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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像个哥们一样能干。那样娘才能对自己放心。
泷仙之听得出镇云魄是故意扯远话题的,也不强求。
本来么,男子汉大丈夫和一个女人较劲儿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
“后面的那个小丫头不是狐妖么?为何你不收了她,反而放任她哥炒饭在一起?”
留下本以为近在眼前的城池转瞬的功夫也就到了,却不晓得何故都一盏茶过去了镇云魄还没有下落的念头。
看样子一时半刻也是到不了了。泷仙之移近身子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在镇云魄耳边好奇地问着。
“什么狐妖?她是月狐…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从天上掉下来摔坏了头是不是?话怎么这么多?”
如不是知道身后这个人是泷仙之不会掺假,镇云魄一定会以为是有什么东西对他做了手脚。
对于以往话很金贵又霸道的人变得这般好欺负,镇云魄开始不耐烦。
二人终于冲破了重重幻象来到了镂月主城,方一在城楼上立稳脚跟,镇云魄就心中大叫不好。
回头向后看。哪里还有宛星霓和月光炒饭的影子?
镇云魄刚刚光顾着破阵,竟忘了小狐狸的修为尚浅不一定跟得上自己的步法。
镇云魄的“功夫”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信手拈来一枚铜钱顺着他们来时的发出随风抛了出去。
“你这是做什么?”将这一类话仿佛成了泷仙之落入镂月以后的习惯。
不过这一次,威严成性的泷仙之也不禁脸红了。
镇云魄抛出那枚铜钱后,就开始麻利地扒他的衣服。
许是扒了一会儿没失去了耐心,镇云魄自己“飘”起来在泷仙之的发髻上侍弄了好一会。
“做点记号,弄丢了好找。来,给你拿好。”镇云魄自己忙上忙下根本没看泷仙之的脸,用“云魄”割下自己一小缕青丝,几瞬的功夫就把两枚“云魄”绑在了一起。
然后?大大咧咧地拉过泷仙之的手,直接放进他的手心。
泷仙之望着躺在自己手心里可与“同心结”媲美的东西心中暗叹,‘想不到这女人看起来粗枝大叶的,还会这等巧活儿?’
镇云魄当然不知道那小东西意味着什么,在她的记忆里,娘就是这么做的。
娘也说,这东西放在爹爹的身上,找人的时候方便。
所以,娘说的话总不会错的。
镇云魄还完成了“双重保障”,她在泷仙之的发冠里也埋了两枚“云魄”。
依着镇云魄的想法,这样会更稳妥些。
“走吧!无论如何,进城去看看!”拉着泷仙之的大手,莫名的自从到了镂月以后她就不能么讨厌泷仙之了。
镇云魄思踱着,这大约是因为自己和泷仙之身体中那件神物产生的默契所致。
如长姐牵引弟弟一般,比泷仙之矮上一头还不止的人碎步走在前面。
泷仙之配合着镇云魄,放缓脚步走在后面。
从街道的宽度和街道两旁那许多大大小小的店面,任谁也不难看出在往昔这座城池有多麽的繁华。
眼前的街市。无人、破败,用二词形容,萧条、死寂。
渐渐深入。原本萧条的街市“热闹”起来。
不过,多的不是人气。而是越来越重的阴邪之气。
匆匆向前走的镇云魄猛地停住了脚步,泷仙之因此而庆幸自己跟得很慢,不然他的一双脚又要遭殃了。
镇云魄回身冲他勾了勾手指头,待泷仙之低下头,“不管一会儿看见了什么,不能和我分开,即便是死。”
‘看来这次真的要小心一点儿了。’当镇云魄一脚踏下去感知到自己踩着的不似凡间的邪灵恶气。就马上提高了警觉。
所以,镇云魄才对泷仙之说了这样的话。
泷仙之同样看见了“风景”的变换,观察了好一阵子才将视线移回到镇云魄的背影上。
留意到镇云魄前行的步伐不似方才那般随意,即使他感觉不到邪气为何物。也晓得不是马虎大意的时候。
