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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死过一次,她岂能还看不出来她的装模做样。
宁子衿淡淡的勾唇,笑而不语。
她不会往心里去,但是却会牢牢的刻在心上,时时不忘许氏母女对她做过的所有事情。
不仅设计让她扣上私通的罪名,更狠下心肠要她的命,这样也能叫误会?宁子衿心中冷笑连连,她该称赞宁玉纤的厚脸皮才是。
宁玉纤看着宁子衿平静的神情,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道宁子衿这模样是答应冰释前嫌了呢,还是不答应。
宁子衿伸手端过一旁桌子上,红妆沏好的热茶,喝得怡然自得,全然忽视掉一旁面色着急的宁玉纤,心中隐隐猜到她此行来的目的。
明明恨她恨得要死,却向她示好承认错误,如果不是有求于她,何必这样低声下气?
想到先前从阿蛮嘴里听到关于宁玉纤去求宁瑞远跟老夫人给许氏请个大夫而遭拒绝的事情,宁子衿的眼底浮现了然的神情。
良久,宁玉纤终是坐立不住,向宁子衿开口:“二妹,许姨娘如今命悬一线,你向来仁厚,能否请你请位大夫去梅院给许姨娘诊治一下。”
宁子衿秀眉轻轻一扬,抬眸望着宁玉纤,惊道:“大姐是否求错人了,你该去求父亲或祖母才是啊。”
宁玉纤心中暗骂宁子衿,面上却纠结的道:“父亲跟祖母那我已去求过了……”她轻轻的咬唇,一脸的委屈,这话的意思很显然,却没有得到这两人的同意,顿了一顿,宁玉纤接着道:“祖母将掌家的权力交给了你,只要你一句话,姨娘就有救了。”
她几近恳求的说道。
宁子衿闻言,嘴角露出淡淡的嘲讽的笑容,她将茶杯放回桌上,说道:“大姐弄错了,虽然祖母让我掌家,但在宁府上有祖母,下有父亲,连他们都不曾开口答应你,我又怎敢违背他们的意思,这样一来岂不是大逆不道了,许姨娘做恶多端,父亲没有牵怒到大姐的身上,大姐就该安份守已的呆在云轩,而不是继续惹怒父亲才是。”
帮许氏请大夫?
开什么玩笑,如今她是最想看到许氏生不如死的人,怎么可能去帮她请大夫。
宁子衿的声音清脆动听,说出来的话却带了尖刺,一根一根扎进宁玉纤的心里,叫她拍案而起。
“宁子衿,你什么意思?”
“我不过实话实说,大姐何须动怒,许姨娘既然敢暗害孙姨娘的孩子,就要做好受惩罚的准备,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如今父亲跟老夫人留她一条性命,已是宽厚,许姨娘跟大姐就该心怀感恩才是。”
宁子衿无视宁玉纤那双喷火的双眸,云淡轻风的说道。
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嘲弄跟吝啬。
宁玉纤哪里受得了宁子衿这般的讥讽,一个箭步冲到了宁子衿的面前,怒容满面的扬起手,眼看就要一巴掌往宁子衿的脸上招呼去,阿蛮杏眸一瞪,双手环胸跳到了宁子衿的跟前,怒气冲冲的看着宁玉纤,努力压住自己的脾气,说道:“大小姐请自重,二小姐可是宁府的嫡出小姐,你这样不分尊卑想要打人,岂非以下犯上,老爷跟老夫人能轻饶了你?”
