到修端氏这位母亲开口,一下子变了调儿。
不知道镇云魄素来不语的人见此情景,还真会以为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夫人!”“母亲!”“娘!”堂中的父子三人一同喝止修端氏的大吼大叫,虽是原因不甚相同,但是端氏顿时噤了声。
她气结在胸,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居然好命地躲过了丈夫三妻四妾却在家里供了这么一尊“小神”来气自己。
‘夫人是不是气糊涂了?小姐是个哑女,怎么能顶撞她呢?怪不得老爷,少爷们都……’红果儿正为她家小姐被夫人无辜责怪而义愤填膺,一道清泠幽转的嗓音便传入她耳中。
“你的命数,本就生不出我这个女儿。”镇云魄不屑地看着眼前的算是,先是一口回绝了端氏的自信任性。
而后转向修望成道,“爹!想办法向张大人求情,给我们家三日期限。三日后我便起程,三月为期,到时我一定带回他们想要的东西。”
镇云魄这样做自不是看在修端氏的颜面,她是因为修家两兄弟实在太想念自己的哥哥们了。
还有就是“龙吟度”这个名字,她想这大约是自己最后一役了。
从她方才听到修望成夫妇吵嘴时说起这个地方,她的心中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
说完以后,镇云魄又觉得自己漏了什么。
“不过条件是,我回来前父兄定得安然无事。否则,龙吟度仍会成为皇帝的奢望,有生之年他休想一观究竟。”镇云魄对人们所向往的宝物嗤之以鼻。
自己身上的东西,拿出一件都无法估价,只是她平时都披着一件大斗篷,借口是体寒,其实就是为了防着别人惦记。
红果儿不敢相信地盯着那纤弱的背影,竟不能相信你那声音是从她家小姐口中发出来的。
不只是果儿,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这一席话哪里像是一个小家碧玉年华的闺中小姐讲得出来的。
“语儿,你这话是何意?只保你父兄,单不顾我这个娘?”修端氏气结再结,她不晓得这丫头到底知道什么,可是她自从进了修府的门以后就没这么处过房门,怎敢妄言自己能找到“龙吟度”?
“我说过,你命中本生不出我!”镇云魄蔑视地看着眼前这个“扫把星”,这几日来如不是自己为修望成当过一劫又一劫,眼前的两位兄长和慈父还能活到此时?
“老爷,你听听,你听听!这丫头不言则以,一开口就忤逆不孝!我之前说什么来着……”
“养我的是父亲大人,陪伴我的是两位兄长。”镇云魄不愿多言,若不是比划起来太费气力,自己也犯不着开着尊口。
她的弦外之音是,修端氏只收留了她,除此之外什么也没为她做过。
修端氏哑口无言,是呀!
镇云魄说的一点不错,这几日来,她除了同意收留镇云魄还是照常忙着二子的前程。
“果儿,进来。”镇云魄行事之前必有九成把握,就连红果儿在外面窥视已久也不在她的法眼之外。
“小姐。”红果儿讷讷地倚着门诺进房间,不知道她家小姐会不会发火。
镇云魄看了看红果儿,打从她看见果儿的一刻开始,她就一直相信,自身上取出前一日果儿掉落在地上的“红果”小玉坠,系回她的颈上。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与天赌
望着戴在自己颈上垂于胸前的玉坠,红果儿终于明白当初大少爷为何会单单取了这样的名字给自己。
一边帮红果儿整理好因为佩戴玉坠而翻转的衣领,镇云魄一边道,“果儿,你的家中与我相类,除了兄长再无姐妹,所以你回还定会被捧作掌上明珠。”
镇云魄顿了一顿,又道,“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得意忘形。你命中不薄,假若你父亲真是当今国主,定要劝他勿动贪念,守好国土。”
被这一席话震慑住的不仅是红果儿,修家的其他几个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镇云魄。
她这两日来,除了睡觉、发呆和望着夜空深思外,从不做别的事情。
即便父母双亲争吵时,被兄长们带去他们的房中“避难”也不大会翻翻大哥的书。