约是进了最深处,镇云魄的脚步越来越缓,直到后来似大风之中难以前行一般靠在了泷仙之的身上。
泷仙之没有对邪物的敏锐观感,只是此时耳边响起了有如风声的幽幽之音。
“它们在说什么?”徒留“呜呜”如泣如诉的声音,泷仙之听不懂又好奇。
之所以还能问。就是因为他们一路走来四周虽有邪灵却有些太过平静得让人心焦。
“说有一块到嘴的肥肉考虑要不要冒险吃一次。肥肉!你怎么看?”镇云魄的手偶攥疼了,也不敢撒手。
她开始后悔铤而走险进来这一趟了,镇云魄不惧“凶离之圈”的低等邪灵、异兽不假,只是这一次好像多了一些“凶离之窟”中的异类。
若是只有她一人,想要脱身自不是难事。怎奈现下身后还跟着个超大号的“拖油瓶”,还是众邪灵欲分食之而得以升天的,拖、油、瓶。
镇云魄表面上云淡风轻还开得起玩笑,其实心底里早就开始紧张了。
‘凶离之窟里的东西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做出占领一座城池这种事?’以往,关于“凶离之圈”和“凶离之窟”镇云魄都是从死去的镇氏大长老那里听来的。
“凶离之圈”居于人、神、魔三界之外,所以它里面所容纳的自然也是有别于人、神、魔三种的异类。
镇氏大长老曾经夸赞过镇云魄时“天赋灵性”,生下来就是可以震慑邪物的。
但是他也曾经暗示过镇云魄,凡事都有例外,比如这与“凶离之圈”只一字之差的“凶离之窟”。
凶兽一族的适者生存尤为明显,只有那些有本事、够凶残的高等凶兽才能进入“凶离之圈”的中心,也就是“凶离之窟”。
甚至自己这一次又草率了,望见前头似乎有口古井,古井依傍着一棵尚有嫩叶的大树。
‘水声?是水声?这么荒凉的地方怎么会有水声?’镇云魄无需侧耳倾听就捕捉到了这奇怪的现象。
当她看向泷仙之,泷仙之也正看向她,可是在泷仙之的脸上,除了不明她意图的疑惑再无其他。
在镇云魄想要进一步靠近古井的时候,狂风乍起席卷着满地的枯草屑来迷惑她的视线。
两枚“云魄”打在风穴上,这阵忽起的怪风就应了一缕青烟戛然而止。
镇云魄心中一喜,那些邪物忌惮她靠近那口古井。
这正说明古井就是她和泷仙之的出路,就在她思及至此的时候,半空中回荡起一道诡异的嘲讽,“出路也是亡命之途!途中多舛,二人相伴去,一人生!一人、虽生犹死。”话已止,那话音夹杂着飞沙走石向泷仙之反扑而来。
镇云魄见势大惊双手捉住泷仙之的衣襟,也是此时,泷仙之的胸口忽闪白光,光芒阻隔了那些来势凶猛的怪风。
半空中去了浊气,若秋风扫落叶一般,眨眼的功夫就变得清泠了。
儿童稚嫩、奶气的嗓音在那转瞬之后回响开来:
“翠微清幽晓龙吟,汪洋沉溺知玄呜。烁熠凛凛听虎啸,暮光之城闻凤鸣。破古木龙以腾,得临渊玄复行。令刃相向虎可跃,抱薪救火凤槃成。辞藻中意无人了,嗔之云者空呻吟。莫道诗文怪,无人能解湘携情。”
镇云魄只管听那邪物叫嚣和儿童朗朗如诵的禅机诗文,竟没注意到泷仙之气若游丝。
以为泷仙之是在吓自己,镇云魄试探地放开手。
方松开手,邪气卷土重来将他们二人一齐掀入古井深处。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夜呜谷(求订阅)
镇云魄幽幽而眠,对他事没有感觉。
朦胧之中,一名病怏怏的女子在执笔写信。
似是写完了信,女子对着左手腕上会发光的玉腕喃喃自语。
(所谓玉腕:即是较之玉镯宽一些的首饰。)
仔细观之,她似乎也不是在自言自语。因为,每当她说完一句话,手腕上的东西都会忽明忽暗一番。
努力去看,反而看不清那女子的容颜,只看得见她的一身紫衫,女子的书信仿佛为的是与谁诀别。
镇云魄只觉眼前忽闪了一下,就见一名与方才女子同一穿着的女子被一名身受重伤的男子搂在怀里,凭借男子的唇形,镇云魄看见了“这一别,将成永远”几个字。
男子话罢,她怀中女子先行灵魂出了窍,镇云魄不怕鬼,所以直视过去。
那一缕幽魂,回转身姿一刻,镇云魄大惊失色。
那不是她娘吗?她娘怎么会在别的男人怀里?怎么会死?那男子的样貌她也是看见的呀,不是俎玉!