这是警告,也是事实。
大齐尊卑分明,嫡庶有别,宁玉纤再大,也是庶女,若这一巴掌下去,少不得一顿罚。
哪怕背后有芸妃撑腰,有太后的另眼相待也无用,如果放在以前,说不定宁瑞远还会护着,争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只是如今,许氏才犯下过错被重罚,宁玉纤又做出如此不分尊卑的事情,无疑是往枪口上撞。
宁玉纤一见阿蛮就犹豫了,因为她第一反应便是阿蛮那异于常人的力大无穷,再一听她的话,更是讪讪的缩回了手去。
宁府里没有许氏的庇护,她不敢轻易作威作福,贝齿咬着唇死命的瞪着阿蛮,最后她一把将阿蛮拉开,怒道:“你给我滚开,小小奴婢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找死。”
她不能对宁子衿如何,却不代表不能对一个婢女怎么样,只是可悲的是宁玉纤面前站的人是阿蛮,叫她不敢轻易对她动手,如果换了旁人,怕是那没扇到宁子衿脸上的一巴掌早就落到旁人的脸上了。
“宁子衿,许姨娘才没有害死孙姨娘的孩子,你不要血口喷人。”骂完阿蛮,宁玉纤又望向宁子衿,怒火滔天的吼道。
她的声音很大,但不排除因为心虚而掩饰什么的成份在内。
面对宁玉纤的大吼大叫,宁子衿只是淡然的勾了勾唇,笑容清浅动人,落在宁玉纤的眼中却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大姐何故自欺欺人,在孙姨娘的膳食之中放蟹肉,如此不留痕迹的做法,还真是许姨娘的做风,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终把自己给算进去了。”
宁玉纤的双眸骤然紧缩,狠狠的倒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宁子衿,活似见鬼了一般。
“你……你……”
宁子衿懒懒的抬眸,看似漫不经心却充满锐利的视线如尖刃般刮过宁玉纤的脸:“不知午夜梦回,许姨娘可会害怕那死去的孩子变成厉鬼回来找她索命。”
“你给我闭嘴。”
宁玉纤失声尖叫,不知是不是宁子衿那厉鬼索命的话让她想起了宁子姗的鬼魂曾回来向她复仇,还是因为惊恐宁子衿为何知道许姨娘在孙清然的饮食里加了蟹肉害她小产。
总之,宁玉纤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
宁子衿知道,她竟然什么都知道,怎么可能?
很快,宁玉纤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瞠目怒道:“是你跟孙姨娘一起陷害我娘,宁子衿,你这个恶毒的贱人,我要去告诉父亲。”
宁子衿闻言,讥讽一笑:“父亲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人证物证俱在,件件指证许氏谋害孙清然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宁玉纤这个时候去跟宁瑞远告状,无疑是自触霉头,找虐的。
旁人只会觉得宁玉纤心凶狭隘,为了替许氏脱罪,不惜胡乱冤枉二小姐跟孙姨娘。
宁玉纤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说不出话来。
宁子衿忽地起身,拂了拂裙摆,冷冷的下着逐客令:“该是用晚膳的时候了,大姐不饿,我也饿了,还是说大姐想留下来看我用膳?”
宁玉纤的脸色又是一阵变幻,最终一拂袖,带着一肚子气离开。
该死的宁子衿,姨娘会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她跟孙清然的害的。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她一定不会叫宁子衿好过的。
宁玉纤走后,芳华便将早已准备好的晚膳端上了桌。
宁子衿一边吃饭,一边问身旁的阿蛮:“事情都办好了吗?”
