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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玉纤回来的时候,已将宁子衿悉落她的事情告诉她了,当下实在让她震惊,这两个月来玉纤这么努力的讨好宁子衿,就算是石头也该被她给打动了,按理说宁子衿早已与玉纤交好,断不会无端端的说出那番来。
许氏想不到宁子衿的转变,直觉得的以为宁子衿的背后有人在作怪,而这个家里,能让许氏想到的人除了老夫人,不作第二人选。
可老夫人刚刚对宁玉纤的赏赐,又让许氏有点看不明白了。
老太太讨厌她们母女二人不是什么秘密,几乎每一次见她们都是表露在明面上的,而这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玉纤做出疼爱的举动又是何意?
带着这个疑问,许氏出了老夫人的屋子。身旁的宁玉纤像是获得了什么宝贝似的不停的说话。
“娘,你看祖母赏了血燕跟雪肤膏给我,可见她还是关心女儿的。”
“娘,你说祖母是不是看到我的好,开始接受我了。”
“娘,祖母接受了我,她一定也会接受你的。”假以时日,她一定会同意爹扶你为正室。
最后一句话宁玉纤没有说出来,她虽然没有许氏精明,却不表示她是个蠢货,什么地点说什么样的话,她还是明白的。
“切,老夫人向来心善,赏点东西有什么可得意,瞧把你美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说到底也不过是念在你替二小姐割肉的份上才厚待的你。”
突然,一道凉凉的充满了嫉妒的声音响起,不用看也知道出自赵氏之口。
许氏停驻,闪烁着流光般的黑眸轻轻的扫过赵氏的身上,红唇轻扬,那一抹浅浅的笑容充满了讽刺的味道,眼中对赵氏的不屑,让赵氏心中的怒火瞬间燃了起来。
一个被老爷养在外室的贱人,居然也敢鄙视她。
这时,宁玉纤柔美的声音陡然响起:“瞧赵姨娘这话说的,不管怎么样,我好歹有关心二妹的这份心,可观三妹四妹呢?跟二妹从小长大的情份可比我深,谁知到了紧要关头都冷眼旁观了起来。”
“你……”赵氏不料宁玉纤一个小丫头也敢这么跟她说话,而且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诋毁她的两个女儿冷血无情,气得当下就要发作,只是才吐出一个字,一只小手倏地按住了她。
赵氏回头,就见四女儿宁子姗上前,对着许氏跟宁玉纤躯身行了个礼,她身穿一条浅紫色的素净裙子,眉目如画,容貌如玉,头戴一支碧玉的蝴蝶发簪,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福身而轻轻摇摆。
“大姐说的是,我们与二姐有着一起长大的情份,感情深厚自然非比常人,这次二姐病重,我跟三姐同样担忧,实在不明白大姐何故要这样诋毁我跟三姐,难道说我们都要像三姐这样盲目的去相信偏方吗?事实上就连二姐自己也说了,她是多亏了祖母的福泽庇护才能死里逃生,而今她的气色这么好,多亏了祖母送给她的那支人参。”
言外之意是说,并不是因为靠了你宁玉纤的那块肉,宁子衿才好的,别以为割了一块肉就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丰功伟绩,明明是无知的做法,却恨不得宣扬的所有人都知道,宁子衿可没有承你的情,在老夫人面前连提都没提一下。
宁玉纤本得意的表情,蓦地凝住了,娇美的脸上忽青忽白,仿佛调色盘一般难看。
许氏不动生色的看着宁子姗,眼底掠过一道冷芒,面上却笑容可拘的道:“想不到四小姐小小年纪就这般能说会道,赵姨娘果真调教有方,以后还得让玉纤跟着四小姐好好学习才是。”说罢,许氏回头瞪了宁玉纤一眼,语气状似不满的:“玉纤,赵姨娘是你的长辈,不得莽撞。”
虽是赞美赵氏跟宁子姗的话,但是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许氏话里暗含讽刺,但即便如此,赵氏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而许氏更明白她初来乍到的处境,赵氏虽不及她得宁瑞远的宠爱,但到底是老夫人认同的姨娘,老爷虽然有心抬她做正房,但眼下有老夫人的阻拦,她只能暂时屈居姨娘的位置,而玉纤也只是个庶女,比赵氏高不了多少,所以在宁府地位不稳前,她不能做的太直白。
更何况,她越是忍着,落在旁人眼里就会落得个温婉大度的好形象,反观赵氏,只会让人觉得她善妒,惹事生非。
过去的十四年都忍下来了,还在乎眼下的这些时日吗?