现在镇云魄连治国之策都详细地告诉了比自己还小的小丫头,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镇云魄从刚刚一开口就一直针对端氏,还口口声声地否认自己是她的女儿。除非别人的眼睛都瞎了,单凭她的样貌既不像修望成又不像修端氏,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哥哥,果儿的玉坠你可看好了?”镇云魄一双大眼睛放在修成文的脸上,现在想想八哥说的“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也不是全对的。
“嗯,怎么?”修成文到现在还是愣愣的,他怀疑喜静的小妹是不是给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画下来,要爹呈给张大人。附上我方才的条件。不出三日,会有回音的。”讲完又侧目向红果儿道,“果儿,咱们走。回房间去,累了。”
也不问有没有人听她的,她现下只是在“尽人事”,若是自己该做的都做了结局还是一样,那她倒是不介意再换栖身个地方。
回到房间以后,她又如前两日一般。躺在床榻上合眸而思。仿佛早上刚起床那样,自己从来没有开口过。
“小姐,蜜果。”红果儿才不相信自己是什么“落难千金”!正儿八经地捧着那包从集市上买回来的蜜果递到镇云魄的面前。
镇云魄向她挥挥手,如之前的两天一样,蜜果全数归了红果儿吃,她只负责睡觉。
“小姐,你说我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是骗我的吧?你就是嫌果儿贪嘴,不想要我了对不对?”这个小姐打从一开始就这般对她,只要她不碍着小姐发呆。
有了这个前提。她自可像府中半个小姐一样,自由不讲礼数,和小姐来之前一点不一样。
现在这事说得若有其事似的,反而让红果儿心里不是滋味儿。
“如果我回不来,爹爹和两位兄长的安危,就全托付给果儿了。”镇云魄心里清楚得很。修端氏那一百两银子张大人根本就瞧不上眼,反而会觉得讽刺。
所以才会让修家落得如此下场,如果她赌得不假,果儿的爹至少也官拜爵位。
镇云魄猜红果儿的娘一定是美艳得不可方物,否则不会连生一个女儿的她,也遭到人家的嫉妒到达了不能被人容纳的地步。
镇云魄面向床里侧,交代了红果儿一句。
她不怕死吗?
不,她怕。
即便是经历过五次生死大劫,面对未知的恐惧她也一样会怕,但是圣旨一下。能怎么办呢?
镇云魄静静地卜算,且不忘夜观星象,将这国家里“人物”的家底都查了个遍。
三日未及傍晚,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向修府而来。
“二少爷,你干嘛?”红果儿见修成武冲了进来。心中暗暗无奈道,‘二少爷总是这样莽莽撞撞的,从不敲门。’
“语儿,东朔王来了,要接女儿回府!”此时的修成武对自己的妹妹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
‘东朔王,翠恒?!’镇云魄原本以为国主自是不缺女儿的,没料到这果儿的父亲竟是权倾朝野,丝毫不让她担心别人会对他的意见有微词的王爷。
镇云魄正为红果儿梳着头发,她好不容易才把红果儿按在梳妆镜前的。
红果儿与镇云魄在镜子中对视,红果儿刚想开口唤她“小姐”,但是镜子中镇云魄冲她摇了摇头。
果儿聪慧地闭上嘴,她知道这个小姐最疼她,自她来了以后,就是夫人想要说上自己两句,小姐都会挡在她的身前与夫人“交锋”。
红果儿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的娘亲,有娘亲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吗?
勉强为红果儿梳了一个不会披头散发的发式,不禁汗颜自己也真是被宠坏了的,无力地拉过一个圆凳坐果儿旁边,双手托腮看着自己梳的头发,长出了一口气。
“姐姐待果儿如亲妹妹一般,姐姐的家人就是果儿的家人。”本来又差点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