想要上前的意愿,因为脚下的寒意而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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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严寒,万里皑皑。让一般人置身其中,仿佛在冬之王国,冷冰冰、硬生生的。
一人一物,缓行到一个山洞的外面。
他和它应该是野外闲行偶遇上了大风雪,才要进这山洞来躲避一下的。只是,看着男子的方向如此确定,他又像是经常来这山洞。
男子定式地走向山洞,才走了一半不至里面的地方就停住了。
“今天似乎不止是我们。”温温的声音渐渐飘落到脚下快被雪湮没的小龟身上。
他的视线从小龟的身上再次移开,眉梢略微上扬。
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缓步中略加了些速度。
玄色的外袍、短靴、外加一件同色系的裘制披风,他大概是在为不应该有人能找到他的地方而惊奇,才靠近了那个直挺挺躺在地上的人。
“早说过你该去睡觉。”这男子仿佛真能与那小龟聊天一般,不温不火地应了一句又转头看向他好奇的事。
“你说,她是从哪来的?长老们的说辞会是真的吗?”望着眼前这个显然已经冻僵了不可能再活过来的人。男子显得更加有兴致了。
一边问一边伸出一根手指去触碰身体外已结了厚厚一层晶莹剔透的“冰棺”之人的面颊。
在他手指碰到冰面的一瞬,男子诧异的缩回了手指头。
数辈来,能闯入他们夜呜谷的“外族人”并不少,但是能在溟露城出现的却并不多。
即便不多,也不会出现这种让他措手不及的情况。
“冰棺”居然解冻了,不!确切地说,它是碎裂了。
“……”他自生下来到现在经历过关于被“冰棺”葬下的人还可以“解封”。
解下身上的披风将这个特殊的人如襁褓中的婴儿一样裹在里面,他本来穿披风也不过是为了不被人唠叨罢了。
现在他比较好奇的是,这人能解封就已经神奇怪了,怎地呼吸尚存?
这也是男子救人的原因。如若冰棺中的是个死人。他自是不必大费周章。
溟露城外十里。一间不算简陋更称不上好的小屋内,烛火摇曳。
“我叫慕容漠,是城中人。你是何方人士?为何昏在那洞中?”这名叫做“慕容漠”的男子,似乎总是不着急的样子。和她倾慕已久的南竹一样。
男子以那懒散的目光打量着躺在自己用来御寒的披风中近三日才醒过来的女子。
在他看来,这女子美貌是有的,但是不知为何让人感觉到有一种不自在的邪劲儿,他,夜呜谷的姑娘个子至少要高上她不个头,唯一相同的是肤白胜雪。
慕容漠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救她,还在她身边整整守了三个日夜。
“我叫镇云魄。”镇云魄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不能讲出真实名姓,只是当她发现自己的身边没有泷仙之的时候,她知道。要想找到他,靠自己是不可行了。
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发现手腕处有什么硌了她一下。费力地把手臂从披风中抽出来,见到衣袖里的东西,她顾不得别的拼力就想起身。
“你干什么?”慕容漠不悦地望着面前这个女子。她方才还很是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