“二小姐放心,严妈妈的孙子奴婢已经给送回去了,五百两银子也给了严妈妈的儿子,相信有了这笔钱,他们往后的日子生活无忧了。”
“恩。”宁子衿夹了一块咕噜肉在嘴里,轻声应道。
严妈妈的下场毫无疑问死路一条,尸体更被宁瑞远扔到山里喂了狼,死无全尸。
许氏被关在梅院一连三天,整个人都处于半昏迷状态,背后因仗责而受的伤已开始溃烂甚至发脓,因为没有大夫的医治,整个人也开始发起了高烧,梅院里的所有下人都被宁瑞远发卖出去,没有伺候之下,许氏所在的房间都散发出淡淡的腥味,那是因为脓水流出没有处理。
直到第四天,宁瑞远才松口,请了钱大夫进了梅院。
钱大夫是知道许氏为何落得如此下场的,又见宁瑞远过了这么多天才请他来替许氏看诊,当下也明白了几分。
人要救,只要不死就行,至于能不能忧复如初,宁瑞远一点也不关心。
钱大夫进去的时候,另有一名丫环跟着进去,替许氏处理伤口,钱大夫毕竟是男人,许氏哪怕再不得宁瑞远的心,宁瑞远也不可能叫钱大夫看见许氏的身子,那是对自己的侮辱。
于是,给许氏清理伤口,上药的事情都由丫环一一经手,钱大夫只是替许氏把了把脉,开了副药方便离开了。
又过了几天,许氏的意识才清醒了过来,她一睁眼,便感受到背部传来火辣辣的疼,扭头一看,只见一名丫环粗鲁的拉开她的衣服,因为丫环没有尽心尽力的处置伤口,所以每回将衣服掀开时,衣服都会跟伤口粘在一起,一扯就会流出血水。
许氏疼的倒抽一口冷气,怒声骂道:“贱婢,作死啊你,这么用力,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丫环傲慢的昵了许氏一眼,嘲弄道:“有奴婢给许姨娘上药,许姨娘就该偷着乐了,也不看看自己成什么样子了,还这么嚣张。”
许姨娘听得呼吸一窒,差点提不上气来。
低贱的奴婢何时敢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了,许氏想着一定要狠狠的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于是开口道:“给我滚出去,让巧碧进来伺候。”
她一定要叫巧碧好好折磨折磨这个死丫头。
丫环一听这话,顿时乐了,撒药的手忽然停了,将药瓶放在一旁,退开道:“既然许姨娘用不着奴婢,奴婢这就告退。”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是在踏出房门的时候,她蓦然回头,笑容讥讽的说道:“啊,忘了告诉许姨娘,您这梅院里的所有丫环都被老爷发卖出去了,一个都不剩。”
言外之意,如今你是自生自灭,是你自己不要我上药的,到时候伤口发火,病情加重,可怪不得她。
如果不是老爷吩咐,她才不愿意来伺候一个失了宠而且还遭老爷厌弃的姨娘。
现在许姨自己赶她走,也就不怕老爷和老夫人知道后责怪她了。
许氏眼睛突然大瞠,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就听到房门重重的关上了。
之前她被打的昏昏沉沉,意识不清,梅院里发生了什么一点也不知道,此时听到丫环的话,一股气血瞬间上涌到脑子,对宁瑞远的无情充满了怨愤跟气恨。
而她最气的,还是她被孙清然摆了一道。
或许这其中还有宁子衿掺和了一脚,该死的,她不会放过这两个人,不会——
心中怒火一上来,便牵扯到背上的伤口,那股钻心般的刺痛叫许氏疼的冷汗渗出。
“来人哪,来人哪——”
许氏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养好身子,她不能被打倒,她要报仇,叫孙清然跟宁子衿不得好死。
看守的侍卫听着屋里许氏的叫嚷声,像尊门神般纹丝不动,恍若未闻。
许氏喊得嗓子沙哑也没得到半点回应,不免又气又怒,直到最后不得已,只好自己动手,因为看不见背上的伤痕,只是将瓶中的药胡乱的倒在背上,又是疼的她龇牙咧嘴。
丫环被许氏赶出去后,便自觉的跑到老夫人面前复命。
老夫人听罢重重的冷哼一声:“哼,她的精力倒是很充足,以后不用再去伺候她了。”
年关将至,下起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大雪纷纷扬扬的下了几天,地上扑的是雪,厚厚的,软软的;房上落的是雪,白皑皑的,又松又软;树上盖的是雪,积雪把树枝压弯了腰,像是一根根银条悬挂在树上,晶莹剔透,格外壮观。
待雪停下,府中的下人们便拿着扫帚清扫起厚厚的积雪。
行云阁内,铃铛欢快的撒开脚丫子,在雪地上蹦跶开来,留下小小的,可爱的梅花脚印。
经过阿蛮的细心喂养,铃铛的身子又圆了一圈,好在是长个了,现在门前那道槛已经难不倒它了。
乌黑的毛发在白雪的称映像,更是油光发亮。
这时,它站在刚刚清扫出来的一堆积雪上,屁股对着阿蛮,忽然抬起两条后腿拼命的刨雪,将雪全部扫到了阿蛮的脸上。
阿蛮停下扫雪的动作,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那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