只是这赵氏不足为俱,宁子衿跟老三宁子嫣不必她费心收拾,唯独老四宁子姗,让许氏心留了一点心眼。
宁子姗在家中年纪最小,但是心机跟聪慧却盛过她的玉纤百倍,她本就生的花容月貌,又加之博学多才,虽然是个庶女,但在宁家一直很受宁瑞远的看重,就连老夫人也是很满意的。
而此时,老夫人的屋内,宁子衿被单独贸下。
老夫人坐在主位之上,手里握着一串佛珠,粗糙的手指一颗一颗捻着圆滚的珠子,望着安静的坐在一旁的宁子衿,老夫人心底喟然一叹,对这个并不怎么与自己亲近的孙女又气又爱,更多的是无耐。
“子衿——”老夫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的沙哑,有些暗涩,她抬眼望向宁子衿,眉宇之间透着零星的凌厉之色,眼角皱纹密布,无一不显示着老太太的年事已高:“玉纤为救你割肉一事,你怎么看?”
宁子衿记得,前世,老夫人也问过她同样的话,当时她的回答是:“祖母,虽然父亲对不起娘亲在先,在许姨娘进门后我亦心生不满,但是接触下来,许姨娘娴良体贴,待我视如已出,而大姐温柔善良,这一次对我更是有救命之恩,孙女实在无以为报,祖母,其实赵姨娘跟大姐都好人,希望祖母可以接受她们。”
哈——
想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宁子衿心里大笑了一声,那是浓浓的自嘲。
这一次,宁子衿抬眸,眸中流光溢彩,仿佛有细碎的阳光坠落其中,如樱花般红润的小嘴轻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夫人见状,道:“你什么话,待说无妨。”
008 好好教导
“大姐割肉救我,如此姐妹情深,孙女岂能不感动……”
老夫人端坐如松,浑身透着一股威严之气,她半白的眉毛在听到宁子衿的话后略微一动,但很快又没有了表情,宁子衿这番话在她的意料之内。
顿了一顿,宁子衿又继续说道:“只是这样的情谊只有孙女感受得到,旁人未必能领会,宁家是个书香世家,虽然爷爷曾经落魄,但父亲怎么说也中过秀才,如今也是一方县令,学识才华自然要高人一筹,我跟三妹四妹从小便接受夫子的教学,耳濡目染下也学了一些,不似那些毫无见识的乡村妇孺,可是大姐如今这举,无疑让人觉得跟那些目不识丁的白丁一样,别人当着父亲的面或许会称赞大姐温柔善良,秀外慧中,可难保转过身不会嘲笑大姐愚蠢至极,暗讽宁家女儿不学无术,这不是打父亲跟祖母的脸吗,恕孙女直言,大姐此举,过头了。”
老夫人的脸色,随着宁子衿的话,逐渐阴沉,本有条不紊的捻着佛珠的手也蓦地顿住了,两双精明的眼中迸射出锐利的光芒。
如果说起先老夫人对宁玉纤的做法有三分的怨言,此刻经宁子衿这么一分析,便是十分的不满。
啪——
一怒之下,老夫人将手中的佛珠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真是没规矩的东西,一回宁府就竟给我添睹。”
宁子衿见老夫人心中气极,起身走到她的身旁,小手在她的胸前轻轻抚摸着,关切的道:“祖母切莫生气,若气坏了身子可不划算,想来大姐也是急于心切的想让大家看到她的好,她从小在外长大,不能事事以宁家为先也不能怪她,以后祖母多点拔点拔就是了。”
柔软的小手,一上一下的抚顺了老夫人心中的怒气,宁子衿清悦的嗓音,带着少女特有的甜腻跟动听,让老夫人的心里一阵舒坦。
待消了气,老夫人才意外的看着宁子衿,眼中有着疑惑跟不可置信。
她这个孙女竟然没有一味的被宁玉纤牵着鼻子走,虽然话中有感激,但是更多的对宁家的顾虑,头头是道的分析连她这个老婆子都觉得诧异。
宁子衿是什么脾性,她最清楚,聪明有余,但性子软弱,每每安静的就像是个透明人,一不留神就要被人给忽视了,少言寡语,更别提在她面前说这么多话,而且每一句都这么稳重。
奇怪,是什么让子衿突然变得不一样了呢?往日里她可是对她这个祖母避之不及,更别提在她生气的时候还会来替她抚胸口平息怒气了。
但不管如何,这样有主见,有自己思想,肯与自己亲近的宁子衿让老夫人心中颇为欣喜。
“子衿说的是,刘妈妈,吩咐下去,让大小姐往后每日来我面前立规矩,咱们家虽比不得那些高门大户,但也是有规矩有教养的人家,这一次的事还算小,若是不好好教导,没得日后做出什么更大的事情,让旁人戳咱们的脊梁骨。”
宁家的门风可不能被这母女两给败坏了。
刘妈妈点头应道:“是,老夫人。”
老夫人拉着宁子衿的手,越看越欢喜,那向来严肃让人望而却步的表情也稍稍柔和了下来:“再过三日便是你娘的忌日,我要去寺中请大师为她做场法事,再顺便给你姑姑祈福,希望她在宫中一切顺利,子衿,你身子若好,陪祖母一道去吧。”
“是,祖母。”宁子衿想起自己早逝的娘亲,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前世的这个时候,因为是娘亲的忌日,所以她尽管身子还未恢复完全,却也跟着老夫人一起去了。
那时候,宁玉纤话里暗示着她也想跟着一起去,看着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宁玉纤,宁子衿当然二话不说答应她在祖母面前提一提,祖母虽不情愿,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其实,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祖母都是看在她的面上,如果不是疼她至深,怎么会无一次次的应了她的请求。
只是她却忽视了祖母对她的亲情,大概府里人人都看得出祖母看她至重,就她一个人当局者迷。
而这一次,宁子衿不待宁玉纤找上门来,主动跟老夫人提了出来。
“祖母,不如带上大姐,三妹四妹一同去吧,不能让许姨娘跟赵姨娘心生不快,觉得祖母厚此薄彼。”
老夫人听罢想了想,觉得宁子衿说的甚是有理,于是点头道:“还是子衿心思细腻,也罢,刘妈妈,传我的话下去,让大小姐,三小姐与四小姐准备一下,三目后随我上山祈福。”
从老夫人的屋里出来,红妆随宁子衿回去,一路上眉头紧锁,如星辰般闪耀的黑眸时不时的瞟向自家小姐。
“红妆,有什么话要说吗?”宁子衿眼角的余光昵到了红妆的神情,开口问道。
红妆咬了咬唇:“小姐,奴婢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向老夫人提出带着大小姐,三小姐和四小姐一起去,老夫人只带小姐一人去寺里祈福,不就证明小姐在老夫人心里是不一样的吗,奴婢觉得这样很好,让那些狗奴才们好好看看,这个家里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不要以为许姨娘跟大小姐回来,又得老爷宠爱就一个劲的巴结。
小姐虽是宁家嫡女,但一点都不得老爷喜爱,就连赵姨娘所生的三小姐与四小姐在老爷心中的地位都要比小姐来得高一些。
那些个下人惯会见风驶舵,一见小姐不受宠,伺候起小姐来也就懒散怠慢,以前夫人在的时候还要好点,一年前夫人过逝,那些人就更猖狂了,如果不是有老夫人在,小姐的日子怕是过得还要艰难。
只是老夫人深居简